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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每战必胜。朝廷在炮营身上,也投了大笔的银子,这地方,魔教和播州,也能伸进去手?
“这口供可靠么?可不要中了别人的反间计。”
“这口供自然可靠,是播州人自己招的。杨莲亭想搞什么新式装备的部队,可是从洋人手里买来的枪太少。始终组成不了大军。他们就把脑筋动到了炮营上。负责联络的,即是那个看仓库的。他卖了仓库,播州是回不去了。想要投靠朝廷,又没有过硬的功劳。就把这事卖了。想换个出身。”
“若果真是如此。那老吴他们可算发财了。炮营啊,这可是个肥缺。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把炮营拿到手里,浙兵以后连说话都要硬气几分,粮饷上也格外优厚,比拿个指挥使都划算。来人,把吴惟忠叫来,告诉他买卖来了,让他做好准备拿人。”
登州此时的府衙位于蓬莱,国朝在此,除了有知府、通判等正常文官体系外,还设立一个副总兵,掌管登州全府兵马,同时承担防倭备盗之职,接受登莱道指挥。
登州副总兵冠军侯说来也是个老军伍,家中是世代将门,他自己是武举出身,还是宁远伯的干儿子,如今以二品都督佥事衔担任钦差登州副总兵。在这一亩三分地,他冠协镇是最高军官,手上还掌握着炮营,那也是整个辽东军的宝贝疙瘩。有李成梁的面子关照,哪个敢来撩他?便是登莱兵备道周祖荫,也要对他多仰仗,冠军侯孝敬的又及时,两下关系融洽,彼此并无矛盾。
昨天晚上乡村骚乱的事,也有人报到地方府衙,又有府衙方面派人来送信,请协镇发兵弹压。冠军侯却把那公文扔到一边,连看都没看。闹事那地方,他比谁都清楚根脚,这地方也是能查的?这几年来,每年上解一笔银子,还有几个姑娘的孝敬,发兵去抄了,上哪去要?至于说骚乱,多半是江湖仇杀,那里既没派人求援,必是能应付的过来,自己何必去插一手?
他坐镇登州,搞好炮营是主要工作。这炮营的三千儿郎,百多门洋炮,就是他的本钱所在,只要把炮营掌握好,谁也动不了他。本地的地方官,他才不卖面子。只要炮营不出问题,有宁远伯李老爷子给他当靠山,地方官能动的了他?
他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查验一下有无炮营上的折子,晚上的最后一件事,也是看是否有炮营的折子。至于其他两营步兵,他都放到了登州下辖的县里去就食,训练等事,全都不管。只有这炮营,他对训练抓的紧,隔三差五就要去视察军械,粮饷也要充足,免得出问题。盘算着日子,又到了该去炮营看看,看看大炮是否完好,弹药是否充足了。
还不等冠军侯出门上马,却从外面跑来一名军兵道:“帅爷,今有蓟门参将吴将军,奉了钦差之令,来我登州拿人。兵备道周老爷以及知府衙门的一干文官全都被拿了,听说还要拿登州指挥赵将军。要请您过去会勘,一同审问这几个犯官。”
“蓟门吴惟忠?他一个边关上的军官,怎么敢到我登州的地面来抓人?他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奉的是哪个钦差的令?老子也是钦差,哪个钦差能管我?吴惟忠一个浙江南方佬,也敢支使起老子来了,难道他不知道,这辽东地面,是李老伯爷说了算么?”
“听那传令的浙兵说,钦差是郑国宝郑国舅。”
冠军侯听了郑国舅三字,抬手便是一记耳光过去,瞪眼骂道:“大胆!国舅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国舅爷派来的上差见召,你怎么不早说?耽误了事,惹的吴将军生气,我要你的脑袋!赶紧给我备马,奔登州府衙。”
按国朝体系,总兵官也属于钦命差遣,军官一律加钦差二字。一般的钦差来了,冠军侯根本就不给面子,也不必给面子。你再大,能大的过宁远伯李老伯爷?自己背后站的是辽东李家将门,是十几万辽东儿郎,谁敢把他怎么样?
可是郑国宝是何许人?那是郑娘娘的堂哥,是李老伯爷的好朋友,辽东铁岭大银矿的事,便是国舅爷告诉李伯爷的。有了这银矿,辽东的儿郎军饷就有了保障,大家全都不至于受穷挨饿,这一份交情,谁能比的了?若是自己得罪了郑国舅,不用娘娘动手,自己的干爹宁远伯,就能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
吴惟忠一个蓟门军官,敢来登州抓文官,想必是这些文官不知怎的,大大得罪了国舅爷。连登州指挥赵连举也被牵连了,这不是要把登州一锅端么?自己要是表现的不好,怕是官位也保不住了。
等人到了府衙之前,见原本看门的衙役,已经换成了盔甲鲜明的浙兵。他心中暗思:这帮南方佬是几时到的登州,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句,这未免是太奇怪了些?可是多年为官,他也明白,很多事不该打听的,就不要过问,否则是祸非福。这些人既抱上了国舅的大腿,就不能以等闲丘八视之。他急忙朝那过来接马缰绳的浙兵一笑“这位兄弟,辛苦辛苦。我过来的急,没带亲兵有劳你把我的马带到边上,回头自有份心意奉上。不知吴将军见召,是有什么吩咐,兄弟可否给个老哥交个底?”
那浙兵接了缰绳,将马带到一旁说道:“原本不敢惊动冠协镇。是国舅爷有令,让我家吴将军捉拿登州指挥赵连举,他是本地的军卫,子弟多,根子深,怕是拿他会引发什么大乱子。冠帅在地方上威望高,手上又有炮营在,不是我们这些外人可比,还请冠帅到时候帮着我家吴将军维持秩序,免得出了兵变。”
第三百五十一章提拔
冠军侯听到此,心算是彻底放下了。“我当是什么事呢,不就是这点事么,好说好说。赵连举竟然连国舅爷都敢得罪,我看他也是活的不耐烦了。就他家那点人,冠某的炮营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就凭我那两营步兵,也就收拾了他们。”
他得意洋洋的随着带路浙兵,走进府衙二堂,见一老将正坐在原本知府的位置上,知他便是吴惟忠。论官衔他比吴惟忠要高,吴惟忠应是起身迎接,才合道理。可是吴惟忠一动不动,连手都未拱,冠军侯心里有气,只好先拱手道:“不知吴老将军驾到,有失远迎,当面恕罪。你老哥也真是,到了我的地盘上,咋不打个招呼?还怕我老侯招待不起是咋的?啥也别说了,今天我给你摆接风宴,到时候你多喝就杯,就当认罚了。抓赵连举的事,我包了。”
吴惟忠冷笑一声“侯协镇果然快人快语,吴某心领了。来人啊,把这勾结魔教的匪人冠军侯,给我拿下了!”
冠军侯做梦也想不到,吴惟忠敢设局拿自己。由于担心耽误时间,惹的钦差方面不高兴,他来的匆忙,亲兵都没带。一群浙兵猛冲上来,带队的骆尚志号称骆千斤,一身神力过人,更有身高明的拳脚,冠军侯连单刀都没抽出来,就被浙兵扑倒在地,上了绳索。
冠军侯边挣扎边骂道:“吴惟忠,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拿我?你知道我干爹是是?你知道这登州。是谁的地盘?你个南兵敢来捉我北兵的人,我北兵的儿郎,饶不了你。我的炮营,不会放你离开登州的。赶紧把老子放了,否则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吴惟忠不慌不忙道:“冠帅爷,你也不必那么急噪。你北兵厉害,我吴某当然知道。可是这兵分南北,大明朝可不分南北!你敢背反大明,就是自己找死,李老伯爷是明理的人。不会为了包庇你个叛将。就与朝廷过不去。国舅爷现在带人去了你的炮营,我想炮营的儿郎,虽然是北军,却更是朝廷的兵。也不会为了你。就起来闹事。”
“你……你血口喷人!老子是朝廷二品大员。论官职在你之上,你凭什么抓我?你又凭什么,诬陷我背反朝廷。老子对朝廷忠心耿耿。一片丹心,天日可鉴,你休想害老子。”
吴惟忠也不再说什么,只吩咐把冠军侯压下去,与那登州的知府等人关在一处。一旁的亲兵问道:“将军,咱的人马虽然多,可是冠军侯的人也不少。那炮营是朝廷花了大钱打造起来的,若是真要起来哗变,国舅镇的住么?”
吴惟忠摇头叹息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咱们衙门里这几百人,只能算是虚张声势,国舅那边才是大头。如果那边真出了什么问题,咱们也只好一死,来平息北兵的怒火,朝廷方面,也会把这一切,都怪在咱的头上。现在,只盼着国舅那边,能顺利吧。”
郑国宝带着浙兵主力及一众女眷前往登州城外的炮兵驻地,心里也是没底。黑木崖虽然是魔教总坛,可是终归是一群江湖草莽,没什么可怕。炮营可是朝廷花了不知多少金银,打造出来的山东第一军。或者说,这炮营是如今整个九边的第一营也不为过。这里的将兵,都是当做未来的军官培养,跟着佛郎机人学的炮术。将来朝廷要组建更多的炮营,这些人就会派到炮营里担任教习和军官。
炮营所装备的近百门火炮,全是从壕境佛夷的卜加劳炮厂购入的红夷炮,威力十足。若是这支炮营反水,朝廷这些年花费的心血,可就打了水漂,自己这一行人,也未必能离的开炮营。
为了求快,郑国宝也只带了百名护卫,大队人马落在身后。人马来到营前,营内的军官早已得了传信,又验看了腰牌,知道来的确实是朝廷钦差,全都跪在营前迎接。郑国宝飞身下马扶起跪在最前面那人,问道:“你姓字名谁,任何官职?”
“末将曹应甲,明万历二年袭职,万历九年以军功升任指挥使,十三年实授钦差登州神武营坐营中军。”那位军官声音洪亮,体格结实,倒是个武将坯子。郑国宝道:“如此说来,这一营炮兵,都是你的部下了?”
“正是。末将等人不知钦差到来,有失远迎,还望钦差见谅。”
郑国宝点点头,带着众人进了营盘,见炮营的三千兵士已经集合完毕,百十余门大炮,也全都推了出来,去了炮衣,在日光下反射光芒,格外威风。
“若是一个操持不当,这些炮兵发作起来,万炮齐发,说不定能把登州都轰塌了。”郑国宝见他们的军威,心里更加慎重。与钟得胜进了大帐,这才说道:“曹将军,你可知,本官到你的营中,所为何事?”
“末将鲁钝,还望钦差明示。”
“我在朝廷里就听说了,你们登州炮营,是九边第一营,早就想来看看。这回奉命访拿魔教,路过登州,就想要见识见识,炮营的威风。顺带犒赏一下部下,不知有没有这个福分,让我开开眼界?”
曹应甲听国舅要看炮兵训练,顿时兴奋起来。“钦差,瞧您这话说的,有啥不能的?俺们炮兵练的可好了,儿郎们都是用了心去和那些佛夷军官学的本事,这炮营拉出去,保证打的那些女直人、蒙古人哭爹喊娘。李伯爷对我们也是当成宝贝疙瘩,粮饷给的足,不让我们受丝毫委屈,儿郎们日子过的好,哪能不给朝廷卖命,不用心训练?”
“要是如此,那可真要开开眼了。想必你也知道,我在扬州催办了千万盐课银子,朝廷兜里富裕了,就想着要多立几个炮营。先如今咱大明自己铸的炮,也不比夷炮差多少,大炮不成问题,可是有炮没人,那也是白费工夫。若是你这炮营果真得力,我保举你们几个官职,让你们出去带营头。”
曹应甲听国舅肯保举官职,心里更加高兴。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升官的想法,可是手下这么多军官,谁保举,谁不保举,这可都在自己掌握之中。这下,看谁还敢惹自己?
可是见国舅急着要看炮兵训练,他面露疑难道:“国舅爷还挺着急?我们这的规矩,历来出操,都是要等冠协镇来了,由他指挥的。要不您等一会,我派人去把协镇请来?”
“不必了。我早下了帖子,让冠军侯来见我。咱们到了训练的地方,我想冠军侯也就到了。怎么,没他就训练不成?看来这炮营,是只认冠协镇,不认你曹中军啊。要是这样的话,那我看等等也好,免得给你曹中军找麻烦。为了场训练,再挨了军棍,就划不来了。”
被国舅当面夹枪带棒损了一通,曹应甲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更怕在国舅心里留下,曹应甲在炮营无关紧要,可有可无的印象。那自己这官可就快当到头了。
“钦差何出此言?这三千儿郎,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们肯定听俺老曹的吩咐,炮营的主管协镇可以换,连总兵也可以换。可是离了俺老曹,要想指挥这支人马,怕也不大方便。您就瞧好吧。”
几位营里的小军官被紧急动员过来,听了吩咐,开始也都面露难色。冠军侯这人脾气不好,难伺候。又把炮营看成自己家的自留地,向来容不得下属擅自做主,要真是不经他同意,拉着队伍去训练,为这个挨了打,也怪不值的。
不过曹应甲也发了急,把他们每个人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通,又表示天塌下来,他一个人顶着,这些人只好点起人马,前往特意准备的训练地去演习炮兵。
第三百五十二章操练
炮声隆隆,烟火升腾,大炮发射之后的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