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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梦云再次惊愕地瞪大眼睛,整个人踉跄了一步。这一点她却是完全不知道的,儿子虽然贪色,前前后后地也往家里纳了不少女人,可也一向自命清高,怎么竟然捡起了别人的破鞋呢?
假如那贱人腹中的真是自己的孙子,可自己出来之前已经命人在补药里做了手脚,此时已是木已成舟,儿子岂不是要怪死自己?不过,这事却绝不能让卓越知道。女人还可以再娶,孙子早晚都会有的。比起被卓越扫地出门,失了那好不容易到手的家产,孰轻孰重,相信儿子能分得清。何况那是不是他的孩子还有待证明。
只听她突然一声大笑,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两眼逼视着叶雪梅,恨恨地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你这号人,竟是对我所做下的事一清二楚,连我的心思都揣摩得这般通透。”
她一步步欺向叶雪梅,以睥睨的姿态极其猖狂地地道:“不错,卓越的那一众妻妾和儿子都不是意外而死,都是我玩出的花样。就是那新进的贱人,此时怕也已经母子惧焚。我儿子认他作父多年,为的是什么?难道让他随着亲爹再去受一辈子苦,替人为奴?只有我能深切体会到钱对人的作用,没有钱,你就是最低贱的人,任由他人辱骂作贱,还没有人会怜悯同情你。”
叶雪梅从来没有真的想过卓文才不是卓越的亲生儿子,更不知道在王梦云的内心深处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不由怔怔地望着她,只见她有些好心又有些惋惜地道:“我能为他卓家留一条后已经很仁慈了,要知道,就算我再做手脚,将来还是要留点东西给他们的不是?”
她看到叶雪梅直直地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出声,以为她是被自己的气势所震慑,于是再次逼近,恶毒地道:“只可惜你知道得再多也没有用,心中藏着别人秘密的人永远不会有好下场。”
“你想怎么样?”叶雪梅一步步后退,双手挡着靠近过来的王梦云,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想怎么样?哈哈!”王梦云得意地道,“我如此处心积虑,又岂容她人破坏。既然你为卓家的那一众贱人抱不平,我自是要成全你,把你也送去了。”
说完就听她对着门外一声大喝,道:“喜儿,让他们都过来。”
门“吱”地一声被打开,从外面涌进来十几个大汉,其中两人径直走到王梦云面前,却不见喜儿的影子。
“把她给我绑好了,把这个灌进她嘴里。”王梦云早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看到大汉们走近,也不多想,忙急着吩咐道。
却见那两人并不去接她手中的瓶子,而是一边一个很快把她抓在了手上,紧接着一声痛斥传来“贱人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竟是卓越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梦云先是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待到惊觉自己的处境,定是刚才的话被卓越听了个精光,顿时只觉得双腿一软,若不是抓着她的两个大汉用力扶住,她怕是就要瘫倒在地上了。她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立时被周身的恐惧所替代,全身颤得比刚见到叶雪梅时还要厉害,那是一种预知自己即将死亡的惊恐。
完了,完了她只能在心里绝望地低喃。没想到千算万算,到头来竟是自己亲口把所做过的一切都告诉了卓越。如此一来,别说是什么家产了,就是她们母子的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问题了。
“啪啪”卓越的两个耳光扇完,就见王梦云保养得极好的脸蛋上立时现出几个鲜红的手指印痕。
“你个贱人,枉我忍你多年,你竟是这般的蛇蝎心肠。不仅害得我的女人们一个个冤死,竟还害死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儿子,最后竟然还把个野种硬塞给我。”卓越毫不怜香惜玉,对着王梦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隔着黑纱,看着昔日日思夜想的男人这样一副嘴脸,叶雪梅厌恶地冷哼一声。好一个卓越,若不是你喜新厌旧被色迷了心窍,只一味听信她的胡言乱语,我叶雨荷和那一众可怜的女人们又何至于死得不明不白,你日夜盼着的那几个儿子又何至于也一同受害。别忘了你还亲手掐死了自己的一个儿子。
到头来,你倒是把一切都归罪于狠毒的王梦云,却不知道自始至终,你都是迫害自己亲人的帮凶。你这样寡情薄幸的一个人遭此变故,却是活该,只是那些无辜之人死得冤枉。
“哈哈哈哈”王梦云腹内一阵翻动,一股血腥之味翻涌而出。受了一阵饱打之后,她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直视着卓越,绝望地大笑数声。若说开始王梦云还抱有一线希望的话,那被卓越一阵好打之后,她是彻底绝望了。
那手脚并用往死里打的架势,完全没有顾念一丁点自己服侍他多年的旧情。自己怎么竟忘了,他就是这样一个无情之人,刚才竟然还抱有一丝让他放过自己母子的贪念,真正是可笑至极。
“这只能怪你愚蠢贪色,那叶雨荷明明怀着的是儿子,你却只听我一言,便不再去见她。临到她死后,你都没有去看一眼,竟任由我让人把她草草埋了。若是换作有情之人,岂能让我钻了这空子,那后面的一桩桩也就不会发生了。”王梦云完全摒弃了恐惧之色,直视着卓越说出的这一番话竟然还带着几分嘲笑。
叶雪梅听此一言,却是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如萍眼疾手快,赶到她身后将她扶住,她怕是要跌倒在地。
虽然叶雪梅早已认清了卓越的无情面目,对他除了怨再没有任何感情,但亲耳听到王梦云说出这些话来,还是揪心地疼。
“我死后他竟然都不去看一眼”叶雪梅两手紧紧地绞在一起,不停地痛苦低喃着。就算是新人换旧人,好歹也耳鬓厮磨了好些日子,他竟那样绝情。
“我打死你个贱人,做下这天理不容的歹事,还取笑于我。”卓越不知是羞还是怒,听完王梦云的话,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叶雪梅却是不愿意再看到他那副丑恶的嘴脸,踉跄着步子,在如萍的搀扶下要离开那破院子。
屋里屋外的那些大汉本想阻拦,想到叶雪梅是帮了卓越的忙的,稍一犹豫后,便纷纷站到了旁边,目送她们二人离开。
等到卓越打累了,想起询问那帮着他揭开一切真相的人究竟是谁时,叶雪梅二人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他也只能对着众大汉喝骂几声,勉强作罢。
第三卷小小反击第一百一十七章多行不义必自毙
第一百一十七章多行不义必自毙
却说柔儿自在叶雪梅的授意下,把卓府里十几年发生的事情想方设法统统打听了个遍,着实是重新认识了卓家夫人的为人,也觉得王梦云不会放过卓越新纳的小妾。出于同情,她决定对那名为雨香的女子伸出援助之手。
她私底下悄悄地提醒雨香注意夫人身边的人,更要加倍注意每顿的饮食。那雨香倒是从王梦云私底下的怨恨眼神中觉察出了一些她对自己的厌恶,虽认为柔儿说得过于严重,却也不敢怠慢。自那后食用的东西,都偷偷地趁丫环们不注意,用银簪试了无恙才敢食用。对王梦云及身边的丫环更是敬而远之。
这一日傍晚,又有丫环提着食篮走了进来,却不是往日的饭菜,而是一小碗燕窝粥,说是老爷特意让人炖下的,要她趁热喝了。
接过燕窝粥,雨香忽然手指窗外询问那里有什么东西经过,趁丫环们探头到外面的时候,拿起藏在袖中的银簪往里一插,竟是黑了一大截,这一下令她大惊失色。看着转身走过来的丫环,她情急生智,假装没端稳,竟是把一碗半热的燕窝粥打在了自己身上。
她之后只一味地推脱身子有些不适没有味口,才阻止了还要去端燕窝的丫环,躺在床上颤抖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平静受惊的心境。
过了一段时间,就听府里喧闹异常,卓文才住的地方有人大声喧哗,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看到那些丫环们都急急地赶去那边,她也忙起身往外走。却在出门的时候被柔儿拦住了,把她拉到了一个角落。
“府里出事了,恐怕此时老爷已经知道了二少爷对你的事。”柔儿望着雨香低低地说着,看到她震惊之后又似露出几分希冀眼神,忙又道,“可是你应该明白,凭着老爷的为人,他只会觉得有伤脸面,绝不会对你施以同情,你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不会容留,至于你也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你现在最好是趁乱逃出府去,等到老爷处理完了那边的事,就一切都晚了。”
有了前车之鉴,雨香对柔儿的话已经深信不疑,如今被她点破,脸上的惊愕恐慌更甚,整个人完全没了主意,听到柔儿叫她逃出府去,她也只是一个劲儿地发抖,腿根本迈不开步子。
“我这里有一百两银子和几件首饰,你快收拾几件衣物,我刚才看到侧门守门的人也跑过来了,你趁现在赶快逃出去。”柔儿看到她的样子,同情地叹了一声,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银票和几件卓文才送她的首饰塞到雨香手里,又把她往房里一推,帮着她收拾好了,亲眼看着她出了卓府的门才低叹一声原路返回。
此时府里却闹得更凶。王梦云混身是伤半昏半醒地被人拖到了卓文才所居的小院,看到儿子因挣扎被卓越叫人打断了腿,头上更是挨了几闷棍,知道卓越是受不了奇耻大辱,今天是非要置她们母子于死地的,绝望之余,拿起手中原本准备让人灌给叶雪梅的药倒入了口中,没一会儿便口鼻流血,气绝身亡。
“娘……”看着口吐鲜血倒地不醒的母亲,卓文才又气又怕地大叫了一声。
他不明白一向对自己疼宠有加的父亲为何一进门,不由分说便招呼一群人对自己一阵拖扯,看到自己叫骂着不肯就范,更是喝骂着那些人连自己的腿都打断了。
难道就因为自己破坏了他欲与林家联姻的事,又莫名其妙地害他损失了几千两银子么?前段时间不是关了自己几日的禁闭,还害母亲背地里咬牙切齿地为他挑了一房妾室么,这些还不够吗?竟然这个时候又来秋后算帐,还……害得母亲服毒自尽,真是个老不死的老混蛋。
“你这个老不死的,到底对我娘做了什么?”卓文才被几个大汉摁在地上,却像一头犟牛一般,脸红脖子粗地瞪着卓越怒叫道。
“你们母子做的好事,你还有脸来问我?”卓越昔日的疼宠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如刀子一般的噬人眼神。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昔日看重的儿子,此时在他眼中简直比仇人还要可恨,恨不得立时把他拖出去喂狗。
“你这视钱如命的老鬼,不就是一点银子吗,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难不成还真要把妻儿都逼死吗?”卓文才咬着牙忍住腿上传来的疼痛,不屑又气愤地道。
“妻儿?你们还配称是我的妻儿?”卓越瞪着眼睛冷笑了一声,道,“我都不耻把你母亲俩儿做下的那些事说出来,还是让你母亲好好地告诉你吧。”
随即就见他毫不犹豫地对按着卓文才的大汉们喝道,“给我把他的双腿都打断了,再把他扔到湖里去喂鱼。”
“不,爹,我好歹也是您的儿子,将来还要孝顺您呢。您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呢?”看到卓越绝情毫无回环的神情,卓文才终于不再硬撑着,哭丧着脸哀求道。
一向被卓越视若珍宝的他,从来都是别人对他服软讨好的,平时就算他做个错事,惹卓越生个气,只要王梦云一席话,一切便能云消雾散,他又可以照旧过着他的逍遥快活日子。
但是现在,他直觉母亲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事,才会惹得父亲如此大发雷霆,甚至看到母亲死去,也是一点没有反应。他再不服软,就只能跟着母亲同赴黄泉了。
他还这么年轻,这世上还有那么多好东西,都不曾尝过玩过,怎么能就此死去呢?
可是卓越听到“亲生儿子”四字,只觉得是莫大的讽刺,气得颤抖着双手指着卓文才,却抖了几次才指对方向,本想张嘴怒斥一声“鬼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种”,看了一眼周围越来越多的下人,终于是紧闭双唇,拂袖而去。
留下一众大汉,拿了棍子便要往卓文才的另一条好腿上敲,还是闻讯赶来的卓文荣及时制止了,好说歹说,才说服他们先把人关到柴房里,一切等到父亲气消之后再行定夺。
月色下,杂乱狭小的柴房里,卓文才恨恨地望着房顶的蜘蛛网。一只蜘蛛勤劳地在网上爬来爬去,细心地织补着那张不怕风吹雨打的网,丝毫不受屋内之人的影响。
争着献殷勤的各色下人,为了他争风吃醋的女人,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随从小厮,此时都不见了踪影,长相俊美自命风流的他坐在肮脏的柴房里是那么的孤寂。他压抑着的嘶叫声,在狭小而寂静的柴房里稍稍回荡,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宠爱与奉承中长大的他,只有置别人于不顾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落得个无人搭理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