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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说吗?”她反问,话一出口,便感觉他浑身僵硬。
“我不知道怎么说……”那对他而言,太难堪羞耻,他要怎么告诉她?
“那我来起头吧!”想了下,又说:“那个人,就是长久以来简讯示爱,苦恋你的人?”
他轻轻颤动了下。“你怎么知道?”
“你走之前对他说的那句话,还有他看我的眼神。”那眼神刺得咧!简直就是妒火狂燃到快将她烧个尸骨无存了。
“他是我国中时的死党,一直以来交情都很好,我父母也都认识他,后来北上求学,也是住在一起互相照应。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对我有那种感情,只要想到他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和心态在看我,我就觉得……很噁心。”
原来是太过亲近,日久生情啊!
“你歧视同性恋?”这样不行喔,无论同性、异性恋,都是一份感情,都是各人的选择,都该被尊重。
“不是!我没那样想……”
“不然呢?”如果只是爱上他而已,他干么火大成这样?
“他……侵犯我。”关梓言咬牙,愤然而羞耻地吐出话来。
“啊?!”汪恬馨一震,差点由他腿上摔下来。
他说的……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你说,他、他、他……强……呃,那个……”强暴二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在咖啡里下药,我根本没有防备。”
“你当时是昏迷的吗?”被最信任的朋友背叛性侵,那是身心的双重伤害吧?
“没有。我不知道他下的是什么药,我有意识,清楚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我没有力气反抗……”因此,他没有办法忍受何宇绘看他的眼神,那样的炙热会让他觉得被意淫,像被剥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一样,甚至会想起那一夜被侵犯的点点滴滴,令他作呕,那是他这辈子最不愿记起的耻辱记忆。
“他妈的死变态,畜牲、禽兽、下三滥!”她一听,忍不住气愤地咒骂。
要真昏迷了还一了百了,偏偏他记得,清楚知道那屈辱的过程。她忍不住要怀疑,那浑蛋是故意的吧?存心要梓言记住他,刻骨铭心地记住他在他身上所烙下的印记……
变态、变态、变态王八蛋!她刚刚真不该阻止他揍那家伙的,早知道是这样,她会冲上去多补几脚,最多就一起去警局过夜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也是这么骂他的。”他叹息,枕着纤肩。“我用了最快的速度搬出来,辞掉工作,断了所有与他的牵连,不想再看到他,但是他一直缠着我不放,我已经、已经受够了,才会出来和他谈清楚,要他履行承诺,别再骚扰我。”
“什么承诺?”
“赌注,对我和他而言。他等我的屈服,我等他的死心。他要等,我无法阻止,但是如果有一天,我有了适合的对象,证明这辈子都不会对他动心,他就要死心。我今天只是去告诉他这件事,做个了结。”
做出这么无耻的事,还有脸大言不惭地说爱?难怪他会抓狂。“不想被骚扰,怎么不换手机号码?”
“那是当初和他的约定。他答应不会出现打扰我的生活,但至少保留一条与我联系的管道,我不想被他烦得日夜不得安宁,不得不答应。你相不相信,无论我消失得多彻底,他就是有办法找到我,那种疯狂劲我已经见识过了。
“一开始,我没理会他,但是他不惜割腕,把事情闹大了,逼我去医院见他,他父母为他烦恼得不知白了多少头发,哭红双眼来求我。我可以说他咎由自取,不理会他的死活,但是我没有办法看两位老人家无助伤心。”
那倒是,他虽然看起来冷酷,不近人情的样子,但心肠有多软她是见识过的,老弱妇孺是他的罩门,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爸妈都不管儿子的吗?”他们没想过,这已经造成人家很大的困扰了!虽然这样说很冷血,但凭什么别人以死相胁,梓言就要屈服?自己的命都不爱惜了,谁有义务为他的命负责?
“他父母……不太谅解我,以为我对他们的儿子做了什么。”如果不是他有心引诱,何宇纶岂会一厢情愿,为他痴狂若此。
“这——会不会太不分是非了啊?”他才是苦主吧?亏他忍得下来,修养果然好到家。
有那么溺爱儿子、不分是非曲直的父母,也难怪把儿子宠成任性妄为、强取豪夺不顾他人感受的个性。
“其实这些年,我也不只一次问过自己,是不是我在不经意中,真的给过他什么错觉。”
“是他自己心理变态加幻想力发作,关你什么事?”
“你不了解,恬馨。”他闭了下眼,挣扎万分才缓缓道出:“他不是第一个了,我大学、研究所的恩师,道貌岸然,学术界引领权威的那种人,都会对我上下其手;出社会后的女主管不断骚扰调情,工作上往来的客户暗示我以身体换合约……他们把我当什么?牛郎吗?我真的是受够了!”
“所以你宁可冷漠地和人群拉开距离,因为一旦距离近了,随之而来的情感纠葛也愈复杂,而这令你困扰,不知如何处理和面对。”
难怪他这么讨厌与人肢体碰触,他甚至深居简出,净挑不必抛头露面、与人有太多纠葛的工作,可见这造成他多深的阴影。
“你真的很排斥别人对你的身体骚扰吗?”
“非常。”
“那,这样呢?”她仰首,尝试地轻碰了碰他的唇角。
“你可以再多骚扰一点。”
她轻笑,密密吻住他的唇。
他低哼,张嘴热烈回应,显然被骚扰得很快乐。
她干脆顺从心意,直接扑倒他,不安分的小手悄悄爬上他胸膛,见他没太大反应,得寸进尺的小手钻进上衣之中,抚触曾令她遐想无限的完美身躯。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果然……触感教人爱不释手。
热吻中的关梓言忽地一震,皱着眉,咬牙道:“停!恬馨。”
“啊?”不会吧?他的忍耐度只到这里而已喔?她原以为还可以再更深入一点的……
“你想明年给悦悦多个弟妹吗?”他声调喑哑,低沉中饱含浓浓情欲。
咦?稍微挪了下身子,听见他懊恼的呻吟,再感受到下半身坚硬如铁的压迫感,她瞬间理解了什么,娇颜飞上两朵红云。
“色狼!”她羞斥,起身要退开,腰际一紧,他收拢手劲,将她紧搂。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好吗?”
“嗯。”她温驯地靠回他肩头,轻抚他出众绝伦、却略显沉郁的面容,没有更多的激情举动,只是暖暖依偎。
这男子啊,除了卓绝出众的好相貌,还有最沉敛的风华气质、一颗最温暖美好的心,他不需要做什么误导举动,就能让人为他神魂颠倒了。
“梓言。”
“嗯?”他闭眼轻应,感受她柔情似水的抚慰。
“你刚刚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要言出必行什么?”
“我告诉他,他能割腕,我也能毁容。”
她撑起上半身瞪他。“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是。”如果毁掉被他所喜爱的因素能够了断这一切,也能顺便摆脱掉那一连串的麻烦事,他觉得很值得。
“然后你摆脱了他,连我也可以顺便一起摆脱了!”
他睁眼,错愕以视。“你!这么在乎外貌吗?”他知道这张脸好看,但他一直以为她是不一样的,她在意的不是这张脸……
“赏心悦目啊,美好的事物人人爱看,有什么不对?”
他沉默不语。
“反正,你给我保护好这张脸,敢有任何损伤就试试看。”她要不这么说,怕他哪天被逼急了,真会做出毁容的举动来,她可舍不得他挨皮肉痛。
“说好,梓言。”
他张口、闭了半晌,才轻点一下头。“好。”
她若喜欢,他就保留她爱的一切。
第七章
今天是八月八号,不算什么特别的日子,但对我而言却是值得纪念的一天,我的心情到现在依然受冲击,无法平复。
今天是父亲节,小悦悦在幼稚园的劳作课做了一张卡片,上面有她生嫩可爱的甲手加注音,写着:把拔,我爱你。父亲节快乐。
各位可以想象我的心情吗?如果不是掉眼泪太丢脸,我眼眶真的是热的。
听她妈妈说,她将养了许久的小猪扑满送屠宰场了,一早就缠着妈妈出门挑礼物,用她所有的积蓄——一百七十八块,为我买了一条围巾。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收到父亲节礼物,很感动,感动到不知该说什么,也和各位分享我的喜悦。
——梓言
在那之后,有几回何宇纶的简讯让她给撞见,她会代替他回复,他总说:“何必呢?”浪费简讯钱,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她却回他:“他能坚持多久,我就能坚持多久。”
某天,他不经意在门外,听见里头的她压低了音量对手机另一方说:“懂得爱他的人不是只有你,你能坚持我就不能吗?现在就比谁长命,能够爱梓言到最后。”
他恍然明白,那句“坚持多久”是什么意思。
她总说,他的存在守护着她们母女,有他在就能感到无比安心,但是她不知道,她的存在,其实也暖暖地守护着他的心。
不是依赖,不是习惯,而是爱。
她说,她爱他。
他悄悄将这句最美丽的承诺收进心底,虽然不是对着他说。
农历年将届,关梓言找了个时间做了大扫除,顺便将冰箱中一些易腐坏的物品做处理,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不会在家。
忙完后去对面找人,就见汪恬馨懒懒地趴卧在床上,手边散落几本杂志和旅游手册,拿了枝笔埋头涂涂写写。
“你在做什么?”他跟着脱鞋上床,凑过去看。
“今年的年假长达九天耶,在规划要怎么打发。”
正要伸手去翻旅游杂志的手停了下来,他偏头瞧她。“那你往年都怎么打发的?”
“四处走走逛逛啊,感觉一下新年的气氛,不然就是到同事家拜个年,时间就打发过去了。”
听起来好惨。
他知道她没有任何亲人——也或许有,但不往来,总之认识至今,没见哪一号亲友冒出来过,那她过年,应该也无家可回吧?
“那你——咳咳!”他清了清喉咙,不甚自在地说:“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云林老家过年?”
听起来好像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尤其是他别扭的态度。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天生的好相貌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很能玩、也很有本钱玩,其实他骨子里比谁都传统保守,不轻易给承诺,一旦带她回家面见父母,那便是做了关于终身的打算。
她心有所悟,扬唇笑了,明知故问:“方便吗?”
“方、方便啊!看你意思怎样?”
她偷吻了下他透出薄晕的面颊。“好。”
为了赶回家吃团圆饭,只好挤在那一波返乡高峰的人潮之中,再加上火车严重误点,一趟路下来,小的那个已经撑不住阵亡在他怀抱,大的那个也掩不住倦意。
好不容易从那堆沙丁鱼人群中脱身,在转公车的等待空档,他心疼地凝视她。“还好吗?”
“还好,只是嫉妒悦悦。”她也好想趴在他肩上睡喔!
“会紧张吗?”向晚时分风大,关梓言单手替她顺了顺发,看出她笑容撑得不太自然。
“有一点。”她探手向他,五指牢牢缠握。“不过你在我身边的话,就好多了。”
“别担心,我爸妈人很好的。”
她浅浅一笑。“我知道啊!他们要是不好,怎么教得出那么好的你。”
为了纾解她紧绷的情绪,下了公车之后,他没立刻回家,而是贴心地带她四处走走逛逛,等她做好心理准备。
忘了估算进去的是,小小的乡下地方能有什么秘密?走到哪里都会遇上熟识的人,有些左邻右舍还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还没回到家,消息就已经先传回去,全家人都知道他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走在一起,还很亲密地手牵手、替她顺头发、共喝一杯饮料……最重要的是,手上还抱一个,毫无疑问就是一幕天伦乐!
再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一群叔伯婶婆、亲朋好友全涌上他家来道贺。本以为关家长子眼光奇高,这辈子怕是抱定独身主义,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等到人群散去,关梓言刚好回来。
守在小路旁等待的小弟,悄悄向他通风报信。“大哥,你惨了,老爸脸色很难看,你自己皮绷紧一点。”
关梓一言不吭声,汪恬馨来回瞧了兄弟俩一会儿,摸不着头绪。“为什么惨?”
关梓勤注意力被吸引,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她。“你就是传说中的大嫂啊?你好,我是关梓勤,排行第七,他最小的弟弟。”
“第七?”好可怕的数字,关妈妈真是增产报国啊!
一路聊进四合院里,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