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萍儿和陆霓裳是怎么死的?”
方雯琴嗤笑一声讽刺道:“那个女人自作聪明,她发现了那人和夫人的事,以为可以以此要挟,没想到自己送了命,陆霓裳本来就是他的人,帮他处理过几个女人,死的应该。”
郝铭却听得不太对劲,皱眉道:
“你知道这么多怎么会到现在还无事?”
余氏闻此双手一扣,竟是有些颤抖,方雯琴凄凉一笑,眼底划过一滴泪。
“大人,民女替双亲谢谢您,这些年民女不能承欢膝下孝敬他们,来世做牛做马再报答。”
“遭了,是我疏忽,卫安,快去叫大夫!”
老虎只看见方雯琴倒下的身体,以及漫天喷出的鲜红的液体,香消玉殒,就如同当年那个美丽的邻家姐姐。
刑部大牢。
“余氏。”
余静容闻言抬头,眼里一潭死水。
“事到如今你还不愿说么?”
“琴儿……去了?”
“他一直在给她喂药,你不知情算是无罪。”
余静容低头,一滴泪也哭不出来。
“他一直在骗我,他说只要钱府的钱……”
“孩子是无辜的……”
“在下会送他回苏州,交给你双亲。”
“谢谢……城外石桥庄别院。”
说完便低头不再说话。
郝铭转身,老远就看见被挡在门口对他不停摆手的老虎,不由得扯唇一笑,对身后的卫安道:
“多带几个人,记住玄□□针只能用一次,激他发针之后再动手。”
“是,属下定把犯人捉拿归案!”
老虎一手拿着梅子包一手拈着一颗不管不顾就往正走来的郝铭嘴里塞,看的一干牢卫一愣一愣。
老虎眨眨眼笑弯了眼道:
“公子大人,我听管家说的,咱们是不是要出京城啊?”
郝铭无奈承下一大颗酸梅,嚼了嚼,味道其实还不错。
“北部瘟疫衍生,我们得护送银子安全到达北部。”
老虎一想,有些疑惑。
“公子大人,咱们把钱府的钱都拐走了,那糯米团子和刺客不就没有钱吃饭了吗?”
郝铭闻言顿觉无语。
“老虎,第一,公子和大人不能同时叫,第二,我们是按律抄家,第三,鸭子不需要花钱。”
“哦,那糯米团子呢?”
“我叫人把他接回相府了。”
“咦?”
“你的管家伯伯缺个孙子。”堵住他的时间。
“那好那好,以后杀手不孤单了哈哈。”
郝铭扭头迎着夕阳,恰好看见老虎弯成一道月光似的杏眼,心里暖了暖,无论什么事,都无法阻止这丫头快乐又纯粹的笑容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一)老虎进宫
“铭,你早就知道那个老管家就是周瑾?”
“我不知道。”
“……?”
郝铭看了他一眼,笑道:
“只是当日他摸老虎的头时,我恰巧看见了他的手。”
肖子昂回忆起来当日去钱府审问时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手?手有什么问题?
郝铭看着他懵懂无知的眼神,深叹一口气道:
“你这么个糊涂性子,如何能查案。他面目明明是已过古稀手却嫩滑细白如婴儿,周家在江湖上以手辅技巧暗器得名,这双手的主人只能是周瑾。”
肖子昂仰面倒在椅靠上百无聊赖道:“查案是你的特权,我可干不来这个,那你当日为何不动手,非要等到今天,白白让鸭子飞了。”
“刺客飞了?”老虎这时候凑过来听了半句就问道。
郝铭无奈看了她一眼,顺便接过她手上的饭菜,解释道:
“不是你那只鸭子,他说的是凶手。”
“耶?”
“方雯琴的父母被他拿捏在手,不能提前轻举妄动。”
“可她还是死了。”
郝铭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忽而放下来,目光有些暗淡:
“是我疏忽,白白殒了条无辜性命。”
“……我这话没怪你的意思。”
郝铭沉默,他生长在官场之中,见惯了生离死别,更是明白人命在执政者和掌权者的手中本就流失快如砂砾,他习惯于忍受,却不想随波逐流,每次一点点竭力的救赎对他自己也是一种解脱。
“可是公子大人,要是没有你的话,方姑娘的双亲都不一定保的下来哦。”
郝铭一愣,抬眸看着一脸认真的老虎。
“方姑娘没有怪你的意思,她倒下的时候眼睛是笑着的,活下来的人都觉得你是英雄呢。”
老虎歪着小脸,眼睛纯澈而诚恳,没来由的,郝铭突然觉得这一次心中的愧疚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公子大人,我觉得你应该想想那些女人的事耶,钱家没有了,她们都吵着让你收留,今儿一大早都堵在相府门口,管家伯伯让我问你,是让开门进人还是开门放杀手?”
“噗!”
郝铭刚要重新拿起筷子的手忽而一颤,沾满肖子昂嘴里喷出来的饭粒,瞬间满腹伤感顿时教这丫头几句话给散了个没影,眼角跳了跳,无语至极道:
“老虎。”
“哎,啥事?”眼睛眨巴眨巴。
“下次这种事要提前报告。”
话刚说完,便见门外歪歪扭扭跑来个团子,后面跟着同样歪歪扭扭的杀手,每次肖子昂以为这团子要摔个狗□□的时候他总能用那两只小短腿力挽狂澜,真算是有惊无险抱到了老虎的小腿,歪着小脸费力抬头瞅着老虎软嫩嫩叫的甜腻。
“阿虎,饭饭,饭饭。”
“呜呜……”
老虎见着团子很是高兴,伸手从饭钵里挖了勺米饭,双手一撮一捏,就成了一个白白的饭团,递给了眼巴巴看着的团子。
团子眼睛眨了眨,一手接过饭团就往嘴里塞,肖子昂跟见鬼似的叫起来:
“虎女侠,你当着青天大老爷的面儿竟然敢虐待儿童!”
郝铭到很是和气,觉着自己的淳淳教诲总有一天会点化老虎:
“老虎,用筷子和碗吃饭是礼仪。”
说完却又觉得有些不对,跟老虎谈礼仪文化,这不跟对牛弹琴一个道理?
老虎点点头,伸手将另一个捏好的饭团送到杀手面前,郝铭和肖子昂看的傻眼,突觉,团子和杀手凑着头一起啃饭团,竟然有种诡异之极的和谐感。
“……”
“公子,公子,公子。”
门外又急急忙忙跑来一个老头,正是管家。
郝铭扶额,什么时候连吃顿早饭都这么不得清净?
“何事?”
“老……老爷和夫人回府了。”
“?!!”
“门外钱府那些女人堵在门口不让轿子进门,马受了惊,轿子跑到桥上翻了车。”管家咽了咽唾沫,“老爷被砸晕了……”
“哈哈哈,郝铭,你果真是命里带衰……”
郝铭一个淡眼飞过去,肖子昂立马噤声。
“卫平卫安。”
“属下在。”
“收拾东西,马上随我出府。”
“是!”
“哎哎,你不跟伯母打个招呼就走?”
团子站在原地啃着饭团,瞅着奔出去的几人扭头看了看旁边老头,小手一伸,保住管家小腿,继续啃饭团。
管家低头看着团子的脑袋顶,抚着胡须看着阳光下几人嬉闹的背影,嘴角弯了弯,夫人,您不在的这段时间,二公子变了许多呢。
四人裹着包袱坐着马车,一路从后门逃到城外。
“吁……”
马车忽然一阵颠簸,停了下来。
“哎呦。”眼看着老虎脑门要和车窗来个亲密的接吻,郝铭一手捞住她,顺势皱眉问了声:
“怎么了?”
老虎揪着他的衣襟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听见他这句话,又忙着推开车门看情况,郝铭来不及阻拦,老虎身子已经拱了出去。
“咦?”
郝铭无奈,扭头却看见肖子昂暧昧的目光。
“何事?”
“没事,突然有些欣慰。”
郝铭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探身出车门,看到外面的情况就有些明白了。
马车前站着两个黑衣男子,腰间带刀面色肃杀,看见郝铭便正要说话,突听旁边那个满脸好奇的小丫头来了句:
“说啊。”
二人一愣,相看一眼问道:
“说什么?”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啊。”
黑衣人:“……”
老虎却有些郁闷道:“耶?绿林好汉不是都用这个暗号的嘛?”
黑衣人:这哪来的傻丫头?
“老虎,莫调皮。”
老虎瞅着郝铭:我看起来不认真?
黑衣人自动忽略老虎,转头向郝铭抱拳道:
“皇上请各位进宫有事相商。”
老虎:“耶?进宫?”
这可有些愁了,沈师爷临行前明明叮嘱过,有两个地方不能去,一是皇宫二是相府,相府已经去过了,再去皇宫岂不是真把沈师爷的话给违背完了?话说,沈师爷为什么不让他去这两个地方呢?是怕有危险?但是相府她住了这么长时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啊?那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老虎坐在正往回赶的车上纠结着。
说书的说过,皇宫里面很大很漂亮的,平民百姓连看一眼都比登天还难,这次要是不去,也许……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就这么一次,沈师爷应该不会怪她的。
“啧啧,第一次看见虎女侠思考人生,原来是这个样子。”
郝铭也对她严肃认真的模样感到好奇,不由得张嘴:
“怎么了?”
老虎摇摇头问道:
“公子大人,你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是不是我先犯错再承认错误就没事了?”
郝铭一愣,有些失笑。
“这句话没错,但是明知故犯的话,就不能用这句话逃脱罪名了。”
老虎皱眉思索了片刻,道:
“那公子大人,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何事?”
“以后若是有个人质问我为什么进了宫,你就说,我是被你挟持的。”
郝铭:“……???”
皇宫,御书房。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郝铭望着龙耀,笑道:
“你派人从半路上召我进宫,就为了这句话?”
龙耀伸手揉眉,从案桌上取出一叠纸张递给他。
“你自己看。”
郝铭接过仔细看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朕早些年在钱家布下暗桩,这些年眼看着它被慢慢掏空,本以为是该收网的时候,却没想到钱家底下埋着的关系网竟是如此巨大,钱芮才(钱宗良她爹)死前将大部分土地和店铺分给那些官员,那些官员仗着被分到手的土地和手中权柄往周围扩散,百姓手中的粮产都被逼进他们手中,北部旱灾,这些虫蛀只想着利用屯高居奇收刮油脂,现在派去灾款,怕也是难补漏洞了。”
“吏治不清,何能安邦,皇上最大的顾忌还是申侯亮。”
“哼,这个老不死的,朕登基时羽翼未丰,他便想着取而代之,若不是你父亲在旁压制他十余年,我这皇位早就不保了。”
“那草民是去还是不去?”
“……北部还是要去的,朕叫你回来是要给你个官职,不然你去了北部无所依仗,怕你横着回来。”
皇上,你终于想起来,我一直在给你打白工……
“三品稽查使,如何?”
“……凑合。”
“……”
龙耀拍拍他的肩膀道:
“你大哥也在北部,他知道你要过去,就派了一队人马来护送,梁问都跟我说了,北部瘟疫衍生百姓苦不堪言,朕坐于庙堂鞭长莫及,只能靠你兄弟二人帮朕排忧解难,梁问带了几个太医署的人与你们同行,路上小心。”
郝铭接下官令,看了他一眼,转身开门。
御花园,郝铭远远就看见老虎一脸的郁闷。
“怎么了?”
肖子昂摊摊手道:
“我带她走了一圈,回来就这样了。”
老虎见是郝铭,抬头,有些郁闷道:
“御花园怎么除了花就是花?”
“御花园本来就是用来观赏的,不是花难道是菜?”肖子昂打岔道。
老虎瘪着嘴:“我是说,为什么这些花都跟外面一样呢?”
“哈哈,傻丫头,御花园再美,也只是外面世界的复制品,只是供皇上和妃子们玩乐所用。”
老虎歪着脸感到不解:
“外面世界不都属于皇上么?他要是想看就出去啊,难道还有人拦着?那这皇上做的岂不是很可怜?”
肖子昂一时答不出话来,郝铭也是微微一愣,是啊,这么纯粹的道理,连这丫头都懂,做皇上若是没有自由,那还为何还有这么多人为它争夺的头破血流?只是为了这区区几寸龙椅之位?
郝铭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跟以往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他自小在官场中成长,不论是公主贵妃还是千金小姐,时下的女人都讲究礼度矜持,偶尔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