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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太好了,那拜托妳赶快叫妳大哥解除婚约,我们家香堤也不想嫁,简直一家子都是怪人。」她一连串的鼓掌叫好。
梁菲倚说话的同时,房间的大门又再度被打开,黄世钧走了进来,也把菲倚的话听得巨细靡遗。
「大哥,这个家伙说话实在太没礼貌了!」黄世柔马上告状。
他扬手制止,「小柔,我不是要妳别到这房间来的吗?」
「我只是来看看,看看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又想玩什么把戏。」
他看了一眼裴香堤,勾起嘴角的阴冷,「谅她们也不敢。」
「欸,黄世钧,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梁菲倚火大的说。
「就快了。」
「快?多快?波音飞机的速度,还是老牛拖车的速度?」
「不用急,时间到了我自然会让妳走。」
「你最好给我快一点,老娘耐心有限。」她大为光火的嚷嚷。
「什么老娘不老娘的?就属妳这种女孩最没气质。」黄世柔批评。
「怎么,我还老子都不老子咧,死丫头──」
被困了一天,她已经很烦躁了,黄世柔那个笨蛋最好不要再挑战她的极限,要不然,她会做出什么事情,连她自己都没个底。
裴香堤依然坐在角落不发一语。现在的她不管脑袋里怎么抗拒,她的行动还是无法自由,只能做这种无声的抗议。
「看来,妳已经准备好了。」望着那穿着一袭水蓝色鱼尾裙洋装的背影,浑身洋溢着青春的裴香堤,黄世钧忍不住放轻声音说道。
这个女孩是父亲为他选的妻子,曾经他在病房里看过一个女孩,用着快乐的语调安慰着病重虚弱的母亲。
她说:「妈咪,妳要好起来,妳不是说要看见我嫁个好男人吗?妈咪,我会的哦,那个男人一定会非常疼爱我,也会敬重妳,妈咪,妳一定要让自己好起来!」
母女亲昵依偎的画面,让他觉得窝心,这样的亲情是他从来没有机会感受过的。
他知道裴香堤不爱他,甚至是痛恨的想远离,不过没关系,她还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至于他心里怎么想,别人毋需知道,只要他自己清楚就好,只要她那双眼睛能跟随着他就好。
「大哥,我也要去──」不愿被裴香堤专美于前,黄世柔争取的说。
以前,只要有这种聚会,大哥身边带的永远是她,可是,自从有了裴香堤这号人物,她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动摇了,瞧,今天就是一个实例。
「那好,我和香堤是形影不离,妳要带她出去,我也要出去。」梁菲倚存心捣蛋。
「抱歉,你们两位都要失望了。」黄世钧把手伸向裴香堤,目光透过面前的镜子,追逐着她的注意。
裴香堤像是要赴一场死亡之约似的,面色凝重得异常,她在心里轻叹着气,无力的回过身来,起身、走路,彻底的忽略黄世钧伸出的手。
黄世钧缩回手,不以为意的跟着离开。
「等等,」她突然回头对黄世钧说:「让菲倚回去吧!如果你希望我待会在筵席上不捣蛋的话。」
「该死的家伙,妳若是敢捣蛋,破坏了我们药厂和Lagostina的合作,妳看我会不会把妳的头扭下来当椅子坐。」黄世柔气愤的嚷嚷。
他们俩的目光在空中无声的较量着,终末,黄世钧点点头,「妳可以走了。」
梁菲倚上前拉着好友冰凉的手,「不可以!香堤,我不走,也不能走,天晓得这对狼心狗肺的兄妹会对妳做什么事,我要跟妳在这里一起抵抗他们,妳待会尽情捣蛋,我支持妳。」
「菲倚,我没关系的,妳快回去,消失了一整天,林次安会担心的。」
说到林次安,梁菲倚就无法洒脱,「可是这样妳太危险了。」
「危险什么?留她在身边,我们才危险呢!」黄世柔跳脚。
「相信我,我会没事的。」她说得笃定,心里却一点把握也没有,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筹码,只能豪赌一回。
「可是,香堤,那个……」
她没来得及把话说完,黄世钧已经拉过裴香堤,「餐会要来不及了,世柔,待会送梁小姐回去。」
「啊?大哥,为什么是我──」
「叫妳送妳就送,怎么?千金大小姐还拿乔啊!」梁菲倚逮到机会,就狠狠削了这个骄纵的大小姐一回。
可裴香堤离去的眼神很无奈,这教她难受得不知如何是好。
前往Caffe Florian的途中,黄世钧几次想要握住裴香堤的手,都被她抗拒的闪躲开,她存心要让他知道,她的人是来了,但是,她的心依然是抗拒的。
「是什么把妳的勇气激发出来,让妳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心?」
裴香堤没有说话,消极的保持缄默。
「说话──」他难以忍受她的沉默,是以命令着。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从来没有!
她依然不发一语,仅仅是睐去一眼。那盈满无奈的目光,似是在对他做着无言的抗议,让他整个胸口都郁闷得难受。
「该死的,收起妳那种眼光,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虽然他渴望她目光的追逐,但绝不是这样怨怼的凝望。
她澹然的别过脸去,吝啬的不发出声音字句。
遂而黄世钧忍无可忍的抓住她的手腕,厉声警告,「妳最好彻底的给我忘记那个男人!」
她忍着那发麻的痛楚,「忘记?谈何容易。」
如果记忆那么容易被斩断,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烦恼跟痛苦?
下一秒,他高举着手臂,差点就要往她的脸上招呼过去,然而理智阻止了他,他忍无可忍的放下手,压抑满腹怒火的不再看她一眼。
「今晚的餐会我对妳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扮演好妳的木头美人,乖乖的吃妳的东西,乖乖的坐在妳的位置上。」
话落,他们各自抿着嘴巴,两人之间重新陷入一种吊诡的寂静,这让裴香堤不免又想起严肇雎。
感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心意相通的两人,即便是不说话,只要挪出肩膀的位置给了歇息,许多无声的情感自然会在心里流动,心,本能的就会让出空位,让对方悄悄进驻。
然而不适合的人,说一句是争执,不说一句是陌生,想要努力填补那心灵的空白跟寂静,却反倒筑起更多的围墙。
她望了一眼威尼斯的天空,蒙眬间,严肇雎的脸竟是那般清晰。
第九章
严肇雎正和洛齐在Caffe Florian的一隅做着最后的准备,服饰、化妆、配枪……两人逐一的确认。
「这是什么?」洛齐发现了一只贡多拉船手环。
他探长手掌一盖,顺势握在手心,往口袋收纳去。
「神秘!那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玩意儿,说,手环的主人是不是今天跟你有约的人?咦,该不会是耶诞夜那晚我见到的那个女孩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穿戴着今晚的行头。
今晚,严肇雎扮演的是Caffe Florian的服务生,而洛齐则是受邀到现场演唱的歌手Jose Cura。瞧,正牌的Jose Cura正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嘴巴塞着布条,动弹不得呢!
「她知道你的底细吗?你该不会已经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对所有事情都全盘托出吧?」
睐去一眼,「你的嗓子没问题吗?歌手在开唱前通常都会很安静,为什么你特别聒噪?就算是冒牌的也要有个样子,别教旁人起了疑窦。」
「我的嗓音天生就好,一开口就教这个义大利人惊为天人。」说完,不忘挑衅的哼唱了几句,转而对着一旁受困的本尊讨声赞美,「不错吧?Jose Cura,今天晚上我来帮你唱,身高体型相仿,待会再画个小妆,我就是如假包换的Jose Cura喽,你也不用太感激我,以后如果需要找代唱,我会给你电话号码。」
「唔唔……」Jose Cura挣扎着抗议。
「别闹他了,待会我会先把外头的情况跟你简述,让你有个通盘了解……」
说话的当下,严肇雎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十分冷静的拿起电话,「请说。」
他聚精会神的听着,一双英挺的眉时而微微聚拢,时而慎重的沉下目光,洛齐好奇之余,忙着把耳朵也凑过去,却啥也没听见。
「他说啥?」电话一挂,洛齐问。
「已经肯定东西在Lagostina身上,今天晚上神秘餐会所邀请的宾客,就是亚洲药厂代表。」
「这么快!我以为还要过一阵子呢!」
「他是只老狐狸,我们想要窃取,他自然是有防备。洛齐,待会你和我都得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准备,东西就在这里了,能不能顺利完成拿走病毒的任务,端看我们两人。」
「放心!」他拍拍燕尾服下的配备,信心满满,「今晚没有拿到东西,谁都不许走出Caffe Florian,在灯光消失的那一秒钟,我一定要把东西拿到手。」
看了眼墙上的时间,两人互相对望一眼,握了手,旋即各自走向今晚所要扮演角色的定位。
走入Caffe Florian,裴香堤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稔的古龙水氛围,她的目光循着气味追逐,却看见了一个服务生的背影。
「怎么了?」黄世钧注意到她的异样。
她收回心神,摇摇头,「没有。」
「那最好,注意妳的行为举止。」
她想要反驳,却还是隐忍了下来。
Caffe Florian是一家可以俯瞰圣马可广场的餐厅,红色天鹅绒、镶花地板、坎嵌板纹饰与绘画充满了洛可可的情调。今天来用餐的客人少了许多,但是,服务生却比往常还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Lagostina的到来,所以显得特别慎重。
服务生带领着两人走向预约的桌次,Lagostina本人已经抵达,见到黄世钧和裴香堤的到来,盛情起身迎接。
「欢迎、欢迎,」热情的打了招呼,大家依序入座,「这位是?」
「她是我的未婚妻。」黄世钧说。
裴香堤仅仅是勉强的扯出笑容,把这些人的客套寒暄都当作是过眼云烟,反正她也不懂义大利文,索性来个充耳不闻。
她坐在黄世钧身边,而Lagostina单独赴约。今晚是服务生比宾客还多的局面,然而裴香堤仔细一瞧,发现这些忙碌穿梭的眼务生并不如她所想的简单,有好几位根本是负责Lagostina安全的私人保镳,瞧,他们腰间还有配枪呢。
这究竟是场什么样的聚会?既然要确保安全,为什么不挑选低调隐密的地方?真教人疑惑。
黄世钧把手压放在她的手臂上,似是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然而她的心思早脱出了他的掌控。
裴香堤觉得奇怪,为什么她总感觉这空间里有一种让她很熟悉的感觉,她露出困惑的表情,却寻不着答案。
忽地,「Lagostina先生在问妳喜不喜欢威尼斯。」黄世钧的声音把她突然从十万八千里外的冥想唤回。
裴香堤回过神,投以歉赧的一抹笑,点点头,「是,我很喜欢,非常喜欢。」她加重了语气。
一如她所梦想的那般,威尼斯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在海面上升浮,在雨丝里迎风,尤其那曾经和她并肩走在威尼斯大街小巷的黑色斗篷身影,让她渴望爱情的心得到栖息的港湾,她喜欢威尼斯,当然喜欢!
黄世钧警告的睨了她一眼,她无力的正坐在位置上,扮演她称职的木头美人,他这才放心的和Lagostina商讨起双方的合作。
桌上的银器映照出她失落的脸孔,她在心里默念着严肇雎的名字,呼唤着对他的想念。就在这时候,餐点正式上桌,挺拔的服务生为她端来佳肴,鼻间扑来佳肴的香气之外,还夹杂着一股细微、熟稔的气息。
感觉自己浑身的细胞乍然苏醒,她望着面前那只端送佳肴的手,本能的抬起头,迎上的是一双深潭般的眼眸,肤色黝黑,发型装扮与她原先所想的都略有出入,然而那双眼睛,却教她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对方的目光也陡然闪烁了异样的光芒,但是旋即被收拾得很好。不管裴香堤多么急着想要追逐他的眼睛,对方都冷漠的低垂视线,做着身为服务生应有的服务。
她压抑本能,冷静思索,是那双眼睛没有错,左边的眼尾有一道浅不可见的伤痕,灼灼的目光一如往常,但是,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还当起了服务生,为什么?
直觉的,她想起耶诞夜的那晚,一桩莫名其妙的事端将他们两人拉在一块儿,至今,她都还搞不请楚事情的始末,而他,却也什么都不曾说过。
现在,他们的见面又来得突然,疑虑在她心里不断凿出一个大水塘,随时就要将她自己淹没。
「不合妳的胃口吗?」黄世钧用一种很压抑的嗓音问。
她的手略微颤了一下,连忙回神稳住自己,低下头去,「没有。」
她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