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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恨被改造,我不要爱你了啦。”她在浴室里面耍赖哭闹。
“你不想被改造,所以不爱我了?”
“对啦、对啦、对啦,我不要爱你、不要喜欢你、不要跟你在一起。”
她每说一次不要,泪水就狂飙一回,如果有飘泪大赛,她一定可以成为今年度的擂台冠军。
说谎。他无声道,这个说谎成性的女生,改造起来一定会让他倍感成就。“那可不行哦,你已经正式爱上我,而我也正式爱上你了,不能讲几个不要,就全盘否决我们之间的认定。你的‘不爱’
,驳回!剩下三分零九秒。“他好心提醒。
“我没有正式爱上你,我只是以为自己爱上你。”她第三干次说谎。
“就算对你而言只是‘以为’
,但我已经认定你爱我,爱得不能自己。“
“不对,‘以为’是不确定的、随时随地可以改变的口气,不能算数的,就像……就像我前天早上吃了黑芝麻,
‘以为’昨天早上黑芝麻就会跟著我的大便跑出来,谁想得到,今天早上我才在大便里,看见它们姗姗来迟。“
“我没想到你的消化系统这么好。”
“对,我的外号叫做铁胃……干么啊,我不是要跟你讨论这个。我的重点是,‘以为’是假的、骗人的、一不注意就会改变的。
“就像我们都‘以为’麦可会继续搞怪到八十岁,谁知道他一下子就巨星殒落了;就像我们都‘以为’职棒明星很辛苦,谁知道电视新闻马上用跑马灯跑出打假球,震撼我们的视觉神经;就像我们都以为瑶瑶只能卖胸部,喊杀很大时,人家马上出了唱片卖歌声;就像我们都以为、都以为……”
她接不下去了?好,他来替她接。“以为我是你的哥哥,同父异母那种,而事实上……”他话没说完,知道她已经被电到,因为至少有一分钟,浴室里没有出现任何声音。他叹气,敲敲门,说:“小雨伞,我们谈谈吧。”
他们坐在半颗星的床上,那床有个弹簧坏掉,闪闪忘记、一屁股坐上去,马上痛得哀哀叫,他好气又好笑地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用大掌揉揉她可怜的小屁屁。
“还痛吗?”把她拥进怀里,闻著她的发香,真好,小雨伞回来了。
“很痛。”屁股痛,心更痛,揉揉鼻子,她把眼泪糊在他身上。
“下次要离家出走之前,可不可以先跟我商量一下,再决定要不要出走。”
“商量有什么好处?”
“至少我可以拿钱给你,让你住好一点的饭店。”萧书临叹气,捧起她的脸,用粗粗的拇指抹去她的泪水。“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
“哭到2012年。”
“为什么是2012,不是2013、2980?”
“又不是百货公司大减价,哪有2980?”
“你都能说2012,为什么我不能说2980?”在争论2012、2980同时,闪闪的泪水闸门不知不觉间关掉。
“因为2012不是随便的数目字,那年,地球就要毁灭了。”这样算算,又没剩几年了,她干么和大叔分手,笨蛋!
“哦,电影。”
“不只是电影。”
“我知道,是马雅人说的。可是地球还没灭亡,马雅已经灭亡很久了,他们要是真的这么神,为什么算不出来自己会毁灭,想办法趋吉避凶?”
闪闪笑了。说的也是!她吸吸鼻水问:“是海齐出卖我的,对不对?”
从他不问半声,直接把她带上楼而不是带回家这个举动,她就知道,他在等海齐回来,一起逮捕归案。
“对。”
“你生气吗?”
“气死了。”
“因为我不告而别吗?如果我留一张字条,说我把海齐带走,你会不会好过一点?”
“并不会。你根本不知道我正气什么!”
“那你说说看啊。”
“第一,我到处找你,不管是阅阅、问问、弄弄还是育幼院,我都打听不到你的消息,我生气你不懂,离家出走就应该投奔自己的亲人,而不是投奔到这间烂饭店。第二,我气你没帮海齐请假就让他跷课,这会害他被学校记过,让他的人生蒙上污点。第三,气你害得我不得不说谎,联合我的医生朋友,欺骗海齐的导师说他得到重感冒。”
“大叔……说谎?”
“对,你害的。”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他没好气说:“就算非离家出走不可,也把事情先弄清楚再走,不是更好?”耍帅吗?一甩头就跑得不见人影,有没有想过在后面追的人很辛苦。
“我弄得很清楚了。”
“多清楚?清楚你是我爸的女儿?”
“你也知道了?是海齐还是你爸说的?”
“是海齐,幸好他还有一点脑袋,他要是像你这样就惨了。”
“我没脑袋?错了,我可是……”
“别告诉我,你是什么No。1,那句话根本夸大其词,如果你真的有脑子,就不会把自己的血缘栽赃到我老爸身上。I
“我没栽赃,那是我爸告诉我的,我爸没必要骗我。”
萧书临叹气,捏捏她的脸说:“他没刻意骗你,但他是被你母亲骗了。那个时候,他们正在打离婚官司,你父亲不给她任河东西,钱、房子、车子、孩子、赡养费……什么都不给,她想要留下一个孩子在身边,才对你父亲说谎,说你是我爸爸的孩子。事实上,你出生的时候,我爸根本还不认识你母亲。”
“是吗?可既然她想留下我,为什么又把我送进育幼院?”说不通呀,哪有人这样反反覆覆的。
“她离开你父亲之后,才晓得没有钱生活根本过不下去。她以为我父亲有能力照顾你们母女,没想到当时我们家的经济完全操纵在我母亲手里。你想,如果你知道自己的丈夫外遇,还回家跟你协议离婚,你会乖乖地给他钱,让丈夫和他的外遇过好日子?”
“想都别想。”她直口说。
“对,这就是我母亲所想的。你还有印象吗?在你父母亲离婚之后,有一股时间,我父亲搬去和你母亲同居。”
“我记得。”所以她才会一眼就认出他父亲。
“那两个月,他们过得非常辛苦,我妈通知所有亲戚朋友,不要借钱给爸爸,希望藉此让爸尽快回心转意,我爸找不到工作,而你妈过惯养尊处优的生活,这样的两个人,除了借贷,没有其他办法过日子。
“后来他们向地下钱庄借钱,当他们缴不出利息,钱庄的打手砸烂了家里的家具后,撂下狠话,说下回再出现时,要把你和你母亲卖掉,你母亲吓坏了。
“她不断打电话、写信给你父亲想向他求助,并企图解释你是你父亲的小孩,但这些电话和信都没有传到你父亲手里。那时为了疗伤,他带你大哥远走他乡,把国内的影视公司交给专业经理人打理,自己跑到国外建立新公司,他用工作来转移注意力,我想,他很爱你母亲。
“但这个阴错阳差让你母亲以为你父亲恨她,恨到连亲生女儿都不想要,为了保护你,她只好把你送进育幼院。”
“后来呢?”
“后来我母亲以救世主的角色出现,背著我父亲和你母亲谈,她愿意帮忙还清向地下钱庄借的贷款,愿意收养肚子里的小孩,愿意原谅丈夫、让他重新恢复董事长身分,也愿意给你母亲一笔钱,只要她远远离开,不要再让我父亲找到。”
“她同意了?”
“她没有办法不同意,眼见债主就要上门,她和我父亲一筹莫展,除了妥协,她没有第二条路。于是她收下钱,告诉我父亲,她有了富裕的新欢,再也不要跟著我父亲过苦日子。
“她走了、我父亲回家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从前,但不一样了,受伤的母亲忿忿不平,曾经的伤口永远都补不起,她恨丈夫、恨你母亲,她不愿意他们快乐,但她忘记,仇恨别人的人,也不会得到快乐。”
闪闪点头。可恶,早知道结局是这样,他们何必破坏两个家庭?控制一下感情不行吗?
可是,不认识爱情之前,她可以这样大声说,但是认识爱情之后,她不敢大声了。爱情,真的很难脱手,这是她埋在棉被三天之后的唯一体悟。
她不能责难母亲,就因为她在婚后才认识爱情;她不能挞伐萧妈妈,因为她和爸爸一样,都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她们都选择了她们要的路,不管是正确或错误,她们都承受了因果。
“你母亲和我父亲有缘无分,和她现任丈夫有分无缘,她不爱对方,却同他生了两个小孩,她失去贵妇般的生活,每天在菜市场忙到连妆也没得化,可是这样的生活让她感觉踏实。人生,有太多的事难讲,小雨伞,放下好吗?不要恨我爸妈,也不要恨你爸妈。”
闪闪点点头。她本来就不善于记仇,那些恶梦,害怕的成分居多,但她有了大叔,有一个会赶走害怕的大叔,她还能不勇气百倍?
萧书临摸摸她的头,轻笑问:“现在,还想要继续离家出走吗?海齐的确是我们共同的弟弟,但你不是我妹妹。”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没有你那么好命,只要躲在棉被里哭就行,这几天,我做了很多事情。”
“你做了什么事?”
“我以为你会带海齐去找亲生母亲,就先去找她,深谈过后,我递上名片,找到你的父亲和大哥,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在寻找你。紧接著,我去找嫁给同性恋还能怀孕、当孕妇还美到不行的问问,她听到你失踪,急得跳脚,逼著老公和小叔带我去育幼院找人。你当然不在那里,然后他们联络上阅阅……总之,你都不在。于是我发誓,找到你之后,一定要狠狠打你一顿屁股,现在……”
他指指危害过她的床。“那根弹簧替我出气了。”
她抓抓头发,笑了。
“大叔,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事。”她撒娇地赖到他身上。好好哦,有他在,那么难的事,都能轻而易举解决。
第9章(2)
“再问你一句。”他态度郑重。
“好,你问。”
“现在,那个‘以为’还算不算数?”
“算算算,当然算数。我爱大叔、大叔爱我,我们要相亲相爱一辈子。”
她保证似地捧起他的大脸,猛亲他的眼睛、鼻子、脸颊,当她的唇要落在他的唇上时,他动手把她推开。
“做什么?”他问。
“我要给你爱的抱抱加上爱的亲亲啊。”闪闪说。
“停,我不跟猪头接吻。”
“不管我猪不猪头,你都必须跟我接吻。”
“为什么?谁规定的。”
“因为就算我是猪头,也是世界上最可爱、最美丽、最聪明的No。1猪头……”说著,她跳到他身上,用力勾住他的脖子猛亲。
“说谎不打草稿。”萧书临笑著闪躲。
“说谎还要打草稿就太逊了。”说著,一根手指往他肩上推去,他顺势后仰,她坐到他身上,打算让他留下毕生难忘的记忆。
这时候,门打开,弄弄和海齐同时瞪大眼睛。不会吧,半星饭店怎么会变成A片拍片现场?
“这是霸王硬上弓吗?酷!”弄弄说。她们育幼院长大的,果然都不是尔等凡人,闪闪和问问对男人都一样狠。
“弄弄,是你!”闪闪失声,差点儿从他身上滚下来。
萧书临及时捞住她,正色,这是个孩童不宜的场面,他把闪闪放到床上,平息过呼吸后问:“海齐,你为什么这么慢,超商离这里很远吗?”
“不是啦,我的四十五块钱被她拿走,她很吝啬,不肯拿去买雨衣,一定要等雨停了才肯出来。”
他当然记得弄弄,当她知道小雨伞失踪,表现得比孕妇还激动。
“好了,不讲这些,海齐、小雨伞,你们把行李整理好,我们回家。弄弄,打个电话给问问,说你今天暂时在我家过夜。”
他指挥若定,一下子工夫就浩浩荡荡带著一群人准备回家,却没想到……车子咧?
今年的冬天很冷,但屋内却很温暖。
圆圆的餐桌上摆满菜肴,萧书临的父母亲、闪闪的父亲和大哥,弄弄、海齐围成圈圈,这是大团圆。
他们没邀请杜秋棠,是为了避免尴尬,但过年前,萧书临带闪闪籼海齐去看过她,虽然她的经济不富裕,但日子过得踏踏实实,现在的她,比当贵妇的时候更有自信。
他包了大红包给她,她笑著收下了,说这是她收过最快乐的一笔钱,说她从来不敢想像,这辈子还能见到女儿、得到女婿的心意,说她做过的错事太多,不敢妄想海齐和闪闪的原谅,他们的释怀是她最大的礼物。
现在她利用那个大红包,带从未出国的丈夫和两个小孩在日本过年。
至于萧书临父母亲的关系渐入佳境,他母亲慢慢认清,年纪都这么大了,她还有多少时间记仇,与其紧抓住仇恨不放,倒不如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