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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间,却看到两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和自己已经收拾起来的现在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小包袱。
“一个女仆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呢?怪不得最近家里总是三天两头少东西,说不定都是让你这个小贱人偷出去换钱了,利萨,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格丽亚摇着手中的钱袋,笑得像终于抓到目标的猎手,“给我好好地教训她。”
第8章(1)
小冉忍着疼痛支起身子,从对面的凌镜中打量着自己:脸色苍白,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却仍有丝丝血迹渗出,嘴角肿破,轻轻一动都会疼得倒吸冷气;肩部虽有衣服遮住却依然可从领口处隐约看到里面青紫的淤痕,环顾四周,轻纱维帐,华贵典雅。还是在肖恩的房里,可是却让人感不到一丝丝温馨。小冉抬起手,手上缠满了裹着石膏的纱布,是艾伦小心翼翼地一圈一圈缠上的。她的三根指骨断了,是在格丽亚以惩罚手脚不干净的奴隶之名被生生打断的。其他的手指也已血肉模糊,十指连心,断指之痛阵阵袭来,让她身不由己地倒回床上。
轻微的晃动马上惊醒了趴在一旁浅眠的人,他站起来倾过身子观察小冉,轻声呼唤:“小冉……小冉,你醒了吗?”
小冉想转过身,但实在疼得无法动弹,只能侧过头闭上眼睛无视面前的人。断指之痛又怎能比得上这个人给自己的痛苦呢?
肖恩看着小冉,确认她真的清醒了,心中一喜,却马上被小冉的态度泼了盆冷水,几夜未眠而憔悴的脸越发苍白。他想了想,无声地走了出去,端了一碗热粥走进来。
“小冉,”他拿着汤勺在碗中轻轻地搅动着,“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先起来喝点粥吧,不然身子会受不了的。”
小冉纹丝不动,她不想看见他,不想听见他的声音,甚至不想再感觉到他的气息。
“小冉,起来吃点吧,再这样下去你会支持不住的。
“是的,那天是我叫人拦住你的,给你安个罪名不过是想留住你。但我真的没想到母亲会插手,没想到她会让人打你……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对不起小冉,是我让你受这样的苦,请你原谅我……就算你不原谅我也不要折磨自己呀。
“小冉,求求你,你的手现在不用动,让我喂你吧,求求你不要这样,只吃一点儿好吗?
“小冉……”
肖恩静默半晌,轻轻把碗放在床头,走了出去。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小冉慢慢睁开了眼睛。她不想绝食,只有吃东西才能让自己尽快地好起来,但她实在无法在那天他决然地抛下自己之后,再接受他对自己如此亲密的照顾。看了看包得无法动弹的手,她只能再次叹息着闭上眼睛。
现在她才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差异不光体现在身份地位这些方面,他们的思想、信念也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就像她不能原谅肖恩一样,肖恩也不能理解她的坚持与愤怒,只有爱情,只有自己的爱情是无法填补的。
想到这些,小冉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慢慢变冷。
门开了,女仆玛丽走了进来,“利萨,你还好吗?爵爷让我来看看你。”
我不好,我真的很不好啊。小冉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没有成功,一下子倒了回去,马上疼得倒吸了口冷气。
玛丽急忙跑过来扶起她,把枕头竖起来垫在她的身后,看清那伤痕累累的身体,眼圈一红,“到底犯了什么错,会被打成这样……”
“玛丽!”小冉好不容易坐直,认真地看着她,“不管她们说什么,总之我没有偷。”
“我明白,小冉,我相信你没偷。”
“是吗?这么容易就相信我?”小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玛丽瞪大眼睛,用力地点点头,“你对别人那么好,就算得到爵爷的宠信也没有恃宠而骄,没有像别人一样看不起我,还常常帮助我们。虽然你不是信徒,但你认为人生来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对我和卡尔就像一家人一样,我当然相信你。”
“玛丽……”小冉感动得热泪盈眶。在这种时候还有人肯定地说相信自己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可一想到肖恩,心中又酸楚不已。
“你放心吧,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如果你没有做过,又何必惩罚自己呢?
“小冉,别想了,先吃点东西,把身子养好,总不能把命搭在这儿吧。”玛丽端起床头的碗,舀起一勺送到小冉嘴边。
小冉怔了怔,终于还是张口吃下,玛丽又忙不迭地舀起第二勺……
微开着的门轻轻地关上,门外的肖恩默默站着,心中涌起难言的滋味。
小冉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肖恩除了必要的工作离开外,其他时间一直都守在她身边,亲手照顾她的一切。不时地和她聊着天,说一些现在发生的事情。比如工作不顺心啦,霍恩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了,与父母之间的感觉越来越生疏之类琐碎的事。虽然很少得到回应,他也毫不在意,只是每天都不停地重复同样的情况,毫不厌烦。
玛丽再也没有来过,倒是艾伦常来看她,检查她恢复的情况并不时地讲笑话想让她开心。有时小冉也会露出笑容,但总像昙花一现,快得让人以为看到了幻觉。
生活很平静,小冉的伤也渐渐好了起来。只是她的右手不知怎么总是用不上力气,艾伦沮丧地说她以后不能再拿重物了。小冉眨眨眼睛,并没像他想象的那么伤心,反而是艾伦难过得不得了,垂头丧气,弄得小冉忍不住倒过来安慰他。
“你不懂,小冉,我从小就想当医生,能治病救人,消除痛苦,我也确实做到了,可现在居然治不好我最想治好的人,这种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也不是很糟啊,”小冉抬起手来,上面只剩下固定的纱布了,“至少我现在已经不疼了,拿一些小的东西也可以,慢慢会好起来的。”
艾伦可没有她那么乐观,但也没有说什么,勉强笑了笑低下头去。
晚上肖恩会睡在旁边,有时他会看看小冉的脸色,然后轻轻抱住她,小心地不碰到伤口。小冉没有太过拒绝,但躺在他的怀里身体却依然僵硬,任肖恩百般抚慰也无济于事。每当这个时候肖恩的心中都悲伤不已,他发现自己离不开她,却怎么努力也无法拉近两人越来越远的距离,只能固执地把她抱在怀里想,至少她还在自己身边,却悲哀地发现这只是自己无能的表现而已。
离圣诞节越来越近了,府里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为一年一度的节日,也为伯爵大人的订婚仪式,虽然肖恩以只是订婚的名义要求一切从简,但主角毕竟是身份极为高贵之人,要准备的事情也非常繁杂。
准伯爵夫人露西娅已成了这里的常客,与肖恩状似恩爱亲密,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佣人们都被指使得团团转,连格丽亚夫妇也围着她忙得不可开交,俨然以这里的女主人自居。
伯爵府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
与她们相比,肖恩现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露西娅那边已开始含蓄地向他表示不满。
格丽亚则说得更直接:“肖恩,肖恩,不要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一个女仆,玩玩就算了,露西娅深明大义,不会计较些这个,但人要有节制,该结束的时候就放手吧。你是个从来不让我担心的孩子,相信这一次也一样。”
该结束了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想想干脆放人算了。可一想到这里,就莫名地难受起来,胸前左边的地方闷闷的,透不过气,到小冉面前说的话也完全变了意思。
“你想都别想,我绝不会让你离开的。”说完这句话,莫名难受的感觉才会减轻一些,但一点都不轻松,反而更迷茫了。“肖恩,你留我在这儿做什么?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对呀,留她在这里做什么?自己已经快结婚了,有美丽高贵的妻子,一帆风顺的事业,她在这里是对自己有害无利的事呀,还留住她做什么?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只是想留住她而已。
就在他为此事烦恼不已的时候,一封放在办公桌上,属名科林·席的信更让他心情差到了极点。
“伯爵大人:今天下午两点,我会登门拜访,有事商谈。”
他来干什么?两人既没有业务上的联系,也没有私人的交情,那么他来的原因只能有一个……
第8章(2)
肖恩揉烂了手中的信纸,恨不得就这样跑出去把大门紧紧地关上,什么人也不让进,或者找个借口出去吧,让他扑个空。
他站起来,在书房来回走着,想来想去又忍不住骂自己:这是在干吗?主动权在自己这里,为什么还像只没头的苍蝇似的到处乱转?
于是他又坐回桌子后面,平复着翻江倒海的心情,等待下午的到来,却发现本应上午该完成的工作一点没动不说,那张有着韦勃斯特公爵大人亲笔签署的股份转让文件竟然让自己在无意识中画了两道弯弯曲曲的斜线。这下麻烦了,不光要公爵大人重新签属不说,还要为自己的低级错误找合理的借口,这真是……真是……
祸不单行!
小冉说过的这个词跳了出来,他点点头。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狠狠地摇摇头。什么祸不单行,这只是小事而已,我有好的家世,美丽的未婚妻,让人羡慕的事业,前途无量,这点小事算什么?
故意大笑几声,却觉得无趣,干巴巴地收尾,声音在书房里回荡着。不知道怎么觉得书房大了许多,他停下来,心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沮丧得不得了。
把手中闯祸的笔丢掉,噘着嘴狠狠地靠到椅背上,愣了好半天才发现门口石化的莱因,急忙低咳了一声换掉平时绝对没有的表情问:“什么事?”
“哦,”莱因回过神来欠身说,“少爷,席先生到了。”
肖恩不得不承认,不管是在东方还是西方,科林·席都是一个极为出色的人,他有着东方人少见的高大体形,身材健美,与向来为此自豪的自己站在一起竟毫不逊色;他长相俊美,英气十足,尤其是那双深邃的黑眼眸,既充满着睿智,又像小冉一样带着温馨与灵气,呸,我在想什么。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脸上总挂着淡淡的微笑,面对高傲的自己稳重坦然,还不忘记向给他端茶的女仆点头致谢。
肖恩倒吸了口冷气,确定他是个难对付的敌人。咦,什么时候自己就把他划分到敌人的范围里了?
在经过简单的客气之后,席峰就直接把自己的来意表明。
虽然心中有所准备,肖恩还是极为不快,语气也马上冷淡起来:“原来席先生是为了此事,我最近听说您不是正在打点伦敦的产业,准备回国吗?应该很忙才对,怎么还有空关心我身边的一个女仆呢?”
席峰早就听出肖恩话中的不满与讥讽,但小不忍则乱大谋,为能给小冉赎身,他装作没听出肖恩的话中话,尽量平心静气地回答:“相信阁下已经知道我与小冉是同乡。她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回家一直是她的心愿,我也正有此意,所以希望伯爵大人能成人之美,把小冉的卖身契转让给我。”
“只是同乡吗?”肖恩冷笑,“只是一起回国吗?谁都看得出你们之间有什么?何必说得这么体面?有了她的卖身契不是更让你的意图得逞?”肖恩没有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活像个妒妇。
受到如此对待的席峰却没有恼怒,神色自然,“我虽会为她赎身,却断不会因此而为难她,卖身契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一张纸而已,回国后一切顺其自然,请大人放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肖恩发现自己有些失控,掩饰地端起杯子,“只要她能赎身,我当然不会扣住不放。但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走呢?中国虽是她的家乡,但此时正处于动荡时期,路途遥远,又没有什么亲人了,哪比得上我这里荣华富贵,安稳舒适?她的身份虽是一个小小的女仆,但你知道,我对她也不错,绝不会让她受委屈的……难道她就不能想留在这里吗?”说到这里,肖恩低笑了几声,故意表明自己与小冉的关系。
“她一定会走的。”席峰也微笑着。
“哦?你们见过吗?”
“没有,但大人不是就要订婚了吗?而且听说婚礼也会在订婚后两个月举行?这件事整个城市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那又怎么样?”
“小冉她一定会走的。”
“您是不是太自信了?”肖恩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刚按捺下的怒火又一点点升了上来。
“可惜,小冉她已经对我说了,就算我结婚,她也会待在我身边,哪也不去。”
“哦?”席峰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大人,您还不了解她,以小冉的性格是绝不会接受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