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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除!并通知所有相关的公司绝不录取,否则后果自行负责。”段绝垣神情冷冽地说出他认为理所当然的惩治。
段飞鸢并不感到意外,如果只是单单的开除,他们到别家公司或许还可以混日饭吃,但是他还附加一句通知所有相关的公司绝不能录用此人,看来他是存心要绝人后路。
“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善良的段飞鸢不禁为那人求情。
“好了,时间很晚了,睡觉吧!” 段绝垣不想听她善良的建议,故意搪塞过去。
段飞鸢就知道一定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她叹了口气,“我自己会去睡。”
“不行!”
段绝垣话一出口,段飞鸢不由得惊愕地看着他。
“我命令你现在就上床。”他像个狂妄的独裁者般严厉地下令。
段飞鸢无奈地看着他,那充满严峻的眼神似乎不给她一丝转圜的余地,她只好听从他的命令上床。
看着她上床,他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温柔地为她拉上被子,“闭上眼睛。”
她无奈地听从他的指示,听话地闭上眼睛,但是在闭上眼的刹那,脑子里他的影像却更显鲜明活跃。
倏然,她感觉到身旁有一股热力逼近她,她慌乱地睁开眼,发现段绝垣正坐在她的身旁俯视她,轻拂着她的头发,“怎么又张开眼睛?快睡吧。”手指轻压着她的眼睑,温柔地强迫她人睡。
手心的温热传送至她的脸颊上,这股似有若无的轻触十分撩人,她无法确定他是否知道这会带给她何等感受。
段绝垣以着珍爱、怜惜的眸光俯望着她,她的美、她的柔是如此牵动着他每一根神经,他不知道她是否了解他心中的感受。
他对她的关怀早已超出哥哥对妹妹的关爱,他对她早已产生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愫,却只能压制着对她越来越深、越来越急切的渴望。
凝视着她安详的睡容,刹那间剧烈的跳动在太阳穴上冲击,在他的胸腔内膨胀,带给他许多几乎无法承受的折磨。
他俯下头亲吻她的脸颊,“晚安,但愿你有个好梦。”随即轻声不惊扰地走出她的房间。
段飞鸢听到关上门的声音,猛地张开眼睛,刚才在耳边温柔如棉絮般的话语,字字句句甜人她心里。
难道说她已经喜欢上绝垣了?
可是……纵然绝垣不是她的亲哥哥,但他总是自己的兄长;再说绝垣从来不曾显露出一丝属于他内心的感情,他心中只有完全的自我,这是众所皆知的事。
段飞鸢茫然地紧紧握住被单。
段绝垣回到自己的房间,静静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试图整理紊乱的心绪。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段时间里,他对飞鸢已渐渐萌生一股从未有过的情愫,他害怕也担心,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独独对飞鸢产生如此强烈的感觉。
飞鸢……
脑海里盘旋的净是飞鸢的影子。今晚她的举止真是太奇怪了,莫非她已经发觉到他对她存着异样的感觉?
不会吧!他自认自己将这份奇怪的情愫隐藏得很好,不露一丝破绽。
还是……突然出现的殷垩对她百般的热情让她心动?
殷垩!
他不能让殷垩得逞,就算殷垩上一世是他的兄弟,他也绝不容许此事发生,因为在他的心目中,飞鸢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今天的他真的太累了,不知不觉中沉重的眼皮终于熬不住地渐渐闭了起来,意念开始在梦中飞驰 梦中无端地又出现三个少男、白发老翁和求情的魁梧男人,梦中他再次紧握着娃娃无助地坠落 段绝垣又一次从惶惶然中惊醒,他坐直身子手摸着额头的冷汗,急险地呼吸着,仿佛真的历经了一场惊惊的过程似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得其解地哺哺自语。
他想不透为什么同样的梦能困扰他如此之久,他已经感到厌倦、惊惧,长这么大从未有过如此令他惊骇的事。
刹那间,他所有的睡意全都被这场怪梦驱散,但脑子里却忘不了手中娃娃的模样,尤其是娃娃手中所执的那只纸鸢。
他失神地走出房间,特地来到段飞鸢的房间,轻悄地推开房门,踱至她床边,瞥了一眼沉沉入睡的段飞鸢。
他饥渴的目光爱怜地掠过她的脸庞,倏然发现自己的热情已无法再抑制。即使如此,他还是必须藏好这份情愫,绝不能惊动了她。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触摸她的脸,突然忆起晚上她那惊慌的神情,他的身子一僵,怎么也无法触摸她的脸。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重叹一声,心慌意乱、失神无措地站在床边看着她,嘴里逸出轻声的指控:“你害死我了。”
他急急转身,因为他知道如果再不离开,难保接下来他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举动,或许他会毫无忌惮地爬上她的床,做出禽兽不如的举动。
思至此,段绝垣不禁苦笑一声地走出段飞鸢的房间,在无意识下走进段飞鸢的工作室。他站在门边触摸着墙边的电灯开关。
下一瞬,工作室内一片通明,他缓慢地走到她的工作台前,欣赏她这一次的精心作品。当他掀开段飞鸢覆在风筝上的纸张时,刹那间惊愕不已,重重地倒抽了口气,“天啊,怎么会这样?”
工作台上的半成品风筝雏型和梦中不时出现在娃娃手中的纸落几乎是一模一样!
在惊愕之余,他将纸张重新覆盖在风筝上,惊悚、茫然地走出段飞鸢的工作室,心里不禁思忖:“莫非这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做好安排?”
向来不信鬼神之说的段绝垣,如今眼前所见的一切,却逼使他不得不信。
第五章
殷垩和迟怒早已坐在餐桌旁,段绝垣神采奕奕地踏着愉悦的脚步下楼,立即听见佳美盈盈的笑声。
殷垩别见段绝垣的身影,“嗨,绝垣。”
“早,绝垣。”迟怒举起手中的果汁迎向他打招呼。
“绝垣,殷垩和迟怒说想在我们家多留几天。”
佳美笑逐颜开地告诉段绝垣。
“欢迎。”段绝垣神色自若地坐在餐桌旁,自在地端起面前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殷垩兴味盎然的快速看了段绝垣一眼,漆黑的瞳眸闪过淡淡的诡异,“飞鸢真的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段绝垣全身倏然一僵,置若罔闻地低吸了一口咖啡,“飞鸢还没起来吗?”
“飞鸢还没起来。”佳美态度平和地回应着儿子。
“她越来越懒了,都已经几点了,还不起来吃早餐!”段绝垣抱怨着。
“各位早,我起晚了。”段飞鸢轻柔的声音窜进餐厅里。
“没关系。”殷垩连忙起身,殷勤地为段飞鸢拉开椅子。
段飞鸢面带笑容地望了殷垩一眼,“谢谢。”
迟怒低头喝着手中的果汁,唇角却微微上扬,仿佛在等着看一出好戏上演。莫非殷垩昨天说要逼绝垣表露出藏在心底情愫的方法,就是用这种烂步数?
不过这种烂步数似乎还满有效的,只见坐在对面的段绝垣脸色逐渐地僵凝起来。
“飞鸢,你答应我今天要陪我放风筝。”殷垩故意在段绝垣面前扬高分贝,仿佛担心段绝垣听不到他谄媚巴结的话。
“我是说借你风筝。”段飞鸢毫不思索地更正殷里的说辞。
段绝垣看着段飞鸢不留情的给了殷垩一记闭门羹,忍不住隐隐窃笑,暗地里夸赞段飞鸢的聪明。
阿福在此时走了进来,“小姐,外面有位胡先生来找你。”
胡先生?
餐桌上的每一个人莫不惊讶的瞅着段飞鸢。她何时认识了一个姓胡的男人?
“请他在大厅等我。” 段飞鸢面带欣然的微笑瞟向阿福。
佳美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讶异地瞅着段飞鸢,“他是谁?”
“一个朋友。”段飞鸢起身离开餐桌,丢下餐桌旁所有神色愕然的人,径自前往大厅等候朋友的光临。
段然错愕地瞅着佳美,轻声问:“飞鸢什么时候认识了新朋友?还是个男的。”
佳美也一脸茫然,“我不知道。”
迟怒稍早时还等着看好戏上场,没想到因为段飞鸢无心的一句话而遭到滑铁卢,怎知才喘息须臾便又紧接着上演另一出。
段绝垣瞧出段飞鸢脸上的笑意,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会平白无故地冒出一个男生上门找飞鸢?
段绝垣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神情冷冽地离开餐桌走向大厅,随即别见段飞鸢面带愉悦的笑容站在大厅里等待着胡先生的莅临,他的胸口仿佛遭受重击般疼痛。
胡先生在阿福的带领下,面带笑容迎向正在等待他的段飞鸢。“飞鸢。”
“国伟。”段飞鸢的脸上露出有如朝阳般灿烂的微笑。
站在餐厅和大厅之间的段绝垣心中极不是滋味。
她为什么见到胡先生脸上就露出这样的笑容?
“飞鸢,这是你的朋友?”
听见段绝垣森冷的声音,段飞鸢和胡国伟同时回头望着段绝垣。
胡国伟立即礼貌地走向前友好的伸出手,“你好,我叫胡国伟。”
段绝垣阴沉地瞄了他一眼,毫不隐藏的敌意呈现在眼里,伸出手回握住胡国伟的手,“我是飞鸢的哥哥,段绝垣。”
段绝垣使劲地握住胡国伟的手,其劲道之大,几乎捏碎胡国伟的手骨。
胡国伟不解地失去笑容,同时尝试从这公然的警告中抽回手,“你……你好……段先生。”被捏痛的手立即摆至背后,另一只手则不停地轻揉着被捏痛的手。
段飞鸢看出段绝垣不友善的待客之道,随即愠怒地瞪着段绝垣。不管怎么说,国伟是她的朋友,他怎能如此恶形恶状地对待国伟!
“跟我来。”段飞鸢满怀怒气地当着他的面拉着胡国伟走进她的工作室,不理睬段绝垣的愤怒。
段绝垣眼睁睁地看着段飞鸢将胡国伟带进工作室,顿时怒火高张,俊颜扭曲。心中的怒火让他的情绪处在一触即燃的燃点上,他恨得咬牙切齿,“看我不再次拆了你的工作室才怪!”一脚愤恨地踹上面前一块用百年老树做成的桌脚,“啊——”顿时痛得他哀叫一声。
用完早餐走进大厅的段然和佳美,震惊的看着段绝垣对胡国伟的态度,默默地相视不语,心里却十分明了,之前他们曾揣测的事情果然是真的。
迟怒和殷垩却相视偷笑。因为突发的情节虽然不在他们预期中,却令他们更加肯定了段飞鸢在段绝垣心中的地位。胡国伟这程咬金来得真是时候。
段飞鸢领着胡国伟走进工作室,欣喜地在他面前展现近日来所赶制的成果。
“还可以吗?”段飞鸢虚心地请教胡国伟。
胡国伟低头欣赏段飞鸢所制作的风筝,不禁发出赞叹:“真的太完美了,相信这一次的纸鸢大赛,我们肯定能夺下冠军。”
“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吗?”段飞鸢处心谨慎的询问胡国伟。
“太完美了!你试过了吗?” 国伟喜出望外地看着段飞鸢。
段飞鸢摇了摇头,“还没。”
“为什么不试试看呢?这只风筝在天空中飞舞一定很壮观。”胡国伟笑逐颜开地说。
“没有人手,我办不到。”段飞鸢无奈地耸肩苦笑。
胡国伟了解地拍了下自己的头。“说的也对,这么大的风筝,不要说你一个女孩子无法让它飞上天,就连我这个男人也不可能办到。”
段飞鸢娇美一笑。
胡国伟兴奋得似乎等不及想看这只风筝在空中飞舞的模样,“不如我现在通知社团里的人过来帮忙,合力将这风筝放到天上去”
段飞鸢脸上亦掩不住迫不及待想看纸鸢在空中飞舞的喜悦,但脑海中突地闪过段绝垣恶声的警告,她顿时惊慌得连忙阻止,“不行!”
“不行?为什么?”胡国伟讶异地看着段飞鸢脸上的惊慌。
“因为、因为……”段飞鸢不知该如何解释。
“因为什么?该不会是上一次你生病至今身体还没恢复吧?要真是这样,我谨代表社团的人跟你道歉。你生病时,我没能抽空过来看你,真是失札。”
胡国伟真诚地表示歉意。
“生病是小事,没关系。”段飞鸢为难地苦笑。
“既然你不介意,为什么不让我召来社团的人,好让大家帮忙试放风筝?”胡国伟看得出段飞鸢脸上的难色。
“我担心……哥哥他……”段飞鸢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哥哥?段绝垣有什么问题吗?”一连串的疑惑令胡国伟不解、他突然记起稍早段绝垣对他的不友善。
段飞鸢轻抚着工作台上即将完成的纸鸢,“他不准我帮社团做风筝,”
胡国伟诧异地张大眼睛,“为什么?这可是要参加比赛的,再说这一次可是国际级的比赛,如果赢得冠军,也算是为国争光。”
“我和他无法沟通。”段飞鸢无奈地摇头苦笑。
她太清楚绝垣的个性,他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