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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一番争辩或是不服气。这多少令陈氏有些诧异,许多想好的应答之话竟是无用武之地了。
只听他平缓地道:“有了这个,我便能名正言顺地请二娘来主持这样的大事了,若是因为我年少无知,在人前失了体统,闹下笑话,岂不遭人指责?”顿了顿,又面色悲痛地道,“想来二娘定不会辜负父亲对你的心意,能让父亲走得风风光光。”
就这样?就这么就相信了?陈氏和岳云峰都有些不信地看着脸上除了哀色并无异样表情的岳云痕,又看看一脸平静的叶雪梅,不可置信地眨着眼睛。
第三卷小小反击第八十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回云枫阁的路上,岳云痕和叶雪梅静静地缓缓地走着。叶雪梅侧目偷瞅了一眼,他的面容越发冷骏了,不由心中振奋,这样的他,才是她愿意看到的。岳老爷离世的悲痛,陈氏母子的迫不及待,如一团阴霾笼罩在两人的周围。面对陈氏不可知的手段,虽不至于胆战心惊,然而,背着沉痛的心境面对一切,叶雪梅能体会到岳云痕心内异常的感受。但他那冷骏坚毅的神情却告诉她,他足够坚强,能够承受这一切。
“你刚才为什么……?”叶雪梅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便对着岳云痕小声地开了口。既然已经知道文书是假的,为什么不揭穿她呢?他应该很清楚,陈氏这一步迈出去了,接下来肯定又要迈出第二步,第三步,而且一定会一步比一步迈得远,一步比一步迈得大。
文书到了他的手上,他竟然就只是那么随意地瞄了一下,甚至都没有仔细地看看里面的内容,说不定就能从文中找出破绽来呢。何况他不是很坚定地告诉她,一定不会让陈氏扶正的愿望得逞么?怎么这回却不吱声了呢?
岳云痕转头看向叶雪梅,冷骏的面容渐渐柔和,嚅动着嘴唇语气轻柔地道:“她说得没错,这个时候府里没有谁比她更有能力操持一切。”顿了顿,他又语气坚定地说,“作为岳家唯一的嫡子,我必须让父亲走得风风光光。”
他毕竟没经过事,这样的大事他确信自己并不能比陈氏做得更好。为了父亲,他这个时候只能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让她先把父亲风风光光地送出去再说。而且,他料定,父亲一送出去,陈氏恐怕又会迫不及待了,一个正室的名分并不是她的最终追求,她要的,何止是这么一点点。
暴风雨来之前,总会有片刻的宁静。既然决定与她抗争到底,又何必急在这一时?以前的隐忍也是为了不让父亲为难,既是如此,还是让父亲平平静静地走完这人生的最后一程吧。虽然,父亲的心境早已有些不平静。
叶雪梅轻轻地点着头,眼中慢慢地现出赞赏的神情,心中已是有了一丝羞涩之意。当初入府来竟还抱着一丝想帮助他的意思,却不知道他不只是聪明,遇事还比她沉稳,比她看得宽谋得远。
不知不觉中,她和他都在一点点地相互影响着。如果说是她激起了他潜藏在心中的斗志,让他提早开始谋划自己的未来;那他则让她改变了一些为人处事的态度。他的善良,他的宽容,对她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让她对除亲人以外的人不再那么排斥,不再对一切都那么淡漠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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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十来日的忙碌喧闹,岳老爷终于入土为安,静静地躺到了岳家的祖坟里。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陈氏真的没有让岳云痕失望,岳老爷的丧事办得隆重而体面。无论是备办了祭礼前来祭拜的亲朋,还是出殡当天一路观看的旁人,无有不点头称赞的。
岳府里的忧伤渐渐散去,除了在有些人的心底留下了一层痕迹,在岳府里留下了一片素白的颜色,府里又开始回复从前的模样。各人回归各人的岗位,各人做着原本做着的事,就连岳云痕也没有多加耽搁,很快便又像从前一样,上心着书铺里的事,甚至比以前出去得更勤了。
许是时机还未到,陈氏还没有打破这表面的平静,一切都是平平淡淡地过着。叶雪梅却因受了点风寒,早上起来有些恹恹的,中午连饭都不愿意吃。很少生病吃药的她,让如婷为她煮了碗滚荡的姜汤,喝下去捂出一身的汗来,又在床上躺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分岳云痕来看她时,终于感觉人精神好了一些。
“怎么就生病了呢?”岳云痕急急地走到床头,关切地看着床上的叶雪梅。
“许是受了些风寒,现在已经没事了。”叶雪梅内心暖暖地轻声答道。
“怪不得中午没怎么吃饭,身上不舒服,怎么也不跟我吱一声呢?我也好打发个人去把王大夫请了来呀。”岳云痕带着几分嗔意地说着,叶雪梅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的眼中竟然露出了面对岳云碧时才会有的爱怜的眼神,心头涌起一丝奇怪的味道,不知是惊还是喜,这表示什么,难道他对自己……?
脸上微微一红,她重生以来竟然第一次产生了一股小姑娘才会有的羞涩感。
“脸都红了,莫不是在发着烧?”从没想过岳云痕还有如此絮叨的一面,叶雪梅听了他的话脸又红了红,可是看到他脸上的焦急之色更盛后,只得哭笑不得地答了一句,“可能在被子里捂得久了,有些热,并没有发烧。”
“我已经好了,大少爷累了一天,快去吃晚饭吧。”叶雪梅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一脸倦容的岳云痕,收回目送他的视线,却发现桌上放了两盒包装精美的点心,不由奇怪地问端了晚饭进来的如婉,“那是谁拿来的点心?”
“是下午的时候大少爷让末同送进来的,说是中午姨娘没怎么吃饭,下午肚子饿了好垫垫底。”如婉一边熟练地把比陈氏差得多的饭菜摆在桌上,一边乖巧地答着,“许是姨娘一直睡着,所以如婷姐姐才没有告诉姨娘。”
本来就做事沉稳的如婉,自那次事件后,看透了陈氏的心思,又有岳云痕和叶雪梅答应了帮她,诚心为主的她,做事更讨人喜欢了。
“他倒是细心。”叶雪梅小声地赞了一句,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洋溢开了。如婉唤了她几次,她回过神来,起身坐到桌旁,就着好心情,很快就扒拉下一碗米饭。
睡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叶雪梅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在床上辗转了多次,引得如婷不停地询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要点什么。因为自己没有睡意引得如婷也睡不安稳,她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最后,她干脆不动身子,只转动着一双眼睛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看看床顶,一会儿又琢磨陈氏接下来会干什么,如此不发出一点响声,如婷许是以为她睡着了,这才安安稳稳地睡去,没一会儿便传来了轻微的鼾声。叶雪梅抿嘴一笑,继续着她的思索。
忽然,射在床上的那一缕微弱的月光陡然之间被隔断,叶雪梅一惊,一个修长的身形赫然立在不远的床前,正有向这边来的趁势。
第三卷小小反击第八十一章揪出来
叶雪梅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两眼死死地瞪着那张模糊得只能看到轮廓的脸,脑子飞快地转动着,试图找出一样可以自卫的东西来。
可是,她的床上除了柔软的被枕之外,连头簪这样的锐利之物都没有,哪里能寻到一样可以反击的东西。看着那朝前迈了一步的身影,叶雪梅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
她是哪辈子造了孽,今生怎么尽遇这样荒唐的事。上次岳云峰企图不轨,多亏了如缓有所发现。这次竟然又出现这样的事,看那身形比岳云痕还要高大,莫不是哪里冒出来的什么采花大盗。
若是如此,她怎么能受那等污辱,莫不如咬舌自尽来得痛快。只可惜她还有许多事未做,许多心愿未了,竟是比前一世还死得不甘哪。
只是,只是那人影怎么顿在那儿了,仿若一尊雕塑般静静地屹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叶雪梅努力地保持自己的呼吸平稳均匀,一边与那人影静静地对峙着,一边竭力地平复自己的惊慌和恐惧,并不断地猜测着此人怪异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自己的身子一动没动,呼吸虽有一丝不平稳,却也算均匀,在他看来,自己此时应该是处于睡梦之中才对呀。他这样顿在那儿是想像动物捕食一般,猛地一下扑过来么?
“唉!”忽然,一声轻轻地叹息传来,那黑影大步向前移动。叶雪梅更慌了,果然如自己猜测的那般,他这是在酝酿一下捕捉猎物前的感情呀,这种人怎么还会叹息呢?
当叶雪梅紧张得闭上了双眼,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双手蓄满了力气准备对着过来的那张脸重重地一击时,却感觉到那个身形走到了床尾,片刻的停顿过后,只觉得一阵轻风扑来,那床被她褪到脚边的轻薄被子,轻轻地覆在了她的身上。
天哪,这是什么人,居然还有这嗜好。叶雪梅没有因为他的意外举动而放松警惕,仍然是双拳紧握,蓄势以待。可是,叶雪梅的心悄悄地咚咚跳了几百下,那边却是一点动静没有,她预料的事情还是没有发生。
就在她觉得自己身子已经因为极度紧张与戒备而变得有些僵硬时,又是一声叹息传来,她再也忍不住双眼张开了一条缝,却看到那个身影转了一个身走开了,只留下纱帐还在轻微地晃动。
叶雪梅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个盖完被子后转身又悄无声息地离开的黑影,直到那身影从窗口一跃而出,她才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天哪!他竟然只是帮自己盖了一下被子。他到底是谁?为什么竟然连自己没盖好被子都知道?难道,他一直就在这附近?那他只是想为自己盖被子还是想做什么临时又改变了主意呢?他是陈氏派来监视或是迫害自己的么?
她忽然觉得浑身渗得慌,一想到她的周围竟然还有个大男人在监视着自己,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来,她就有些恐惧。整整一个晚上,叶雪梅一会儿都没睡着,一闭着眼睛,脑中就会闪出那个高大的身影,就会有千万个问号闪现出来,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岳云痕见到她一脸疲色,又不停地询问着她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请大夫来,看到他关切疼爱的眼神,叶雪梅终是忍住了没告诉他。他最近忙得厉害,还得随时抵防着陈氏母子,自己不能再让他分心。
把岳云痕劝慰出了门,叶雪梅随意地喝了几口粥,却没有像往日一样到院子外面走走,而是有些无神地坐在桌旁。一想到有个不认识的男人不知道在暗处什么地方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她就觉得心里难受得很,有一种被剥光了衣服晾在众人面前的感觉。
“姨娘,反正没事,你再到床上去眯一会吧,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昨晚没睡好。”如婷体贴地凑到她的身旁,“要不然待会儿大少爷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又该担心了。”
看到大少爷关心地询问姨娘的样子,又重现了当年他对着夫人时的神态,眼中更是又多了几分柔情,如婷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除了替他们高兴,就只有尽心尽力地服侍他们了。
“嗯,我坐一会儿就去,你先去忙吧。”叶雪梅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好让如婷放心。
叶雪梅托着腮不停地环视着自己的房间,床后、门后、柜子旁、妆台桌下,最后是房顶,觉得里面要藏一个人又不被人发现实在是不可能,那人应该是躲在外面的。可是想到那人竟然会帮自己盖被子,她又觉得应该没有自己想像的那般坏,一个想对你不利的人会细心地去关心你有没有盖好被子么?何况又正好是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难道他是怕她病上加病?
叶雪梅烦燥地随手拿起桌上上次刘若可送给她的黄皮诗集,信手一翻,书从两边分开,一下便露出了她昨天才夹到书里面的两张纸条。
再次细细端详纸上的字迹,叶雪梅有了一个猜测。这上面应该是男人的字迹,而昨晚的那个人的身形也绝对是个男人,再加上上次一推自己后很快消失的身手,难道,是同一人?若是同一人,害她的可能性倒不大,更像是来帮她的。可是,她认识的人有限,根本就没有像这种有身手的,他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凭白无故地要来帮自己呢?而且还是如此偷偷摸摸地不想让她知道。
许多问题围绕在身旁,又不能完全确定那人是敌是友的身份,叶雪梅便强烈地要弄清暗处之人的身份。那么,想一个怎样妥善的方法引得那人现身,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叶雪梅起身向外走去,对着门口做事的如婉说了一声“我出去走走”,便如往常一般,出了云枫阁。
两眼观赏着湖面上的美丽风光,叶雪梅的心思却不在这里,脑子转了转,她不动声色地绕到了竹林与西墙相隔的那条小道上。云枫阁本就偏僻,这小道除了叶雪梅和岳云痕偶尔会走走外,平时几乎是见不到人影。
信手从竹枝上摘下一片翠绿的竹叶,一股浅淡的竹香味飘入鼻端。将那细长的竹叶置入红薄的双唇间,轻轻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