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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晟和几名护驾的武将被逼得节节后退,一名负伤的将领道,“皇上,咱们先撤收兵吧。”
皇帝不知怎么不再跟对方交手,他们几人也无法力敌镇北王,再拖延下去这一战必败无疑。
长孙晟怔然遥望着城墙上的人,敛目沉吟了半晌,“收兵吧。”
陇关一战再打下去,即便她侥幸能胜了燕北羽,但再打下去,她必然会插手其中,他没有办法在战场上跟她交手。
燕军撤兵,陇关之上的兵马呼喝声震天,燕北羽看着退去的大燕兵马,翻身上马回了关内,看到从城墙上下来的人。
“你什么时候能把我的话给听进去了。”虽然嘴上是责怪的话,却还是迫不及待下了马过来将人扶下了阶梯。
谢诩凰看着一脸血污的人,伸手给他擦了擦,“好些天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燕北羽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这些东西秽气,别沾。”
“陇关这里,还要继续打下去吗?”谢诩凰问道。
“大燕如果不撤兵,继续这样连续进攻,这里驻守兵马也抵不了多久。”燕北羽如实说道。
大燕是皇帝御驾亲征,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搬师回朝,只怕还打算跟他们长期耗下去,他们作战一向讲究速战速决,江都的兵马粮草经不起长期的耗战。
“不然,我去对付他。”谢诩凰道。
燕北羽扶着她回大营,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把我当什么了,让自己的女人怀着孕上战场,我还是个男人吗?”
“我比你了解他,他也不会对我下杀手,只要逼得他退兵就行了。”谢诩凰道。
她只是不忍看着他已经连番作战,如今还要守住陇关,这样长期耗战只会拖垮了江都。
“对,他下不了手杀你,他还对你旧情难忘嘛。”燕北羽阴阳怪气地哼道,将她扶进了大帐坐下,“你来这里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会杀了他?”
“你是醋缸里泡出来的?”谢诩凰没好气地道。
“我自己会对付他,你少插手。”燕北羽狠狠瞪了她一眼,认真告诫道。
不管那个说他们是兄妹的消息是真还是假,但他们两青梅竹马,以前还有婚约的事是天下人都知晓的,当初她逃离燕京的时候,长孙晟不惜自己做了他们的人质,要见他根本就是贼心不死。
谢诩凰抿了抿唇,说道,“当年在安阳郡,是他趁我不在对大哥下了手,我也险些烧死在那场大火里,你若以为我与他还有什么旧情,便真是有也早在当年就被那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了。”
燕北羽闻言一阵揪心,伸臂揽着她低语道,“别说了。”
他不想她来陇关见到长孙晟,就是怕她会想起这些不好的事情,她却还是自己偷偷跑来了。
谢诩凰深深吸了口气,一扫心头的不快,道,“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饿得我头晕眼花了,给我找点吃的。”
“那你还跑来?”燕北羽训了她一声,连一身沾着血污的铠甲都没脱,就掀帐出去让人给她准备吃的。
谢诩凰解了披风,打量着他的大帐,帐内陈设很简单粗糙,桌上铺着地图,架上摆着兵刃和弓箭。
不一会儿,燕北羽端了茶水给她送过来,道,“吃的还有一会儿。”
军营里没有伺侯的侍从,他自己倒也习惯了,可是她现在吃的睡的都得仔细,可着实不怎么好办。
谢诩凰接过他递来的热茶抿了一口,道,“要不我和师姐先回江都吧。”
她待在这里,多少有些影响他。
“待不住了?”燕北羽一边卸下身上的铠甲,一边问道。
“吃不好又睡不好的,想早些回江都去。”谢诩凰道。
燕北羽换下了身上沾血的外袍,洗了洗手才坐下道,“再等两日吧,把这里安顿好咱们一起回去。”
先前她就因为听信他人的话,冒险跑来了甘州,他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要回去也是他亲自送回去,这个件事也必须有所警告,这一次只是孩子动了胎气,还不知下一次该是如何残毒的用心了。
他可不想自己一个不留神,她和孩子再有任何闪失。
“陇关的战事也不可能一两天就能了了,有师姐陪着我,你若不放心再派人送我们回去便是。”谢诩凰道。
两人正说着话,冥河在帐外禀报道,“少主,大燕已经从陇关外撤兵了。”
燕北羽闻言沉默,望了望坐在边上的人,这么多天那个人都不肯撤兵,怎么今天这么干脆就下令撤兵了,就不怕这样回朝丢了颜面吗?
☆、189。幸福,盛极必衰1
第189章
大帐内两个人都是无言的沉默,谢诩凰低垂着眼帘看着手中的茶杯,面上了无波澜,长孙晟是她意料之中的。
她知道他不忍与她为敌,知道陇关之战再打下去,不是他输就是她出手对付他,他不想与她交手,所以选择了自己撤兵离开。
可是,她与大燕早就是无法共存的了,即便……现在的大燕皇帝换成了他窠。
许久,燕北羽冲着帐外的人道,“知道了,再探。燔”
这到底是真的撤兵还是佯装撤退,他还是让人探清楚再做决断。
“少主,午膳好了。”帐外有人道。
燕北羽自己出去端了进来,一一摆上桌道,“王妃的面子真是大,你往城墙上一站,大燕就闻风丧胆地撤兵了。”
“那不正好,以后不用打了,把我拉出去往阵前一站就行了。”谢诩凰说着,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
“那倒是个好主意。”燕北羽顺着她的话往下道。
长孙晟是贼心不死,可现在她人已经是她的了,孩子都有了,什么青梅竹马,百年之约现在也不是他的了,早遇上有什么,他是晚了,但最后她还是落到他手里了。
谢诩凰皱着眉头夹起一块有些油腻的肉,还未送进嘴里,便一把捂住了嘴冲出了帐外,硬是把早膳吃得点东西都给吐了干净。
燕北羽跟着追出了帐,冲着巡营的士兵道,“饭谁做的,做的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营里的伙夫被带到了大帐,被他训得狗血淋头,可这已经是营里最好的伙食了,以前不是一直吃得挺好的,这会儿怎么发起了牢***。
“算了,不关他的事儿。”谢诩凰见他火气冲冲的样子,温声劝道。
燕北羽让人退了下去,瞧着她没什么胃口的样子有些着急,“还是吃不下。”
“好多了。”谢诩凰浅然笑了笑,只挑了几样清淡的勉强吃了些便放下了碗筷。
“你在帐里歇会儿,别出去乱跑,我出去一趟。”燕北羽道。
“嗯。”她坐了一会儿,就倒要他的榻上盖着斗蓬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轰隆隆的雷声把她惊醒,一睁开眼睛帐内一片漆黑,外面隐约有雨声,燕北羽还没有回来。
她自己起来,找到了火折子点了灯火,掀开帐帘看了看外面,外面果真下起了暴雨,冷风卷进帐内,她连忙放下了帘子。
雨越下越大,出去的人却一直没有回来,她对军营里的人又不熟,冥河又没有过来,她连问个话也不知该向谁问。
等了半个多时辰,帐外传来脚步声,一身*的人掀帐冲了进来,将拎回来的食盒放到了桌上,“你的晚膳,快吃吧。”
谢诩凰看着一身还滴水的人,拿了干的帕子递给他,“这么大雨,你跑哪去了?”
若是去陇关上巡视,这么久早该回来了。
“我先换身衣服,你先吃吧,一会儿凉了。”燕北羽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自己先去换衣服了。
谢诩凰自己到桌边打开了食盒,将里面的饭菜一盘一盘端了出来,每一道都看起来清淡可口的样子,绝不是军营里的伙火能做出来的。
原本午膳就没吃什么,她也顾不上许多,拿起了筷子自己先吃了起来,扭头问了问正换衣服的人,“你从哪里带回来的。”
“附近的镇上找人做的。”燕北羽道。
谢诩凰手中的筷子顿了顿,来陇关她们也路过了一个镇子,若说离这里最近也只有那里,可就算是骑马去,也得半个多时辰才到得了。
燕北羽换了衣服,见她没怎么动筷子,问道,“还是不合胃口?”
谢诩凰回过神来,道,“你不吃吗?”
“一会儿营里会送晚膳过来,你午膳也没吃多少,多吃些,明天一早咱们就启程回江都。”燕北羽换好了衣服,擦了擦滴水的头发。
陇关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有他们驻守的兵马,她原本吃饭就挑,这怀了孕更是刁钻,在这里哪能一直待下去。
“嗯。”谢诩凰点了点头,一个人坐在桌边饱饱地吃了一顿。
燕北羽给她倒了茶水递过去,“
现在吃饱了?”
谢诩凰捧着茶杯抿了一口,笑着问道,“你特意去买回来的?”
“不去,难道要自己媳妇孩子饿肚子?”燕北羽道。
谢诩凰起身拿过了他手里的帕子,帮他擦着还湿着的头发,“下这么大的雨,着了风寒怎么办?”
“心疼了?”燕北羽笑语道。
“本来就事情繁多,不用这么照顾我。”谢诩凰柔声道。
燕北羽挑眉道,“不用我照顾,你要谁照顾?”
在燕京的时候,谢承颢每个月都要派一两拨人过来送东西,怕不得把他的北齐皇宫都搬到镇北王府去,现在他可是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谢诩凰手指梳理他还有些微潮的头发,说道,“我不想自己帮不上忙,还总给你添麻烦。”
“只要你和孩子都好好的,你就帮了我最大的忙了。”燕北羽笑语道。
“我……”
“少主,江都来的公文。”冥河在帐外道。
“送进来吧。”燕北羽说道。
冥河进来,道,“少主,你的晚膳,这些是江都送来的公文和折子。”
他将东西放好,躬身退了出去。
谢诩凰看着厚厚的一堆东西,趁着他用膳的时候,就先行拆开看了,然后又分类整理了。
“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睡吧,一会儿我自己处理就行了。”燕北羽道。
“刚才吃太饱了,反正这会儿也睡不着。”谢诩凰说着,将刚看完的折子放到了一边。
燕北羽很快用完了晚膳,过来处理她整理好的折子和公文,两人一直忙活到了深夜,燕北羽搁下笔看了看边上已经靠着自己睡着的人,将人抱回了床上。
她一向睡得浅,一下又醒了过来,“批完了?”
“完了。”燕北羽说着,自己宽衣,脱了鞋袜熄灯就寝。
原本只容得一人的床榻显得非常拥挤,她整个人都钻在他怀里,寂静的帐中耳边的心跳声显得格外清晰,外面风骤雨急,她就在她心爱的男人怀中入睡,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时刻。
她伸手抚着他心口的地位,黑暗中悄然扬起了嘴角。
燕北羽捉住她的手,低声道,“这个时候你别惹我。”
有了孩子是好,可自己得十个月动不得她,想想又觉得郁闷,尤其如今她温柔乖巧的样子,一颦一笑都让他心痒难耐。
“无耻。”谢诩凰什么好心情,都被他给煞了风景。
燕北羽失笑,低头落下缠绵的吻,聊以慰藉方才入睡。
次日一早,雨过天晴,他们也踏上了回江都的路,因着顾忌她有孕在身,原本四天的路程,他硬是走走停停地走了六天才回到江都。
回到江都的当日,龙靖澜便被任命为了江都总兵,统领镇守江都一带的兵马,此举自然遭到了军中许多将领的反对,谁也不放心将江都交给一个外人来掌管。
夜幕降临,书房内的灯火通明,燕北羽正忙碌着处理积压了几日的政务。
“少主,庞大人回来了,要来见你。”贺英进门道。
“请他进来。”燕北羽埋着书案,头也未抬道。
一身风尘仆仆的庞宁大步进了书房,沉声质问道,“少主让龙靖澜统领江都一带的兵马,可是真的?”
“我亲自任命的。”燕北羽一边批着折子,一边说道。
“她是大燕的降臣,又是个女儿家,江都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能放心交到她手里。”庞宁沉声道。
“那义父认为,交到谁手里才放心?”燕北羽淡声问道。
“军中战功卓越的人多的是,交给谁也不能交给龙靖澜。”庞宁绝然道。
“江都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龙靖澜多年为官,又出自执剑山庄,如今重用她,将来执剑山庄再出的人才,何愁不会来投奔江都?”燕北羽反问道。
庞宁一听面色更是难看,那岂不是让龙靖澜的势力越坐越大?
“江都交给谁都可以,就是
不能交给龙靖澜,还请少主三思。”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燕北羽毫不退让,抬眼看着站在书案前的人,“义父既然来了,有件事,我也想问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