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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嬴政高高坐在上方。眉眼冷漠。周身带着一股凛然之气。
孟天斐屈膝,拱手道:“参见陛下。”
他说完话后,嬴政久未回声。孟天斐一直跪着,也未抬起头来。只是感觉一双犀利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像是一把利刃一样。慢慢凌迟着他。
“大王,这孟将军还在跪着呢……”赵高咽了咽喉咙,声音有些怯懦的说道。
嬴政忽然大笑起来。起身,走到孟天斐面前,扶起他:“朕刚刚有些失神,怠慢了孟将军,希望你不要见怪。”
孟天斐迎着嬴政的眸子,只看见一片幽深的黑夜,望不见任何光亮,也嗅不到一丝气息。他曾陪伴在他身边很久,自然明白他现在的情绪是什么。
“是微臣的错,微臣……”孟天斐话还未说完,便被嬴政给打断了。
“呵呵……孟卿,既然你说是你的错,那你可知你错在哪儿?”
嬴政话语虽不重,但是语气里带着一股慑人的意味,强大的压迫感自他的身上传来。孟天斐不禁皱着眉头,道:“微臣错在不该受奸人所骗,不该刺大王一剑,不该回宫到现在才来面见大王。”
嬴政轻哼一声,微微敛着眸子,眼角划过一丝杀意,“还有呢?”
孟天斐眼神微顿,眼眸露出复杂的感情。他再次拱起手,道:“微臣不知。”
“呵呵……好一句不知……”嬴政转过身去,拍了一下手,门外忽然涌出来两队侍卫,将孟天斐围在其中。
赵高见眼前的变状,瞠目结舌,完全未料到。
他原本还以为是君臣见面,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但没有想到现在倒成了相厮相杀的场景。
孟天斐看着身边的侍卫,弯起半边嘴角,神色不见之前的谦恭,道:“大王,你这是何意?”
“孟卿,朕现在当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嬴政说话间,伸出手滑过腰间的伤疤,“你曾在朕的这里刺过一剑,朕怎么可能会就此罢休呢?”
“不!”温焉忽然从门外冲了出来,“政,你不这样做!”她刚刚不过是想来这问问嬴政关于孩子的事情,没有想到却听到了这样的话。
“政,孟天斐他之前的确有不对,但是那是因为他失了忆,根本什么也不记得,所以才会刺你一剑!可他后来恢复了记忆,还与我一同救了你,这样正好可以功过相抵。而且你身为君主,应当心胸开阔,不可以如此狭隘的对待臣子。”
“温焉,那是因为你什么也不懂!”嬴政紧皱长眉,忽然将温焉揽入身后,眼光犀利的看着孟天斐,“呵呵……只有你这么单纯的人才会被他的伎俩所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温焉看看嬴政,又看看孟天斐。
孟天斐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似是将生死都不放在眼里了。
“孟卿,若你不介意,朕可就将这原委给说出来了。其实那日你刺朕一剑时,就已经恢复了记忆。呵呵……你认为你这伎俩可以蒙骗天下所有的人,但是却不可以蒙骗到朕!”
“什么?怎么可能?”温焉难以置信的看着孟天斐,“孟天斐他不可能这样做的!他脑海里就只有忠君爱国思想,他怎么可能会背叛你呢?就算全天天下的人都会背叛你,他也不会的!”
温焉话刚落完,孟天斐就挑了一下长眉,声音淡淡的说道:“谁说我不会?”
温焉一时僵住,张了张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从认识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是一个胸怀天下,立志要帮助嬴政夺下天下霸主之位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背叛他?而且孟家世代为忠良,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叛徒?
嬴政微微抬起头,眸子复杂,曾经他视为得力助手的臣子,终究还是与他对立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嬴政沉下声问道。
“很简单啊,我孟家为这大秦江山付出了多少?又得到了多少?我妹妹索妃惨死,父亲因为我气急攻心而死,而我呢?战场上九死一生,被今安公主救下后失去了记忆,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生活又被你所破坏!嬴政,你说我能不恨你吗?!”他说这话的时候,未曾看向温焉一眼。他怕仅看一眼,心便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露出笑容,面上尽量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他刺嬴政那一剑的真正原因,他已不打算不会告诉任何人。
“孟天斐,你……就算是这样,我想你父亲也不会希望你做出背叛秦国之事!”温焉想起与孟天斐的种种,感觉她对他了解的太少。而她此生一直在了解的人,却怎么也了解不了,“政,孟天斐他……”
“你不必再替他求情,朕是绝不会留二心的臣子活着。”嬴政脸色冰冷,语气不容置疑。
孟天斐伸开双臂,道:“温焉,你不必替我求情,我当日刺他一剑事,便已经想到了今日之事。”
“孟天斐,你太傻了!”温焉想要上前,步子还未迈出,便被嬴政扯住胳膊,她转过身看着嬴政,道,“你有你做帝王的尊严不能被触碰,但是我也不会看着我的朋友死去。”
“朋友?”嬴政冷哼一声,眼神愈加幽深,“什么时候你与他成为朋友了?”孟天斐对温焉的感情,嬴政何尝不明白?他介意任何一个与温焉走近的男子。
“我什么时候与他成为朋友也要告诉你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当成你的一个玩偶吗?是不是做什么事情都要获得你的准许?你没有资格要求我做任何事情!嬴政!”温焉甩开他的手,将她一直以来心里的怨愤都爆发了出来,“我不可以跟人一个男人接近,而你却可以后宫佳丽三千?什么瑾妃珞妃,还有现在的郑妃?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有考虑过吗?我告诉你,嬴政,我绝不会让孟天斐死去!”
“好!好!好!你为了他居然这样跟我说话?呵呵……”嬴政冷笑着,眸子里的怒意越浓,“我可以不杀孟天斐,但我要剁去他的双手双脚,挖去他的眼睛,再将他丢到咸阳城角,供来往人群看!来人,将孟天斐拉下去按照朕的要求去做!”
“是。”
“嬴政,你不能这样做!”温焉瞪大眸子看着嬴政,“若你这样做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嬴政眯起眸子,瞳孔漆黑无比,他伸出手,捏住温焉的下巴,语气低沉的道:“好,那你就恨我一辈子,最好是恨我生生世世,这样你就会永远记住我!”
“你……”温焉伸出手,想要推开他,结果却被他紧紧握住,“你给我放手!”
孟天斐忽然抽出身边侍卫的长剑,直直的朝着嬴政冲过来。
嬴政下意识的将温焉揽入身后,然后侧身闪开孟天斐的攻击。
孟天斐反手握剑,再次刺向嬴政。
四周的侍卫此时早已涌上前,替嬴政挡住了攻击。谁料,孟天斐突然纵身跃起,将温焉从嬴政身后拽了出来。
侍卫们立即将孟天斐和温焉围在中间。嬴政双手紧握住,眉头紧皱,“孟天斐,你想干什么?快放了温焉!”
孟天斐仿若看不见身边的一切,自顾自的对温焉微微一笑,道,“我想做一件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
他的话刚落完,便吻住了温焉的唇瓣。
温焉诧愕的看着他,他眼里流出的感情,浓烈炽热,是她今生都无法回报的爱恋。
嬴政看见孟天斐吻着温焉,心里怒火顿时燃起。他十指骨节发白,然后对着侍卫摆了一下手。
第两百五十二章 寻到小王子
孟天斐忽然抽出身边侍卫的长剑,直直的朝着嬴政冲过来。
嬴政下意识的将温焉揽入身后,然后侧身闪开孟天斐的攻击。
孟天斐反手握剑,再次刺向嬴政。
四周的侍卫此时早已涌上前,替嬴政挡住了攻击。谁料,孟天斐突然纵身跃起,将温焉从嬴政身后拽了出来。
侍卫们立即将孟天斐和温焉围在中间。嬴政双手紧握住,眉头紧皱,“孟天斐,你想干什么?快放了温焉!”
孟天斐仿若看不见身边的一切,自顾自的对温焉微微一笑,道,“我想做一件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
他的话刚落完,便吻住了温焉的唇瓣。
温焉诧愕的看着他,他眼里流出的感情,浓烈炽热,是她今生都无法回报的爱恋。
嬴政看见孟天斐吻着温焉,心里怒火顿时燃起。温焉只能是属于他一人的,任何人都不可以侵犯她!他十指骨节发白,恨不得将孟天斐千刀万剐。他眯起眸子,眼里满是杀意,他对着侍卫摆了一下手。
“我不想被扔到城角,所以就只好逼他杀了我。”孟天斐苦笑了一下,话刚说完,身后便有无数把利刃刺进他的身体。
温焉惊愕的看着他,张唇却不知该说什么话。
“温焉,好好活着。”他道完最后一句话后,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然后倒在了温焉的肩膀上。
“孟……孟天斐……”温焉喃喃喊着他的名字,脑海里响起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我戎马一生,生死未卜,婚姻之事不能够害了别人。”
这一生,他不曾害过她,倒是她害了他。
嬴政将温焉扯入怀中,狭长的眸子冷漠的看着颓然倒地的孟天斐。
“来人,将他拖出去悬挂在城门口!”
温焉忽然缓过神来,紧紧拽住嬴政的衣袖,语气哀求的说道。“政……不要……”她摇着头。眼眶微红,神色中的悲凉让人看了便觉得怜惜。
嬴政沉下眸子,视线直直的盯着温焉。
良久,他道:“将他拉下去好好安葬了。以国之忠臣的待遇!”
“是。”
温焉侧身看着孟天斐被人抬了下去。微微垂下睫毛。弹指间。那个曾扰乱她命运轨迹的男子便再也不会出现了。
好像有很多人,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离开她了。
比如她的父王、母后、九姐、还有现在的孟天斐。
生命何其脆弱?现实何其残酷?
她无力的松开嬴政的衣袖。转身缓缓离去。面前的血迹,浸湿了她的鞋边,她丝毫不在意。
嬴政想要拽住她的衣衫,却只抓住了一缕清风。
“温焉,我已经答应你了没有将他悬挂在城门口!”话语说出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卑微。
温焉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继续朝前走着。
当初她决定留在秦宫的时候,就告诉自己,此生一定与他共进退,不可再退缩。但是现在,她又想退缩了。她实现不了当年的意愿了。
她觉得很累,很累。为了维持这份感情,她舍弃了多少?而他又何尝不在苦苦撑着呢?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即使隔着千山万水,也不会影响感情。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心,一旦有了沟壑,便难以靠近。
她从来没有这么一刻羡慕自己的母后,因为她的父王真的为了她的母后,舍弃了江山。而她呢?她如此委曲求全的爱情,换来了什么?
他将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逼死,只留下她一人,还口口声声说着爱她。
这种爱,真的太沉重了,她承受不了。
嬴政看着温焉越来越远的身影,心如刀绞。她身上透露出来的绝望和悲凉,像是一层厚重的网子,笼罩在他心中。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之间会变成现在这样?
“一定还有什么可以挽回来的……一定还有什么可以挽回来的……”嬴政看着温焉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喃喃说道。
……
温焉这次回宫,不再是以太监的身份待在嬴政身边,而是恢复了女儿身。嬴政将她安排在了壹凤宫,宫里一时流言盛行。
但是因为嬴政下令除了伺候温焉的下人,其余任何人不得接近壹凤宫,所以温焉才未见得到那些宫里的莺莺燕燕。
但是长久下去,与那些后宫女人见面、争斗都是不可避免的。可是她,早就厌倦了这种日子。
嬴政想要纳她为后,她未同意。至此,嬴政也就不再提了。
孟天斐一事之后,温焉觉得自己又看淡了很多事情,有很多念想已经不再执着。
她开始念经拜佛,为自己的孩子祈福。
半个月后,她的孩子找到了。
孩子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但是那双眸子却未变,像极了嬴政。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还从未给孩子取过名字。之前在齐国的时候,她是想要这个孩子的名字由嬴政亲自来取。
她翻阅了古籍,也未寻到一个好名字。
嬴政接过孩子,唇角弯起抹弧度,然后道:“就叫他扶苏好了。”
“扶苏……”她轻声喊着这个名字,眉眼不禁弯起,“扶苏这个名字很好,我喜欢。”
嬴政见她脸上露出笑容,不禁伸出胳膊将她搂入怀中,另一只手则搂着孩子。
“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了。”嬴政低下头,吻了一下温焉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