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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平常人家的少女作画有这般水平实属天赋秉义。
“姐姐满意就好,水冬还生怕画的不得姐姐心呢。”季水冬被姚玉露夸赞得有些害了羞,她脸微微一红,年轻的脸庞像为熟透的苹果。
“可。。。。。。哎,要如何才能掉包才是?”姚玉露从刚刚的喜悦中一下子跌倒了谷底,画怕已被送往内务府,调换谈何容易。
“这急不得啊姐姐,若是弄巧成拙那下场可便惨了,莫要因为心计冲昏了头脑。”季水冬此时头脑倒是很清楚,她叮嘱道。
“妹妹说的对,姐姐急的有些昏了头,能进宫不容易,谁也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等见到皇上就连机会都没有了,那玉露费尽心思飞进后宫岂不是白费?”姚玉露越想越有些沮丧,她为了母亲能在府中过上安稳的日子,为了能扬眉吐气当日是废了多少心计,虽说皇上当日见过她的模样,可那幅画上的女子面目如此可憎,怕是还未经皇上过目便没了踪影。
“姐姐,别再这样泄气了,鼓足精神,找找时机,应该还是有救的。”季水冬不忍看姚玉露这番模样,真心地劝解着。
“姐姐知道妹妹的心意,耽搁了一晚上,也早些休息吧,只盼着明日能有个好机会,还了玉露的心愿。”
这一晚姚玉露便在床上碾转反侧,久久睡不下,这进了宫短短几天,还不如当年在姚府睡的安稳,每日的训导和其他杂繁之事早已让她费尽心思,这此刻又出了这样的岔子,真不知道今后的后宫里还会掀起怎样的狂风暴雨,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这月光把皇城照得格外温柔,她想起了宫外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是否也望着月亮思念着她。
一直到第二日的傍晚,姚玉露这一天都在接受训导,完全没什么机会单独外出,出了桃渊殿又怕像季水冬那次一样出了什么问题,这远在御花园侧面的内务府更是难以前往,她心中惆怅又想不出主意,甚至有些想放弃了。
可吕舫萧却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事。
吕舫萧于寝居晚膳完毕,见今日无事天色尚早,便独自来到了桃渊殿外的竹林散步,这皇宫中竹林和她家乡的不一样,人工养殖的竹子始终没有野外的那般茂盛,她的家在四川,那片竹林在屏风般的山麓下,好像一条墨绿色的缎带,行走其间,绵远不觉得竹香把人的心浸在了酒中,她又想起年少时父亲经常念给她的诗:“斋居栽竹北窗边,素壁新开映碧鲜。
青蔼近当行药处,绿阴深到卧帷前。。。。。。”
“飞飞,这次的事太冒险了,若是被发现我的官职必将不保。”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惊扰了吕舫萧,这深更半夜竹林中竟然还有他人?吕舫萧心中一惊,放轻了脚步寻声而去,只见远处似是有一男一女的身影。
“金琼,这次你帮我,我自是记在心里了。”这声音竟是柳飞飞?金琼?钱金琼!那岂不是昨日的画师?吕舫萧惊得不敢出声,捂住了嘴。
“一入后宫深似海,从此萧郎是故人,咱们二人之事怕也是要搁浅了。”
“金琼难道不懂,偷来的比自己的还要好?”柳飞飞吃吃一笑,似是用手抚摸了一下钱画师的胸脯。
而躲在远处的吕舫萧万万没有想到,这钱画师同柳秀女入宫前便相识,还做出了这样苟且勾当,这。。。。。。可是莫大的死罪啊。
“飞飞,你若成了皇上的嫔妃,被人发现你我都将死无全尸。”钱金琼看来胆子有些小,毕竟是个文人,哪敢如此胆大妄为。
“金琼,飞飞自有办法,莫要太过担心,现在身为秀女不便到处走动,等选秀完毕之后再好好犒劳你。”柳飞飞妩媚地一笑,却说出了这般让人心惊之言。
“这。。。。。。还是不妥,这宫中男女之间怎能。。。。。。”钱画师反复摩擦着双手,磕磕绊绊地说道。
“我自有办法,这姚玉露的画你画的如何?”柳飞飞出言问道,似乎前面的调情都是铺垫。
“照你的意思,画成了个四不像。”钱画师想起那画上面目可憎的女人,不禁地笑出了声。
“嘘。。。。。。那就好,我定不能让她见到皇上。”
“我不明白,为什么就要和那姓姚的秀女过不去?之前的那个花瓶的事。。。。。。”
“赵倩昔那傻女人,被人随便吓了几句就说出真相,坏了我的大计。”
果然是柳飞飞,吕舫萧心中暗想,看来上次赵倩昔倒没有说谎,这事到了这步田地定是少不了柳飞飞的推波助澜,姚玉露的画像?这。。。。。。
“她和宋秀女是我最大的敌手,姚玉露在家中地位甚微,宋秀女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不先除掉姚玉露又怎么能一步步地往上爬呢?”柳飞飞说罢这话,脸上的神色十分慑人。
“飞飞,你变了。。。。。”看得出二人算是青梅竹马,钱画师见昔日那可人的少女如今心计如此之深,心中不免有些感伤。
“可金琼你放心,我对你没有变过。”
“希望你一直这样。”钱金琼有些不放心,喃喃地说道。
“时候不早,飞飞先回去了,免得一会惹人怀疑。”二人由相反方向走去,临走前钱画师还不忘回头看看柳飞飞,看得出来这钱画师心中所念。
皎洁月下,郎情妾意,殊不知这一言一语都被吕舫萧听进了耳,她见柳飞飞走过来,赶忙后退了几步躲得严严实实。这不如那日赵秀女之事,没法想上禀告更不知禀告何人,后宫的女人偷腥不仅仅是死罪一条,牵涉的人之多之广她吕舫萧不敢想象,何况若是做事不利还有可能危及自己,她看着柳飞飞走远的背影,心中明了这少女真是歹毒,此时的吕舫萧,倒是有心帮助几遭陷害的姚玉露和季水冬,这不管是后宫还是桃渊殿,若一支独霸绝非益事。
吕舫萧见柳飞飞走远,也朝桃渊殿走去,这夜晚的皇宫不似白日,红色的的城墙少了光亮,漆黑得就似人心,到了桃渊殿,她没有直接回寝居而是来到了西一厢房,她在门前踌躇着,不知道是不是该帮姚玉露,还是坐视不管?
正在这时,季水冬看似门外有人影便打开门,见吕舫萧正站在门前,不由得吃了一惊:“吕姑姑,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快请进。”季水冬忙着把吕舫萧请进屋,由不得分说。
姚玉露见吕舫萧走进了,也很是惊讶:“吕姑姑深夜拜访,不知所为何事?”
第十八章 巧换画像
季水冬倒了杯热茶,给吕舫萧搬了个椅子,吕舫萧坐下后喝了口茶水说道:“却是有事。”
姚玉露心里还烦恼着画像的事,见吕舫萧这样说,可心思却不在此处。
季水冬也坐了下来问道:“吕姑姑有事不妨直说。”
“这话说起来不便,不如请季秀女暂且回避一下如何?”吕舫萧心中有些顾虑,毕竟多一个人知晓并无好处。
这话倒是勾起了姚玉露的好奇心,不知是什么事还要避忌,她说道:“姑姑不必在意,水冬与我情同姐妹,她听了去也无妨。”
“不知那日我托你们拿回寝居的画像你们是否翻阅过?”吕舫萧说罢,神情里带着几分严肃。
姚玉露和季水冬心中一惊,面面相觑,这虽说那画看了不好,但吕舫萧又怎会知道还特意赶在这深更半夜兴师问罪?姚玉露自觉看了也无妨便回道:“出于好奇,玉露翻看几页,与水冬妹妹无关。”
吕舫萧微微一笑,眉头舒缓开来,看来这女子心思慎重,还无以为我来兴师问罪?她说道:“姚秀女莫要担心,我此番来并非埋怨你们看过了画像,这本是无妨,只是不知道姚秀女是否发现自己的画有几分异样?”
听罢这话,姚玉露更为吃惊,莫不是吕舫萧也知道了她那画的蹊跷?
“正如姑姑所言,奇丑无比,不知画上所画是何人,但画底却署着玉露的名字。”姚玉露想起那副画上的不知名女子,心中更是愤恨沮丧,她自感吕舫萧并无恶意,一气之下全盘托出。
“果真如此?那你可知晓这画的重要性?”
“玉露明白,可不知道怎样才可挽救。”
“水冬给姐姐又画了一幅,可不知道怎么换过来。”
季水冬突然蹦出来这样一句话,姚玉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样私密的事怎能告诉别人呢,可吕舫萧却是没有多说其他,只是笑道:“没想到你们二人早有准备,莫怕,我不会说出去,或许还可以帮你们。”
姚玉露念在上次花瓶之事,心中一直觉得吕舫萧似乎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上次季水冬得以沉冤昭雪也多亏吕舫萧肯鼎力相助,可这次的事本与她无关,她大可以避之不理又何必这深更半夜前来主动要求帮忙?她心里带着疑惑不敢直接相许,问道:“玉露有些不明白,姑姑是如何知晓此事?又为何。。。。。。愿意帮我?”
“姚秀女不必多虑,这其中的原委牵扯太多恕我无从相告,但定不是害你,若你信我,不妨把画交给我,我会想些办法帮你把画换了。”
姚玉露心中沉沉思量着,片刻她说道:“水冬,把画交给姑姑吧。”
既然本是无法解决的事,不如放手一搏,她只怕此事牵扯到季水冬身上,便说:“这画是之前水东无聊之时练笔之作,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吕舫萧拿过画一瞧,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秀女中还藏着如此好画工的人,看着画上的人儿栩栩如生,每一笔都属用心之作,她会心一笑道:“我明白,我做这事也不过是为了公义,不想看到有人兴风作浪罢了,姚秀女敬请放心。”
吕舫萧拿过画,便赶忙出去,这夜色甚晚她出入于秀女的寝室也怕遭人话柄,一路小心翼翼。
“姐姐,吕姑姑为何要帮咱们?”季水冬十分不解,她见吕舫萧走远,便扯着姚玉露想闹个明白。
“实在讲,玉露也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但总觉得她不会害我,既然咱俩没有办法,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姚玉露如实地说道,这后宫中拉帮结伙,各为其主,她想不明白吕舫萧此举的意图,或是想遏制某人又或许为了自己?
“希望莫要出什么差错,坏了姐姐的前途。”季水冬真心地说道,她盼着这姐姐能同她一起选秀成了,在往后的日子里也好有个陪伴,这般诚心待她的人她自是全心全意地想要回报。
“借妹妹之言罢,只盼得不会再有问题。”姚玉露有些疲累,说罢便上床休息,她心里不再左思右想,毕竟想了也不知如何是好,不如静候佳音。
第二日早晨,秀女们如往常一样接受训导,今天的训导很是重要,需要学习如何服侍皇上,这怕是最重要的一课了。
“作为一国之君的嫔妃,不一定只有美貌天仙才能深得皇上的心,贤惠淑德,大气宽厚,都是一位嫔妃所需具备的必要品德。”吕舫萧站在前厅中央,向各位秀女一一解说着。
“这里,教的不是大家心机手段,往往有时害人之心太多怕是会害了自己,要教给大家的事平日伺候皇上的一些规矩。若是皇上身体读书批奏到深夜,身为嫔妃的你做陪伴,要如何做?”
一个秀女抢先答:“劝皇上赶快一同就寝啊。”
其他的秀女和姑姑听罢这话都笑出了声,吕舫萧忍住笑容,才说道:“错,这绝非万全之策,应该为皇上准备好压惊安眠的参茶,规劝皇上入侵,并为了皇上明日能顺利出早朝着想,先行退下。”
“若是皇上身体少有不适,各位又该如何做才好呢?”
又有秀女答道:“替皇上按摩,给皇上减压。”
“这又错了,龙体为大,若是皇上身体有些不舒服,应该赶忙为皇上通知太医,并在一旁陪候。”
这一上午的时候便在秀女和姑姑之间的一问一答中结束了,午膳时,姚玉露寻了半天也没看到吕舫萧的身影,她心里有些急,不知道那事怎么样了。
一直到下午训导开始的时候吕舫萧才姗姗来迟,这一下午的时光对于姚玉露来说一晃而过,这几日的训导她都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没能悉心听,但还好在入宫前嬷嬷就已经教过她这些事,她也倒不为此烦扰。
晚上回了寝居,季水冬见姚玉露一直闷闷不乐,便宽慰她道:“姐姐莫要太担心了,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借妹妹吉言。”姚玉露无心吃饭,看着眼前的晚膳也不过随意吃了几口,并坐在桌边,一会绣上几朵花,一会又摆弄着首饰,什么都无心去做。
天渐渐黑了,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姚玉露赶忙开门,一见果然是吕舫萧,她有些紧张不知是成是败,赶忙问道:“吕姑姑,怎么样了。”
吕舫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随手把门关上进了屋。
“已经换好了,这张废画你们赶忙拿去烧了。”吕舫萧从怀里掏出一张被折得很小的宣纸,姚玉露见到,开心地笑了起来。
“玉露谢谢吕姑姑帮忙,不知吕姑姑怎样做到的?”
“这对于我来说倒不难,身为姑姑出入内务府也没什么不妥。”吕舫萧似是没有详说,一言带过。
“水冬也谢谢姑姑了,您帮了我们姐妹这么多,真不知道怎么回报。”季水冬想起先前花瓶之事,不由得由衷感叹道。
“不需这么感谢,我只不过是还原了事情的本来面貌罢了。”吕舫萧说得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