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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伊寒挑动一下眉梢,“哦?”
他可不信这位习老板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算准自己正想找他,主动地送上门来,在思潮起伏间,他人已到前厅。
习有财带着两名家丁和一大箱的礼物,厚颜无耻地登门拜望,想借此和滕家攀上交情,希望往后对生意多少也有些许帮助。
乍见俊美深沉的滕伊寒,习有财一双小眼睛张得不能再大了。这位滕家二公子和玉琤简直像一对金童玉女,他绝对看好这桩婚事,只要习家有风云牧场做靠山,往后谁敢看不起他?
追风上前引见,“习老板,这位就是我家二少爷。”
“呵——小的习有财是习家钱庄的老板,听说滕二少爷来到江南,今日特地带了些不成礼数的小礼前来,还望二少爷笑纳。”他卑躬屈膝地逢迎巴结,完全不顾形象。
面对那堆像小山般高的礼物,滕伊寒连瞧都没瞧,径自落坐。
“习老板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贵干?”他语气嘲弄地问。
习有财的睑皮厚得可比城墙,哈腰道:“小的当然是慕名而来,久闻二少爷生意手腕一流,人又长得风度翩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如果你是来说这些废话,大门就在你旁边,怎么来,怎么回去。”他淡漠的脸孔沉下来,冷冷地下逐客令。
“呃——是、是,二少爷,那小的就直说了。”习有财猛擦额上的冷汗,有些招架不住地道,“这个月的二十就是小女十八岁的芳辰,小的打算大摆筵席,想请二少爷光临寒舍,不知二少爷意下如何?”
滕伊寒沉吟片刻,“听说习老板膝下育有二女,不知是哪位小姐?”
“当然是大女儿玉琤。”习有财理所当然地道。
“哦?”他耳朵何等锐利,自然听得懂其中的意味,于是稍微刺探一下,“听说,习老板对大女儿相当宠爱,对二女儿却适巧相反,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想到这二女儿他就头大,习有财摇头叹气,“二少爷就不要提她了,我这张老脸都给她丢光了,我还供她吃。
供她睡,就算对得起她死去的娘了。”一想起那死丫头总爱跟他作对,成天和他顶嘴,又老是女扮男装出去丢人现眼,他就有气。幸好她还算有良心,在外面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不然,他早把她关进柴房里,不准她踏出大门一步。
滕伊寒心忖:看来,习玉芃在家中虽是二小姐,可是,过得却比仆佣还不如,难怪娘会着急地非要他将人救出来不可,免得被人虐待致死。不过,要把人带走,总要师出有名,不然绑架的罪可不轻呢!
“滕二少爷——”这男人的心还真让人难以捉摸,习有财谨慎地唤道。
滕伊寒扬起深不见底的黑眸,心中有了决定。
“既然习老板如此诚心地邀请,那天我一定会准时到,”
“呃——二少爷,您是答应了?”习有财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嘴角一勾,扬起嘲讽的笑意,“你来的目的不就是说服我答应吗?还有什么事吗?”
习有财脸笑得像在抽筋,“没有了,没有了,那小的就在府中恭候滕二少爷大驾光临,不打扰了,告辞。”他得赶快回去把这好消息跟夫人说去。
送走了不速之客,滕伊寒仍维持同样的坐姿陷人沉思当中。对于如何处理这件事,他还没有具体的计划,还是等到二十日那天上习家,实地作番调查后再做打算。
@@@“少年仔,你要找谁?”一位老仆人应声开了门,探出头问道。
习玉芃扬起纯真无邪的笑脸,笑吟吟地问道:“老伯,你们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叫追风的人?能不能帮我通报一声?我叫刘玉,是他的朋友,专程来拜访他。”
“哦!原来你要找我家二少爷身边的追风,你等一下。”老仆人将头缩回去,留她在门外等候。
原来他们真的住在这里。习玉芃可是打听了很久才找来,仰高头打量面前气派的红色大门,能住得起这样气势宏伟的华宅,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想必不是普通人家。
不消多久,追风又惊又喜地跑来,嘴里直嚷道:“刘玉,没想到你真的找来了,真是太令人意外了!快点进来。”
他笑容满面地将习玉芃拉进门。
“追风大哥,我这样贸然跑来,会不会太打扰了?”通常她是不会随便跑去拜访不熟的人,虽然她不喜欢男人,可是像追风这种待人既热忱又有正义感的人,感觉就像大哥哥般,让她一见如故,所以才想和他深交。
追风一脸真诚,看不出丝毫勉强,“怎么会呢?你专程来看我,我高兴都来不及了,走,我带你四处逛逛。”
“追风大哥,你家二少爷不在吗?”习玉芃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态,有点希望能见到他,又不太想看到,真是有够矛盾。
“二少爷在家,不过,别担心他会赶你出去,二少爷外表虽给人难以亲近的感觉,可是实际上,他是个不错的人,只要摸清他的个性就没事了。”
习玉芃嘟起红润的小嘴,悻悻地道:“他又跟我没有关系,我干吗要费事去摸清他的个性?他是你的主子,可不是我的,我才懒得去理像他这样目中无人的男人。”
“刘玉,你误会我家二少爷了——”
“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老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
我干吗要平白无故受他的气?又不是无聊找事干。”
追风失笑,“你和二少爷不知是八字相克,还是上辈子结下什么深仇大恨,这辈子一见面就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那你就错了!我和你家二少爷不管是哪一辈子都没有任何关系,他成天绷着睑,活像人家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认识他,我才会倒八辈子的霉——咦?追风大哥,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扭到了?”她好心地询问,不然为什么他会突然间对她猛眨眼睛?
追风急得猛使眼色,示意她向后看,接着便用手遮住双眼,不忍卒睹。完了!这下真的惨了。
习玉芃总算会意过来,偏首一看,心脏差点从喉头蹦出来。
“你干吗无声无息地站在后面偷听我们说话!这是一种很无礼的行为,难道你不知道吗?”她有些做贼心虚地先声夺人。
滕伊寒阴郁着脸,颈间的青筋凸起,恶狠狠地怒瞪习玉芃这小鬼就是有本事激得他火冒三丈、怒发冲冠。
“既然我会让你倒八辈子的霉,那你还来滕园干什么?我可没有请你来。”他鼻端不断喷出热气,借以平缓胸中的怒火。
“我是来看追风大哥,又不是来看你,所以,应该还不至于会倒霉才对。”无视他铁青的脸色,她依然不怕死地和他杠上了。
他心中颇不是滋味,“现在你人也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习玉芃低哼一声,故意挽住追风的手臂,挑衅地膘他一眼,道:“我还想和追风大哥好好聊几句。追风大哥,我看,我们还是找个安静且没人打扰的地方,省得碍了某人的眼。”
追风看看主子,又看看她,“呃——好吧!”心想:隔开他们两个或许比较安全,不然,只怕待会儿他们又要斗起来了。
滕伊寒胸口一阵悒郁,低吼道:“追风,你忘了刚才我交给你的工作了吗?还不快去把事情办好!”
“可是——”主子何时变得这么专制了?
他冷眼一瞪,“你有异议?”
“小的不敢,小的马上去办。”追风无奈地转向习王芃,“刘玉,真的很抱歉,我还有事要办,没办法招呼你了。”
习玉芃当然看得出滕伊寒根本是存心要将他们分开。
“没关系,追风大哥,你去忙你的吧!反正我知道你住在这里,只要我有空,就来看你,好不好?”哼!他不想她来,她就偏要来。
“当然好,那——我去忙了。二少爷,我现在就去办事。”二少爷大概真的和刘玉犯冲,不然,不会这样水火不容,只要见到他就心火大起,实在不像以前那个冷静自持的滕二少了。
追风这一走,留下两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一会儿,习玉芃翻翻白眼,既然人家摆明了不欢迎她,她何必赖在这里讨人厌。
“不用你开口赶人,我马上就走。”真是小家子气的男人,下人也有交朋友的权利,有哪个做主子的像他这么霸道不讲理。
滕伊寒不想这么快就让他离开,冲动之下出声喊住他。
“等一等——你就这么走了?”
滕伊寒发觉自己竟然喜欢上两人你来我往斗嘴的滋味,更喜欢看他双眸燃火、两颊嫣红的恼样——等等!
他怎么会有这种反应?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还是哪里不正常了?
“你还想怎么样?”她恰北北地两手叉腰。
习玉芃气呼呼的姿态让股伊寒产生一种错觉,这小鬼才是娘娘腔,有哪个男人说话会摆这种不男不女的姿势,而且,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比女人还细,说他有十七岁,还真让人难以相信。
“想不想参观膝园?”一句简单的问句,从他嘴里出来意思就不同了。
习玉芃疑心大起,用眼尾膘他,“你突然这么好心,是不是有什么企图?还是设了什么圈套要害我?”
“不想就算了,你以为我会随便让人进来参观吗?”
真是不知好歹的小鬼,对他客气,居然还敢疑神疑鬼。
她的眼神摆明了就是不信任他,“那可不一定,也许你正好是个心胸狭窄的人,趁四下无人之际,想报复我上次对你的出言不逊,我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滕伊寒脸色倏地整个刷黑下来,怒目切齿道:“那么,你最好从今以后不要再踏进这里一步,兔得我伺机报复!你可以走了。”
没有人敢当面骂他心胸狭窄,这乳臭未干的小鬼是跟谁借了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数落他的不是,要不是念在他年幼无知,他绝对要他付出代价!
“‘大叔’,不要生气,年纪大的人千万要保重身体,我走了。”习玉芃摆着胜利的姿态离开滕园。
滕伊寒目眦欲裂地瞪着习王芃娇小的背影,发誓有一天非宰了这小鬼不可。
第四章
习玉芃来到姐姐玉琤的绣房,见她手上正忙着绣一对枕套,上面绘有鸳鸯戏水的图案。哪个少女不怀春,就连习玉琤也一样,嘴角噙着如梦似幻的美丽笑容,似乎正做着美梦。
“姐姐,你找我吗?”她走到习玉琤对面的椅子坐下,趴在桌面上,看着习玉琤一针一线地绣着,换作是她,可没这分耐心。
习玉琤抬起头来,温婉一笑,“玉芃,最近几天怎么都不见你的人,成天都跑到哪里去了?”
“没什么,不过是去找朋友玩罢了厂’她可没胆说对方是个男人,不然,这个恪遵礼教的姐姐又要训人了,习玉琤颦起柳眉,“是什么样的朋友?”
“嗯——是一位住在街尾大杂院的姑娘,前几天在街上认识的,我们聊得很投机,聊了聊就变成好朋友了。”习玉芃随意编了个谎。
“你没骗我?”她正色问道。
习玉芃头摇得像波浪鼓,“没有,我怎么会骗姐姐呢?改天有空的话,我带她来见你,证奇+shu网收集整理明我没有骗你。”
她知道说谎不对,可是,既然自从没错,必要时撒点小谎也无妨。难道因为对方是男人,两人就连普通朋友都不能做了吗?那么,当女人也未免太悲哀了,“我不是怕你骗我,而是人言可畏,即使你女扮男装,要是因此为所欲为,不把礼教放在眼里,将来出了事,害苦的是自己,爹和我也帮不了你,知道吗?”她身为长姐当然有义务要教导妹妹。
习玉芃像听话的好学生般点点头,“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你放心,我做事向来自有分寸,绝不会做出让你和爹为难的事。”
连续几天只要没事,她就往滕园跑,有时追风大哥会带她在园内四处走走,难免就会碰到那姓滕的,两人少不得又是一阵唇枪舌剑.不过,说也奇怪,她好像越来越喜欢看他被自己逗得勃然大怒、七窍生烟的模样,看他不再冷若冰霜,而有些“生气”,就会格外得意。以前她可从没这么无聊过,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奇怪了?
“玉芃?玉芃——”习玉琤连叫了几声,才让她回过神来。
她将飘远的意识收回来,“什么事,姐姐?”
“明天会有很多宾客上门,你可不能再这种打扮,必须回复女儿身,不然,让爹看见又有一顿好骂。”她一直想将这走人歪道的妹妹引人正途,听到换回女装,习玉芃反应可激烈了。
她张皇失措地道:“我不要——姐姐,从我十二岁开始就这样穿,从没有一天当个姑娘,现在要我穿上女人的衣眼,打死我我也不干!顶多我到外头闲逛一天,反正寿星是你不是我,爹不会介意我不在场的,”搞不好还巴不得她不在呢!
“我不答应,你是我最亲的妹妹,明天怎么可以不陪着我呢?玉芃,难道为了姐姐,你也不愿意吗?”习王琤了解妹妹吃软不吃硬的个性,只要泛红着眼圈瞅着她,最后她一定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