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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绝对不会让贝凝霏这么如意。
“我是她的谁?二夫人问我这个问题前,尚未回答小的先前问您的问题,那三个原因中,您是其几?”
“郑帏,我求你别再说了!娘,福郑无状,您别跟他计较,现在他背上血流个不停,您再不给他请大夫,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了事,怎么跟爹及大哥、二哥交代?”贝凝霏再度鼓起勇气开口,看向正在对峙的两人。
“交代?你不守妇道跟下人勾搭,还敢跟我提什么交代?”谷珊珊冷笑着看向她。
“待爹回来,凝霏会自请处分,可福郑是爹的人,是大哥、二哥视若兄长的朋友,若他真出了事,你如何向他们交代?”十多年来,这是贝凝霏第一次站直了身子,抬起头勇敢的与娘亲说话。
“你……”谷珊珊被贝凝霏再度出现的勇气搞得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丫头,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她的话
“恕女儿不孝,先行告退,娘……您请自便。”贝凝霏朝她一福后,随即扶着赵镇帏走进屋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门关上并落锁。
“好!你急着跟男人同处一室,等你爹回来,就准备被撵出这个家,跟这下人去过你们的苦日子去吧!走!”
谷珊珊的声音尖锐的传入屋里。
贝凝霏闭上了眼,任由眼泪沾湿脸庞。
这是她生乎第一次反抗、忤逆娘亲,但她并不害怕,也不后悔……为了郑帏,她愿意为他冒险,哪怕就此被逐出贝府,流浪天涯,她也不怕。
“你终于有勇气面对她了。”赵镇帏看着背倚着门的贝凝霏,满是欣慰。
她不仅拿出勇气保护自己,还保护了他。
虽然他并不太需要被保护,贝二夫人抽的那几下也对他而言根本不痛不养,但看着他的凝霏保护着他的模样,他的心头涌起了一股暖流与感动。
她的反抗,她的勇敢,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他,赵镇帏。
“天啊……你快到床上躺着!快啊!晴儿,去裁些长布条,再把黑凝露和药膏准备好。”贝凝霏听见他的话,才惊觉他身上还带着伤,怎容得她在这儿发愣
“是的,小姐,马上来。”晴儿方才回到寻霏阁,瞧见了二夫人来了,她就立即溜到后头去烧热水,将帕子煮过。
原是准备来要为小姐擦拭的帕子,没想到竟是要给福郑用的。
晴儿将帕子及热水拿进内室放妥了后,随即将黑凝露及药膏拿出来放在床旁。
“这是邀请吗?可是我受了伤,要怎么欺负你才好?”赵镇帏笑看着为他伤心难过的贝凝霏。
过去她总不让他进房,没想到这一次受伤,反倒让她卸下了心防。
“这不是玩笑,你……”她为他的伤担心极了,他还有心思跟她说笑
贝凝霏不打算再跟他多说,兀自推着他往内室走去,让他趴在她的床上。
当赵镇帏那赤裸的背呈现在她的面前时,她倒抽了一口气。
天啊!她从不曾看过娘下手这么重
贝凝霏赶紧拿起一旁的黑凝露。
她将他身上那些伤口用热帕子轻轻拭过后,再将黑凝露覆上伤口。
赵镇帏感觉着背上奇异的感触。
原本灼热的背,在贝凝霏将药覆上后,清凉的感觉直入脊背里,盖过了伤口原先的灼热与不适,虽然还是会疼,但比先前好得多了。
虽然这点伤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可是黑凝露的药效却让他大开眼界。
接下来,他侧过头发现贝凝霏拿着另一个药罐子,手指轻挖着里头白玉似的膏药。
“这是百草去伤膏,童师娘说这对止痛非常有效,它会渗入伤口,暂时麻痹你对痛的感觉,你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她将膏药细心的抹在已止了血的伤口上。
他不语,静静的感觉着背上的触感。
贝凝霏一点一点的为他上药,轻柔的擦拭着他身上其他沾着血的地方,看着铜盆里的水已变成血红色,而她还是很冷静、很仔细的为他处理着身上的伤。
直到近半个时辰后,晴儿捧着一另个盛满热水的铜盆进来,他才缓缓开口。
“你不怕吗?”许多女子一见伤、见血,不是晕倒就是吓得尖声呼喊,没想到贝凝霏竟然能冷静的为他处理伤口。
“我没有心思害怕,我要是怕了,逃避了,谁来照顾你?还有,你可千万别乱动,顾好你的伤要紧。”她没告诉他的是,她早为自己及晴儿上了无数次的药,再怎么怕,也都习惯了。
“瞧你动作熟稔,为什么不说实话?”赵镇帏发现背上渐渐失去痛觉,这奇特的感受让他十分讶异。
看来这位童师娘果然是女神医,这些特殊的膏药,比宫里太医所调制的还要高明许多。
“什么实话?”贝凝霏不愿回答,将问题丢回给他。
她接过一旁晴儿递来,已抹上草药油膏的长布条,轻覆在每一道伤口上,再小心的覆上一层干净的布,将伤口包扎好。
“你不是没心思怕,而是你早已习惯这种止血、上药的日子,对不?”他看向眼中仍含着泪的贝凝霏。
“你……”她紧抿着双唇,才刚止住的泪水又悄悄涌上泛红的眼眶。
“过去你如果能拿保护我的勇气来保护你自己,那又何需黑凝露?何需过先前那装丑的苦日子?”
赵镇帏伸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可是才刚拭过,她的泪水又再度滑落。
“福郑公子,小姐,晴儿去熬些补气汤,两位有事再唤晴儿。”晴儿看见两人眼里的情意,聪明的赶紧退下。
“你是无辜的。”贝凝霏垂下眼睫道。她更想告诉他,他对她何其重要,怎忍心见他受伤
“你难道不无辜吗?”赵镇帏将她的脸轻扶到他面前。
“娘不喜欢我,这我从小就明白……”
“霏霏,我不是你的亲人,甚至咱们才认识几个月,你见我被打就心疼至此了,对一个无血缘之亲的人都有恻隐之心,何况是生身父母?你有没有想过,生你、育你的娘,怎忍心这么打你?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是为什么?”
他绝不能再让凝霏对贝二夫人无端的虐打有逆来顺受的想法,更不能让她有自己不配拥有任何事物的念头,否则,当他的真实身分公开时,她一定会选择逃避。
他绝不能让她因为过去那些事而放弃他们的感情。
“我是多余的。”娘总是这么说着她。
“虎毒不食子,你一定懂得这个道理。”
“不……娘不喜欢我,对我打骂,我早习以为常,但你是我……我喜爱的人,我怎么忍心看你因我而受伤?”当她看见鲜血流下他的背时,她的心仿佛也被细藤抽打那般的疼痛,直淌着血。
他痛,她感同身受,甚至更觉得痛啊
“霏霏,再说一次,你刚才说我是你什么样的人?”他可是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她说他是她喜爱的人,但他想再听一次。
从心里喜爱到出口表白,看来他的循循善诱是奏效了,他只要再努力一些,如果明娶不成,要拐她私奔,他也比较容易成功。
不过,能听见如此压抑着感情的女孩说出爱语,可真是难得啊。
“你……是我喜爱的人。”完了,她一定是被他影响,竟然也这么大胆的跟他说情话。
但说出口后,她的心竟感到异常的轻松,原来爱人与被爱比她想像中还要美好、愉悦,而且轻而易举。
“还少了一些哟!”
“少了什么?”她这次真的不懂他的意思了。
“光当你喜爱的人还不够,我还要当你的夫君。”赵镇帏紧握着她的手,眼里的笑意充满最真挚的情感,不再是戏谴。
“嗯,你是我最喜爱的夫君。”话还未说完,贝凝霏已羞得把头埋在他的肩窝。
仿佛所有的乌云都已散去,阳光已温暖的落在她的心头。
“好!这句说得我满意极了,那现在来洞房吧!”
如他所料,羞红了脸的贝凝霏马上抬起头来瞪视着他。
不过,看着那不再流泪的眼,又恢复了生气的她,他被多瞪几眼也值得。
“你只是为了拐我洞房吗?”抬起头,看见了他那笑得弯弯的眼,贝凝霏才知道自己又被他捉弄了。
“毕竟如此的香娇玉嫩常在我身边,我还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忍住不吃掉你的。”话是这么说,但他要的不单单是这美好的身子,他贪心的想要她所有的一切,她的心、她的爱、她的所有思念。
“那你要快些好起来啊!要好好的休养,才能拥有我。”贝凝霏笑得贼,因为他的伤少说也得休养半个月以上。
“你不后悔吗?”赵镇帏认真的看着她。
“后悔什么?后悔……爱上你吗?”仿佛被他的眼催眠一般,她毫不保留地说出心里的话。
是的,这就是他要的她。赵镇帏爱怜的看着眼前这个为爱而变得勇敢的小娘子。
他明白,时候到了。
“我不会给你机会后悔的。”他翻坐起身,动作迅速的将半倚在床上的她揽进怀里。
“天啊!你起身这么快,要是伤口裂开……”
赵镇帏立即吻住她的唇,不让她继续为他的动作而抗议。
这一次他的手不再轻揽着她的腰身,也不是仅轻吻着她的唇办。
他褪去了她那厚重的外衫,将她仅着兜衣的身子贴向他赤裸的胸膛,让彼此的体温交会。
他在她身上轻抚着的手从兜衣外探到她的肌肤上,轻抚着她的柔软,之后大掌覆住她的半边酥胸,让她的气息更为急促。
他再腾出一只手,将她兜衣的绳子解开,当她的上身已完全赤裸时,那块小时候他娘送给她的血玉,温润的光泽映着她的冰肌雪肤,就像雪中的红梅般美丽吸引人。
赵镇帏将那块血玉解下,半含在他的口里,借着那血玉,轻滑着她的身子,引起了身下美人一阵娇喘。
这块温润的红凰玉才是他所爱,因为它不似那块青龙玉有股骄气,让他觉得不舒服。
玉上那栩栩如生的凤凰,美得仿佛要从玉里飞出来一般,曾让他爱不释手。
小时候看着娘将血玉送给她时,他气得说不出话,因为他喜爱的正是这块红凰玉,而不是另一块青龙玉。
或许是上天注定,今日身上戴着这块玉的正是他身下的红颜,既然是她把他“打”上门的,那么,他绝不容许他的娇妻就这么逃跑……
贝凝霏半夜醒来,发现赵镇帏不在身边,而一旁的书房亮着灯,于是走过去瞧瞧。
“你在写什么?”
“你怎么不多休息会儿?”赵镇帏看着轻拢着纱衣的她,一头长发随意散在身上的模样,煞是迷人。
他将手上已写好的信迅速用蜡封起,再张开双臂,将偎进他怀里的佳人安置在最舒适的位置。
“什么信这么神秘?”贝凝霏皱起俏鼻,看着他异常俐落的动作。
“家书,通知家人我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你的背前几日才受了伤,怎算安好?”她心疼的看着他裸背上已变成粉红色的痂。
从那日之后,她就抛下了一切矜持,不管所有人怎么看待她这个未婚就与男子同处一室的女子,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照顾好他背上那些伤。
反正娘根本不在意她到底做了些什么,而爹与哥哥们还有几日才会回来,既然在爹回府后,她的未来是未知数,那么她宁可好好把握现在能与心上人朝夕相处的日子。
“这封家书不仅是报平安,还要请他们准备帮我办喜事。”其实再一个半月就是元月了,家里肯定也开始张啰着他与贝家小姐的婚事。
办喜事的日期依旧,与贝府的婚事也依旧,不同的是新娘换成了贝凝霏。
“你那么早就告知家人,要是爹不让我嫁,你的家人不就空准备一场?”听到他这么说,虽让贝凝霏满是感动,但也不禁担心,万一娘又在爹面前煽风点火,爹一气之下把她赶出府,那一个没有家的姑娘要怎么办喜事
这样的她,会不会让郑帏及他的家人觉得难堪
“不会,这桩婚事绝对能成,哪怕你们贝府要的聘礼是天上的星子还是地上的奇珍异宝,我都会竭尽所能办到,把你娶进门。”赵镇帏笑着把那封信放到她手上。
贝凝霏看着信封上头那行云流水般苍劲的字迹,不禁骄傲的想,她爱的男人可是写得一手好字呢。
咦!不对呀,他怎么会认识祁王府的人
“祁王府少尉秦尚?你认识我妹夫家的人?”
“他是我的挚友,我要麻烦他将这封信转交给我的家人。”赵镇帏心里想,是让她一点一点知道她未来的夫君就是她口中那位“妹夫”的时候了。
“真看不出你会认识皇亲贵戚身边的人。”
贝凝霏将头倚在他的肩上,这种温暖的感觉,是过去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
“当然,你的夫君可不是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