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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视男人为洪水猛兽,避之惟恐不及,更何况是去找男人接收她,而且在这仅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就不知道当初她为什么会坚持赌约生效?
钟胜蓝的心情已经够郁平了。“别再谈这话题了,好烦!”
啜了口香甜的水果酒后,田晓棠忍不住好奇的问:“不谈这话题可以,那能不能告诉我,你跑到许珍的剧团借道具干啥?”一个旅行社的导游借道具,而且还是很“奇怪”的道具?真不知道钟胜蓝葫芦里卖啥膏药?!
“女扮男装。”她拍了拍身旁的袋子,里头全是道具。
田晓棠的消息也未免太灵光了!她早上才借的道具,她晚上就知道。由此她更肯定这件事是花宛告诉她的,因为许珍和花宛从大学时代就是好友,毕业后两人常有电话联络。
田晓棠一怔,忽地笑了出来。“别闹了!你也要学着花宛混进男同志PUB吗?”上一回花宛的“大头水母”发型才成为经典笑话,现在又来一个女扮男装的。“人家那次是为了工作逼不得已的,你不会也是因为客人刁难吧?”
“呵!虽然很不可思议,不过,你还真全给猜中了!”为了工作迫不得已扮女装?是啊,她是为了工作啊!是因为客人刁难?那的确也是因为八云崇皓的坚持,这才逼得她不得不颠倒阴阳。“虽然我不是红娘,可仍是有机会遇到一些……天杀的客人!”钟胜蓝一想到八云崇皓就心情好不起来。
田晓棠听得有趣了。“你遇到了一个要你女扮男装的客人?他是Gay,还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只是得了一种绝症,叫自大。”钟胜蓝把两天前接下任务的过程说了。
“哗!八云祟皓耶!”就是传说中长得有点像金城武的那个帅哥!“真好!可以当这种男人的导游。”
瞧她那花痴样,钟胜蓝实在忍不住的想吐槽她。“你的朋友为了这个男人得女扮男装,你就只有这些话要说?”猛地又灌下了一大杯的血腥玛丽,顺手招来了服务生,又要了一杯。
“八云家的人一向不太喜欢曝光,虽是一流的大企业,可却有着浓重的神秘色彩,对于这样的人,你不会很好奇吗?”尤其是八云祟皓,能想象有人在新旧总裁的交接宴上,竟要求媒体一律不准带相机人会的吗?
对于这种凡事低调且极重隐私的人,老实说……即使她不是企业中人,也会对他很有兴趣。好歹看看长相也好嘛!
“如果今天我不必女扮男装的伴在一个白大狂身旁,也许我会好奇。”
看她又猛灌下一杯酒,田晓棠阻止她。“喂,你喝的可是酒精浓度颇高的血腥玛丽耶,瞧你当喝番茄汁似的。”钟胜蓝酒量好,可这种唱法一定会醉!
她、花宛和钟胜蓝三人中,钟胜蓝的酒量最好,可酒品最差。而且最令人喷喷称奇的是,她喝醉后无论做了什么事,一觉醒来可以全都忘了。
要她喝醉不容易,可一喝醉就乌龙百出。酷冰山马上变成耍宝“酷儿”!
“安啦,我喝不醉的!”仰头又一阵牛饮。
“最好不会!明天你还得出国到加拿大和八云祟皓会合,不是?还有,你这回出国的日期会很长吗?会回来参加花宛的订婚宴吧?”三人从大学时代就是好友,钟胜蓝若不克参加订婚宴,花宛会很失望的。
“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出席的。”死党又不是当假的!
看她拼命的喝酒,田晓棠有些担心。“我今天不能陪你回去,十一点殳宣会来接我。”才这么说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
不一会,她收了电话说:“还有一点时间,我和殳宣先送你回去好不好?”钟胜蓝快醉了!看她有些迷矇的眼神也知道。
“不用了。”她挥了挥手。“我自己开车来还要你们送我不是很奇怪?”没事当什么电灯泡?她才不要。
“那你别再喝了,跟我一起走。”田晓棠还是不放心,因为自己也有醉到不省人事,给殳宣扛回去的纪录。
钟胜蓝皱了眉。“喂,你很啰嗦唉!”她又催她离开。“我一会儿就走,到家时再给你一通电话总可以了吧?”
不得不走了。“记得喔,到家时给我一通电话。”
“知道了!”真像老妈子!
田晓棠走后,少了人唠叨,一向习惯了寂寞的钟胜蓝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十二月了,圣诞节快到了。许多店里多多少少都摆上了一些应景饰品,像她前方的烛台就放了几颗松果和结上了红丝带的铃铛。
还有不到十天就是圣诞节了。记忆中对圣诞节这节日一向不太有感觉的,可今年,晓棠有殳宣陪,花宛和席君趫约在那天要订婚,而她呢?如果没有带团出国应该得一个人参加好友的订婚宴吧?看着人家成双成对的样子,老实说……
好像有些寂寞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心情特别沮丧。人只要沮丧,再有节制的人也会变得贪杯了起来。
她又叫了几杯不同的调酒,这才步履不稳的付了钱出了PUB。
十二点多,快一点了。在这灯红酒绿,游乐场所、酒店、PUB林立的闹区,依旧霓虹闪烁,灯火通明。
走进停在巷子里的车子旁,她将钥匙插入洞孔,可怎么都插不进去。
努力了半天,忙出了一身汗,钟胜蓝气愤的踹了车门一脚。“Shit!老娘今天……今天很不爽喔,你再、再闹别扭,当心我把你送到……到废车场!”又试图将钥匙插入,仍是功败垂成,一生气她又补了车子好几脚,还拿包包甩挡风玻璃。
在她发着酒疯对车子拳打脚踢的同时,有一高大身影慢慢向她靠近,在距她数步距离时双手交叉在胸口,饶富兴味的伫足观看。
“没、没用的东西,竟然在……在这时候背叛我……我!废、废物!”说着又是一踢。“妈的!老娘叫……叫你开门,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请问!”高大的男子终于开了口。“我的车子招惹到你了吗?”
钟胜蓝慢半拍的回过头,看着对方的胸口,渐地往上移,瞪视着一脸蓄着落腮胡的男人。
天呐!宾、宾拉登!
不对!他……他在中东!
不是宾拉登就好!“你是谁?我认识你吗?”她不记得有个长得像恐怖组织头子的朋友。还戴墨镜?吱!造型实在有够惊悚!
“你应该不认识我。”他都已经“伪装”成这样了,还有人认识他的话,就实在太奇怪了。“同样的,我也不认识你。不过……你似乎对我的车子很有意见。”
喷喷!朋友借给他的千万跑车就这么的给这女人的高跟鞋踢得凹陷,挡风玻璃上也是伤痕累累,真不知道这笔账怎么算。
谁对他的车有意见来着?“你的车就……就算爆胎解体也不干我的事。我在……修理我的车子,干你啥事?!”
浓眉一场。“你确定‘修理’的是你的车?”
“难不成是……是你的?”她摇头晃脑的晃到车前。“我告诉你,我这部车龄快十六年的二手烂宝……狮……”她的手指着Mark。
赫!她的Mark不是一只后脚站立的狮子吗?什么时候变、变成后脚站立的……马了?!
法、法拉利?!
哈哈哈……她真的醉了!这才把数万元的二手“陈年”烂宝狮,自动升级为千万名车。
“你确定它是你的车?你的烂宝狮,而不是法拉利?”这醉得连步履都不稳的女人,很显然还有一丝丝清醒,起码,她似乎看出了马和狮子的不同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她用力的甩了甩头,想把晕眩和作呕的感觉甩掉。“马和狮子有什么不同?不同样是动物!宝狮和法……法拉利有什么不同?上头的动物不都用后脚站立!”
她确定她的话是经过大脑说出来的吗?“你这女人……”
作呕的感觉越来越难受,钟胜蓝有些烦躁。“别……别烦了,叫警察来吧!”怎么样都好,可不可以不要再吵了。好……好想吐!
一听到“警察”两个字,高大男子的眉一敛,似乎放弃了争论,并拿出钥匙打算开车离开。他是个公众人物,最怕上新闻。这回来台湾的事也是极为低凋,他可不想为了一个喝醉的女人上社会版。
在他开启车门的同时,钟胜蓝也拉开另一端的车门。
“我也要回去!”
“嘿!你……”这女人未免也太自动了吧?他想阻止她,可她的上半身已爬上车子。
女人一喝醉,还真是丑态百出!
“送我回、回去,宾拉登!”她头一偏正好靠在他的肩上,眼睛一闭。“别再和、和我说话……会吐……”几分钟后她没吐成,反倒是很快的就睡着了。
男子看着钟胜蓝靠在他肩上就这么睡着,还不时的发出酣声,他由怒火高张转为无奈苦笑。
送她回去?该送到哪里?也许她皮包及纸袋内有什么信件或证件之类的可以知道吧?
男子打开了纸袋。里头有……假发、胡子?!女孩子随身带这个?这个女人果真有些可疑,不会是什么征信社的或剧团演员吧?
再打开皮包,男子拿出了一些证件。第一张是若比邻旅行社的导游证。“导游,钟胜蓝。原来是旅行社的导游。”还是若比邻旅行社的,真有缘!
钟胜蓝?这名字……虽不算熟悉,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听到。
看了一些证件后,他总算找到一张电话费缴交通知单。这住址该是她住所的吧?!
正要把她的东西再放回皮包时,他看到一份对折的影印资料上“熟悉”的名字——八云祟皓。
这个女导游,怎么会有“八云祟皓”的资料?
莫非……他看了下睡死了的钟胜蓝。
嗯,加拿大之旅,导游的真面目,有些令人期待喔!
第三章
由于宿醉,今天又是寒流,钟胜蓝真的是靠意志力忍着头痛,爬出被窝冲到国际机场赶飞机的!
气流不稳又加上长途旅程,早习惯了搭飞机的她竟然奇迹似的晕机。
还好一切都在她到加拿大和八云祟皓约定的饭店会合前恢后正常。可加拿大真的……好冷啊!十二月天的北国风情,实在令人受不了。
她比八云崇皓早一天到加拿大,因此还算有时间可以休息。加拿大是她带团常来的地方,且自己也曾独自到这里花了近两个月作深度旅行,替一家杂志社写旅行游记,因此这里她算得上熟。
到加拿大的第—晚,她是到一家以前旅行时住过的市郊民宿过夜。因为那家民宿主人,一位六十几岁的老嬷嬷烤的杂粮面包和蛤蜊海鲜浓汤真不是盖的!
她隔天才由郊区搭车到饭店要和八云祟皓会合。而在前往之前,她得先找个地方换上男装,戴上假发和胡须。
呃,说到这些道具……很奇怪耶,为什么地前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脸卜是戴着一大副的落腮胡?害得她照镜子的时候吓得哇哇叫!
怪了,许珍借她的道具中有这样的东西吗?那天她在剧团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而前天她在喝个烂醉之后,又是怎么回家的?
她对身边的人最后的记忆是田晓棠。可后来她不是和殳宣走了吗?然后呢?
然后她的记忆就几乎……一片空白了!她用力的敲了敲头,真是的!怎么有人这样呢?只要一喝醉,当下做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以前还有晓棠和花宛会在她睡醒后来段“VCR”原影重现,可现在……
啊,天呐!那天她醉了之后,有谁可以告诉她,她究竟是怎么回家的?
如果她是像田晓棠那种,喝醉了后就想睡的人,—觉醒来发觉是在自己房间,她是可以不必这么担心的。可,她偏偏是喝醉了就容易惹事的那种,而醒来还可以忘得一干二净!
醒来之后脸上有着陌生的胡子,床上也遗漏了一支,—看就知道不是她这种“吃人头路”的人用得起的万宝龙全球限量纪念款的钢笔。
她不会昨天喝醉后就戴上落腮胡,跑到万宝龙专卖店去抢劫吧?会不会回国之后发现她已经被通缉了?!
心情真的很沮丧!钟胜蓝叹了口气,收拾起紊乱的心情。看着自己女扮男装的模样——
—身西服再搭上很有日本人风格的八字胡,这八字胡她黏上去是还挺“性格”的,可……好、好痒!又似乎无法黏得很牢,真是不可靠。
除了八字胡外,她还戴一顶一看就觉得很假的西装头假发,若不是拿起来还有发丝的感觉,远看真的很像漆黑木雕。
看着镜中的自己,细皮嫩肉的却一身很Men的打扮,这种感觉真的很……滑稽!一个人对着镜子笑到不行,身旁在洗手的路人吓得拔腿就跑。
这么一笑心情总算也好一些了。接下来她要见的是一个特级难缠的人物哩,总不能一脸沮丧的去见人吧?
她是个称职的导游,绝不把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