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有些困顿,借娘子的香闺休息片刻可以吗?”他还故意打了个呵欠。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那我去跟爹吃面线了。”
“好。吃饱之后,记得回来陪我睡喔。”
这句话让刚刚走至内室门口的葛飞花脚步一颠,差点被门槛绊倒,回头羞恼地瞪他一眼。他绝对是故意的!
回应她的是叶闲卿开怀的笑声。
看着在自己眼前,父亲手上那个不停左右晃动的信封,葛飞花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慢吞吞地放下筷子。“爹,这是什么?”
“信。”
“谁的信?”
“你的。”
“我的信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
“因为是送信人交到我手上的。”葛御史凉凉的道。
“嗯?”话中透露的意思很有深意。
“有个人要见你。”
“然后?”
“女儿啊,你要考虑清楚去或是不去。”他忍不住语重心长的说。
“去哪里?”
清朗的声音突然自饭厅门口传来,让葛氏父女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就见原本说要休息的逍遥王正摇着摺扇斜倚在门框上,看着他们。
“爹,去哪里?”收回目光,她继续追问。
葛御史迟疑了下,目光在女儿跟女婿之间看了会儿,最终决定相信女儿,“他说有人忘记了六月西子湖畔之约。”
“我问信的内容。”她点明重点。
葛御史老脸一红,期期艾艾地道:“这个……乖囡,你怎么会这么问?”
“你一向懂得何时行使父亲的威严和权利。”她如此回答。
倚在门上看戏的叶闲卿忍不住眼露笑意。有时候只是单纯看葛家父女相处讲话,就是一种让人愉悦的享受。
“里面什么都没有。”葛父有些泄气地垮下双肩,有气无力地将信丢到桌上。
唯有葛飞花自始至终都显得镇定过了头。
得到答案后,她重新抓起筷子,低头吃面线。
嗄?就这样?
葛御史跟叶闲卿同时怔然。
“乖囡,你确定自己没什么要说的了?”他那个狐狸女婿可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恐怖表情啊。
“你所知道的已经讲了,我所能从你那打听到的也听到了,再有什么就只有去问写这封信的人了,你认为我还需要说什么?”头也不抬的回答。
“噢。”葛御史没趣的摸摸鼻子,埋头吃面线。女儿的意思是,此事毋需他插手。
“要去问本人吗?”在门上倚了老半天的人,终于移动双脚走了进来。
“嗯。”
“你知道他在哪吗?”
“信既然已经送到了我爹的手上,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会自己找上我,那么知不知道有什么差别。”
“真是好答案。他是那半个东家吗?”叶闲卿脸上带着笑,心里酸酸的。
“你说呢?”
“那接下来呢?”他的小妻子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说话挟枪带棍的,让他有点小受伤。
“继续吃饭。”
葛御史在一旁听了直点头,“对对对,吃饱脾气才不会冲,冷静才是解决问题的良方。”
叶闲卿忍不住拿扇柄在自己光滑的下巴上来回磨蹭起来。这个葛御史面对女儿时那种绝对信任和毫无理由的支持,让他好笑之余又不禁有些佩服。
如此纵容宠溺的父亲,居然没有教导出一个骄横跋扈、离经叛道的女儿来,不能不说是一个异数。
眸光转沉,如果将来自己也教育出像葛飞花这样一个女儿,究竟是自己先被气死,还是女儿先被他玩死呢?
哎呀,这真是个好问题!
心思转动间,他的目光落在了正在吃面线的人身上,将她从头至脚,从下到上打量又打量,眸光一沉再沉,微扬的嘴角漾出一抹充满邪气与魅惑的笑。看来他得加把劲才行。
没来由的,一股冷意扫过全身,葛飞花忍不住蹙眉,微带困惑的朝他看去一眼。
与那双幽深似渊、黝黑如墨的眸子直接对上,莫名的,背脊再次泛凉,同时一股热气自头兜下,蔓延至全身!他看她的目光太过热切邪恶,仿佛她是摆于案上的供品,而他已经准备动手享用。
“对了,爹。”
“怎么了,乖囡?”
“八宝楼我已经顶下来,你以后去吃不用付钱了。”
葛御史立即两眼大瞠,“真的?”真是个孝顺的女儿啊!
“与其送钱给别人,不如自己赚。”几不可察的抽了下嘴角,她如是说。
叶闲卿以扇掩口,暗自闷笑。真是可爱又别扭的表情,即使是孝敬年迈的父亲,她的说词依旧如此的具有个人特色。
“乖囡啊,爹就知道,你是最孝顺的女儿。”
“嗯。”漫不经心的轻应一声,吃完最后一口面。
“那把那间奇古轩顶下来如何?”葛御史一副“有商有量”的表情。
杏眸轻抬,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就不晓得把一个当朝御史当掉能有多少银两。”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真是爱计较的女儿。他只是建议而已,干么生气。
“哈……”忍不住了,叶闲卿终于破功大笑出声。
水浸过信笺,原本空白如雪的纸上竟缓缓露出字迹。
居然玩这种把戏!叶闲卿的眼神微冷,抓着扇柄的手收紧。
“娘子,你就这么不避讳我?”
“我若不告诉你,你还是会设法去探听一切,与其如此,又何必要绕上那么一大圈,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即可。”
“一大堆的数字喔。”他凑近一看。
“帐目。”
“你们合伙的生意大吗?”
“还好。”
真模糊的答案。“如果你们翻脸会如何?”
“利益当前,生息相关,若想翻脸,是要有实力的。”
他忍不住向她更靠近,仔细端详她的表情。有古怪,自从接到这封信开始,她就变得异常冷静和淡漠,就连他蓄意的挑逗都没有收到应有的效果。
“飞花,你有心事?”
“执着之人,有时行事会过于极端。”她眉间染上忧愁。
“极端?”
“与虎谋皮,原就担着风险,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飞花——”这根本是答非所问,吊他胃口,他很不满。
眸光投向远方,她的声音透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忧心,“有的人对一些事物太过执着,如果得不到,宁可毁之,甚至不惜同归于尽。”
“是他吗?”叶闲卿心一凛,有丝不安。
这一次她没有回答,却沉默很久,直到彩霞满天,夕阳送晚。
立在窗前的她,纤细的身影衬着晚霞更显单薄,但周身那宁静沉稳的氛围无形中安抚了他人不安的心情。
可是,她自己的不安呢?
谁来安抚她的不安?
叶闲卿伸手将她纳入自己怀中,柔声道:“夫妻一体,你的事便是为夫的事,天大的事有我在。”
“或许我该相信你。”她的声音里带着迟疑。
“你当然应该相信我,而且应该百分之百的相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透着怀疑与不确定。”
“你受伤了。”
“又怎样?”她这种平淡中透着蔑视的话,真让身为五尺男儿的他愤怒。
“如果被侍卫重重保护的你犹能被人所伤,他若出手,你认为自己还有命?”
这绝对是对他最大的藐视,一向淡然的逍遥王首度被人气到内出血,一把抓过妻子,惩罚性地重重吻上她的唇。
直到血腥味窜入口中,他才松开手,伸出舌头将唇上的血舔掉。“不要惹怒我!”
“有没有听过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嗯,古训。”他点头。
“那小女子报仇,随时不晚。”
“……”他觉得自己满脸豆花。
“没道理我是那个永远被人气的人对不对?”冷静的花颜瞬间宛如春回大地,柳眉微弯,笑意上唇。
他被耍了!
叶闲卿当下内心挣扎不已,犹豫着是要先掐死她,还是先爱她再掐死她。
“这些数字到底代表什么意义?”他深吸口气,试着平复心中怒火。
“各地分铺的利润。”这次她的答案很明确。
“你刚才说的是真是假?”
“半真半假。”
“含糊其辞。”他冷嗤,这分明是在唬弄他。
“一直听说逍遥王是个有智慧的人,所以半假的部分由你自己去领悟吧。”
“居然调侃你的夫婿?”什么时候他成了被调侃的对象了?
“怎样?”
“不怎样。”正是这种挑战性,才让他迷上了她的与众不同,而且乐在其中。
“既是各地的分红,为何你脸上不见喜色,反而一脸愁容?”
“唉!”一声幽叹。
“现在是怎样?”这种一字箴言的含意,他猜不透。
“这样让人心花怒放的数字,日后怕是不会再有了。”一副不甚惋惜的口吻。
“要拆伙?”他扬眉,表示对此有最高的关注。
她别有深意地睨了他一眼,“因为有人不喜欢看到我开心啊。”
他不笨,当然听得到她口中的这个“有人”就是他自己。“如果你这个合伙人对你没有二心,身为一个大度的男人,我肯定不会阻碍你去找寻属于你自己的快乐。”在他看来,她的快乐就是赚的钱越多越好。
她露出讶异的表情,“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自夸?”大度的男人?他?
“难道本王还不够大度吗?”他危险的眯起了眼。
“比如——”她不怕死的继续挑衅他的极限。
“让你直到今日仍保持着完璧之身!”他大言不惭的朗道。
她顿时粉颊通红,张口结舌,一时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这下他得意的笑起来。“如何,难道本王说错了?”
太恶劣了!
“小姐,你要的帐本拿来了。”大叶适时的出现,让尴尬窘困的葛飞花松了好大一口气。
“搁桌上。”
“需要奴婢留下来磨墨吗?”
“嗯,帮我磨墨。”她简直爱死大叶了。
一旁的叶闲卿微微皱眉。好好一个两人独处的机会又没了,她摆明是在躲他。
没关系,在葛府他就暂且放过她,等回到王府,他一定要让他们的关系实至名归。
不过,他下意识地拿扇柄顶着下巴,为什么大叶要拿两把算盘放到桌上?
“大叶,右边的撤掉,我右手有伤。”
“奴婢一时忘了。”大叶急忙拿走一个算盘。
哇,没想到他的小妻子竟然可以双手打算盘呢。
接下来,书房内回响的只有算盘清脆的撞击声、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与两位少女偶尔的轻声交谈。
单手支腮半躺在书房软榻上的叶闲卿全无声息,仿佛变成了御史千金书房内的一件摆设品。
一模一样的锦衣,一模一样的佩饰与发饰,如果不是她和叶闲卿的相貌不一样,个头有差距,都可以谎称是双胞胎了。
“这究竟是谁的主意?”她伸手揉着太阳穴,目光在两个贴身丫鬟的身上转。
“王爷吩咐的。”
揉太阳穴的动作微顿,扭头看向始作俑者。“敢问王爷,可是身体微恙?”
“没有。”
“那怎么叫她们给你我二人这样穿戴?”
他状似深沉的思索了下,而后轻笑,“这样我们走在一起的时候路上行人的回头率不是会很高吗?”
额头上一堆黑线!
许久之后,她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带了几许艰涩,“王爷究竟想做什么?”
“你不想跟我这样一起上街?”他明知故问。
“不想。”她回答得无比肯定。
“那就取消跟那人的见面!”这才是他的目的。
“不去,事情如何解决?”她不爱做缩头乌龟。
“由我解决。”
“我不认为这件事适合由王爷去解决。”
“我同样不认为,身为一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妻子独自去跟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见面。”别的事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例外。
“王爷,”她先吸口气,“他是我的合作伙伴,五年的合作伙伴。”最后她刻意强调时间,提醒他,她对那人十分了解。
“五年!”有人的牙磨在一起,手中的摺扇“啪”一声断成两截。那个人居然跟他的妻子认识了五年,相处了五年!
“如果真要有什么意外,不会等到五年后的今天,王爷。”
“哼!”打死他都不信那男人这次会像从前一样,说不定会直接掳了妻子跑路,他才不要当那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周公谨。
“他希望我一个人去。”她指出问题所在。做人要讲信用。
“我不希望你一个人去。”
“有些话我也想单独问他。”
“什么?”星目一眯,寒芒轻闪。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王爷,”她意味深长地瞟他一眼,“我相信你也有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
他发现,有时候妻子太过聪明,身为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