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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梁愤怒了,老梁发怒,后果很严重。
“朱德尚,我梁洛施确实落魄过,确实受过你的帮助。可我梁洛施没有亏待过你啊。我落魄一次,受你一次提携。你一落魄却就是好几年,这好几年都是谁在帮衬你?是谁力排众议将这么大的一个节目交给你来导演?是我,是我梁洛施。你知道为了让你坐上这个导演的位子,我付出了什么?我把频道两成的收益拱手送了人。朱德尚啊,两成的收益,你知道那意味着啥?那代表着啥?”
梁洛施愤怒的双目中似要喷出火来,厉声骂道:“朱德尚,你这是不识好歹,是恩将仇报啊。我忍受受台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的唾骂,也要还你一份恩情。我忍着假公济私的骂名也要帮你上位。你呢,你就是养不家的狼崽子,是那吊着白眼的中山狼。不止记不得我对你的好,还要拿刀子往我的心窝子上捅啊!”
“罢了,罢了!”梁洛施似乎愤怒过头,血气涌上脑海,骤然显得有些虚脱,整个人疲软地缩着肩,仿佛下一刻就会像一堆无骨的肉一样瘫下去。好几天没有搭理过的鬓角,灰白的发丝儿透着无力的沧桑,似是在向人们控诉他此时心中的悲伤和哀恸。
“罢了罢了,就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你。就当我是救了那条蛇的农夫。咱俩的缘分尽了,你走吧,走吧!”
倘若老朱导演是个知进退的人,这时候面对梁洛施无可抑制的怒气,他就该找准自己的位置,然后服一声软,道一声得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他是吗?他不是,他只是一个一根筋从头发丝儿通脚底板儿的二货,一个不谙处世之道,艰难蹒跚在人生道路上的愚夫。
二货最大的特点就是自负,就是不知进退。被业内凉了好几年的冷板凳,压根儿没让老朱导演学到一丝毫的处事经验,他的二反而有些变本加厉。于是,面对梁洛施的怒气,他只是表现的比梁洛施表现的更加愤怒。
“你让我走?”朱德尚将鼻孔朝着天,白眼一翻,冷笑道:“你让我走?梁洛施,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一个快要倒闭的频道的破主任,你只是运气好捡到了一个好节目,你只是一个别人不愿意驳你老脸喊你一声‘台长’的可怜虫,穷光蛋。若没有‘超级女声’,你问问你自己,你算得上个什么东西?你让我走,你凭什么让我走?我是主办方请来的导演,你真以为是凭着你梁洛施的关系才让我坐上这个位置的?可笑,若我朱德尚没有才华,没有能力,你当主办方真会请我?所以,我坐上这个位子,不是因为你梁洛施的脸比别人大。我能有今天,完全是靠我自己的能力,是我的才华打动了主办方。你明白吗?让我走,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还真以为你是这节目的当家人?”
朱德尚目高于顶,冷眼睥睨着梁洛施,冷笑道:“老梁,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人呐,还是得有自知之明,得清楚自己的斤两,别什么大话都往外说,让人听了笑话。”
梁洛施骤然间笑了,被气的笑了。一个人二到如此境界,你还真拿他没办法。
“好了,好了,老朱,就当我没有自知之明,就当我不清楚自己的斤两,好吧。我承认,你比我有才华,你比我有能力,你各方各面都比我强。可是,这里还真就是我当家做主,行了,我用不起你,你另谋高就吧。”梁洛施瞥见好整以暇坐在角落里的吴谱笑的有些怪异,他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灼痛,也懒得再跟朱德尚废话,直接把话说到了死角。
哪想,老朱导演二起来是天王老子都不认,听见梁洛施的话,他鼻孔里喷出一口冷气,轻蔑地道“哼,你当家作主,梁洛施,你还真是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人家吴小老板就坐在台下,你不觉得你那老脸烧的痛吗?”
无知者无畏,无知者无敌,无知者至贱……梁洛施是真没什么话说了,心说你还知道吴小老板在台下坐着,那你还二的如此清新脱俗。真当人人都跟你这么一般二么?
事实上,老朱导演还真是有恃无恐。在他看来,他是一个敢做敢说,把老板的利益放在至高位置的完美雇工。他是在为老板争取利益,他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也是为了使得老板获取更大的利益,所以,他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差池。
而吴小老板一直坐在台下,将舞台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丝不漏地看在眼里。但是吴小老板并没有质疑什么,在老朱导演看来,这就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梁洛施这时候跑出来,无非是抱着邀功谄媚的心态,想要在吴小老板面前好好表现一把。而这种行为正是老朱导演最为不齿的,他向来以敬业自强自居,把自己与世俗里的低眉俯首严格区分开来。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节操,是他信仰大汉气节,誓要成为铮铮大汉铁骨的执着。
他却是没有想到,即便是大汉子民的风骨,也不是不懂变通,不谙世故的。如若没有得到吴小老板的授意,梁洛施这样一个精的赛过鬼的家伙,会二。逼兮兮的撩拨老板的虎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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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260章 都给老子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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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谱被老朱导演这个可爱二货的至高境界逗乐了,乐的此起彼伏,乐的忘乎所以,乐的不能自持,乐的热泪盈眶……
谁说二货没有品级?谁说二货不能练达至无极?这老朱导演,不正是这样的二中极品吗?乐的如此清新脱俗,想让人不乐都不行。i
眼见这家伙的用他那至高的二货境界逗的全场的工作人员乃至那些如花似玉的参赛小姑娘全都是一副忍俊不禁,却又不敢放声畅笑,憋气憋的快要成内伤的情景,吴谱第一个没忍住,破口笑出来声。
这一声笑,是洪水汇集的大堰塘里最先刺破堰堤的那一缕细水,是灌满气体腾飞而起的气球上扎住的那一根松针,是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里骤然低声唱响的那一个臭屁……它刺穿了演播大厅诡异的宁静,使得前一刻还静谧如沉夜的大厅霎时间变成了下班高峰期的菜市场,各种声音刹那间响起,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有的人笑弯了腰,有的人笑岔了气,有的人笑的倒了地……这个足以容纳数千人的演播厅,愣是被寥寥百十号人搞出了震天的声势,惹得打从外面经过的人们以为本该晚上的比赛提前几个小时开始了,被“超级女声”独特的赛事风格迷倒的人们竞相奔走相告,继而整栋电视大厦沸腾了起来,无数的人奔着这震天的声势,飞一样的聚了过来。
二十个参赛的小姑娘们被老朱导演恐吓的心理阴影在这喧闹的环境下迅速飞到了九天之外,一扫前一刻还在她们脸上徘徊的惊恐和忐忑,笑的比所有人都欢乐,都肆意。
女孩们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二十个风格各异的美丽女孩同时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那就是一道最为独特的靓丽风景线。
人们在嘲笑老朱导演的二货境界时,不约而同地被女孩们筑起的这道靓丽风景线吸引住了。何谓秀浪滚滚,何谓肉涛汹汹,何谓花枝颤颤……放眼瞧去,男人们一生中觊觎的景色在这一刻尽数展现,端地美丽多姿。
仔细瞧去,却也不是二十个花枝招展的姑娘都在为这道靓丽风景线增资添彩,无数清丽肆意的笑声之后,有一张明眸善睐的秀脸却始终蹙着眉目,似在沉思,似在惊讶,似在疑惑。
刘媛媛发现她用尽一切办法也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不了,就更没有心思切入到大厅别样欢快的气氛当中。“吴小老板”的称呼像是一道响着冷冽寒冬里的惊雷,是那样的匪夷所思,那样的惊耳骇目。
刘媛媛不认为自己的惊异是庸人自扰。她不是老朱导演那样的二货,她自有一番独特的精明劲儿。早在梁洛施斥骂老朱导演的时候,她就从梁洛施不着痕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别样的讯息。
在这个演播大厅里,梁洛施是最大的枝头,他要发飙,自然不需要顾忌任何人的感受,就更不需要顾忌有人会因为他的愤怒而心生不快。上位者便有这样的优待,只要没有比你更大的,你就是天,你就是上帝,其他所有人都是匍匐在你脚底下的尘灰。不爽,就践踏尘灰吧,直到爽利为止。
可实际上梁洛施顾忌了,准确的说,他是担忧了。那种担忧是彪悍公狼遇到头狼时候本能的恐惧,在人类,这种担忧也是一种恐惧,是在面对比你更强大的人时露出的本能的恐惧。自然,人类不是靠蛮力取胜的族类,他的恐惧,除了来自绝对的力量,便是来自权势。
老梁的官职已然是这个演播大厅里最大的,让他还要心生恐惧的强权,那边只能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吴小老板”。
吴小老板是谁?刘媛媛顺着梁洛施目光闪烁时的落点找到了。而这,却也是使她沉静不下来的原因所在。
早在彩排出意外的时候,刘媛媛就看到了吴谱,正是因为看到了他,所以她才出了错,也才有了这之后的一切事情。
他现在又看到了吴谱,从同一个地方。然而,再次看到那个她苦苦寻找了一个月的俊逸男子,他心里没有丝毫欣喜。有的只是惊异,是不安,是不可思议。
他就是“吴小老板”?他竟然是“吴小老板”?他竟是主办“超级女声”的“吴小老板”?
一声厉过一声的自问在内心里响起,刘媛媛只觉得整颗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伴随着不可抑制的激动,一股更甚的悲凉却自心底油然升起。
若吴谱真是“吴小老板”,那娇娇怎么办?作为能够筹办“超级女声”这样大型节目的传媒公司老板,他的优异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承受范围,难怪他看不上娇娇……可是娇娇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她那样沉沦下去,颓靡下去?
刘媛媛很清楚娃娃脸班长的脾性,虽然她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也愿意来看自己的节目,但是她的心结根本就没有解开。她之所以如此,只是为了使自己心安而已。
但刘媛媛的心一点儿也不安,此前不安,这时候更不安。
若是吴谱当真消失不见,她还有办法宽慰娃娃脸班长受伤的心。或许那样耗费的时间会长些,但至少娃娃脸班长沉寂的欢乐会再一次苏醒过来,会回到从前那个乐观开朗的模样。可吴谱并没有消失不见,不止没有消失,他还换了另一个身份突然出现,呃,不,不是换了个身份,而是以本来的身份突然出现。
这样的吴谱再现,娃娃脸班长受伤的将不再是情感,她的自尊也会受到摧残。
刘媛媛深知娃娃脸班长的骄傲,深知她的自信。可是,这些骄傲和自信,在如今的吴谱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娃娃脸班长的骄傲和自信,只是对一个单纯的十八岁大学生而言。可吴谱,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大学生,他还有着另一层令人仰视的身份,他是一家传媒公司的老板,是一夜之间吸引所有国人眼球的“超级女声”的策划人和推动者。
吴谱不是一个只靠着谈谈情说说爱就能打发时间的大学生,他的身份的惊现,打乱了刘媛媛内心里所有的旋律,打懵了刘媛媛自谓聪慧的大脑,打傻了刘媛媛冷眼观望世界的心灵。
于是,在这个前一刻静谧如夜后一刻喧嚣如昼的大厅里,刘媛媛仿佛一枚与画面格格不入的铆钉,冰冷地站在画框边沿,融不进美丽的画卷里,反而显得多余。
她翻腾的心静谧不下来,却仍在思考对策。她想了无数个办法,设想了无数个结果,无疑,没有一个能够避免娃娃脸班长悲凉的结局。
或许,离开这里,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把所有一切都忘记,当做一场浮梦,才能暂时不让娃娃脸班长伤的更深,说不定时间一长,娃娃脸班长心中的伤就自愈了。
这似是无数坏结果中唯一一个带点曙光的结局。相比于绝望,刘媛媛更愿意搏一搏,搏赢了,皆大欢喜。即便是搏输了,难道还有比娃娃脸班长彻底颓靡更坏的结果吗?
事实证明,担忧灾难最是让人忐忑,而当你下定决心接受灾难的时候,你的心却能很快的沉静下来。
舞台中央,似是终于读懂所有人嘲笑的意味,老朱导演正在酝酿新一轮的怒火,这一次,他将宣泄怒火的对象扩展到了大厅里所有人的身上,他也将宣泄怒火的方式提升到了另一种层面。
“闭嘴,都给老子闭嘴啊!”
老朱导演老而弥坚,像是一头发狂的雄狮,突然间跃起,一拳砸向近在咫尺的梁洛施。将毫无防备的梁洛施砸的斜飞出去,然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拳头没有就此收势,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靠过来,连头也没有回,旋身挥拳,拳头冲着身后的人影快速捣去,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竟是颇为国术飘逸连贯劲道之风。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传来,一个秀丽的身影本能地向侧歪去,堪堪避过老朱导演捣来的拳头,接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