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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剩模糊的影子。
嘤嘤问不出什么,也就作罢。于是北岳剑门这一篇,也就就此揭过。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女主的微末武艺,一直没有交代过。这里就说一说,还有些评论没回,我晚上回来回复~~o(∩_∩)o~
易园侍女 第五十六章面具佳人
嘤嘤的房间里有隔离的纱帐,把纱帐拉起来,平时我就呆在帐子里。
有服侍的丫鬟来时,都是嘤嘤出去应付,嘤嘤那手上的伤是与鸨母争持时,自己不小心扭到的。
这一下,她怒气未消,顺便就赌气不接客了。
嘤嘤爱说爱笑,对于玩闹很有一套。应付完外面的人,就回到帐子里和我闲聊。长了这么大第一次真正过了足不出户的生活,我舀着嘤嘤的绣针,竟然捧着一副手帕往上绣花。
任外面风云变色,我无声无息。
捏着针端详了半晌,我慢慢转过脸,问旁边的嘤嘤:“那次,酒楼里看见你和陈又茗在一块,还以为你们是一起的。”
现在一看,这嘤嘤根本是在和陈又茗作对。
当日化装成锦衣公子,多次言语揶揄我的明衍太子殿下,也和陈又茗很熟的样子。
我想了一想,说:“太子也和你们一起办过文诗酒会,我以为陈又茗会是太子那边的人。”
嘤嘤挑了挑嘴角,道:“只能说,是陈又茗自己不识趣,活该被太子殿下踢走。”
“状元公呢?”我想起不日才看见的贾玉亭。
嘤嘤眼里掠过一丝狡黠:“状元,倒是和太子有些渊源。贾状元郎一向聪明,他可不会像陈又茗那样,选错主子。右相,绝对不是太子的对手。”
我心里想,那明衍太子,的确有雄才伟略。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位太子比明帝更加具有魄力。
嘤嘤见识不短,能一眼看清本质。
她望了我一眼,“你练过武功,这样,偶尔也能自保了。”
我笑了笑,低头看着手中绣了一半的花样。曲艺女红,我几乎一样不精通。从小缺乏系统的学习,这些年我绣的唯一物件,就是在易园送给谢留欢的那个香囊。
正出神,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嘤嘤起身到窗前,把信鸽腿上的纸摘了下来。她看了看,随后走向我,把纸递过来:“太子传给你的消息。”
我微微一愕,片刻,伸手接过,展开细读。其实里面只有五个字:
紫鸢已安全。
我目光闪烁起来,万万没想到太子会把这个好消息带给我,这简直一解我心中的疙瘩,让我浑身都舒畅起来。他说紫鸢已安全,那紫鸢必然至于他的保护下了。也就是说,定然已离开易园。
赵夫人已经扣不住紫鸢了,她如今,该是到了怎样的穷途末路?成也易园败也易园,她依靠明帝的默许风光存在那么多年,如今,也到了承受果报的时候了。
帝王的权力能让人一夕荣宠,也能让人天下之大,被压制的全无藏身之地。
由昔日贵夫人沦为被通缉的阶下囚,她大概也知道,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嘤嘤看着我说道:“霜小姐,你就耐着心再待几天吧,多陪我几天。”
我冲她露出笑意,说:“我不介意在哪。”
“果真不介意?”她眨眼,忽有些戏弄般开口,“相府早就传出消息,沸沸扬扬要找你,霜小姐,你的家人,还蛮在意你的。和我听的传闻不同啊……”
半晌,我才缓缓一笑:“既是传闻,你就该知道不可尽信了。”
嘤嘤立马掩口轻笑。
钱秋姨是葵花楼的老鸨,她再怎么说心里也明白,花魁都是捧出来的。嘤嘤与她生了嫌隙,于她而言,多多少少都是缺少一棵摇钱树,没有益处。因此没过几天,她就主动服软,开始千方百计哄着嘤嘤。
这天晚上的时候,甚至叫嘤嘤去同她吃饭。
嘤嘤虽说现在口口声声要靠太子,但她只要有一天身在葵花楼,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哄了两三次之后,她表面也就软和下来。
出门之前她门里门外张望了几遍,看她这副防贼光顾的模样,我不禁问道:“你没有可以信任的心腹丫头吗?
她站在门口,望我:“这里人,没有一个可信任的。”
我噎住。
她离开半晌,我又把手帕端出来绣。这样的日子也真安逸,闲适到我似乎惫懒了起来。绣着绣着,花样即将成形时,我有点口渴,站起来打算到外面桌上倒茶。
刚到帐子边,敲门声响起。
我的手里动作下意识一顿,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如果把门反锁,嘤嘤已经离开屋子,从里面反锁的门很容易让人生疑。
纱帐外厚内薄,嘤嘤说,是专门为青楼女子设计,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情形。方便姑娘们接客时,根据闯进屋的人身份随时作出应变。虽说这种解释很让我无言以对。
我盯着那外面走来的少女,她将一个新茶壶放下,热水灌进去,便又拎着离开了屋子。看似是个换热水的葵花楼丫鬟。
待她离开,重又将门关起。我松了口气,撩开帐子走到了桌前,拎茶壶倒了杯茶,吹了吹热气,缓缓喝下去。
干涩的嗓子被润了润,解了口渴,我便舒服多了。
又喝了一小杯,我转身准备继续绣花。却陡然感到腹中一阵绞痛,我睁大眼,豆大的汗瞬间就掉落。'网罗电子书:。WRbook。'
有那么一刻睁不开眼睛,模糊晕眩,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只见刚才被关起的门又被推了开来。走掉的那少女,再次回到屋内。
穿一身鹅黄衣裳,少女长的很是俏丽。
我忍痛张口:“黄月,是你……”我没看清是她。有点痛惜的咬牙,刚才隔着纱帐的一望,我竟没看出来是她!
黄月后面走来了黄双,看我一笑:“怎么样,新研制的鸩羽茶,味道还不错吧?”
鸩、羽、茶?!
我抓着桌边,努力撑着不倒下。
黄月背着手,看了屋子一圈,片刻说:“大小姐,和我们去住几天如何?”
她说完就看向了我,眸光波动流丽。
大夫人养的这些女人,个个都不是好相与。
她们的出现,让我知道易园穷途末路,大夫人无路可走,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没有吱声,她们敢明目张胆闯进来,就说明一切都有把握了。嘤嘤,说到底仍是连累她了。
黄月和黄双上来,将没力气的我一推,狠扭我的双手,便用绳套起来。眼睛被送过来的黑布条给遮上,她们拖着我,忽地悬空,好大一会儿,才落地。
像是用轻功夹着我从窗户跃下了。
我汗出如浆,被她们塞进了马车内,颠簸行驶。我痛得只能咬牙挺住,许久,又被她们从车里拽出来,跌跌撞撞好像进了一间什么屋。
眼上的布刚舀下来,就被浇了一桶水,黄双骂我:“叛徒!”
我被骂的好笑,缓缓抬起眼:“用错词了吧?”
黄双怒恨,张手就甩过来一个耳光。我被她扇的喉咙一甜,血腥气上涌,目光冷冷看向她。背后的两只手搓动了一下,可惜效果甚微。她们绑我,用的都是那种很粗的麻绳,且绑的十分紧,我根本挣脱不了。
我往地上啐了一口,看她们道:“引我**,不管怎么样,你们现在已是自身难保,抓我也没用。想舀我给你们当垫背的吗?”
黄双眼里喷火:“你除了这张嘴,真是一无是处!”
我默默看她一眼,没再做声。
黄月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半晌才终于说:“骂,怎么不继续骂呢?小姐,我还以为你会继续激怒她,像上次那样,想让我们杀了你。”
我慢悠悠看向她:“有你在,我还怎么故技重施呢?”
黄月果然噗嗤一声笑了,如所料,黄双脸色不大好了。黄月看了看伙伴,对我道:“大小姐,你借故夸我,你这不等于骂黄双是无脑?不能激怒我们,就想离间?”
黄双手指顶在我肚子上,说道:“你腹腔里,是不是疼的千万把刀在搅?难受异常?”
我苦笑,汗珠滚滚而下:“我曾经吞噬过解药,解百毒的。”
黄双的脸上阴沉可怕,“但你总会痛吧,痛的感觉,是真的。”
黄月目光流连在我的脸上,她缓慢地笑了一笑:“很多的煎熬,不在于你中了何毒,而只在痛的过程。”
我咬唇直到脱力,背靠在茅草屋的墙壁之上。
黄月的手突然伸了过来,猝不及防就按在我脸上。她的手异常的寒凉,比冰块有过之无不及,我浑身都激灵灵一颤抖。
她忽然揪住我的脸,轻轻捏了一下。
我心里正涌起
似曾相识的感受,看见黄月绚烂地笑了:“多么出神入化的易容手段,这种根本取不下的人皮面具,堪比神人完美的天才技法。怪不得我们每个人都被你骗了,皇霜小姐,你的脸根本就是以假乱真的杰作。”
我的脸彻底苍白了,一点点僵硬着。
黄月立起身,她的笑容也不再那么轻松,看着我:“这么厉害,欺骗天下的易容术,大小姐,那个你遇见的贵人,怕就是传说中的千面舟郎吧?”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明天回,么么大家。应要求,俺在努力更新~~
最近年前的某些掐楼,又被顶了起来。看到有位亲为我说话,虎摸一下。不必气愤,那些找茬的人,亲们只当她们空气就好。易园从开始写就一路腥风血雨走过来,我把它当成一次进步,有句话怎么说的,岁月的刀,磨平了你的棱角。
人,不在谩骂中成长,就在谩骂中翘翘了。
你问这句话是谁说的,噗,素俺说的……
易园侍女 第五十七章选命一局
我足足静默了一盏茶的功夫,慢慢抬头看她缓缓地一笑:“黄月,若是生在对的时间,你也算的一个奇女子了。”
黄月眼里闪着精光,笑:“可惜我的时运不济,是吗?”
黄双目光里像有一把冷箭钉住我:“舟郎是江湖中的奇人,就算是我们易园,手中也没有他的一丝资料。想不到,他会帮你。大小姐,你真让我们刮目相看。”
我抬起头望着她:“你们也让我刮目相看了。”
黄月问:“怎说?”
我看着她的眼,半晌才开口:“我不相信,你们对大夫人真就那么赤胆忠心?她都穷途末路了,你们还誓死追随着她。”
黄月击了一下掌,眼里如淬毒凌光:“我们都被种毒了,诚如你所说,我们已经走到绝路,只能听大夫人的话,把你绑来,换取渺茫的一线生机。”
我默了下,缓慢说:“你们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我能看见,她们的眼底那一丝红丝,显然此刻她们的身体也在受着无与伦比的煎熬。黄月的嘴角流下了一道血痕,黄双没多久也是。她们的模样有点凄惨,昭示着妙龄的身躯内,残喘的一点生气在流失。
黄月咬着嘴边的血迹,边笑:“还有二十四个时辰,我们就会毒发。”
我听着一点点觉得齿寒。
黄月看着我道:“我们都是亡命的人,抱着死也要多拉垫背的想法。霜姑娘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的。”
我心里只感发凉,回应她:“大夫人现在也在亡命,所以,她也不会给你们解药。”
黄月姗姗一笑:“所以,大小姐,倘若我们此生再也没有命继续活,我们就要你死,还有即将赶来的谢留欢。”
我被她激到了,猛地抬头喝问:“你说谁?!”
黄月纤柔笑了笑:“我们都是大夫人的近身侍女,比你了解她的狠毒。皇霜,你想以她一贯的手段,让我们绑你来,想要如何?”
这次,黄双没有在一旁等待,冷冷接话道:“当然是放长线钓大鱼。”
她们的话说的我身体冷下去。
黄月踢了踢脚下的草,弯腰拾起盖在我身上。她嘴角噙着笑:“你的一条命满足不了她,她想要的,牵连的人越多越好。”
我看着她,好半晌,才能发出声:“为什么、要是谢留欢?”
黄月沉下了眼睛,她的手在我脸上掠过,无声笑:“因为大夫人最恨他啊,你,和曾经的顾玉遥公子,是大夫人最恨的人。”
黄双说:“谢家那位主母,顾氏遥夫人,我们该料到,他化名正是从的他母亲姓。谢留欢,我们应该在他还在易园时,就弄死他。”
黄月笑着瞥了我一眼:“你们两个,正好葬在一处。大夫人绝对感到心满意足。”
我冷眼看她们:“你们打算助纣为虐到底?这一世就做个恶人。”
黄月甩过头:“要么名垂千古要么遗臭万年,左右两个选择,霜小姐不用多言。”
她将稻草一点点堆到了我的身上,黄双在旁看,冷笑道:“多好的棉被,这样小姐也不会冷了。”
我双手被缚,任人宰割。我尽量抬着酸疼的脖子,眼睛笔直地望向她们,费力说道:“怎么这里只有你们?大夫人呢?你们的武功都不是谢留欢的对手,难道还有什么陷阱准备对付他吗?”
黄月只管扔稻草,嘴角嫣红一片:“我们在葵花楼花魁的房间里留下了线索,谢留欢要想找到你,把你救回,他非得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