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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会不知道!?心洁,你有心的、你有眼睛的,难道,你真的没发现宫权他对你的爱?他比谁都爱你啊!”
“庞妈妈,你……你到底想说什么?”她不懂庞母为什么一直强调宫权爱她的事,他明明就不爱她。
“就请你看在我老人家的份上,你就原谅他吧,庞妈妈给你跪下、庞妈妈求你,你就原谅他吧!”
“原谅?”抽取一张面纸,她轻轻拭去长辈的泪水,“你是指半个月前的事?”看见哭泣的长辈,一边哭,一边点头,她心沉重。
“其实,我跟宫权早在四年前就分手,我跟他之间,根本没什么原不原谅的,再说……”她笑容澹然,“他也不会在乎的。”
“不,我儿子他在乎的,他若不是在乎,就不会……不会……”想到宫权目前的情况,她痛哭失声。
“庞妈妈?”庞母哀痛的神情,令她感到不安。
“心洁,你就帮帮庞妈妈吧,跟庞妈妈一起回台北,告诉他说你已经原谅他了,好不好?你就让他好好的走……庞妈妈求你!”
“让、让他好好的走?”庞母的用语,教她心颤,“庞妈妈,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是都听不懂!?”
“我……我说……”紧握着十指,庞母紧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能说,不能破坏儿子对心洁日后的安排。
但,想到儿子对她至深、至浓的爱与包容,到了最后,却只换来一辈子的恨与不谅解,她就很不甘心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能得到他全部的爱!?为什么他对你付出那么多,最后却落得要被你恨一辈子的下场!?他替你做的,够多了!”
“我——”面对庞母的逼问,她愕眨清瞳,摇头,不解。
“我儿子这么爱你,为什么苦的是他,恨的却是你!?要恨,也是他要恨吧!你知道他为了爱你,有多委屈自己吗!?他的心又有多苦吗!?”
“庞妈妈,你……”她愣住。
“你知道吗?他怕万一有一天他走了之后,你没人照顾,他就要我们在他不在的时候,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为他,扶你一把!”
“他?!”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庞妈妈说的事,和她知道的一切完全相反?他不是不爱她吗?那,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你知道吗?他连我这个生他、养他的妈,都没设想的这么周到!”
“庞妈妈……”
“你知道吗?四年前,你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当时,他为了找你,都快急疯了,还数度发病被送进医院,被医师开了好几次的病危通知!”
“病、病危通知?!”听着冲击入耳的字眼,她双颊血色疾褪。
在最短的时间里,庞母带着心洁与唯唯,搭乘私人专机,急匆匆赶回台北雷法医院。
跟着庞母走进一八○八号病房,紧牵着唯唯的手,站立床尾处,韩心洁眼神空洞,表情木然,像是傻了似的直看着病床上,似沉睡中的男人。
“老大,你快点醒来,妈替你把心洁跟唯唯都带回来了……”庞母噙着泪水,抬眼望向他们母子。
“妈咪?”唯唯扬起童颜,望着身旁的母亲。
强忍着心痛,强忍着泪水,心洁牵着唯唯,一步步走到病床边。
紧抿着唇,她将唯唯小小的手掌,叠放进宫权无反应的大手里,而后紧紧包覆着他们父子俩的手——
“唯唯。”望着儿子,她鼻尖泛红,微笑。
“妈咪。”
“他是爸爸,叫爸爸。”
“爸爸。”唯唯圆瞳一亮,听话、点头。
“再叫爸爸。”她清瞳盈泪。
“爸爸。”
“再,再叫爸爸……”她希望可以就此叫醒他。
“爸爸。”
“老大,你听见没有?唯唯喊你爸爸呢。”庞母泪中带笑道,“还有,妈也已经替你问过心洁了,她说她已经不气你,还说等你好了之后,她跟唯唯都会陪你去吃饭、逛街,看电影,你要快点好起来……”
听着庞母不断对他的哽泣呼喊,却得不到他一丝回应,心洁的心,似坠落万丈冰窖中,一再地发寒。
紧紧握着他的手,望着病床上的爱人,她紧咬着浸泪的唇,看着正与病魔勇敢搏斗的爱人。
她以为他不爱她,可,最爱她的人,却是他……为自己多年来,对他的误解,她悬眶的泪,瞬间滑落。
突地,她泪水才落,他的生命指数即急速下降,床边两侧精密仪器,同时发出尖锐警讯,一会,五人急救小组已自外疾步冲入,进行紧急抢救。
一个不小心,被急救小组推挤至角落的心洁,差点就要摔倒。
“大嫂,小心。”两双臂膀同时扶住她,两道相似的语调也同时传来。
那一声声大嫂,教她抬起泪瞳,望向酷似以前的宫权的庞家老二跟老三。
“我是老二宫势。”站左侧的宫势,出声。
“我是老三宫衡。”右侧的宫衡,接声道。
她噙泪颔首,突地,急救小组的一个动作,教她惊眼望去。
骇见小组人员为挽救宫权的生命,那几近残忍的急救方式,她张大泪瞳,紧咬泪唇。
当心爱男人的生命指数,在医师手中忽上忽下,一次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她泪颜僵凝,紧捣心口,停不了的清泪,就似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滚落。
“在你们回来前,他的情况就很不对劲,好像已经快撑不下去了。”递给她一份面纸,宫势看着忙进忙出的急救小组,沉声说着。
“他的情况很差,之前医师才说过,如果他能再撑一个小时,就算是奇迹,到现在……”宫衡看一眼腕表,“他已经多撑了十五分钟,你好像也差不多来了十五分钟。”
强睁泪瞳,她嘴角直颤。他现在会如此痛苦的被急救着,是因为她的关系?因为她来了,他怕她难过,又放心不下,就走不开,也舍不得走
“我想,他一定很想再见你一面,再跟你说说话吧……”宫势深吸一口气,平静言道。
“我也是这样想,因为想再见你一面,但却又撑不下去,想走,又舍不得留下你,我想——”冷眼看着前方残忍的急救方式,宫衡转眸,看她。
“现在,看是要他继续这样痛苦的撑下去,还是让医师就此停手,让他一路好走,就由你来替他决定吧。”
“我?!”她紧捣住口,她想叫他们不要再如此伤害他,不要再虐待他了,可,“我、我要他回来,我要他再继续陪着我跟唯唯,我……我……”
“那,就让他们再继续急救吧。”看着每一次都像是在折磨兄长的急救方式,宫势眸光暗下,别过头,不忍再看。
咬着唇,她狠着心,希望急救小组能为她救回爱人,可,突然逸出他眼角的一道泪光,教她骇瞠泪瞳。
她、她是不是过分了?她是不是太自私了?明知道他撑得万分痛苦,却还是为难着他,要他不准走,要他继续为她痛苦下去
“我……不……不要了!”颤启浸泪的唇,她泪水溃堤,急冲上前,猛力推开又想折磨他的医师与护士。
“够了、够了!不要再伤害他了,已经够了!”
“你在做什么?!”庞母急声叫,想拉开她,“你是想害宫权吗?!”
“庞妈妈,我求求你,不要再让他们折磨宫权了!”张开双手,她挡在病床前,不让急救小组再碰他一下。“难道,你看不出来,宫权现在很痛苦、很难受吗?!”
“我——”庞母神情震骇,僵在原地。她怎会看不出来?她当然看得出来,但是,她舍不得儿子走啊。
“够了、真的已经够了!”
“我问你,你舍得吗?”看着她已哭红了的眼,庞母噙着泪,问她。
“我……我是舍不得,但是……”眨动泪眸,她回眸,凝看病床上的爱人,噙泪微笑,“我更舍不得他再这样痛苦硬撑。”
“你——”
“我们就让宫权自己决定,好不好?”望着庞母悲伤犹豫的眼,她噙着泪水,走至病床边,在他身边坐下。
执起他无力的手,她紧紧地握着,轻敛水瞳,深呼吸,平息一切激动情绪,凝眼望着看似沉睡的他。
“如果……如果你现在撑得很痛苦,撑得很难受,那……你不要再顾虑我,也不要再担心我,你就安心的去吧,没关系的,我不会怪你的。”
眨去瞳中泪水,望着他再次滑落眼角的泪,她强忍哭泣,泪声再道——
“这几年来,为了爱我,你已经够委屈自己了,现在,我不要你再为我而折磨你自己,所以……所以,如果,你真的已经撑不下去了,那……那你就去吧,我会没事的,我会很好的,我也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唯唯……”
字字伤心,句句深情,她的决定放手,令庞母及宫衡、宫势,以及急救小组为之感动而暗自拭泪,并先后走出病房,将最后的时间,留给他与她。
然,似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也被留在病房内的唯唯,走到病床的另一边,也握着宫权的手,望着躺在床上的他,再看着坐在对面的母亲。
“妈咪……”
“嗯?”
“爸爸怎么了?”
“他……他在睡觉,我们不要吵他。”她颤抿泪唇,微笑道。
“好,那我们不要吵爸爸,让爸爸好好睡,等他醒了,我再跟他玩。”
“嗯,唯唯好乖。”望着唯唯纯真稚颜,她低首,垂敛泪眸。
一会儿。
“妈妈……”
“嗯?”紧闭泪瞳,她紧握他的手,紧拄额头,任凭泪水再落。
“那我现在可以跟爸爸玩了吗?”
“你要等……要等爸爸醒来,才可以……”
“爸爸醒了啊!”
“……”
“妈咪?”见母亲不答话,他笑开童颜,转向床头处,望着正缓缓张开双眼的宫权,“爸爸,可以吗?”
霍地,心洁猛拾首,惊望病床上已然张开双眸,正困难扯动唇角,对她扬起一抹极为虚弱笑意的男人——
“我……还是舍不得离开你……还有唯唯……”他语调长而无力。
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惊捣红唇,激动落泪,就怕一切只是一场梦。
“怎么了……”他笑得好无力。
再一次听到他微弱的嗓音,确认一切并不是梦,她紧抓着他无力的手,趴卧他身侧,大声而激动地哭喊——
“我、我好想你!”
终曲
六个月后。
今晚七点,一场世纪婚礼,将在台北撒皇饭店贵皇宴会厅,隆重举行。
才过六点十分,一部部豪华房车已陆续载来近千位权贵富豪、政商名流,参与今夜的盛大婚宴。
六点四十五分,与宴宾客相继入座,七点钟声响起,百人乐团高奏出结婚进行曲,同时,四名制服侍者齐力拉开紧闭的落地大门。
顿时,与宴众宾客同时转头,望向静立在拱门外的一对耀眼新人身上。
身穿一袭设计典雅的削肩柔缎白纱,韩心洁高绾法式发髻,身戴千万耀眼钻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美得令人屏息。
手捧玫瑰花束的她,悄望一眼身旁因经过数月静养,而渐渐恢复往日神采,高大英挺的宫权,她垂敛眸光,嘴角轻扬。
“我们,走吧。”俯视身旁娇羞新娘,他弯起臂膀,微勾薄唇。
“嗯。”扬起清丽雪颜,对上他深情眼眸,她噙笑颔首。
挽着他的手臂,跟随庄重悠扬乐曲,她与他缓步进入满是玫瑰、百合的浪漫花海里。
踩上红毯、走过一个个由玫瑰、白纱系织而成的美丽拱门,她雪颜恬静,凝视前方。
忽地,感受到一道来自于他的深邃凝视,心洁微仰白净娇颜,凝眸看进他温柔的眼,笑扬清瞳,为他绽出一抹幸福的美丽。
他们能相守到何时,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就算他仅剩一天的生命——
那一天,也将是她永远的幸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