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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什么。以及我到底给不给的起。说实话,你们投诚的有点快,我心里有点不踏实。你们和杨应龙的交情。我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朝廷对这过去的事,也懒得查。那事要查起来,怕是四川一省的文武,谁都跑不了,你们也不至于为这点过去的事,就这么急着投诚吧。”
白寡妇的心这才略微放下,如此近距离的端详这个男人,或许……他长的还不错?为国舅做妾,是马帮在来的路上,商议好的方针。毕竟任我行这种朝廷通缉了许多年的魔头,都能靠自己闺女给国舅当侧室的关系洗白,马帮又有什么不能的?再说那花马池盐现在全都姓郑,自流井盐,他就不能想想办法,给马帮搞一批出来?任圣姑论年纪,不必自己的锅头年轻啊,她可以,锅头凭什么不可以?谁不知道,我们白锅头,是马帮里有名的一支花。看着那些丈夫昔日的结拜兄弟,在丈夫死后,对自己不止一次表示过好感的几个“叔叔”,玉莲花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就也点头答应了。
可是等事到临头时,她还是要忍不住仔细端详端详,至少这人要让她过的去,她才真肯答应。经历了方才的那一番缠绵,她也就只能拼命去挖掘这个男人身上的优点,来作为自己的心理安慰。他有钱有势,脾气看来也挺好,或许,真的能算个可以歇息的落脚地吧。她心里这么想着,也就不再隐瞒“国……老爷,我们马帮这次,也是内忧外患,一起发作。不过只要你肯帮着我们,我保证,能把这次危机应付过去。”
马帮之内,向来是不缺乏撕杀与火并的。尤其在白金刚死后,白寡妇几年时间,一统茶马道上各大小马帮,靠的就是她那不要命的劲头,和身后的靠山,四川蜀王府。她也是走运,与蜀王府一位寡妇郡主,因为某些意外成了闺中姐妹,私交甚厚。蜀王在四川名声好,号称贤王,地方上的文武大员,都给他几分面子。有了蜀王的帮衬,她的生意越做越大,火并中,也往往能得利,各大小马帮最后都被她兼并过来,势力之大,也为历代马帮中少有。当然,作为回报,每年蜀王都可以从马帮的贸易中,拿到大笔回扣。两下里也算是良好的合作伙伴。
可是杨应龙之乱越闹越大,朝廷上虽然还处于辩论,分歧状态。但作为大明的宗室,蜀王很清楚,发兵只是个时间问题。到时候,朝廷方面派来的人,必然要对四川的权力进行重组,利益进行二次分配。大多数情况下,藩王宗室,都会在这种二次分配里,或多或少吃些苦头。勾结马帮也好,走私贩私也罢,都是可大可小的问题,但如果有人咬住不放,借题发挥,把他蜀王攀扯成想要谋反,也不是不可能。朝中那些文官的尿性以及对宗室的态度,蜀王不是不清楚。乃至于类似“靠着祖宗荫庇世袭罔替者,就该被拉出去剁了,家产充公发还百姓”的白痴言论,在四川也不是没有。
他对于马帮的支持一开始减少,马帮内的部分异议分子,就冒出头来要捣乱。更有人提出,不如干脆就投了杨应龙,将来杨应龙即使不能打到京师,也能割据云贵川三省,马帮一样能在他手下,混的风生水起,搞不好,还是开国功勋,王侯之赏。外部里,则有播州方面逼着马帮表态,让他们说明态度,要支持谁,反对谁,都必须说清楚。官兵巡检、税关哨卡,也加强了搜查力度,这段日子马帮与官兵冲突渐多,不少人都被官府拿了,有的甚至丢了命。
“原来如此?那你这次来河南,不怕有人趁机在马帮发动事变,夺了你的锅头大位?”郑国宝暗想,这四川的走私贸易,只牵连了一个蜀王已经算不错了,恐怕再查下去,连京师里的人,也未必就能干净。比如自己的那位老泰山,难道他的银子,就和马帮没有丝毫关系么,自己可不敢信。
“不怕。郡主方面,已经派了人去看住场子,马帮里还有我的两个妹妹,都是自己人出不了问题。蜀王千岁,也希望能搭上国舅这条线。”
“不用叫国舅了,叫老爷,叫夫君,叫相公,或者叫我国宝都行。没那么多规矩。蜀王这条线,我可不敢搭,我们两人一搭,被有心人知道,那就要出大事。不过你回去后告诉他,我郑某向来对于贤王千岁十分敬佩,绝不敢有丝毫冒犯就是。你回马帮,我给你派一批能干的人手回去,都是能杀人的。杨应龙的耳目,只管杀了就是,你杀的越多,那些人就越怕你。忠州秦家的人,也会帮着你,有他的帮衬,不怕打不赢。生意呢,你们现在照做,不过用谁做,得听我的。”
白寡妇知道,派去的人,必然是国舅的嫡系,自己的马帮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会不会被锦衣卫架空,就谁也拿不准了。郑国宝似乎看出她的犹豫,在她耳边道“想什么呢?以后马帮是咱们自己的,你都是我的人了,你的马帮也就是朝廷的产业,难道还想着便宜外人?”
“一群蠢材。”听了国舅的话,白寡妇心里一凉,心里哪骂那些逼着自己来做小的兄弟。只想着得到官府的支持,却没想到吧,这么一争取下来,却把个马帮,都争取了出去。官府插手了江湖事,油水可不都归了官府去。可是这男人的权势,自己抵抗不了,那温柔和手段,自己更抗拒不了。只好双眼一闭由他去吧,她认命般的叹了口气“一切全听相公安排。”
第四百零六章布局(五)
“别一脸不情不愿的,其实归了朝廷之后,对马帮是好事。”看她表情,郑国宝知道她心里不喜欢,只得继续劝导“你们马帮的生意该做还做,该赚钱,还赚钱。只是身上,多了层官府的皮,以后再贩运私货,沿途的哨卡,不但不会拦你们,还会为你们保驾护航,谁敢黑吃黑,用不着你们动手,就有官兵上门去进剿,这不比你们自己单打独斗强多了?这朝廷的身份,向来是江湖人想要要不到的,可没有人不想要。”
白寡妇见这男人似乎没有把自己连同基业一口吞下,吃干抹净的想法,心里才安定了一点。小心问道:“那按老爷的意思,是将来给我们马帮的人,几个出身?不知是巡检,还是军卫?”那些马帮的汉子,基本都是走投无路的亡命徒,才会去干这那命换钱的买卖,如果真能给个出身,他们中的大多数,也就不会反了。
“锦衣卫,实授的。他们的大锅头,都肯躺在我的窗上,难道我还会小气的只给巡检么?记住锦衣卫的货物,是朝廷的机密,地方上谁也不敢乱查。而谁劫了锦衣卫的货物,就可以说他是通鞑通倭,到时候发大兵,直接抄山头。你看这几年,已经没有多少人敢动锦衣卫货物的脑筋,就是被我们杀怕了。”
听到这个前程,明知道男人这话里,所谓大锅头的因素,恐怕只占比重中很小的部分,可白寡妇仍然觉得心里甜蜜。她这几年里身边不缺乏追求者。只是一跟白金刚比较,就没人能入的了她的眼。眼前这男人凭心而论,各方面都要比白金刚优秀,在方才的那一番缠绵中,更是带给她从没有过的欢愉。偏生又能放下身段,来对她讨好说小话,哪怕这只是三天新鲜劲,只是如同朝露一般,转瞬即逝的幸福,也就算值了。
“多谢相公抬举。有了锦衣的官身。这些马帮中人,也就算有了盼头。可是杨应龙给的可是公侯之赏,这两边比起来……”
“一个是永远不能兑现的公侯之赏,一个是完全可期的锦衣前程。你手下那些人如果不傻。就知道该选哪个。如果是脑子真笨到分不清轻重的。那他们的脑袋就没必要再长在脖子上,趁早砍下来,省点口粮。你不要怕杀人。死了人,我给你补。用人手,我给你想办法。即使是当年那些老弟兄,也不要手下留情。你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不再是马帮的大锅头,将来要把马帮,变成咱自己家的产业,为咱们未来的儿子,留下份家当。”
这一句为了咱们未来的儿子,正中白寡妇的软肋。想着将来,自己和这个男人,养几个儿子的模样,那颗本以为早如铁石之坚的心肠,最终还是软了下来。“一切全都听从相公吩咐,我这次回去,就把马帮里好好清一清。咱们马帮是能挣钱的,我一年给家里交上几千银子,供相公花消。”
郑国宝笑道:“瞧你说的。这几千银子,难道在咱家还叫事么?等你走的时候,我让人给你带几千银子,就算我入个股。以后这马帮里有了我的股份,我看谁还敢惦记着。谁惦记着我的钱,我就惦记谁的脑袋。只管放心去干吧,出了事我兜着,什么时候在马帮玩腻了,就回来。”
白寡妇心头一暖,这个男人总还算不错,没逼着自己必须在府里做低眉顺眼的小媳妇,作为一个江湖人,进国舅府实在得算自己高攀,自己还能要求什么?她柔道:“老爷,其实方才你不必答应给峨眉派什么好处,他们也会帮你打杨应龙的。你是不知道,现在播州在四川的名声差的很,跟魔教都快一样了。名门正派也好,那些士绅大族也罢,对杨应龙可是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唐门的丫头就算你不娶,他们也得给你帮忙。谁让杨应龙脑子抽风,非要大喊什么均田免粮,耕者有田的。”
帝国的保密系统,已经不值得信任。事实上,连江湖人都知道朝廷要对播州用武,杨应龙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他一方面拼命的采购盐铁,积蓄力量,另一方面,也积极的寻找支援,想要获得战役的先手主动权。
曾省吾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尤其四川一代的驻军看,有从秦军调过来的风飞翔部以及本地刘铤部,都是实打实的强兵。其中刘铤由于是四川总兵,杨应龙对他十分了解,这人两臂膂力过人,在苗人中被称为神将,播州十万大山的苗民,提起这个名字,就当天神来拜。阵前遇到他,士气都要先折掉六成。
贵州方面,新任巡抚杨一魁,也是郑党大将,上任之后,整兵备武,又与云南的黔国公积极联络,并调了腾冲大将邓子龙,到自己手下听用。只怕到朝廷动手的时候,云贵川三省就要一起发兵,三省会剿。播州纵然地势险要,粮草充沛,怕也遮拦不住。他在无助之中,忽然招贤馆内,有一衣着奇特,短发类僧的年轻人,前来投奔。据说上了一条号称百试百灵的天下无敌的条陈,被杨应龙拜为军师,还做了杨家姑爷,日子过的好不逍遥。按那少年说,只要把这妙方用出去,就能让万民归心,人心依附,区区朱明伪朝,不攻自乱。
这妙法就是打土豪,分田地。只要把这口号传出去,那些佃户们就会起来造反,成为杨应龙的兵员。有大明朝天下数不清的农人做后盾,还怕了什么刘大刀,邓子龙?
杨应龙于是撒下人手,到处命人传递信息,杨应龙乃是民选天子,他日坐了江山之后,各阶官吏,全要百姓们自己来选。地方上的田产,也要全部收上来,再按人头发下去。而天下的盐铁茶马等朝廷专营项目,也全部放开,随便经营。你们大家,只要肯跟着杨宣慰干,保证都有好日子过。现在三省到处都有人传着什么吃他娘喝他娘,开开城门迎杨王,杨王来了不纳粮。
结果这话刚一传出去,不见百姓们前来投奔,反倒是捅了三省的马蜂窝。本来三省的士绅豪强,对于播州的态度,还不是十分明确。三省武林,对于这位名义上的三省武林盟主,也不知该采取什么态度为好。可是这口号一出,基本正道各派,已经统一了立场,明确了口径:播州杨家,必须死!
据说已经有这三省的士绅,前往衙门请愿,希望朝廷早日发兵,诛灭此贼,为地方除害,为百姓分忧。连三省的矿税监,工作开展都比过去顺利了许多,不少士绅表示愿意主动协助军饷军需,只求朝廷速速发兵。
“四川那边,自流井盐是大财源。杨应龙一旦搞什么均田免粮,抄没富户,那些盐商,就都要遭殃。他们手里有的是钱,自然想要朝廷快点发兵,把这些贼人打掉。唐门自己就是盐商,屁股坐在哪边不必说。峨眉派手上有大批的僧田,被收了的话,他们喝西北风去?福建南少林,又想做江南武林的首领,金光大师不来巴结你又去巴结谁。他这个三省盟主,我们已经不再承认了。”白寡妇索性把底细和盘托出,让郑国宝心里有数。
“杨应龙自取灭亡,那就怪不得别人了。这些四川的本土豪强都与他作对,也就证明他快蹦达到头了。你回去之后,整顿马帮,卡死播州的物资。等到接到我的书信,就立刻断了播州茶马道的来源。至于所受的损失,将来开了海龙囤,我都给你补上。占地八百年,传承二十九代,播州杨家的家底厚着呢,不过前提是要打赢。”
“老爷放心,妾身一切都听你的。”马帮那边事不宜迟,二人又缠绵了一番,就各自穿戴整齐,起身安排。郑国宝从自己的随行队伍里选了五十名精锐锦衣卫,跟着白寡妇那一行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