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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棠领命,默然退下……
正文 第四十九卷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致命的软肋!「一」
不多时,轩辕穆走了进来,平静叩首:“不知母后深夜唤儿子过来有何吩咐?”
抬眸间,他乍然见得洛芸卿如瀑的青丝,顿时喜极而笑,一时忘了掩饰情愫,起身近前,蓦地将她带入臂弯,紧紧拥住似再不肯放开,压抑的呜咽,断断续续,颤抖而迷乱……
洛芸卿一如既往地推开他,抬手用绣绢擦拭着他眼角的泪痕,叹了声:“穆儿,你还这样年轻,往后还会遇到很多很好的姑娘,你应该把感情用在他们身上……明白吗?”
明白,他怎会不明白?
奈何,半生的眷恋,岂是说割舍便能割舍得下的?
他不禁自哂一笑,黯然无言以对……
静了一刻,洛芸卿淡淡皱眉,轻缓了语声道:“你白天说的事,我想试试,你去把那奴才带过来……”
轩辕穆脸上瞬间绽出一道笑意————果然,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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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面目狰狞可怕的鬼嬷嬷上前请安时,洛芸卿不觉得心惊,倒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只是,她想了半晌,也记不起自己究竟在哪儿见过这女人……
她接过青棠奉上的浓茶,饮了一口,强打起精神,问道:“你真有把握能唤醒太上皇吗?”
鬼嬷嬷垂首幽幽道:“太后恕罪,老奴每回只能让太上皇醒来一个晚上,中间必须相隔三日……”
“这已经很好……”
洛芸卿眼中隐见水汽盈盈,苍白的脸上却总算浮出些许红晕,她郑重又问,“那么,今夜你便可以做法吗?”
鬼嬷嬷却是轻轻摇头:“太后不知,第一次做法尤为讲究,必须是月圆之夜,月至中天之时……”
洛芸卿不免有些急了:“月圆之夜……那还要等多久?”
鬼嬷嬷的嘴角缓缓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声音异常诡异:“回太后,依老奴所知,十天后便是月圆之夜,是大吉之日……”
洛芸卿眉心深皱,姣美的眼眸掠过失望之色,无声叹了一口气,仿佛无限疲倦……
轩辕穆似默默沉吟,目光冷峻如冰,小心恭谨地提议道:“白天时,云湖不是提出要尽早与薛若水完婚以为父皇冲喜吗?母后不如应了她,大婚便择定在十天后,到时嬷嬷做法加上有云湖大婚之喜,说不定父皇真的便痊愈了……”
这话一出,别说是洛芸卿惊了一惊,就连鬼嬷嬷也不禁抬眼望向轩辕穆————事实上,她根本便不会什么招魂术法!不过是受命于轩辕穆,助他得到洛芸卿罢了!!
只是,关心则乱,情深则不智,此时此刻的洛芸卿根本不知道自己陷进了怎样的阴谋漩涡!
正文 第五十卷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致命的软肋!「二」
洛芸卿轻易的便被轩辕穆的话蛊惑住了,刹那间,失去了警惕……
可见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有致命的软肋!
轩辕穆的软肋是洛芸卿,而洛芸卿的软肋则是轩辕子焕……
鬼嬷嬷掩在袖中干枯的手指紧握成拳,垂下眼帘,唇边掠过阴冷诡谲的笑,转瞬消失无形……
菊翌日,太后懿旨下,十日后,云湖公主赐嫁薛府!
薛文进随即携子入宫谢恩!
此番公主婚期定在十天后,的确是过于仓促,前所未有!
浸但宫闱朝野只认定是为太上皇冲喜,一时倒也无人对此质疑……
未央宫中,洛芸卿亲手执玉梳为雪儿绾青丝,簪步摇,镜中玉颜娇俏明丽,犹如三月桃花,风华正茂……
洛芸卿看得有些发怔,像是痴了,良久默然无语……
雪儿回头笑了笑,轻问道:“母后,你怎么了?”
洛芸卿恍然回神,搁下了梳子,眼底渐渐浮出悲悯心痛的神色,握着雪儿的手,愈发忧郁地喃语:“母后像你这样年轻时,也曾有过美好的憧憬,有过倾心相爱的恋人……
但仅仅一道入宫为妃的圣旨,便改变了一切。待再回首时,过往种种竟已是前世了。后来,母后常常在后悔,当初若多一份勇气,这一生,或许不会这样累……“
雪儿抬眸冲口而出:“母后说的恋人难道不是父皇吗?”
洛芸卿摇头,眉目间蓄满惘然的哀伤:“他是大胤敌国的大将军,战功彪炳,威震四方……”
雪儿轻轻“哦”了一声,咬了咬唇,似若有所思……
洛芸卿定定看着她,突然问了声:“云湖,你心里怨母后吗?”
雪儿听出她语声里的自责意味,心中不免难过,很快便撒娇地搂住她,装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母后也真是,既是我自己提出要尽早完婚,又怎还会有怨言?”
洛芸卿皱了皱眉,缠绕在心上的愧疚不安愈甚,低低地说:“可是母后知道,你并不喜欢若水……”
雪儿目光为之一黯,但仍旧勉强维持着笑容,睫毛如两扇蝶翼轻轻一颤,不经意间带出点点泪光……
她幽然道:“可母后最初爱的也不是父皇,但最终却与父皇成就了美好的姻缘,不是吗?母后方才说自己常常后悔,只是,若真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母后可愿错过父皇吗?”
洛芸卿瞬间震住,这一生,的确有太多永不磨灭的伤痕,但真要她重做一次选择,那么————毋宁千疮百孔,伤痕累累,也不愿错失今生挚爱!!
却在这时,徒然有人插进了母女之间的对话,质问的声音隐隐带着愤怒与不信————“你是说,迟来的薛若水才是你此生不愿错过的良人,对吗?”
洛芸卿与雪儿一惊回眸,见夏侯忆然站在轩窗下,午后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明晃晃地照在他身上,清晰照出他荒凉受伤的神色,叫人不忍卒睹……
洛芸卿不由冷了脸色,轻轻斥道:“澹儿,怎么这样同你妹妹说话!兄妹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她故意在说到“兄妹”两个字时,扬高了声调,提醒他们各自的身份!
作为母亲,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夏侯忆然却只是凝视着雪儿,见她侧过脸避开自己的目光,不免怅然失落,跪下行礼后,恭声道:“母后教训得是,儿子谨记在心!”
洛芸卿叹息摇头,也实在不忍心再多加责备,世间最伤人的莫过于一个“情”字,她自是清楚明白……
她不免又是一叹,柔和道:“都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是。”夏侯忆然与雪儿同时应声,一前一后退了出去。
一到廊下,夏侯忆然便加快了脚步,脸上说不出的孤傲清峭……
雪儿气喘吁吁地追上他,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嗔怨道:“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后面又没鬼在追你!”
夏侯忆然望着她,望着眼前令他朝思暮想了五年的人,心里竟隐隐有股恨意腾起……
只不知,恨的究竟是她,还是自己……
而雪儿却仍是在笑,笑得无懈可击,眼眸灿如星辰,脸颊泛着晶莹粉红的光泽,仿佛全然不在意他的心因为恨而在血淋淋的痛,只顾着自己没心没肺的笑……
这样的她,实在是叫他气得牙痒痒,突然控制不住地伸臂将她揽到了怀里,不由分说,一把抱起她,径直走入她的寝殿,反脚将门踢上!
果然如他所愿的,雪儿脸色顿时刷白,笑容不见了踪影,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疯了?母后就在偏殿,若让她瞧见了……”
她话未说完,夏侯忆然已将她放倒在榻上,狠狠吻住了她嫣红yu滴的菱唇,以最热-辣的方式成功封住了她啰嗦的言语……
激烈缠-绵的长吻,似揉进了迷惑人心的妖蛊,雪儿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脖颈,全身轻飘飘的好像浮在半空打着旋儿,心又渐渐被他撩拨得如春风轻拂,酥酥麻麻,如野火燎原,不可抑制……
终于,他喘息着放开了她,声音里的悲痛真切而分明:“雪儿,现在还来得及,咱们一起走好不好?”
雪儿泪眼朦胧地凝视着他,只觉一切恍然如梦,真的很想很想答应了他,然后,两人无所顾忌地隐居世外,自此采菊东篱,泛舟五湖,过闲云野鹤的自在日子……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至少她的良心不允许她这样做!
正文 第五十一卷 新婚之夜——-猩红染透无边的暗夜!「一」
若他们走了,所有的烂摊子便全压在了洛芸卿的身上!
那可怜的女人,一生多难,如今丈夫生死未卜,她身心饱受折磨,几乎生不如死,若儿女再双双弃她而去,那么,她便真是活不成了!
雪儿心头一阵酸楚,怆然道:“你何必又来说这样的话,你我都明白,我们,是走不得的……”
夏侯忆然苦涩无声,却仍然不愿放开她,久久贪恋着她身上醉人的气息,不觉乱了心跳,变得如孩童般执拗,哑哑低喃着:“雪儿,你告诉朕,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朕?”
菊雪儿迎着他忧郁的目光,抿紧了唇,轻颦眉梢,心底隐藏的阴翳挥之不去————-她已非完璧之身,她已经不配得到他的爱,更不配再继续爱他!
可是,她却该死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也没有办法去拒绝他!
真的没有办法……
浸在他绝望放手的瞬间,她突然搂住他,轻笑着,柔柔道:“傻子,我不过在想,当初怎么就让你给跑了,这么好的男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男宠?”
夏侯忆然失笑,不可思议的,仅仅因着她一句话,心里便由苦转为了甜,却偏偏故意轻斥道,“真是胆大包天,还敢提起这事!”
雪儿也笑了,但强忍的泪终是汹涌而出,她蓦然吻上他的脸颊,哽咽失声:“阿然,你只记住,能得到你的爱,是我一辈子的幸运,日后就算注定要心碎错嫁,我也无怨无悔……无论我身在何处,心都只属于你,永远只属于你……”
夏侯忆然似听得入了迷,情不自禁又吻上了她的菱唇,紧紧拥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狠狠揉进自己的身体,温暖的手挑开了她的衣襟,露出幽香袭人的冰肌玉肤……
雪儿轻微的喘息,心底阵阵伤痛如鬼魅紧紧纠-缠,再怎么想忘,都忘不掉,抹不去……
终于,她猛然用力地推开了他,挣扎着起身,毫不犹豫地往外冲去……
夏侯忆然随后追上,一把揽回她的腰肢,幽深的目光直望入她的眼眸深处,重又拥紧了她,口中溢出低沉殷切的语声:“雪儿,你不愿意吗?跟我在一起,你不愿意吗?”
雪儿含泪挣出他的怀抱,脸上竟如受惊小鹿般的慌张,一步步后退着,生生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颤抖的唇一个字也说不出,转身便奔出了殿门,再不敢回头……
那一刻,她只是害怕,害怕自己爱的男人发现自己已非完璧……
但夏侯忆然却并不明白,他怔怔地站在那里,原先犹带企盼的目光瞬间惨淡,绝望丝丝涌现————-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咫尺相对,却又似隔着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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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雪儿大婚。
虽然轩辕子焕仍是昏迷不醒,但洛芸卿却并未让雪儿觉得有丝毫的委屈!
婚礼之隆重,比洛芸卿当年的册后大典更为盛大铺张!
都城中喜乐喧天,普天同庆,欢快之声直达九霄!
洞房之中,艳烈喜气将满室熏染得流金缤纷,迷离梦幻……
烛台上红烛高烧,熏炉里香烟飘渺,淡淡漫溢着如兰的芬芳,铺着洒金大红缎的圆桌上搁着各色糖果和寓意多子多福的花生藕羹……
雪儿头上戴着沉重的凤冠,盖着流苏喜巾,在合欢榻边端坐如仪,低垂的明眸里落下一颗颗晶莹的泪水,滴落在鲜红如血的嫁衣上,瞬间粉碎……
心里那一丝丝锐利的疼痛,如泪水一般,不断洇开蔓延,无休无止……
就这样一直的等,等到了天黑曲终,房门终于被推开……
喜娘欢笑着将驸马迎进了洞房,口中唱着贺词吉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啰嗦得令人头昏目眩……
接下来应该是喝合卺酒和向新人抛撒金钱彩果,祈福颂吉……
但驸马却莫名其妙的,骤然冷喝了一声:“都给我滚出去!!”
这声音霎时惊破了洞房里的喜庆温馨!
喜娘被震得大惊,面面相觑,忙闭了嘴,一一退了出去,将房门至外面关上……
雪儿同样是惊得不知所措,只觉屋子里变得异常的冷寂,她茫然低垂着眼睫,连连打了几个寒战……
喝得醉醺醺的薛若水,脚步略显踉跄地近到她跟前,冷冰冰的目光定在她身上,一把掀开了她头上的喜巾,阴冷诡谲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公主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
雪儿听得一头雾水!
自己以前见过他吗?
薛若水的眼中难掩鄙夷,却笑得愈发阴戾:“至那日深夜被公主杖责之后,我总算想通了,公主是金枝玉叶,天之娇女,我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朝廷养的一条狗,仗着皇家抬举才有了今天,却自不量力,出言顶撞公主,真真是活腻了!”
他凑近雪儿的脸颊,咬牙切齿地低语:“公主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日后定然叫公主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