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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
再也藏不住心中所有对她的爱意,他笑得深浓且恋慕,他深吸口气缓缓回答:“在飞飞的身边。”
“对,在飞飞的身边。”她重复道,笑得美丽。
他睁开眼,抬头对上她的,“絮,我们真的会结婚,对吧?”
她笑而不语,因为他眼中与语气里的肯定已经大过疑惧,他已经平静下来了。
看着她的笑容,他突然觉得整个人都变得好轻松,好象连发烧都冷却了下来。果然还是要絮青才行,她是他独一无二的守护天使,而她就要嫁给他了。
“啊!对了!”风翼叫了声,终于想起当前最重要的问题,他脸色一敛,握住她的肩,“絮,我们赶快逃走吧!”
“逃走?”她扬眉。
“我们别在这里结婚,爸妈他们帮我们安排的婚礼人数太多了,你不会喜欢的。”
他站起身拉着她就要走,“快!趁还没有人发现之前,我们赶快离开吧!”
“不行。”她一口回绝,稳稳的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
“为什么?你不是最讨厌人多的场合吗?”
“但这样的婚礼是你想要的啊!”
在得知婚礼竟然演变成“所有人到场庆贺”的局面时,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取消婚礼,这样人多嘈杂的场面是她最不喜欢应付的。但后来想到这是风翼一直梦想的婚礼,她只好叹口气,勉强要自己忍受了。
“我?”他疑惑的看着她。
“那天在海边时你说过的,别告诉我你忘了。”她瞪他。
他惊讶极了,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当然没忘记他说过些什么,但她竟然会为了他在极度兴奋状态下随口说出的话,而愿意忍受这样“人多势众”的婚礼。
“絮……”他感动莫名,坐回她身边,用力拥紧她。“我好爱你。”
在他怀里的杨絮青感觉奇怪的轻蹙起眉,话题何时转到爱她的事情来了?
稍稍放开她,他凝砚着她深情倾诉:“絮,我只想要与你在一起。就算我想登上圣母,同全世界大声宣告我爱你;就算我想拿着扩音器,沿着大街小巷报告我要和你结婚的消息;就算我想叫来所有人甚至所有动植物,和我一同分享将与你结婚的喜悦……所有所有像是人傻瓜才会有的念头与想法……”他微顿了下,眼里的爱恋像满溢的汪洋大海。
“全都只是因为我太高兴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的关系。”他温柔浅笑,“而比起我的高兴,更重要的是你的心情。如果你不快乐,我也将随着你不快乐,即使有了全世界的祝福却惹得你心情不好,那我也将随你而郁郁寡欢。絮,无论是什么样的婚礼,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也只要你快乐。”
听着他的长篇大论,她眉宇深锁,表情像是在数学课中极认真听着老师讲解一道艰难复雏的微积分问题般。她看了他一会儿,终于理出结论:“所以你的重点是,你并不是真心期盼这样一场盛大又隆重的婚澧?”
“对。”
微叹口气,她有些疲惫的说:“早说嘛!”讲那么多,不合逻辑的废话一堆又完全没有重点,实在让她听得很累。
他不把她的态度放在心上。“既然你明白了,那我们快走吧!”说着就拉着她要走。
“等等!”她是站起身了,却又马上定住脚步。“我要先把这衣服换下来。”
“不要啦!”他不依的大叫,“你穿这样好漂亮,而且我们只是换个地方结婚而已,还是穿著结婚澧服比较像结婚呀!”
“但是我穿这样活动很不方便,随时可能会跌倒。”
看她的礼服一眼,他炫亮的笑了起来,“这好办。”一个弯腰,他轻松横抱起她。
“这样不就得了?”
他笑得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般,这样可以名正言顺一直将她抱在怀里,何乐而不为呢。
她自然的将双手环勾在他颈上,舒适的偎进他怀里,好笑的看着他,“我们当真就这样丢下一群人逃掉?”
“反正那一堆人我们认识的也没几个,何况还有小彤和曜哥那一对可以撑场面,没问题的啦!”
风、杨两家几乎每个成员的人面都很广,这当然是除了杨絮青之外,说不定在宴请的宾客中,她连一些远亲近戚都认不出几个。
“说的也是。”她应道,一颗心早就不在这场婚宴上了。
他愉快的抱着她“溜”出房间,像两个相约逃出课堂、奔向野外的小孩,兴奋又开怀。说来这两人还有另一个共通点,平时循规蹈矩,但若一任性起来,怕是十辆坦克车也阻挡不了他们。
“喂!你们。”
等到了要下楼的电梯,风翼和杨絮青正欲走进电梯,恰巧旁边的电梯也打开了门,走出来的人一看见他们就叫了起来。
风翼在门边停步,杨絮青帮忙接住电梯钮,两人合作无间。“是你啊,小彤。”
“我们决定要私奔。”不待杨穗彤出声,杨絮青直接告诉她。
“什么?”杨穗彤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风翼解释道:“你来的正好,我和絮青不想被当成观赏用的动物,让人评头论足,所以我们决定要另外找地方结婚。不过我想请你帮个忙,麻烦你先记下这个地址……”
他念了一个教堂的地址给杨穗肜,“最迟一个小时之内,让爸爸妈妈们能够到场观礼,以免我被他们骂成不肖儿子,竟然连结婚都不让他们在场。”
杨穗彤既吃惊又生气,这两个人竟然想给她搞“临阵脱逃”的把戏!也不想想家人们为了他们的婚礼忙成什么样子,他们竟然敢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她脸色瞬间冷霜了起来,扠起腰看着他们不发一言,无声的指责他们。
杨絮肯与风翼一见杨穗彤脸色不对,互看一眼后,杨絮背出声说道:“对不起,穗彤,让你们为这个婚礼辛苦了这么多天,我们却临时变卦。”她知道妹妹一向吃软不吃硬。
“是啊,对不起,小彤。”风翼也道歉。
两人满脸诚意的赔不是,就是最固执的人也会拿他们没辙,尤其他们看来是这般甜蜜蜜幸福,如果硬是拒绝他们,她反倒变成那个最不通情理与最残酷的人了。
杨穗彤瞪了他们一会儿,终于屈服。她叹口气,态度软化下来,但出口的音调仍是严峻有力。“记住!你们绝对要给我过得幸幸褔褔的,不然我肯定会拿刀追杀你们,将你们大卸八块以泄今天的怨恨,听清楚了吗?”
杨絮青及风翼同时笑了,知道杨穗彤已经原谅他们了。
“谢谢你,穗彤。”
“婚宴和爸妈那边就麻烦你了。”风翼自信满满的说:“小彤,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过得比幸褔更幸褔的。”
两人走进电梯,带着幸褔无比的笑离开。
就这样,杨絮青与风翼的婚礼便在一个冬阳暖照、晴空万里的天候,于一个小而美丽的教堂之中,甜甜蜜蜜且无闲杂人等干扰的情况下完成了。
但是,这不表示他们的未来生活真能如风翼所言的比幸褔更幸褔。
因为此时沉浸在满身幸褔之中的风翼尚未察觉体悟到一件事,之前杨絮青为了一具迅猛龙化石而拋下犹在生病的他远赴美国的行径,正是他的“情敌”恐龙化石对他的首次示威行动。
还有,他也忽略了一件事,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年龄、个性、思想等等差异,而是恐龙化石。
他和杨絮青的婚礼,说来只是他和“情敌”正式展开长期抗战的一个序幕。事实上,这场战役到目前为止他明显落败,他还有一场硬仗好打呢!
第八章
五月底的某个夜晚,在美国耶鲁大学皮博迪自然史博物馆,杨絮育专属的职员宿舍中。
“絮。”风翼幽怨的低唤。
十分钟过后,杨絮青稍稍分出些心神,漫不经心的应着:“嗯?”她正专注的在记录、比对从化学实验室带回的各项实验结果,这是鉴识恐龙化石的程序之一。
新运进馆的恐龙化石是迅猛龙科的恐爪龙,也是九零年代最令人感到兴奋的一种恐龙,每只脚上有一只锐利且弯曲的长爪。在九三年的电影“侏罗纪公园”中,牠的近亲──伶盗龙的残暴魅力直逼食肉类恐龙之王暴龙,让全球的恐龙迷趋之若鹜、惊叹不已已。
她必须将这副化石所生存的年代以及可能的死亡原因等论题做出报告,然后在学术研讨会中提出,经过层层质疑与讨论后,才能够正式发表。一副完整化石的鉴定工作不但繁杂又困难重重,还可能要花上好几年方能让世人见到研究成果。
加上现在她手头上不只有一件化石档案要处理。从她是个研究生起,她就不断参与多项研究计画,一直累积、发展到现在的结果是,她不止“忙”,她是“非常忙”。
“我爱你。”风翼幽怨加悲凉的轻声倾诉着,下巴撑在她的工作怡桌缘,间隔着成堆的资料与照片十几副不知明的复制骨骼和一部计算机。他满脸委屈,快哭了似的抬高眼啾着她。
又经过十分钟。
“嗯,好。”杨絮青似有若无的声音家是从外层空间传回来的讯息,眼睛定在计算机萤幕上,认真的从数据库调出档案比对,一边不时在研究报告上涂涂写写,完全将风翼摒弃在视线之外,即使他就坐在距她不到半公尺的桌边。
风翼真的想哭了。不是他想打扰她工作,可是……天啊,现在又不是她的上班时间,而且他们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好好说上一句话了。
他发现他以前实在将远景想象得太完美,也太天真了。
即使他现在真的按照以前的计画,每天无时不刻、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死皮赖脸的程度甚至连她研究室中都有了一个他专用的桌子,好让他边陪着她工作边写作。但事实上,真正能够让他好好疼宠她、让他能够甜甜蜜蜜与她一起过“正常婚姻生活”的机会,仍缥缈得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画面。
十天!他觉得他们的婚期只有在台湾的那十天。
在台湾过完旧历年,“顺便”当作度蜜月之后,他们就飞往美国,然后絮青便迫不及待的立刻投入工作。原本他以为因为有新的恐龙化石进馆,所以她才会比较忙,但是现在已经是五月底了,絮青还是不愿离开他的“情敌”,回到他怀里来。
她不但在研究室中工作,连回到家还是在工作,除了吃饭睡觉之外的所有时间,她都是在工作!
更令他想痛哭流涕的是,这样的情形从他们回到美国之后就像是全球温室效应一样,在他还无所察觉时,情况早已严重到让他无法控制的地步了。他原本预期的“甜蜜婚姻生活”也早已像脱离地球轨道的卫星,不知漂流到哪个银河系去了。
“飞飞。”杨絮青突然出声,但眼睛还是“钉”在她的研究报告上。
风翼立刻坐直身,堆起满面笑容,讨好的问道:“什么事?”可怜的男人,他只差没有伸出舌头、猛摇尾巴外加“汪汪”两声了。
“水。”她只说了一个字。
“马上来。”像专送江南鲜果给杨贵妃的快骑,十秒之内,他已经将一杯冰凉的水递送到她面前。
她却是看也没看他一眼,道了声谢,拿起水杯喝边在骨骼草图上标记。
笑容渐渐松弛,他无奈的叹口气,坐回原位──这个当她在工作时他的固定座位。
他喜欢从这个角度看她,看她认真工作的神情,也看她冷落了他的神情。呜……他好寂寞。
他觉得他现在的身分不是她丈夫,而是她的专属“男佣”,不但包办煮饭、洗衣、打扫外加修水电等等家事,还负责帮她管理财务,以及处理所有工作之外零零杂杂的琐碎事务。
当然他是心甘情愿替她做这些事的,从小他就已经有所觉悟,她绝对和“贤妻良母”
这一职称沾不上半点边。所以他从小便训练自己的理家能力,他并不会大男人主义的认定家事非得女性去做不可,于是在家中常可以看见她坐在工作前工作,而他穿著围裙在厨房穿梭忙碌的画面。
现在他们还是住在职员宿舍中。虽然以他们目前的经济能力,想在郊区买一栋房子不是太大的困难,而且比起台湾的房价,地幅宽广的美国是便宜多了。
但她却一口回绝他的提议,理由是住在宿舍靠近研究室,工作方便。
他没辙,只好依她。但她原本的宿舍是单人房,在他的坚持下,她只好勉为其难,“抽空”去申请了一间双人宿舍──因为要她去办工作之外的琐事,就好象在剥夺她的空气似的。
而那个在几个月而被他误认为男人的埃莉诺小姐,直说他和絮育结婚后她真是轻松多了,只因她一直是那个提醒絮青记得去办日常琐事或者干脆帮她处理的人。
絮青一工作起来就像是天塌下来也影响不到她似的,他就是太了解她对工作的热忱,所以一直不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