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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碍于还未查清他二哥的真正“来意”,还是别贸然地回答。“不关你的事。”
卫霆铠好笑地想,他真像是条泥鳅,滑不溜丢的,连逃避问题都可以如此不着痕迹。
“有鉴于我是你二哥,需不需要我提供点意见啊?”卫霆铠是打定主意要钓出他的答案。
“不用你费心。”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女人。”卫霆桀似乎已渐渐感到不耐烦。
“别这样嘛!透露一点。”卫霆铠觉得自己都快跪下来求他了,他的口风依然很紧。
“无可奉告!”你可以自己去查啊!既然你有那么多间时间,又这么好奇,自己去查不是比较快。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讲那就算了。对了!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肯退一步答应我们的条件?”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游戏不好玩了。”
“当初你会设下这个陷阱不是要让她陷入吗?”
“是没错!游戏的前半部确实是按照我所安排的方式进行着,但是愈到后面就愈乱了,干脆收网不玩了。”
“你知道这样‘奕扬’要损失多少钱吗?”卫霆铠实在很难相信一向做什么事情都非常认真的弟弟,居然会如此干脆地放弃。
“无所谓,‘奕扬’和‘奕宇’是关系企业,‘奕扬’损失的还不是让‘奕宇’赚走。算来算去,钱还都在自家人的口袋里打转,无所谓损失不损失的。”
“是没错。反正总归一句话,我觉得你这次实在很反常,居然会有提不起劲的时候。”
别说他二哥觉得他反常,卫霆桀自己都有点惊讶自己的行为,或许还是因为她的关系吧!
“喔!我想到一件事。老妈要你今天下班后直接回老家,她有事找你。”卫霆铠差点忘了临出门前,他们亲爱的老妈耳提面命的交代。
他老妈找他准没好事,还是溜回自己心爱的公寓算了!
卫霆铠似乎察觉了卫霆桀的企图,“你最好别妄想可以溜回公寓不问其他事,老妈已经派了两个圣勒盟的人在楼下等着你下班,她是打算让人押着你回老家。”
“她真的拿我当犯人看待了是吧!先是二十四小时跟监外加录影,现在又派两个人要押我回家。我到底还有没有自由、有没有人权?”
“你别想跟老妈谈什人权、什么自由,那是白费力气的啦!你还是乖乖地回家吧!”幸好他还没可怜到要人家押他回家的窘像。
“如果我说我会乖乖地回家,老妈是不是可撤走楼下的两个人?
“你想呢?”
“我知道,不可能。”卫霆桀非常有自知之明,所以不敢再多加幻想。
既然这已成事实,那就来探听他老妈找他有什么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老妈找我回家有什么事吗?”
卫霆铠耸耸肩,“不清楚。”
“是你不清楚还是不肯讲?”卫霆桀怀疑地瞧着他二哥。
卫霆铠没回答。
“你帮一下自己兄弟会死啊!”卫霆桀气急败坏地喝道。
“不是我不肯帮,而是老妈千交代万嘱咐不准我向你透露半个字。”
“我怎么不晓得你什么时候那么听她的话了。”卫霆桀满含讽刺地看着他。
“没办法!老妈说我如果敢向你透露半个字,那靓仪小孩子生下来后就不让我这个做爸爸的取名字。”眼看着他老婆预产期都快到了,而他也早把小孩子的名字想好,他老妈才来此一招。
卫霆桀将一张白纸移到卫霆铠面前,“你知道这意思吗?”
卫霆铠望了下眼前的白纸,他知道卫霆桀的意思。“好吧,就算做做善事好了。”他拿起笔写下几个字,“我先走了,你慢慢去寻求解决之道。”
卫霆桀拿起那张白纸,认真一看——
哎唷!真的是教他一个头两个大。
龙飞凤舞的四个斗大的字正实在地呈现在白纸上——婚姻大事
艾小瑜紧绷着一张脸,怒不可遏地走回办公室。
她真是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在卫霆桀的办公室外面听到的话。
他们居然把她当玩具一样地耍着玩。
要不是她诚心地想要找卫霆桀道谢,恐怕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对他能抛除己见完成签约而感激万分。
谁知,她竟只是他们兄弟俩游戏中的一颗卒子。
她非常生气,可以说是怒火高炽,她就近抓起桌上的一叠纸忿忿地往地上丢。
办公室里另外三个人被她这个举动惊吓到,纷纷转头看着她。
“怎么了?”丁亦如走到艾小瑜身边,轻声地问道。
“你知道吗?我们都被他骗了!我居然还想感激他的退让。”艾小瑜近乎疯狂地抓着丁亦如抱怨。
“小瑜、小瑜,冷静点,到底是什么事?”易明扬试着安抚她的情绪。
“我们伟大的总经理把我们当猴子一样地耍,‘奕宇’的案子根本就是他和‘奕宇’的负责人……喔,不,是他亲爱的二哥所共同策划,他们只是闲着没事做把我当成小傻瓜一样地玩弄,腻了后再一脚踹开。”艾小瑜憎恨地嘶喊,甚至想找卫霆桀算账。
“你怎么会知道?”易明扬冷静地询问她。
“要不是我想去向他‘道谢’,也不会在他的办公室门外听他们兄弟变态的对话。”她那句没有说出口的“道谢”,说尽了她心中的讽刺。
“你是说你将他们的对话全听得一清二楚?!‘’
“对。我还知道‘奕宇’和‘奕扬’根本就是关系企业,真不知道我们当初为什么全没发现其中的关联。一家叫‘奕宇’、一家叫‘奕扬’,两家公司的负责人同样姓卫。”艾小瑜嘲笑着。还真是巧啊!两个人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
丁亦如看了眼易明扬。
艾小瑜继续抱怨:“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卑鄙、变态、龌龊!”
她总以为他们已经可以相处融洽了,那天因为那一袋的包子,他们之间的争吵场面消失了,他们能够互开对方玩笑而不动怒;她开始觉得他的人其实没有那么坏,因而欣赏他,甚至……
但是,现在呢?
那一切的一切只是她的幻想,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真没想到他居然卑劣到这种地步,拿别人的幸福开玩笑。如果真有这笔生意,那还无所谓,她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可是事实正好相反,根本就没有这笔交易,他们只是在打发无聊而已。
“为什么你们一点也不惊讶?!”艾小瑜这才发觉她唠叨了那么久,他们三人却一点也不震惊。
“小瑜……”
“你们该不会也和他联合起来欺负我吧?!”看他们的表情她大概就可以猜到个八九分,“你们——”
“小瑜——”
“你们和他也是一伙的,一起联合起来玩耍我!”艾小瑜现在情绪更是激动,怒红了双眼一步步往后退,冷眼觑看他们三人。
易明扬他们仅能以抱歉的表情答复她。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被玩的只有我一个,你们全是一伙人,还装着体贴地帮我拟合约、找资料,原来这一切全是假的,假的!”艾小瑜大吼。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小瑜,我们真的是在帮你……”
“别说了,我不要听。”艾小瑜捂住双耳。他好可恶!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他究竟有没有把她当人看,这样践踏她的尊严。
“小瑜。”丁亦如自责地拿开艾小瑜耳边的双手,“小瑜你冷静点听我们说,事情真的不是如你所想的……
“你们到底还要玩我多久?”说着说着她愈觉得委屈,眼泪不听使唤地滑下脸庞。
丁亦如抱紧她,“请你听我们解释好吗?”
他们还能解释什么?事实摆在眼前,难道他们又要再一次地说谎。艾小瑜推开丁亦如,“好,我听你们说。”她冷漠地看着他们,眼底没有丝毫的情感存在。
“我们真的是在帮你……”这样说好像不对,“事实上在你第一天上班的时候我们就已尽量让你别掉入陷阱,但还是没办法让你不陷入。当初总经理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我们也不是很赞同,但碍于他是老板我们也无话可说。”傅壬璞说得好像是艾小瑜自个儿活该似的。
“你的意思是我艾小瑜自作孽不可活啰!”艾小瑜擦拭掉颊上的串串泪珠。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当初总经理会想采取这个计划,纯粹是想考验新进的特别助理是否有能力独自完成一件案子,像我们就经常必须独自完成某件棘手的案子。所以他才会做如此设计,和‘奕宇’之间的事情是有理由的。”
“你们不需要解释得那么好听。他玩我、耍我是事实,为什么你们还要如此帮他说话?”
“你怎么那么固执。”易明扬实在受不了。
固执?是啊!她也是那么形容他。艾小瑜嘲笑着自己竟也变得和他一样固执。“我是固执,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你们所说的话,我不晓得我是不是还会再被你们玩一次。”艾小瑜绝望的眼眸尽是悲恸。
“小瑜——”丁亦如认真地看着艾小瑜,“相信我们,我们不可能再伤害你,真的!拜托你放开你的心,相信我们一次好吗?”
艾小瑜只盯着他们三人看,并没有回答。
“拜托——”破天荒地一向自视过高的傅壬璞都低声下气地求她。
“我需要安静地想想。”艾小瑜低下头闭上眼睛,希望他们能把安静留给她,让她自己去理清他们的话。
“我们不吵你,但是我们希望你能了解,我们真的不想伤害你。”易明扬拉着丁亦如离开。
“真的要相信我们……”傅壬璞觉得他已没话好说,只好摸摸鼻子也离开。
她到底该不该相信他们,艾小瑜自己也很矛盾。她明明心底有道声音告诉她,要她相信他们;但心里同样有另一道反对的声音提醒她别再上当。
她要怎么办?相信?不相信?
艾小瑜烦心地拉扯头发,努力地去试着思考这个问题。
卫霆桀很倒霉地坐上家里派来的专用座车上,悒郁地斜睨坐在他身旁的两个人。
他这阵子真是倒霉透顶,几乎没一件事顺心。
在南部做什么事都背极了,回到北部更是噩耗接二连三地传来。
真是背、背、背连三背。
回自己的家还得像被押上囚车般“护送”,这还不打紧,最要命的是这两个“奉命”护送他的圣勒盟手下居然紧跟着他坐上车,两人各坐在他的左右边。这下子他更像个犯人了。
“你们其中一个可以坐到对面去吗?”卫霆桀粗嘎地低吼。
“抱歉,三少爷,夫人吩咐必须片刻不离地护送你回去。”其实他们做属下的也很为难,两边都不能得罪,却让他们变成了其中的夹心饼。
“车子这么大的一部,非得全挤在同一边座位上才甘愿吗?”卫霆桀铁青着脸怒吼。这辆加长型轿车足够坐六七个人,有两边座位,他们得死跟着他坐在同一边让他看起来像犯人才甘心吗?
“抱歉,三少爷。”
“够了!我听腻这句话,换点别的。”顷刻间他的脾气全来了。
“抱歉,三……”
“闭嘴!”
卫霆桀只要一想到待会回家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有色的眼光看待,心情就一路跌到谷底;他甚至还得忍受他老妈的“热情款待”——逼供,他怎么可能会有好心情。
当他看到那幢熟悉的巨宅,他从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讨厌看到这幢建筑物的一刻。
卫霆桀在两名手下的护送下进入宽大、雅致的卫宅大厅。
“霆桀。”殷曼倩热情又慈祥地上前抱住他。
卫霆桀看见他老妈虚伪的表情,就有一把火在心底旺盛地猛烈烧着。
“老妈,我怎么从来不晓得你那么疼我,疼到需要请专人‘护送’我回家。”卫霆桀讥讽着。
“你受伤了嘛!”殷曼倩知道她的宝贝儿子正在发脾气,否则他不会用如此冷漠的声音和她说话。
“唷,以前受伤怎不见你如此‘隆重’。”以前替圣勒盟里办事的时候受了伤,她也不会这般关心他,顶多叫他随拿块OK绷贴着就算了;如果OK绷贴得住他胸前那道十余厘米长的刀痕的话,他二话不说把头砍下来当球让他老妈玩。
“死孩子,这么跟老妈说话。”殷曼倩不满地说着。
“你也知道自称自己的时候加个‘老’字,那怎么做出来的事情却和你的年龄背道而驰。”真累!和他老妈说话就像进三温暖房一样会全身冒汗。卫霆桀拄着拐杖走到客厅,找了个最通风最角落的地方坐下来。
“怎么个背道而驰法?”
“你觉得要我回家需要动用到圣勒盟的人吗?敢问老妈您今年贵庚?做事情完全不经大脑思考。”看来他不只对艾小瑜说话毒,就连对他的至亲讲话时,嘴巴也正经不到哪去。
“如果我不命令他们紧盯着你回来,恐怕我要找到你需要找到明年去。”或许上了年纪的人修养和脾气都比较好,所以尽管卫霆桀说话如此不客气,殷曼倩却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
“你一个电话打到公司,我敢不回来吗?”他绝对不会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