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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啊……”
一声凄厉的吶喊声冲出她的喉咙,吓着了屋内所有的人。
想不到就那一次,她已有了他的孩子,为什么上天要夺走他──她与他仅有的连系……
心好痛、身子也好痛,她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失去了……那么她还活着做什么?为何老天不将她的命也一块儿带走?
不!她还有爹……爹还等着她去救呢!只可惜她能力浅薄,给了他所有却不及那支千年人参。
“这……”周婶欲言又止,真不想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再给她一击啊!
见她踌躇又为难的样子,蝶雨心里似乎已经有了预感,但她不愿意去相信与她相依唯命的爹爹会就这么离开她!
“周婶,告诉我……求你告诉我……”她虚弱地恳求着,苍白的面容、脆弱的身子彷佛只要一折就断了般,直让周婶于心不忍。
可不说……蝶雨姑娘又是这么着急不安,这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周婶……别瞒我……快告诉我啊……”蝶雨强忍着腹部的疼痛,执意要下炕。“要不,蝶雨向你跪下,求你告诉我……”
“蝶雨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先把自己的病养好再说。”周婶无奈的推托道。
蝶雨并不笨,看着周婶紧张与脸上所表现出的无措,她已知道答案了!
“爹……我要去找他,我要去见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挣脱了周婶,颠巍巍地冲到门口,猛地将房门一拉,突然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内!
“爵爷──”周婶惊呼了三贤!“老奴向爵爷请安。”
“你先退下。”左阳沉着声命令着,但是,锐利的双目却直盯着蝶雨不放。
周婶踌躇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说﹕“禀爵爷,现在雨阁不适合您进来,您还是先出去晚点再来。”
“你竟敢命令我出去──”左阳忽地抱起蝶雨,走向暖炕,正要放下时,突然瞧见炕上的一片血水,他双目蓦然圆瞠,蓦然对周婶狂声一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抱在他怀里的蝶雨,撞见他时只是僵住了身子,冷了心,此时被他这么一吼,过去的一些愁怨也随之被他唤醒,“你这个刽子手,放开我、放开我……”
她拚命地挣扎,亟欲挣脱他,胯下却直淌出血水。
左阳蓦然发现手臂上─股潮湿,立即将她放置在炕上,低头一看,“你怎么流那么多血?周婶,你快说──”
“禀爵爷,蝶雨姑娘从楼上摔下来,经奴婢刚才请大夫看过后才知道她小产了。”周婶赶紧替她说了。
“小产!”
他双眼暴睁,瞪着蝶雨说﹕“你有了怎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说?”
蝶雨依旧注视着前方,眼底净是怨怼,却一语不发。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他专注地看着她,五官凌厉地盯着她削瘦有力的脸庞上。
“蝶雨姑娘也是事后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您就别再责问她了。”周婶看在眼中着实于心不忍。
像她这么一位纤柔的姑娘,怎么受得了这种粗鲁的对待?
“什么?真的吗?”左阳走近蝶雨,望着她无神苍冷的面容,沉声问道﹕“那么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要准时用药,可惜,蝶雨姑娘就是什么也不肯喝下它。”她无奈地说,目光瞟下桌上那碗黑色药汁。
说真格的,她也正为这件事愁着呢?看她下体仍不断淌着血,再强壮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的折磨啊!
“把药拿来。”他哑着声命令着。
“这……是。”周婶立刻将药碗端给左阳!
他接过手,又命令道﹕“将那些丫鬟全带出去。”
“这……”
“我不会对她怎样,退下──”左阳沉声一吼。
周婶吃了一惊,连忙带着那些伺候的奴仆们退出雨阁。
“周婶、周婶……别走──”看着这间屋子里的人全不见了,蝶雨心头便产生莫名的惊慌。
“蝶雨,有我在。”他猛地拉住她激动飞舞的双拳,“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别乱动行吗?”
蝶雨含泪望着他,久久才嗫嚅出声,“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我爹已经死了,你还要夺走谁的命才甘心?”
“对于你爹的事我只能说抱歉,相信我,我当时真的是愿意把千年人参赐给你的。”都是那个该死的姬雅,他悔不当初地捏紧拳头,心底出现一股从未有过的自责。
尤其是当他亲眼目睹蝶雨从楼上摔下的剎那,他才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没有她,更无法想象若是他就这么失去了她,他将如何面对未来!
难道人的天性当真是拥有时不知珍惜,待失去后才后悔莫及吗?
她痛心地摇摇头,“算了,已经来不及了……”
“先别抱怨这些,快把药吃了吧?关于你爹的后事,我会全权处理。”他将药碗递在她唇际。
她却强烈地排斥,就是不愿张嘴。
反正她已无亲人,爹死了、孩子没了,什么都空了,她还留着这副无心的躯壳在世上苟活又有何用?
“让我死,我就是不喝……”她拚命挣扎,就是不肯屈就他,还差点儿连药碗都给打翻了。
“你这个傻瓜,我还要你,你怎么能死──”
下一瞬间,他已贴上她的唇,堵上她口不择言的小嘴,并以蛮力撬开她紧闭的牙关,用力吮吸住她所有的抗议!
“唔……”蝶雨挣扎不停,却依旧摆脱不掉一手拿着药碗,却只能一手箝制她的左阳。
他丝毫不松脱地掠取,忽尔柔情、忽尔霸道,逐渐软化她的抵抗,直到她服服帖帖地依顺在他的怀里,这才撤离自己的嘴。
“听话,把药给喝了,要不我可是会……”他非常霸气地说﹕“该知道我说到做到的个性。”
蝶雨这才抬起泪雨朦胧的小脸,“放过我……你是如此尊贵,不必再纠缠我这个蓬门女,放过我……”
她泪水滂沱地恳求着,那凄楚的容颜直让左阳揪紧了心。
看着手中仍满满一碗的药汁,他不禁退了一步说﹕“好,你说要怎么我都依你,但你必须先将药喝了。”
“真的?那……那我要离开,答应我,让我离开这里。”蝶雨梗着嗓说,她已一无所求,只希望能静静一人离开这个伤心地。
左阳凝望了她半晌,深吸了口气后才道﹕“好,我答应你。”
蝶雨难以置信地回睇他,没料到他真的愿意让她走,她半是松了一口气,半是离情难舍地点头道﹕“好,我喝。”
她主动地拿过他手中药碗,一口气将苦得涩口的汤汁全部一饮而尽……
见她喝下,左阳虽然放了心,但也忍不住想问﹕“你真的那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吗?”
“我……已喝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她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心想离开这儿,离开这么让她痛心疾首的男人。
“我不会食言,你不必一直用这种口吻来提醒我。放心,我会放你走,但你必须将身子彻底养好后才可以离开。”
左阳也光火了,想不到他难得想对一个女人好,她居然是如此的不屑!
就算他曾经做错了又如何?如今他已算是最大的退让了!
从不打女人的他不但狠狠的揍了姬雅一顿,事后,还将她与暹罗国王赶出大清王朝,使得众臣对他多有微词,她居然还不满意!
“你──”
“不准争辩,如果你真想早点离开,就听话吃药休息。”他扶她躺了下来,自己则躺在她身侧,“来,睡觉吧!”
“你怎么可以──”她抗拒不了地被他紧锁在怀中。
“嘘……睡觉。”
左阳禁止她再多嘴,将她的小脑袋藏在胸前,闭眼不语。
蝶雨耳闻他的心跳声,心坎却泛滥着激昂的波涛……
对于他突然展现的温柔她居然不知如何面对,她祇怕又是另一个海市蜃楼。
不过,她是真的累了……不但身子累,心更累……
在他那类似催眠的心脉律动、与他阳刚气息的环绕下,她居然感受到好久好久不曾有过的温暖!
她逐渐在这份暖意中,沉沉睡去──
第九章表白
诗情放,剑气豪,英雄不把穷通较。
江中斩蛟,云间射雕,席上挥毫。
他得志笑闲人,他失脚闲人笑。
──庆柬原张可久
在左阳的逼迫下,蝶雨只好每天按时吃药、休息,经过整整一个月的疗养后,她的身子骨也已好转,终于在周婶的允许下可以下床走动了。
而今儿个周婶却发现她正在打包细软,似乎打算离开这儿。
“蝶雨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周婶一把抢下她的包袱。
“周婶,你别这样,我的身子已好多了,再留下也是多余的。这阵子真的是太麻烦您和秋儿了。”蝶雨摇摇头笑说。
“照顾您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说什么麻烦呢?”虽然相处不过几个月,但彼此间培养的感情已不是“主婢之情”了。
周婶可是把她当作女儿般疼爱,当然蝶雨也敬她如母啊!
“但你知道我是非走不可,已没必要再寄人篱下了。”她秀眉微拢,说到伤心处,仍难以抑制鼻头的酸涩。
“这里从来没人这么说您,就连爵爷也一心希望你留下。”
她眼没盲,耳也没聋,近一个月来,爵爷可是天天来探望蝶雨姑娘,这是以往周旋在他身旁的那些姑娘们从没有过的待遇。
听她这么说,蝶雨只是神色黯然,对于自己曾亲眼目睹的那幕似乎又再重回脑中,他的生命中是不可能只有她的,留下她或许是因为内疚或责任吧?
她站起身,走向周婶,拿过她手上的包袱,“让我走吧!我的心意已决,或许有缘我们日后还可能有见面的一天。”
蝶雨眼睫含泪,激动地握住周婶的手,她也希望自己能与她永远一块儿,但可惜的是……她并没长住爵王府的命。
“那您还会再回来吗?”
蝶雨摇摇头,“不了,我打算回租赁的屋子收拾一下,过两天就返回梅香院。”
“这……那也该让爵爷知道吧?”
“不了,既要离开,又何必牵扯不断?”她悠悠说来,是这么的云淡风轻。
“您也真是的,爵爷这一个月来看您,您总是避而不见,我虽老了,但看得出来他很难过也很无奈。”周婶实在是憋不住了,非得好好说说她不可。“爵爷他位高权重,我可是从没见过他出现这种郁闷神情,可最近──”
“别说了周婶……”她悲愁的皱起眉。
“我……好吧!既然你认为这样比较好,我也不能说什么,以后得好好照顾自己。”周婶拭了拭泪道。
“那我走了,周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秋儿那儿,请你替我说一声。”
“我会的。”
挥别周婶,也挥别这里所有的回忆,她走出了雨阁,也走出了御硕爵王府。
才走出大门,却凑巧遇上正欲进府找左阳的沐憬封!
“蝶雨姑娘!”
憬封没料到会遇上她,自从她住进府邸后,他要见她一面可不容易,更何况他问了左阳,左阳却怎么也不肯透露她的近况。
蝶雨愣了一会儿,一见是他,这才微笑道﹕“憬封贝子,好久不见。”
“你……你又要去哪儿?”憬封瞧见她手里提着包袱,不禁好奇一问。
“我要回家了。”她淡淡地说。
“回家!你父亲不是已……”他立刻收住话,真想打自己一个耳光,“很抱歉,我……”
“没关系,就算只剩下一个人,我还是习惯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她忍住离去的不舍,强颜欢笑。
“左阳知道吗?”他看了看她身后,好象只有她一人,难道是左阳遣她离开的?这未免太过份了吧?
“我没让他知道。”深吸了一口气,她故作轻松地说。
没让他知道?这么说她是自己溜出来的?憬封这下可弄不明白了。
蝶雨却无心向他解释,只对他颔首说道﹕“我该走了。”
“等等,我送你。”他立即追上她。
“可你不是要进府吗?我自己认得路。”她已不愿再与任何人牵扯下去,尤其是和左阳有关系的人。
“不打紧,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们走吧!”他指着前方,请她先行。
蝶雨拒绝不了,只好举步向前。
突然他又问﹕“这阵子你住在左阳这儿还好吧?我一直在打探你的近况,他却怎么也不肯透露。”
可以想见,憬封并不知道她小产的事了,这倒让蝶雨松了一口气,“我一切还好,多谢关心。”
“那就好……”
望着她眉宇间散不去的愁丝,他能明白她必有隐瞒某种心事,并未向他坦言。既然如此,他也不勉强她,就这么不语地走在路上,一直到了那间小屋,身子才刚痊愈的蝶雨顿觉体力有点吃不消地扶住墙边。
憬封并未察觉地说道﹕“已经到了,那么你忙,我先走了。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千万别忘了我这个朋友。”
“谢……谢谢你……我会的……”她居然有点儿喘!
“蝶雨姑娘,你怎么了?”后知后觉的他赶紧扶住她。“我先扶你进去躺下吧!”
“不用,我可以自己来。”她轻喘地说。
“不行,这样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