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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好、那最好……”
一来一往,看傻了愣到角落去当雕像的于写意。
这──怎么回事啊?前一刻不是还剑拔弩张、势不两立吗?怎么才一转眼又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了?
难怪娘子老说他呆,女人果然是最复杂善变的动物,那不是思考模式简单的男人所能追得上的。
※※※※※
君欢怀孕之后,老太君与她商量过,于写意受伤这段时间,很多事都由丁武川接手打量,但家业毕竟是自己的,老是假他人之手,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而写意如今这个样子,也不晓得几时才好得起来,她是未来的当家主母,也就只能由她代劳了。
所以这段时日,她忙着学看帐、处理商务,忙得焦头烂额,自然就没心思去宠幸那个远远被放逐到冷宫去蹲的闺中怨男。
“欢儿,妳看我、看我,有没有很帅?”他扮了个很猪头的鬼脸,却引不起佳人的注意力。
“欢儿、欢儿,妳再看──”努力挤眉弄眼,偏偏爱妻不捧场就是不捧场。
“那,欢儿──”
“闭嘴!”真是受够了。一串又一串的帐目数字弄得她眼花撩乱,腰都直不起来了,他还在那里嘎嘎呜啦啦的,有没有搞错,要不是他自己不争气,她用得着这么辛苦吗?
真正投入堆积如山的事务之后,她忍不住对以前的于写意兴起一股敬意,崇拜到无以复加,这些东西简直不是人看的,而她所接触的,都还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可想而知,他有多么值得人早晚三灶香去膜拜。
虽然早知他并非徒具外貌的世家子弟,但他的才能,仍是远远超出她所想象的太多、太多,否则,又怎会吸引难以计数的闺秀芳心呢?
想想以前才干不凡的男人,再看看眼前还在扮鬼脸逗她开心的家伙,她简直郁卒得想哭。
“那娘子,妳再看最后一次。”不得已,使出杀手锏了,开始宽衣解带,姿态撩人。没办法,谁教欢儿最爱看他的身体了,为得爱妻深情凝眸,俊美猛男不惜牺牲色相,降格以求。
“你不要吵我啦!”今天不弄懂这些帐,她誓不为人,谁来都没用,美男色诱也一样。
计策失效,于写意泄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哀怨。“娘子,妳是不是不爱我了?”
真是不象话!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学起娘儿们争风吃醋,而对象还只是这些帐本!他不觉丢脸,她都替他感到羞耻了。
“爱啦、爱啦,滚一边去。”敷衍两句,仁至义尽。
这种口气叫爱?她明明就变心了。
于写意瘪瘪嘴。“那妳为什么从来没喊过人家死鬼?”
“噗──”一口茶冷不防喷了出来,怕弄脏帐本,只好别无选择的全数“孝敬”到他身上。
于写意扯开唇角,慢条斯理地拂去脸上多出来的水珠。“那短命鬼、老不死、杀千刀的……妳要哪一个?”他好大方地任君选择。
有病哪?她直接送他一记白眼,懒得陪他一起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妳根本不爱我──”愈说愈伤心欲绝,泪光闪动,泫然欲泣。
“于写意,你说什么鬼话!”不喊他死鬼就是不爱他,他发这是哪门子的神经?
他振振有词地反驳∶“才没有,人家张大婶、王大娘、邱大嫂都是这样喊的,我问她们,她们很难为情的说是心爱的丈夫才会这样喊,妳,是不爱我,不然怎么都没这样喊过我。”
她要去掐死那群教坏他的三八婆,谁都不要劝她!
很忍耐地吸了口气。“你觉得,我沿路喊你杀千刀或老不死的──会很好听吗?”
他皱了皱眉。“好象不怎么美妙。”
“那不就得了!你跟她们发什么疯,想气死我吗?”忍无可忍地飙起来大吼。
“嘘,小心、小心,不要动了胎气,太大声会吓到宝宝哦──”他动作好俐落,奔上前扶住她,否则她下一刻绝对有可能跳上桌子破口大骂。
“这还差不多,本姑娘温柔迷人,可不想让人以为我是粗鲁又没水准的泼妇。”她深吸了口气,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头发,回复优雅姿态。
温柔?迷人?于家少爷好生疑惑地盯着她。
那刚才那个骂街的姿态,不是泼妇该做的吗?
长久被欺压──咳!不对,是“调教”!对,长久被她调教下来,他已经学会不敢怒,更不敢言了,很安分的接受了她的说词,不敢有意见。
“娘子喝茶。”一杯香味扑鼻的茶盏递了过去。“娘子捶背──”
“好了、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别打扰我。”完全无视丈夫猛献殷勤、等待垂怜的巴结姿态,玉手一挥,赶苍蝇似的。
“娘子在忙什么?”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再随便翻两下。“就这些?娘子,妳好笨喏!”
“我──笨?”指着自己的鼻子,无法按受这突来的打击。
“对帐嘛,好简单。这些我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弄好了。”
“真的假的?”搞了一个晚上,并且灰头土脸的女人惊叫。
“起来、起来,我来弄。”这回换他扬眉吐气地赶人,一屁股坐了上去。
拿起毛笔之余,他很小人得志地提出条件交换。“我帮妳弄,今天晚上妳要陪我、陪我──”嗯,她肚子里已经有小娃娃了,那不能说放小娃娃,要怎么说?
“有没有搞错!这本来就是你的工作欸!”她哪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耻、可耻,可耻到了极点的男人。
“不要算了──”他作势欲丢下毛笔走人。
“欸,好啦、好啦!”牺牲色相也认了。
“好,那我教妳哦。像这种流水帐,妳不必笨笨的从头看到尾,妳看──这个,还有这个,数字有符合就好了。再来就是这几笔重大的数字,要对上这个,还有……”他说得口若悬河,亲亲爱妻却是听得目瞪口呆。
他真的懂!那她这几天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呀?
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以前就曾听说她这天纵英才的老公,打十岁开始就能独自管理十数家的商行,如今看来,传言应是属实。
“好了。”他拍拍屁股起身。
看来她相公还是太谦虚了些,这点小意思,他根本用不到半个时辰就搞定了。
她若有所思地盯住他。如果他经商的长才都没失去,那么,没道理思考模式却一副孩子样,除非──他已经开始恢复了!
“唉呀,好死相,妳怎么这样看着人家嘛,看得人家心里头扑通、扑通地直跳──”又来了!成日缠着人家放小宝宝的色鬼,居然有脸摆那副黄花小闺男的死样子。
懒得和他计较,否则早气死了。她将目光移向桌面,所有的帐册已由左移到右,表示全处理妥当,原处只遗留下一本孤零零的帐本──
“咦?那个怎么──”
“怪。”他只丢下这一句,没给她发问的机会,拥着爱妻“放”小宝宝去了。
在君欢怀胎五月时,听了几个妇人说,女人生孩子就像到鬼门关绕一圈,一不小心就会送掉小命,吓得于写意一路跑回去,脸色发白地死抱着她不放,直嚷道:“我不要小宝宝了,欢儿不要死,欢儿不可以死──”
后来还是她好说歹说,拚命的保证她不会死,她会平平安安地把小宝宝生下来,这才暂时安抚住他的情绪。
不过,从那之后,他更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紧张兮兮地,生怕她出一丁点意外。
到怀孕七个月时更好笑,他无意间听到“临盆”这字眼,之后就一天到晚的端着盆子追在她后头,随时随地都在担心她生孩子时无“盆”可“临”,笑坏了于府上下一干人等。
连随君欢都被他层出不穷的活宝行径给笑到无力,再三言明离生产还有三个月,不必“未雨绸缪”至此,他才不甚情愿地放弃。否则他一介大男人,端了个盆子四处晃,这能看吗?
于写意宠她宠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这是于府上下有目共睹的事,而且随着时日的流逝,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所有人心里头都很清楚,君欢会是这府里唯一得宠的女主人,不会再有什么妻妻妾妾的新夫人了,因为只要她随便掉个两滴泪,于写意天大的事儿都会依她,何况只是纳妾这等可有可无的小问题。
而,自从发现于写意的经商长才并没丧失后,她便软硬兼施、晓以大义,要他有点男子汉的担当,装蠢逃避责任是相当可耻的行为。
谁知,那家伙一点江湖道义都没有,直接哼着说∶“天气很好,凉凉的,好想睡觉哦!”
听听,这是人话吗?
最后还是她说:“你忍心让人家批评我欺压丈夫、大权独揽吗?何况怀孕的人不可以太操劳,不然会太累、会难产、会……”
光听到这儿,他就已经脸色发白,猛点着头。“好好好,娘子不要太累,不要难产,我来就好、我来就好!”
所以如今,于写意才会瘪着嘴,以误上贼船的表情,再度扛起打理家业的职责。
毕竟是天资聪颖,甫接手不久,就已经慢慢上了轨道,相信再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回复以往的水准,再次独当一面。
这几天,他老是躲在书房里看帐,也不晓得在忙些什么,她不放心,想去看看,半路遇着了丁武川。
“川叔。”丈夫敬他,她这当妻子的,自当也该给几分薄面。
“少夫人想去找少爷?”
“是啊!”
“那正好,少爷交代泡茶过去,可否偏劳少夫人?”
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何她怎么也无法对这个人产生好感?总觉他的笑容太深沉。是她多心了吧?写意信任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
“那川叔去忙,茶水我送去就好。”
毕竟是太嫩了呀!在她转身时,并没发觉身后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
※※※※※
轻怜蜜意的拂吻,由凝雪纤颈游移至耳根,拂热了一片肌肤,似吮似咬的含住了她敏感的耳垂。
“嗯──”不自觉的呻吟逸出口。
大掌顺着光滑玉背,有韵律地柔抚,感受美好销魂的触感。
“相、相公,我有话跟你说。”及时抓回几欲沈沦的神智,随君欢娇软地开口。
“嗯?”随口应了声,又想继续往胸前偷香。
要命,他调情技巧愈来愈令人招架不住了。
“停!”拉拢春光大泄的前襟,她索性跳下他的大腿,不让他像刚才那样,再有机会骚扰她,害她忘了正事。
“回来。”他哀怨地瞪她。
“相公,我是认真的。”
他感伤地瞟了眼下半身等待垂怜的火热欲望。“我也是很认真的。”
这色鬼!“讲真的啦!你觉不觉得川叔这个人──不大可靠?”
“我也没讲假的。妳觉不觉得叫丈夫禁欲──不大仁道?”
“于写意!”他满脑子都只装这种东西而已吗?气死她了!
于写意笑笑地端起茶水啜了口,欣赏她染红了娇颜的俏模样。
“我话可是说出口了,是你不当一回事的,到时要真有什么事,别叫我守寡。”
“妳好无情。”他吸吸鼻子,掩面半泣。
她一点也不怀疑,她要是在这时丢条白手绢给他,他会咬着手绢,泪眼汪汪地的控诉她。
叹了口气。“于写意,你能不能别耍宝?”
“哪有?我这叫伤心欲绝,妳都不关心我,我我我。。。。。”他突然眉心一皱,捂住心口,声音断断续续。“好、好痛,娘子……”
“怎么了?”她脸色一变,紧张地上前扶住他。“写意,我说笑的,你不要吓我。”
谁知──
“啊,我头痛、眼睛痛、鼻子痛、嘴巴痛,眉毛也痛,浑身都痛,娘子不爱我,我心都碎了……”
随君欢瞪了他足足愣了有半刻之久才反应过来。
这猪头男人!他居然拿这种事跟她开玩笑,害她吓出一桶冷汗。
“于、写、意!”她失控得差点把他给踹下椅去。“要死趁早啦,别叫我收尸!”她发誓,她发誓,真的再也、再也不要理他了。
“好啦、好啦,我不痛了,别不理我啦。”怕她真的翻脸,不敢再闹了。“娘子喝茶,消消气──”
“哼!”她别开脸,很嚣张地不甩他。
“好啦,妳后面有个绝世美男子哦,看嘛、看嘛,捧个人场啦──”扯了扯她衣角,正欲递上杯盏的手抖了一下,翻了茶水。
他蹙眉,捂住心口。“娘子,我──”
“还玩!”一天被同一个把戏骗倒两次,那就真的是蠢到天地同悲了。
“我、没有,这回是、是真的──”
“信你我就是呆子。”
“不……那茶水……有问题,不想守寡……就快……喊人来……”额际滑出点点冷汗,剧痛如浪潮般,一波波地拍击而来,想拉她,双手却虚软得使不上力来。
随君欢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他一向都是笑闹成分居多,不会用那么逼真的演技来吓她,难不成……
她讶然惊呼:“写意──”
失去意识的瘫软身躯,为她的呼唤作了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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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再一次挤满了人,大气不敢喘一下,像是等待判决的死刑犯。
明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