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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过了了,这一日的训导便随着天色渐暗结束了,姑姑们回了房休息,秀女们有的互相串串屋,有的自己做些针线活,这月光照耀下的桃渊殿,伴着少女们的气息映得姹紫嫣红。
正当整个桃渊殿都在一片平静的气氛中时,院墙外传来了喧喧闹闹的声音,似乎是旁院的瑾妃正在正在呵斥什么,声音之大可见其恼怒的程度。
姚玉露此时也听到了旁院的声音,但她和季水冬忙着在屋里摆弄玉兰花,没有顾及这莫名的喧闹到底在吵些什么,她找来个个水绿色的花瓶拿出来放在桌上,说道:“水冬妹妹,你可这花瓶与这玉兰可否相配?”
季水冬看着眼前这个水绿色镶釉金花瓶很是满意,激动地说道:“这般美丽的花瓶,想必一定是姐姐从府上带来的罢。陪这野生的玉兰花或是有些屈尊了。”
“妹妹莫要这样说,这是我母亲带给我的,也是为了让我在这屋子里插些植物增些生气,这现在物得其所,倒是如了母亲的心意。”姚玉露编了个小小的谎话,其实这花瓶是刚刚从别的秀女手中用一个金手镯换来的,她知道以季水冬的性格若是清楚了这花瓶的来历,便又会婆婆妈妈地推辞。
两个人正有说有笑地赏着眼前的白玉兰,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姚玉露起身开门,看到眼前站着平日在这桃渊殿忙些琐碎的宫女正站在门外。
“姚秀女,季秀女,快快到前厅去,大事不好了。”门外的宫女额头上冒出了硕大的汗珠,脸色记得通红,匆匆惹下这句话便赶向别的厢房。
姚玉露和季水冬一头雾水,这一日不过就是训导,能出什么大岔子?
“姐姐,这深更半夜,能有什么事呢?”
“这怕是想不到了,但就算出了岔子也惹不到咱身上,去前厅看看便知道了。”
这早春的夜晚微微有些冷,姚玉露和季水冬赶忙各自披上了件斗篷,一同向前厅走去。
此时的前厅灯火通明,秀女们一排排站在厅的中间,姚玉露也拉着季水冬插了进去,一个从未谋面女子坐在厅前的长椅上,青丝三股盘旋于脑后逶迤成一个流云髻,头上戴着一个点翠金流苏玉凤钗,身着碧霞云纹联珠孔雀纹锦裙,长的虽说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可眉宇间的凌厉之气却掩也掩不掉,她描画的极细的眉毛微微向上一挑,薄薄的两片朱唇上下打乱道:“这秀女们可否来齐?”
吕舫萧走上前,微微福了福身“禀告瑾妃娘娘,都来齐了。”
原来这坐在正座的女子就是旁院的瑾妃娘娘,这方才在自己宫内喧闹还不够扰人,现在又闹到这桃渊殿了?姚玉露看着眼前这个骄横的女子,心里免不了有些不满。
“瑾妃娘娘吉祥。”众秀女一起像瑾妃请了个安。
瑾妃微微一笑说道:“本宫是新燕殿的瑾妃,各位大概知道新燕殿离你们很近,今日中午我殿里的一个花瓶打碎了,若只是个普通的花瓶我也不必费如此周章,可偏偏这花瓶是太后当年赏赐给我的大婚之礼,如今这花瓶被人打碎,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向太后交代。”
前厅内寂静无声,姚玉露看着身边的人都一头雾水的模样,心想这新燕殿打碎个花瓶竟然找到了秀女们这里,这莫不是欺负她们这些刚入宫的新人?
瑾妃拿起手边的一盏茶,轻轻地用杯盖拂了拂茶水,说道:“晌午的时候我一直去陪着皇上,中午和皇上用膳完毕才回到殿里,中间只有两个丫鬟在新燕殿,倒是有个人看到一个穿着秀女模样衣服的少女经过了殿门,却没多加注意。我这来问问便罢了,若是今日有人不小心打碎了这花瓶便站出来承认便是,若是不承认可别怪我狠心!”瑾妃说着说着,突然狠狠地一咬牙,眉毛一高一低,一脸的凶恶之情。
第九章 瑾妃搜身
“瑾妃娘娘请息怒,这事奴婢定会彻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吕舫萧看这局面不对,赶忙上前安抚瑾妃,轻言道。
“这事其实简单,我这有一样东西,经查明确实不属我手下的宫女,不妨请吕姑姑看看。”瑾妃微微示意身边的宫女,便看见那宫女拿出了一个样式特别的玉耳环,虽不名贵,但上面缠绕着一支银色藤蔓,看来很是别致。
“吕姑姑,你看看这耳环是否属于你们殿的秀女?”瑾妃将那一个耳环把玩在手中,又递给了吕舫萧。
吕舫萧拿起耳环仔细地看了看,有些疑惑,这花瓶与耳环有何关系?问道:“奴婢愚钝,还请瑾妃娘娘明说。”
“这倒也没什么玄机,不过是这耳环掉在了花瓶碎的地方,这么样式朴素的耳环想罢若不是宫女的,便是桃渊殿刚进宫的秀女落下的。还请吕姑姑挨个瞧瞧,是你们殿内哪个人的。”这话说得蛮带讽刺之意,可倒也是这个道理。
吕舫萧心中一惊,这晚大概会有一个可怜的秀女将遭来杀身之祸。
前厅的秀女们各个人心惶惶,沉默不言,这后宫之内是非之事有谁说的清楚?不知怎样就惹火烧身。
“奴婢定会彻查清楚,明日午时给瑾妃娘娘一个交代,这夜色已晚,还请娘娘先回宫休息。”
“回宫?便罢了,这秀女不过数十人,有一个时辰便能查的清楚,这花瓶碎了碎到了我的心里,我又怎睡的安稳。”莫不是一个小小的秀女都敢到我宫中撒野?瑾妃心中想着想着,便更加恼怒。
吕舫萧见瑾妃这般言语,深知若是找不到是谁打碎的花瓶瑾妃必然会誓不罢休,安抚着瑾妃道:“那还请瑾妃娘娘稍候,想必这耳环是无意落下,这打碎花瓶的人应该还留着另一个,奴婢这就挨个搜查,定会给娘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深更半夜,扰了姑姑们就已是我的过错,又岂敢劳烦姑姑?来人!”
瑾妃说罢,门口便进来十几个佩刀侍卫和宫女,这瑾妃在宫中平日侍宠傲娇,但没想到这般的不顾及体面。
秀女们从未见过这般情形,吓得萧萧瑟瑟,花容失貌,但清者自清,虽说看不清那耳环的模样,但姚玉露和季水冬都未曾去过新燕殿,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只希望这扰人的深夜赶快结束。
“在场的秀女们都要搜身,各位妹妹,姐姐有所得罪,莫要见怪了。”瑾妃这话说得极有分量,又装得怕失了礼数。
秀女们听了这话,刚刚的沉默不复存在,有的秀女轻轻地抽泣着,似是受不住这样的委屈,有的秀女小声抱怨着,不知道这刚刚进宫为何就要这般被屈辱,还有的沉默不语,但是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沉重,早就不像方才那般事不关己。
可无奈这桃渊殿内,秀女们刚刚入宫身份低微,姑姑更不过是奴婢而已,没有人能和瑾妃对抗,接受不接受都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可这瑾妃竟语出惊人道:“听闻当今朝上宋丞相和姚大将军之女也在秀女之列,两位妹妹家世显赫自不会这般不守规矩,莫须搜身便是了。”瑾妃虽然很受皇上宠爱,但出身平常,一步步爬到今日的位置,自是不愿得罪这两位当朝元老。
姚玉露微微一愣,看了看身边的季水冬,有些无奈的微微点头,同宋金枝一起出了列,微微福身道:“谢瑾妃娘娘信任。”
姚玉露自知虽说有姚家的身份保了她不受这等委屈,可她初入宫内,自是没有资格同瑾妃争论,她默默地看着其他秀女被宫女们带到一旁搜身,有几个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的秀女早已垂泪涟涟,平日都是家人的掌上明珠,费尽力气进了皇宫,谁知道第二日便得来了这样的委屈,实在是闻者伤心。
又看了看身旁的宋金枝,依旧是一副温柔娴静的模样,似乎这与她并无太大的关联,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女子不愧是宋丞相的掌上明珠,想必平日在府中定没受过什么苦,又随着宋丞相见过些世面,才出落得这般冷静。
轮到了季水冬的时候,她眼角也含着眼泪,这小户人家的女儿自是无法和玉露姐姐相比,她心里有些哀凉。姚玉露看着季水冬惹人怜的模样,心中仿佛受到了万分触动,不由得也感同身受。
搜身倒是进行的很快,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便结束了。可这搜身似乎没有瑾妃期望的结果。
“禀告瑾妃娘娘,奴婢们已经搜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可疑。”一个宫女走上前向瑾妃请示。
瑾妃的表情有些被失望引起的恼怒,她摆脱着手里的手绢,慢慢抬起头说道:“这身上没有便是没有了?各位秀女们的起居还是要看看才好罢。若是今日没个眉目,我只得上报皇上,闹到圣上那里只怕对这桃渊殿都没得什么好处。”
瑾妃这话不过是吓唬这帮秀女,莫说闹到皇上那里,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可她今日心里不顺,看着那破碎的花瓶不禁自怨自艾,这股怒火不知道往何处撒泼。她继续说道:“来人!给我挨个厢房的搜,秀女们都不得离开前厅!”
瑾妃怒目圆睁,口气中带着凌人的怒火,她自觉丢了面子,似乎不找到那个人决不罢休。
秀女们经过刚刚的搜身,都已经怕的不敢再多言,眼前这位娘娘如狼似虎,谁也不敢上前来质疑她的不是。
吕舫萧看着瑾妃撒泼的模样,心中自是有了很多意见,这桃渊殿以后说不准就飞出来个凤凰,当年也都是从这里踏出去才飞黄腾达,何必回来大吵大闹,一个花瓶虽说追究起来可能是死罪,但本可以平息的事,这瑾妃非要这般吵闹,实则让人恼怒。怕是在皇上那受了气便拿她们这些低微的秀女说不是。
眼瞅着时间已过子时,前厅静悄悄的一片,突然一个侍卫手中拿着一个耳环跑进来,走上前向瑾妃行了个礼说道:“瑾妃娘娘,奴才在西一厢房找到另一个耳环,还请娘娘过目。”
第十章 水冬被抓
听罢这话,所有的秀女都将朝姚玉露和季水冬望去,有的脸上露出了同情有的人却一脸鄙夷地说道:“准是那个季水冬,莫不要早些承认,也不用耽搁到这个时候,哼。”
瑾妃示意贴身宫女将耳环拿过来,定睛一看,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情,她似乎对这样的情形很是满意,若是搜不出东西她也挂不住脸面,这下可好。她将耳环与另一个对比,左看右看,又拿起来在眼前摆动了一下,似乎特意给秀女们瞧个清楚。
而此时的姚玉露更是昏了头脑,这二人昨日不曾分开过,怎会出了这样的事。姚玉露抿抿嘴角心中暗想,既然没做过,管她搜出何物都莫想奈何得了我。可当她望向季水冬,本来还算平静的心却再也平静不起来,季水冬的脸色煞白得像涂了染料,两片朱唇上下打架,眼眶含着泪水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吕舫萧望向季水冬,也吃了一惊,看着季水冬的表情她就知道这耳环的主人是谁,她叹了口气,心中哀念着:这秀女这两日很是乖巧,怎么会。。。。。。怕是要毁在这件事上了,打碎皇上赏赐的花瓶又不肯承认得罪了瑾妃,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吕姑姑,把西一厢房的两位秀女叫出来,看看这耳环是谁的?”此时的瑾妃倒是没有了刚才的恼怒,可嘴角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姚玉露,季水冬,是谁做的还不快像瑾妃娘娘赔罪!”吕舫萧这口气急的很,她希望犯错的人能诚恳些,或许还有些生机。
正当姚玉露望着季水冬准备上前的时候,季水冬连滚带爬地跪在了瑾妃的面前:“娘娘,瑾妃娘娘,这耳环是我的,可我真的没去过新燕殿,我没打碎过花瓶,我是冤枉的啊。”
这季水冬一开口,吕舫萧便知道这下子算是闯了大祸,天王老子也管不了眼前这个小姑娘了。
“蠢钝如猪!竟敢在本宫面前一个个“我”?你不知道这宫中的规矩吗?到了这会还在这乱狡辩,来人,拉下去!”瑾妃被季水冬这失了礼数的话恼得红了脸,一个小小的秀女凭什么去新燕殿撒野!
“民女知错,可民女真的不曾去过新燕殿,更没有打碎过花瓶啊,吕姑姑,吕姑姑,您为我说说情,我真的不曾做过。”季水冬哭得梨花带雨,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灾难她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吕舫萧深谙这后宫的鬼祟,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秀女,心里也默默地怀疑着或许是陷害?栽赃?可那又如何呢,今日瑾妃就是想从这桃渊殿揪出个人儿来,即便不是她也没人会去费尽心力查出幕后的事,她上前福了福身说道:“瑾妃娘娘息怒,这秀女平日乖巧得很,还请娘娘从轻发放。”她说这话冒了些风险,可也只能点到为止,再多言定会引火烧身。
“随意闯入新燕殿是第一罪,砸碎花瓶是第二罪,事后依旧满嘴花言乱语是第三罪!这三罪这下还敢问吕姑姑要如何从轻?”瑾妃眉毛挑到了额头,怒得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
前厅静悄悄的,无一人敢吱声,唯有跪在地上的季水冬哭得满脸是泪,受了惊的神情看起来惹人怜惜。
“民女姚玉露叩见瑾妃娘娘。”此时姚玉露竟做出了个令众人吃惊的举动,她走上前行了个大礼,跪在季水冬身边。
“姚大将军的女儿?”瑾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