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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经理瞪着眼睛。
以后,金小怜肯应酬的,大多数是三四十岁的男人。
黄经理无意间把这件事告诉徐广天,徐广天知道也奇怪,问及金小怜。
“年纪大的男人可爱。”
“但是,人人都说,姐儿爱俏。”
“上了年纪的人未必难看。”
“我还是不明白,就拿霍公子和赵翁比,霍公子年少英俊,精力充沛;赵翁是不难看,可惜已是日落黄昏。”
“40多岁的人,还有很多光辉的日子。赵翁何尝不精力充沛,他像个衰弱老翁吗?我自小死去双亲,失去父母的爱。母爱嘛,奶奶还可以给我,但父爱就没有了!”
“唔!我明白了,你把他们当父亲。”
“当父亲和朋友。他们稳重、有安全感、成熟、有风度!”
徐广天点点头,心里暗自高兴。因为他虽已50岁,看起来不过是三四十岁,这正是金小怜喜欢的人。徐广天还发现金小怜有一个弱点:虚荣,最喜欢收礼物。
赵翁、唐老板他们每次来,总给金小怜带点饰物,比如别针、耳环、镯子、项链……当然都不是真玩意儿。宝石是真宝石,黄金是千足黄金。人人想追求金小怜,有钱人追女人花钱不肉痛。
金小怜戴了饰物,到处给人看,开心得花枝招展。
于是,徐广天也送她礼物。徐广天又知道她家老太婆本来反对孙女儿卖唱,都看在30两黄金的份上。
于是,徐广天又走祖母路线。
他常送一些人参、血燕窝给金老太补身。这还不算数,又送了一块碧绿翡翠的玉牌给金老太,说给她定惊辟邪,金老太可开心了。
得到金老太的帮忙,金小怜第一次陪徐广天宵夜。
金小怜也只陪徐广天一个人宵夜,徐广天有时候不规矩,金小怜发发娇嗔便算了。不过宵夜后,一定要回家。
这天,徐广天送了一串灰珍珠项链给金小怜,为她佩起,吻一下她的脖子。金小怜一心一意在看珍珠项链,也没有留意他。
徐广天见她没抗拒,于是又搭着肩膊吻她的面颊。金小怜一手推开他,他可不敢胡来了。
金小怜还在看项链:“人家说,粉红色的珍珠最名贵。”
“黑色才最名贵。”徐广天笑笑,“你喜欢,我送你一串。”
“真的?”金小怜眼睛发亮。
“从未骗过你,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别打坏主意!”
徐广天用手指在她的樱唇上点了一点:“给我亲一下。”
“不行!”金小怜指了指脸颊,“这儿可以!”
“不要!”徐广天摇头,“多加一只镶钻戒指。”
“还要镯子、耳环,一套的!”
“好!”徐广天马上把嘴凑过去。
“唏!别忙。”金小怜手一挡,“礼物还没有送到。”
“你这小精灵。”徐广天捏下她的脸走开。
“你才精打细算呢!送礼物也要占便宜。”金小怜把假睫毛轻轻拉下来。
“我不是这意思,其实我是喜欢你。”
“喜欢一个歌女?”
“你不是一个普通的歌女,你漂亮,有教养,没有江湖女的粗俗。”
“是你把我拉来唱歌的。”金小怜拿了衣服:“我要更衣了!”
“我在休息室等你!”
金小怜关上化妆间的门。
这晚,金小怜刚唱完歌,黄经理请她到老板的办公室。
“找我有事吗?”
“请坐!”徐广天穿了套黑缎凸花西装,很适合他的白皮肤。
金小怜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徐广天把一只书本大小的红色丝绒盒子推到她的面前。
“什么东西?”
“为什么不打开看看?”
金小怜好奇地揭起一看:“啧!一套黑珍珠镶钻石的首饰:项链、戒指、镯子、耳环还有发饰,闪闪生光,名贵极了、华丽极了!”
“我自己设计的,担心不合你的心意。”徐广天欣赏着她那黑漆眼珠子的光芒,“白皮肤佩黑珍珠的确特别出色!”
“很华贵,一定花了你不少的钱!”
“只要你喜欢,就物有所值。”徐广天问:“喜欢吗?”
“好喜欢!”金小怜用手抚着黑珍珠,爱不释手,“真的送给我?”
“当然,特地为你而设计的。”
“谢谢!明晚我将会为它们配一套新衣。”金小怜看了徐广天一眼,“我想,我也应该遵守我的诺言。”
金小怜缓缓闭上眼睛,外表是多么的心甘情愿,心里却想着朗尼。来吧!就把他当作朗尼。
好一会儿,一点动静也没有,怎么了?不是准备好了吗?她缓缓张开眼睛。
徐广天坐在她的对面,只是看着她。
“为什么不吻我?”
徐广天摇了摇头。
金小怜诧异:“那天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为什么改变主意?”
“你说过,送东西也要讨便宜,太市侩,真的太精打细算,一点儿也不肯便宜别人。”
“我只不过跟你开玩笑。”
“你说得对,我送东西给你,是因为喜欢你。如果送东西都有附带条件,那太像交易。”徐广天这样说,不知道他心里怎样想,但是态度很真诚,“花钱买回来的我不想要,过去我买得太多,我要你心甘情愿。”
“我是心甘情愿的,那天我答应了你,我会遵守诺……”
“答应我是因为这套首饰,就算我得到你也没有用,我要你的心!”
金小怜做了一个无所适从的表情。
“只要你不嫌我老,你说过不喜欢年轻小伙子,喜欢成熟的男人,找伴侣也是这样吗?”
“应该没有分别,我对年青人没有什么好感,就算我不讨厌他们。”
“我会不会太老?”
“老?你仪表风度都很好,又会选衣服。赵翁、唐老板一班人都比不上你。”金小怜说的是真心话。
“你不讨厌我,但,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过去……”金小怜摊了摊手:“你了解的,我一向不会说话。”
“我过去像个老色狼,但是我已经改过,今晚不是最好的证明?以后你会对我改变观感。”
“会的!”金小怜点一下头。
“把黑珍珠拿回去,卸装吧!”
“你真的把首饰送给我?”金小怜惊喜交集,“无条件?”
“无条件送给你!”
“谢谢,今晚吃宵夜我请客。”
“今晚不吃宵夜,你换了衣服,我送你回家。”徐广天拍拍她的手背,“改天!反正我们天天会见面。”
金小怜在想他耍什么花样,她装作意外的样子,捧了首饰盒出去。
第二天,她穿了袭黑色低胸晚礼服,配上徐广天送的钻石黑珍珠。
徐广天亲自把参汤送到她的化妆间。
“漂亮吗?”金小怜问。
“任何角度下你都是漂亮的。”
“我问的是珍珠。”
“锦上添花罢了!”
“佩上它,我觉得像皇后!”
“脱下它,还是像皇后,丽质天生。”徐广天握住椅背,“小怜,我有一个要求。”
金小怜有点惊异:“什么?”
“不要再接受赵翁他们送的礼物。你要什么,只要你让我知道,我都会买给你!”
小怜仰起脸,向后望他:“徐老板,你对每一个女孩子都这么好?”
“当然不是每一个。”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徐广天轻轻捧着她的睑:“因为我喜欢你,小怜。”
“你喜欢过很多女孩子、女人?”
“不多,几个。”
“那我真荣幸。”
“喝汤。”徐广天放开她,“该上台了!”
金小怜喝了参汤,补扑些粉,站起来,捏着珍珠项链转来转去,显然很心爱这套名贵首饰。
以后每次金小怜看见徐广天总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也不像以前那样恃宠生娇;而且听话。
她果然没有接受客人的送赠,但是却开始和客人去宵夜,对客人还十分亲热。徐广天看见那些客人揽小怜的腰,或偷吻她的脖子,内心就像火烧一样。
这天,金小怜正在和余老总打嘻哈,黄经理把她请到总经理室。
“徐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吗?”金小怜还是忍不住在笑。
“每晚唱歌,够辛苦了,休息时间,就喝参茶,休息一下。”
“休息?那些捧场客不用应酬?他们天天风吹雨打地来,我躲在休息室打盹,他们觉得没趣,不来捧场怎办?”
“打个招呼不就行了,何必花时间跟他们闹?让他们寻开心?”
“唱完歌,休息一下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不唱歌跑去聊天。你叫我进来是挑剔我没有唱好歌是不是?”
“小怜,你怎么这样想?”徐广天真是憋死了,“我只是关心你!”
“谢谢!对不起,该是我唱歌的时间了,我不希望被人误会我失职。”
“小怜,下班后,陪我宵夜。”
“真对不起!刚答应了马老板。”
“好吧!好吧!明天你可要陪我,说好了,你不要再答应别人。”
小怜抿抿嘴,出去了。
徐广天翻起眼,这要命的女人。
第二晚,徐广天12点半就在化妆间等候小怜,和她去吃宵夜。
小怜唱了三首歌进来,看见徐广天,笑笑,拿起套白底金花的百慕达套裤装的衣裤,向徐广天打个手势。徐广天到休息室去等。
一会儿,小怜换了衣服,用去面油纸抹了抹鼻尖,用梳子梳了梳头发。
“小怜,今晚我们去吃野味,好不好?”
“梅先生会安排的!”
“梅先生?他是谁?”
“新客人,来了差不多5天了。”一提起梅先生,金小怜好开心:“他今年虽然已40岁,可是看上去像30,好帅好有型。不过,最令我开心的,是他的太太去世了,又没有儿女,是一个很出色、很有条件的王老五。”
“他只不过是客人,有太太,没太太和你根本不相干。”徐广天语调透着妒意,“你不是想找个丈夫吧?”
“不急!不过也不能替你唱一辈子歌,老了你也不会要我,像玛嘉烈。要找归宿,梅先生的条件最好。”
“别谈人家,我们去宵夜吧。”
“今晚不行,”金小怜拿起个金手袋,“我答应了梅先生。看,这黄玫瑰多美!梅先生送的。”
徐广天面色一沉,他的语气就不温柔了:“昨天你答应和我吃宵夜,怎么今晚约了别人?”
“是吗?我倒忘了!”金小怜若无其事,“顾客至上,明晚吧!”
“不行,把姓梅的约会取消了。”
“说笑话,我答应了客人怎能推脱?”
“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叫黄经理打发他!”徐广天拉着她,“跟我走!”
“不去,我告诉你,如果黄经理开罪了梅先生,我对他不客气。”
“我每月花三万块,请你来挑丈夫?”
“你认为三万块花得冤枉,我马上向你辞职,徐老板,我不干啦!”金小怜推开他,走出去,不一会儿,就和姓梅的走了。
徐广天气得捧起那盒玫瑰,用力摔在地上。
阿辉很快知道徐广天为金小怜发脾气,马上去见徐广天:“徐先生,要不要惩戒金小姐?”
“你不要碰她!”徐广天摆摆手。
“以前那些妞,打她一鞭就听话!”
“你拿她和那些妞比?你这猪!”徐广天掴了他一个巴掌,气都发泄在他身上,“那班是山鸡,她是凤凰,我说过要得到她的心。这一次,我看我是认真了,你敢动她一下,我先杀了你。”
“那先干掉姓梅的!”阿辉抚住脸,挨打就如每天的午餐。
“不行,要是给小怜知道了,会把她吓跑。金小姐方面你不要管,替我调查姓梅的,他有多少家财,有没有妻儿?这很重要!”徐广天拿出五百元,塞进阿辉手里:“去喝杯酒!”
第二天,徐广天提早去接小怜上班,金老太说她已经出去了。
“是不是姓梅的来把她接走?”徐广天紧张起来。
“是有人来接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姓梅的,你回去问问她!”
回俱乐部,黄经理说金小怜根本还没有来。徐广天一怒之下,打翻了几桌子东西,到金小怜的休息室去,等她9时回来。
9点钟人影不见,打电话给金家,金老太说金小怜上班去了。
“马上叫阿辉打电话给我。”除广天握着拳头,他心里浮起一个念头,真想把姓梅的杀死。
“徐先生,找我吗?”
“姓梅的和金小怜在干什么?”
“今天下午姓梅的到金家把金小姐接出来,吃菜、兜风、晚饭,不过9点钟姓梅的已经回公司,没见金小姐,听说姓梅的要开紧急会议。”
“小怜没有和姓梅的在一起,又不在家?阿辉,姓梅的要开会飞不掉,你先去找找金小姐,不知道她会不会出事?”
徐广天挂上电话,马上对黄经理说:“你去金家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