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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无分文的她又气又饿,经过一片小黄瓜棚架时,瞧见上头结满了嫩绿的小黄瓜。
她当时真的饿坏,瞧那小黄瓜翠绿可口,便扭下两条果腹。
结果那小黄瓜的味道实在太好,她又饿到不行,就把那瓜棚上的十几条小黄瓜都吃下肚。饱餐一顿之后便想拍拍屁股走人,谁知却被农地的主人给捉住了。
当时出现在她眼前的少年,十八、九岁的年纪,俊美无俦,从他的衣着打扮就知道是个富家少爷,眸若寒星剑眉鬓,那模样,放眼整个北岳国,也不见得能找出比他更俊的少年。
她还不知道自己惹祸上身,便笑嘻嘻对少年道:“这小黄瓜真好吃,我还剩了两条,你要不要也尝尝?”
少年负手而立,脸色不善的盯着她,半晌后哼笑了声,“你胆子不小啊,知道这块地是谁的吗?”
闻言,她大惊,用手里那两条嫩绿小黄瓜指着少年,“你……你不要告诉我,这地就是你家的。”
“知道上一个来我这菜园偷小黄瓜的贼是什么下场吗?”
她无辜的摇着脑袋,一脸惊恐。
少年撇撇嘴,“手筋脚筋全断,成了废人一个。”
当下,她喊了一声“天啊”,然后转过身,拔腿就要逃走。
可惜她的衣领被少年给牢牢拎住,被迫转过身,仰着脸迎向那阴森森的笑脸。
“如今被我人赃俱获,你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了。”
就这样,她很不幸的被他硬逼着在卖身契上按下手印,糊里糊涂的就成了那少年的专用奴才。
虽说是奴才,但两人年纪相仿,且少年除了脾气有些不好、做人有些嚣张外,待她还是非常不错的。
况且身无分文的她能在凤凰山找户人家暂时落脚也没什么不好。
少年住的别院非常奢华,几乎是应有尽有,还有几十个家丁丫鬟轮班伺候着这位少爷。
事后,她听人家喊少年三爷,想他在家中应该是排行老三,她也没敢多问,就跟着府里的人一起喊他三爷。
再后来,她得知三爷的年纪只有十八岁,是家里的老么,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但再具体的,三爷就没对她说过。
人家不说,她也没问,两人相处得久了,三爷就让她喊他三哥。
两人年纪没差几岁,她又是个机灵勤快懂事的人,平日里,三爷有事没事就把她叫到房里聊天叙话。
她也挺喜欢三爷的,便慢慢放开胆子,称他一声三哥。
只是后来……
思绪一下子拉回到现实,她作梦也没想到,当年凤凰山上的那个俊俏少年,就是当今北岳皇朝的三王爷。想必当初他没肯将真正身分告诉她,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分吧。
折腾了大半天,容小满也饿了,可怜兮兮的对两个牢头道:“两位大哥,你家王爷虽然说要关我,可也没说让我活活饿死在这里吧?能不能给我点东西吃,先给我牢饭填填肚子啊?”
当东方珞气势凌人的来到大牢时,她正盘腿坐在牢房的石床上,吃得正香。
见她吃得满脸油污,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他差点没活活气死。
偏偏容小满不知道身后来了人,手里抓着两只肥腻腻的烧鸡腿啃得正香,一边对两个牢头道:“不愧是王府的大厨,火候、调味拿捏得恰到好处,这鸡腿真是太好吃了。”说着,还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两个牢头见王爷来了,忙不迭地磕头请安,闻声,正在啃鸡腿的容小满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就看到丰神俊秀、气度卓越的东方珞站在牢房外。
她一口鸡肉没咽下去,差点给活活噎死。
东方珞见她这样更是生气,当场沉下俊脸,对两旁手下道:“把牢里的食物都给本王撤了喂狗,三天内不准再送东西进来给她吃。”
容小满眼看丰盛的牢饭被拿走了,其中一个人望着她手里的鸡腿,想了想,硬生生把被她吃一半的鸡腿也给抢走了。
她哭丧着脸。她还没吃饱呢。
他隔着牢门瞪她,“没有规矩,见了本王还不跪下磕头?”
她抓起衣襟擦了擦两只油腻腻的爪子,不情不愿的小步挪了过来,一头跪在那里,小声唤了声,“三哥。”
东方珞一听到这个称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眼睛一眯,哼道:“谁是你三哥?”
她嘿嘿一笑,“哎呀,三哥,这几年不见,你脾气比从前更大了……”
说着,就要站起身,却被他狠瞪了一眼,“本王让你起来了吗?给我跪着。”
容小满委屈的扁嘴,不太情愿的跪在那不敢动了。
就在这时,她瞄到东方珞和几个侍卫的身后依稀站了一个雪白的身影,当那身影从几人身后走出来时,她不禁心底一惊。
眼前的生物,那一身白毛绽亮,可笑的是,它两眼周围的毛被染得漆黑,而那不正是自己的杰作?
看到这只大白狮,容小满心下已经了然,原来自己之所以会暴露行踪被三哥逮到,就和这只大白狮有关。
也难怪他会猜到,她下在大白狮身上的“瞬间软骨散”,当年她可是当着他的面研制出来,就连这名字也是他帮忙取的,没想到……
容小满要笑不笑的看着那只被染成熊猫的大白狮,装傻的夸道:“三哥,这大白狮是你养的吗?哎呀真可爱,越看越像熊猫呢?”
东方珞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她,“本王也想知道,阿宝的那两个黑眼圈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原来这大白狮名叫阿宝啊,连名字都起得这么可爱。”
“容小满,本王在问你话。”
他声音严厉了几分,吓得容小满不敢再瞎扯,只能乖乖低头承认,“是的。”
“好,很好!”东方珞咬牙切齿的哼笑一声,“第一次遇到你,你胆大包天的偷光本王菜园里的小黄瓜;这第二次逮到你,你不要命的将本王爱宠染成大熊猫,容小满啊容小满,你的能耐真是令本王越来越惊奇了。”
容小满大惊,一头扑了过去,手穿过栅栏抱住他的大腿,哭喊道:“三哥冤枉啊,当时我真不知道这大白狮子是你养的宝贝,我要是知道,借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对您老人家的爱宠动手啊。”
东方珞甩了甩腿,没甩开,怒道:“把你爪子松开,别弄脏了本王的袍子。”
他死不放手,迳自哭着,“三哥,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三年没见,你不能一见面就把我往牢里送啊,我这么细皮嫩肉的,要把我关出个好歹来,三哥岂不是会心疼死。”
这番话不说还好,东方珞一听,怒气更是溢满心头。
“好,要本王把你放出去也行,说,三年前你为何会不告而别?这三年的时间里,你究竟都去了哪里?”
闻言,容小满不哭了,慢慢松开手,乖巧的跪在那瞅着他,就是不开口。
东方珞死瞪着她,怒道:“你倒是说呀。”
“三哥,这事,你就别问了……”
“也就是说,你不肯把三年前的事告诉本王了?”
容小满一脸为难,紧闭着嘴巴,摆明了不肯说。
他气得脸色铁青,愤恨地指着她,“好,你不说是吧?你不说,就给本王在这里跪到你想说为止。”说完,甩开衣袍转身就走。
被染成熊猫模样的大白狮,咧着嘴朝她做了一个示威的表情,也雄纠纠、气昂昂的扭屁股走了。
容小满孤零零的跪在原地,看上去十分委屈。
三哥,有些话不是我不说,而是我真的没法说呀……
第2章(1)
带着一肚子怒气回到自己房里的东方珞,在坐定之后,胸口仍旧起伏不定。
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大白狮见主人情绪不佳,便乖巧的在一个软垫上不吭不响的趴了下来。
东方珞一见它就来气。明明就威风凛凛的一只狮子,竟被人染成这副可笑的模样!
他索性收回视线,思绪也不禁飘到三年前—
由于母后的缘故,他和两个哥哥自幼就被当成不祥的化身,惨遭父皇的非人对待。
大哥东方曜和二哥东方赫为了保护他,在他七岁时就把他偷偷送去凤凰山隐姓埋名的过日子。
在凤凰山的日子单调而无聊,在众人的保护下,他平安度过平淡而又漫长的童年以及少年时期。
直到小满的出现……
那时的小满只有十五岁,浓眉大眼、聪明伶俐,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把他最喜欢吃的小黄瓜给吃个精光,虽然他低调的避到凤凰山过日子,可是身边的下人对他的敬畏并未减少,他们谨守着他两位兄长的交代尽心尽力的伺候他。
所以对这个胆大包天的贼儿,他第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顿,就这样,他逼她签下卖身契,让她成为自己的奴才,每天供自己欺负折腾。
小丫头非常有趣,那些日子里,经常带给他欢声笑语。随着两人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发现自己的一颗心也被她给吸引了。
后来他才得知,原来小满是个大夫,三岁起便跟着她师父学习医术,之所以会来凤凰山,是为了寻找几味草药,不料途中遇劫,才在丢了盘缠的情况下,偷吃了他的小黄瓜。
相处的日子里,小满经常气得他暴跳如雷,搞得他经常威胁她,寻到机会一定要狠狠揍她一顿。
可嘴里骂得凶,心底却又疼得紧。
慢慢的,他发现自己喜欢上那个丫头,还私下把母后生前给他的一把玉梳送给小满。
说起那把玉梳可是有些来历的。
他母后以前是布尔曼族的公主,出嫁时,他外婆就把那个象征着富贵和幸运的玉梳给他母后当嫁妆。
因为他是母后膝下最小的儿子,所以母后格外不放心他。
有一天,语重心长的把那玉梳交给他,说这玉梳的意义非同小可,谁得了它,将来就能富贵幸运一生一世。
由于大哥东方曜生下来就被当成太子栽培,将来注定与皇位牵扯不清。
二哥东方赫从小就精明,将来也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只有他,没什么心眼又非常直率,母后怕他以后吃亏,便把玉梳交给他,让他时刻带在身上以保平安,还说,以后若是遇到喜欢的姑娘,就把玉梳送给对方当定情信物,因为玉梳可以让夫妻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
当他慢慢体悟自己的感情时,便把玉梳送给了小满,只不过送的时候,他并没有把这玉梳的来历讲给她听。
小满也是个粗线条的姑娘,接了他送的玉梳,竟傻里傻气的问他,无缘无故送她一把梳子干么?
他气到不行,也没回答她,转身就走了。
结果没过几天就出了事。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的天气非常不好,下着大雨,早上的时候小满就说要外出采药,结果到了傍晚才回来。
人是回来了,却搞得浑身狼狈,随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只怀孕的母狮子。
也不知道它受到什么野兽的袭击,被小满带回来时满身是血,几乎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他问她究竟发生什么事,小满告诉他,她采药回来时就看到这只母狮子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上,她心下不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车子把它给运了回来,为了运回它,她的草药都掉到凤凰山的山底了。
他听到这里,先是关心她有没有受伤,突然就想到自己之前送她的那把王梳。
小满表情一怔,浑身上下一摸,脸色就变了,期期艾艾的说:“那玉梳有可能在我救这只母狮子的时候,不小心也掉到山底了。”
他当即就怒了,也不管小满的解释,劈头就把她狠狠骂了一顿。
一向坚强的小满第一次被他骂哭,见他气得脸色铁青,还向他跪下认错。
可盛怒中的他哪管这么多,那玉梳并不是一把普通的梳子,那是母后留给他,将来送给媳妇的信物。
他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她,可她居然随意搞丢了,这让他怎么忍受得了?
不管不顾的骂了她一顿后,他气得回自己房里了。
当怒气渐渐消下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一早,他便命人把小满叫来,可下人却对他说,前一晚小满被他狠骂一顿后,就哭着说要去救回母狮那里找那把玉梳,可是等了一晚上,她也没回来。
听到这里,他当场脸色就变了,也顾不得换件衣裳,急忙的赶往凤凰山顶去。
当他一口气跑到山顶时,就见悬崖边掉落一只鞋,仔细一瞧,不就是小满之前一直穿着的绣花鞋再往山底一瞧,他心凉了半截,恐慌的想着,小满肯定是半夜看不清路,再加上天雨路滑,一个不小心就滑下山底去了。
他急到不行,感觉就像天塌下来一样,脑门一热就要跳下去找她,还是跟来的家丁死命把他给扯了回来。
那一段时间,他就像丢了魂,几乎天天派人去山底下寻找小满。
可派出去几十次,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