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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萨回过身看到他手中的东西僵了僵,讪讪地笑了笑,“有一次,我差点就可以回去了,差一点儿。”
“……他是你的情人吗?”
“不。”利萨摇了摇头,看到肖恩的眼睛,叹了口气,“好吧,我们曾有过婚约,可是,他那么优秀,那么出色,怎么可能永远困在那个小小的地方呢,他有着别人远远不及的志向与夙愿,离开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也是必然的,我只是微小的燕雀,怎知鸿鹄高远之志。”
最后一句肖恩不是很明白,但大体意思他是懂的,“所以他就离开了你是吗?就这样抛弃了你?”
“不,他没有抛弃我,”利萨着急地摇着手,眼睛里却蒙上一层迷茫的雨雾,“他只是离开了。”
“让你等他是吗?但却不知等到何年何月,然后你家中遭变,亲人离散,你为了找他四处打听消息,听说他到了英国,就千方百计辗转来到这里,谁知寻访不到,两年来吃尽了苦头,直到今天相遇,却已身份相差悬殊,形如陌路,而且在他的身边已有了别的女人……”
“别说了别说了。”利萨尖叫,捂着耳朵想跑开,却被肖恩一把抓住,只能拼命挣扎。
“利萨。”肖恩用力抓住她的双臂,希望她能冷静下来。
蓦地,利萨停了下来,无力地垂下头,喃喃地说:“我早就明白了,从那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就知道,我是留不住他的,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让我再遇见他,我已经放弃了,早就放弃了。”
肖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展开双臂拥住了利萨,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紧紧地拥住了她,不知为什么,他只是想这样做而已。
被耀眼的晨光叫醒时,利萨惊讶地发现自己和衣躺在肖恩的床上,身上盖着丝制薄被,枕边放着那张过期的船票。
她翻身坐起来愣了好一阵子,才想起自己昨晚不知怎么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自己在这里睡了一夜吗?而且现在早已过了起床的时间了。
正在发愣,门响了两声,女仆玛丽推开门走了进来。
“醒了吗?”见利萨看着自己不出声,便走到床边,“你呀,怎么打扫的时候竟在这里睡着了,把我吓了一跳,可爵爷说不要叫醒你。”
“爵爷好像在书房工作了一夜,很累的样子,早上还有点发低烧呢。”
“你平时经常闹点小别扭,爵爷可能是图新鲜才没有处罚你,但你也要小心点儿,说不定哪一次他真的生气就麻烦了,爵爷发起火来是很可怕的。”
“你还愣在那干吗?爵爷在餐厅呢,你还不赶快换了衣服过去。”
“哦。”利萨终于反应过来,手脚并用爬下了床,跑回自己的房间。
换了套衣服后,她来到餐厅,肖恩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今天的报纸,在他旁边的餐桌上,还放着一杯鲜奶和一盘早餐。
想起昨晚自己着魔似的抱着他一直哭,利萨的脸就禁不住烧红起来。
肖恩从报纸后面看了她一眼。
“起来了?”
利萨没有答话,讪讪地走了过去。
“我想你是唯一一个十点多才起床的女仆了。”
利萨反常的没有回击,只是脸更红了。
肖恩的脸也有些发红,这让他很是惊讶,昨晚在把睡着的利萨抱上床后,看着她从未显露过的无助与娇弱,为她拭泪的同时也深深地迷惑,等他发现时,自己已经低下头去吻住了她。
那个吻很浅很轻,仿佛羽毛淡淡拂过,却甘美芬芳,让人欲罢不能。
想到这里,肖恩偷看了一眼利萨的双唇,脸又有些发热,自己好奇怪呀,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居然偷吻了她,还为此脸红,一定是昨晚着凉有些发烧的缘故吧。
“怎么不说话?”肖恩决定不再难为她了,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早餐说,“把这个吃了。”
“什么?”利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把这个吃了,你还没吃早餐吧。”
“是,可是……”身份卑微的女仆可以在伯爵大人的餐桌上用餐吗?利萨觉得不是自己听错了,就是他昨晚被冻傻了。“我让你吃你就吃吧,怎么今天不正常呀?”
“不正常的人是你。”利萨经过短暂的短路后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不过看到牛奶后脸苦成一团,“我可以要杯橙汁吗?不,给我来杯橙汁。”
肖恩瞪了她一眼,半晌,回过头冲门口探头探脑的玛丽喊了一声:“给她来杯橙汁。”
第4章(1)
肖恩的生日在这个月的月底,还差几天整个家族就忙碌了起来,各方人士也纷纷打听生日宴会的时间和地点,爱慕他的女士们更是暗暗较劲,准备大显身手,就连本来决定不回来,身在美国的父母,也在收到霍恩的婚讯后,发出早点回来参加肖恩生日宴会的回信。
各方热切的反应让肖恩不胜其烦也无可奈何,只能强忍不快准备所需物件,这一下连身边的利萨也凭空多出许多工作,忙得团团转。
“我要累死了。”她跟在肖恩身后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们正准备去拜访大名鼎鼎的雷斯伯特侯爵。
这里一看就是平民区,人们大都穿着普通,有人在路旁摆上一些小玩意,等待顾客。
一上午,从睁开眼睛开始,利萨就一直没闲着,打扫房间、整理文件、准备请帖、撰写物品清单,还跟着肖恩去了趟律师事务所,跑上跑下的腿都直了。
肖恩又何尝不累呢,他要完成的工作更多,只能拼命赶时间,并把简单的工作派给莱因和利萨,就算这样,堆在桌上的文件还是多得看不到头啊。
想到这里,肖恩又加快了脚步,“快点吧,要死也要等干完活后再死。”
“为什么不坐马车呢?”利萨小跑着跟上。
“因为街道太窄了,两边又有这么多小贩,根本过不去。”
“身为侯爵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呢?”
“因为他是平民出身,在战争中立功被封为侯爵,他为了纪念死去的战友和父母而选择继续住在原来的房子中,是个古怪的老头。”
“也不是很怪啊,为了纪念自己失去的亲人和朋友而这么做,很让人感动啊。”
“我不是说他的选择古怪,我是说他的脾气,你见了就会知道的……利萨。”
肖恩停下来找了半天才看到站在一个小摊前的人,正拿着什么爱不释手地看着,他只好跑了回去。
利萨手中拿着一只陶瓷戒指,如果可以称之为戒指的话。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东西,做工粗糙,一看就不值几个钱,而利萨却兴致勃勃地看了又看,还把它套在自己的手指上左右打量,可惜它太大了,利萨细长的手指根本戴不住。
“走吧,这不值几个钱。”肖恩说。
“你懂什么,你见过陶瓷做的戒指吗?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中国的东西,这上面画的可是鼎鼎有名的西湖啊。”利萨爱不释手地擦拭着。
“是呀是呀,小姐,你真有眼光,这真的是一个中国朋友送给我的,如果不是家境实在困难,我也不舍得卖掉啊。”小贩在一旁添油加醋。
“是吗?”利萨如获至宝。
“是的是的,今天能卖给小姐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利萨听了马上把手伸到口袋里,想掏钱,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住了,手握拳愣了几秒钟,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戒指。
“怎么了,钱不够吗?”肖恩好笑地问,“我可以……”
“不是,”利萨摇摇头说,“我们走吧,要迟到了。”说完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转头跑了。
这些钱,我有更重要的用途。
肖恩回头看看小贩失望的脸,蹭蹭肩转身走了。
宴会当晚,希亚伯爵府邸内金碧辉煌。
装潢华丽的大厅内流淌着舒缓的音乐,衣着高贵的名人雅士已陆续到场,身为晚宴主角的肖恩同刚回国的父母希伯莱伯爵夫妇站在门口,向身份显赫的来宾一一致意。
舞池里已有些绅士淑女们在悦耳的音乐声中翩然起舞,但大部分人还立在一旁三三两两地说笑聊天,话题大多与宴会的主人有关,英挺帅气又能力过人的肖恩自然而然成为人们的注意中心。尤其是芳心暗动,春意萌生的青春少女,谈起肖恩来更是手帕掩面,娇羞无限。
莎琳娜男爵夫人在一片妒羡的目光中登场,她今天化了比较古典的晚装,身着一件简单又不失高雅的露背晚礼服,恰到好处地勾画出她美妙的身体曲线,她天生丽质的容貌和高贵优雅的举止就是在无数衣着华丽装扮精美的美人中也显得鹤立鸡群。
虽然肖恩第一支舞邀请了韦勃斯特公爵大人的女儿,但从第二支舞曲响起时,莎琳娜就牢牢地占据了肖恩身边的位置,不管是舞池里的共舞,还是在人们中的谈笑风生,甚至热情地招呼大家切蛋糕,俨然是一个得体的女主人形象。
已经公开婚讯的霍恩也携同未婚妻格林侯爵大人的女儿尼娜登场,两人在向双方的父母及其他尊贵的客人致意后就进入舞池,翩翩起舞。真是一对璧人,霍恩虽然没有肖恩那样在伦敦的上流社会有较高的地位,但他也是年少英俊,出身不凡,两人美妙的舞姿赢得一片喝彩声,格林夫妇也含笑望着舞池,看来他们对这个乘龙快婿也是比较满意的。
利萨站在餐桌旁不时地给空出的盘子添加着食物,一边打量着今晚的来宾。在她看来,整个宴会上的名媛淑女,除了尼娜目不斜视外,其他少女无不在暗暗较劲,虽然美艳的莎琳娜还是牢牢地站在肖恩身边,但她已为人妇的身份还是让她们心中有一丝希望,并卖力表现吸引着肖恩的注意。
想着,她就看到韦勃斯特公爵大人已执起自己女儿的手来到肖恩的面前。
“肖恩,我想与你的父母谈一些事情,你能陪一下我的女儿吗?”说着,他把手中的柔荑递给了肖恩。
肖恩欠身牵起公爵大人女儿的手,向身边的人抱歉一笑,便拥着她滑进舞池,留下莎琳娜与自己的父母和公爵大人站在一起。
不知是公爵大人说了什么,他与肖恩的父母有默契地笑了起来,莎琳娜也跟着笑了,但利萨看得出她笑容中的勉强。也对,跟一群老家伙在一起,当然会不自在了,而且不用想也知道在肖恩父母的眼里,莎琳娜当然比不过尊贵的公爵大人的女儿。
可怜的女人,利萨想,如此美丽又富有,还愁没有男人吗?为何偏要来这受此闲气,果然可怜的人自有其可恨之处这句话是对的。
喧闹的夜晚终于过去,送走意犹未尽的客人们,肖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在已放满热水的浴缸中静泡了一会儿,才觉得舒服了些。身为希亚伯爵经历这些场面是少不了的,但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些上流人士都趋之若鹜的交际方式却感到厌烦不堪,对身在这个充满美酒与香粉的世界感到窒息,这种感觉让他不由得想起那天在花坛里雷斯伯特侯爵的形容,像猪圈。
踏出浴室,他看到利萨正在房间里忙碌着,拉上窗帘放下帷帐,整理床铺,踏着细碎的脚步在房间里穿梭。
看到肖恩后,她停下手中的工作,拿起毛巾走了过来,一股幽香随之钻进了肖恩的鼻子,与宴会上不同的奇特味道让肖恩深吸了一口气。但它实在太淡了,只在你面前一闪,当你想去抓住它时,已经不见了。
肖恩皱起眉头,不满利萨绕到自己身后。
给他擦拭着头发的利萨自然不知肖恩在想什么,只是认真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利萨。”肖恩无意识地开了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低哑,急忙咳了一下。
“什么?”利萨歪着头从侧面看着他,像一只无邪的小鹿。
肖恩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蹿起一股冲动,吓了一跳,急忙回过头去,“你……给我一杯酒。”
“还喝呀,你今晚没吃什么东西,再喝会伤身的。”虽然嘴里嘀咕着,但她还是走到酒柜前,选了一杯较温和的葡萄酒。肖恩接过高脚杯抿了一口,然后用手轻轻地晃动着杯子,“你知道为什么人们喝红酒时会把杯子拿在手里轻轻摇晃吗?”
“因为这样会让自己显得更高贵优雅。”从未跻身上流社会的利萨哪里知道这些讲究。
肖恩轻轻一笑,把酒杯抬高,通过艳红的液体定定地看着利萨的脸,“因为这样,手上的温度会通过杯子传到酒里,让它散发出更浓厚的纯香。”
“是吗?”利萨兴奋地说,“没听过喝酒还有这样的讲究。”
“想试试吗?”肖恩把酒杯递了过去。
如果是一般的女仆,自然不敢接伯爵大人的杯子;但那只是说一般的女仆,利萨毫不犹豫地接过带着肖恩体温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回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