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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告状是吧!你去说呀!我才不在乎,反正他在意的只有大陆工厂和他养的小三,我跟我妈的生活轮不到他来管。”他冷笑地吐了口痰,显然在出他父亲反而引出他的反弹,更加的愤世嫉俗。
“你……”
“小心,你靠得太近了!”
一抹银光闪现,岳冬希不敢相信向来胆小怕事的周大明竟会向她挥刀,她震惊地没想到要闪开,眼看刀子就要划破她细嫩的小脸,一股强大力量忽然从后面将她拉开。
第2章(1)
“你是活腻了还傻了,看到刀子来,不会闪呀!要知道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没了,哭爹喊娘也没有用,现在的小孩个个无法无天,你拿命开玩笑,是以为他们只是说说就不敢砍你吗?这么愚蠢的想法从何而来……”
一个使力,秦弓阳拉开怔愕中的小女人,随即一脚踹过去,机车如骨牌效应般倒了一排,几个不良少年围上,他反手一个手刀,横扫两脚,一群仗着人多势众的小鬼也就全趴了。
霎时之间,哀叫声四起,没有一个人爬得起来,脸上皆带着惊惧之色,不敢相信他的身手这么好,既快且狠,根本不给人反击的机会。
可他在大展拳脚功夫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先教训眼前的小兔崽子,而是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教训不知死活的社工小姐。
他庆幸没回PUB继续饮酒,就算她凶巴巴地赶人仍站在原地不走,要不然他准会良心不安,后悔没及时救下她这条小命。
“我告诉你,人要有自知之明,别以为自己是九命怪猫,怎么杀也杀不死,找死也要看场合,别在我面前——”
“先生贵姓?”
“我姓秦,”他从训话中抽空回答她的问题,“你可以喊我秦恩人,你这条命是我救下的,你……”以下是两千零六十四句训言。
“我姓岳,岳冬希,要不要我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他也太会念了,宇宙霹雳无敌第一长舌男。
脑中思绪“噎”顿了下,他眼神古怪地瞄了眼她的身高、幼齿到不行的长相,以及有些营养失调的胸部。“我没有残害国家幼苗的习惯。”
“我说过,我二十四岁了,不是十四岁,你一双贼眼在看哪里。”嫌弃她长得矮?明明是他太高了。
以东方人的标准来看,一百五十六公分的身高不算太矮,再穿上十公分的高跟鞋也算修长。
可在一百八十六公分高的秦弓阳跟前,她真的是很小一只,他一个巴掌比她的脸蛋大,更别提肩宽是人家的两倍,往前一站就是一座十分有分量的高山。
两人体型悬殊,娃娃脸的岳冬希大腿没人家手臂粗,娇小的身子又单薄得很,感觉对方只需要伸出两根指头就足以推倒她。
光看对比,会以为小绵羊遇到大野狼,不用逃了,只有等着被吃掉的分。
但事实上是女生气势比较强,她两手奴腰,一脸怒色地瞪着多管闲事的男人。
因为他的插手,害她无法在自己辅导的孩子面前做出好榜样,以暴制暴绝对是被禁止的。
“又看不到……噢!你干么踩我脚?!”他说的是实话,他的眼光一向只停留在D罩杯以上……
呃,等一下!不会被桐月说中了吧甘他之所以会娶不到老婆,且每每“过人不淑”,是因为他以“罩杯”取人,只看外表不重内在?
有脑子但不常思考的秦弓阳第一次思索好友的“谋画”,他稍作回想,似乎交往过的女友们都有个共同特质——胸大。
想到此,他不自觉地冒汗,原来他真是肤浅的家伙,只重视觉感官,看不见宜室宜家的好女人,十个女友九个跑,一个说做朋友比当情人好,姻缘路走得坎坎呵呵,怪谁!
“我又不是酒店上班的小姐,为什么要袒胸露背让你看,你这人是品格有问题啊?!”当她没长眼喔!看不见他一双熊目老往她胸口飘。
专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喂!小妹……”一记横瞪扫过来,秦弓阳没好气地改口,“我说社工小姐,你对救命恩人做人身攻击是不是说不过去,没有我出手,这会你可得躺在救护车的担架上。”
“谢谢你……”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致谢,毕竟他说的是实情。
“就这点诚意?”他故作不满地蹙起眉,逗弄她发火的过程非常有趣,教他欲罢不能。
“不然你想怎样,要我三跪九叩首?”岳冬希口气不善,虽然她很努力想摆出好脸色。
谁也不想有意外发生,她刚接下周大明这个案时,他才十三岁,甫丧亲,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花很多心力辅导他,让他打开心。
谁知在她以为渐入佳境,打算循序放手时,一群高年级生见他独来独往便群起欺负,不时勒索恐吓,有时还拉到暗处拳打脚踢。
为求自保,他慢慢地和陈志扬那票中辍生走得很近,常常夜不归宿四处胡闹,让家人忧心不己,紧急求助。
这是她的过失,没及时发现他的异常,她理应负起责任导正他的行为。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年前喊她冬希姐的腼腆男孩,今晚竟会持刀冲向她,意图发泄不满情绪。
她不是吓得动不了,而是太痛心,无法相信自己疼了一年多的弟弟,竟会想伤害她。
秦弓阳干咳了数声,连连挥手。“免了免了,我还没死,用不着又跪又磕头,刚才那样活动一番有点饿,请我吃顿宵夜解酒吧,我今晚喝得有点多。”
一听,岳冬希鼻子一吸,嗅了嗅。“的确喝很多,酒味很浓,饮酒的人不能开车。”
“是呀,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政府的宣导我记得一清二楚。”秦弓阳没说他一向当那宣传词是个屁,照样开车上路。只不过他懂得节制,不的日喝到烂醉如泥,保持清醒是他饮酒的第一原则。
不喜欢欠人人情的岳冬希看了看他高大身材,嘴巴微扁的轻握手心。“我只请得起阳春面,外加一颗卤蛋。”
“阳春面……”还真阳春。
“有意见吗?”她一个月薪水也才三万出头,偶尔又忍不住自掏腰包接济她辅导孩子的家里,常常得勒紧裤带过日子,没法请大餐。
看她一副不吃就拉倒的凶样,秦弓阳笑着说:“没意见,没意见,吃面好,清淡又有饱足感。”
天晓得他多久没吃过路边摊了。自从父亲过世后,他被迫从男孩一夜之间成长为男人,一方面要顾及功课,一方面得在工地进出学习,继承父亲留下来的“天地建设”。
为了不让人看轻,欺负他年幼,他硬是咬牙撑起濒临倒闭的公司,大场面的交际应酬一样不少,出入尽是豪华饭店、高级餐厅,凡事亲力亲为,他用越挫越勇的毅力及实力证明他是父亲的骄傲。
什么吃面好,清淡又有饱足感,他干脆喝水算了。岳冬希在心里小小地腹诽。
“我要先带他们回去,放他们在外面游荡太危险了。”
是那群小鬼危险还是路人危险?秦弓阳虽然笑着,但冷测的眸色一扫龟缩的少年们一个个震憾得打颤。“我请朋友帮忙送。”说着他拨起手机。
“朋友?”她愕然。
不一会,PUB里走出三个长相不凡的男人,他们朝门外的秦弓阳勾唇一笑,不客气地朝他的背捶了几下,接着问明小鬼们的住处,各自拎两、三个离开,不理会他们不痛不痒的挣扎。
五辆机车就这样被丢置路旁,无人闻问。
这一幕让岳冬希看傻了眼,她规劝了老半天,又和男孩们周旋了一夜,两条腿走得快废了仍不见成效,结果这么容易就摆平了?
说不上是什么感受,有些五味杂栋,不禁怀疑自己的付出和收获不成比例,她还是不够强悍。
“走吧,我饿了。”秦弓阳大手往她头上一揉,柔软发丝令他爱不释手。
她斜眸一腕,跟上他的脚步。“你的朋友不是人口贩子吧,他们保证会将人送到家?”
“秦始皇的秦,弓箭的弓,阳光的阳,我叫秦弓阳,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和我的朋友都是良民,社会上数一数二的精英,是女人眼中的绩优股。”他的意思是要她张大眼,别把好人当坏人。
“人格……”这只大熊先生有人格可言?
看出她眼里充满不信任,他接着说:“我有正当职业的好吗?我是……”
“对不起,打扰一下,第一,我不是你相亲的对象,你用不着解释你从事何种工作;第二,我相信今晚过后,我们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她想自己应该没那么倒霉,男人太嘴叨会令人倒胃口。
秦弓阳再度无言,眯视着从他手中抢走钥匙的小B女孩。
相亲?!她想多了吧!他的菜是高佻艳丽的女人。
而她,身高就先不合格了,五官则算清秀,眼睛大而有神,很生动,很会说话似的,可惜和他偏好的冶艳型差太多,他哪吃得下肚。
“大色熊,不要再看我的胸部,你到底要羞辱我几次才甘心。”他居然眼露怜悯,大有同情之意。
咦,他又看了吗?明明是勾不起他欲望的小笼包,怎么他的视线老是落在那上头。“有一种调整型内衣真有集中功能,你可以买来试一试。”希望她还有得救,不然就真的太可怜。
“我、没、钱。”以为搬出口袋空空的理由他会就此打住,没想到……
“喔!那我买几件送你好了,已经先天不良,别让它们一直后天失调下去,很可怜的。”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秦弓阳的出发点是抢救平胸女的造山活动,但是很该死,一番好意从他嘴里冒出来成了人身攻击。
“你要送我内衣?请问你用什么身分送,我的男朋友还是老公,你这头大笨熊没长脑吗?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口,你的羞耻心到哪去了。”她只是衣服穿得宽松,但一点也不平好吗!
“我是一片好意……啊!怎么又踹人……”还挑他小腿腔骨痛呀!
“什么好意?根本是不怀好意!你的女朋友受得了你的口无遮拦吗?肯定不到三个月就跑了,因为熊嘴一张就得罪人。”
“六个月。”他板着脸,语气低落。
“六个月?”什么意思?
“我的前女友。”秦弓阳牙一咬,说出伤心事。
他不是不会痛,一开始也是看顺眼才决定交往的,而且是将对方当未来老婆看待,一心一意朝结婚礼堂迈进,不管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可是和以前的恋情一样的下场,最多六个月,她们便会找着各种借口分手,并把责任推向他爱子如命的母亲,让他没立场追究真正的分手原因。
闻言,岳冬希脚步顿了下,偏过头仰视着他。“呃……你失恋了?”
“昨天刚被甩。”唉,习惯了,一年总会上演个两、三回,他这辈子想娶到老婆真的比登天还难。
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身为社工的她,爱心忍不住冒出头来。“你千万别想不开,要振作,天涯何处无芳草,买醉绝对解决不了问题,你要相信你的她就在不远处等你。”
“我不是……”借酒浇愁,只是一口怨气不吐不快。
她一脸了解地拍拍他的臂膀,以社工立场安慰人。“真的,你很好,有男子气概,又高又壮非常有安全感,你前女友甩了你是她的损失,她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个值得依靠的好男人。”
“值得依靠的好男人……”看着那生动小脸不断说着鼓舞人心的励志言语,秦弓阳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专注的眼神直盯着她发光璟眸,心底竟因此热暖起来。
第2章(2)
好吧,他必须承认社工小姐还挺会安慰人的。
“我告诉你,人要相信自己才有希望,太阳天天从东边升起,它的光和热普照每个人,不偏私吓!这……这是你的车?!”面对眼前的庞然大物,她倒抽了口气。
他把眉一挑,朝她伸出手。“钥匙。”
岳冬希看了看轮胎比她腰还高的车子,再瞧瞧一脸得意的男人,她徐徐地吐气道:“我开车,喝酒的人不能碰方向盘。”
“你确定?”
“呃……我确定。”不确定也不行,她坚决反对酒鬼上车道。
秦弓阳没施什么力地压压她头顶。“我是说你确定你的小短腿踩得到油门吗?这辆悍马是依我的体格改装,我怕你踩不到,整个人滑到脚踏板……”
两颗冒火的眼珠死命瞪着他,外加从鼻孔喷出的火气。
“囡囡,回来了呀!”
晚归的岳冬希怕吵醒熟睡的家人,刻意放轻脚步从客厅走向房间。
可不知是老人家浅眠,还是太担心她而不成眠,每每她以为走得够轻了,但睡在最偏间的奶奶总会出声一问,好像她真听出是谁的足音。
其实奶奶七、八年前就得了失智症,常忘东忘西的,家里成员也记不得了,有时对着弟弟叫父亲的名字,拉着他的手就说起他们姐弟不曾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