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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愿意帮你。”
“素昧平生,我无法接受你的帮忙。”
“那么,你就愿意陪别的男人跳舞,让他们帮你的忙?!甚至和客人上床发生关系是不是?!”他低吼,语调难掩熊熊的怒火和挫折。
苏悦荷像是被雷电击中,彷佛千万支针扎的刺痛,由脚底直窜至全身,顿时让她无法呼吸。
她颤抖地说:“你以为我愿意陪任何男人跳舞吗?”
他用了一句最伤人的话,狠狠地伤了她。
她的泪盈在眼眶之中。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人生快乐的部分,来平衡此时的不堪和心中的伤痛。
“就算我卖了自己,和客人上床,这都是我解决困难的方式,不关你的事。”
他知道自己出言不逊,但她的拒绝让他气馁,她寻求帮助的方式让他愤怒,气馁和愤怒导致口出恶言……
“如果只是钱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找我?”
苏悦荷悲伤得无法提出任何解释,她只是盯着他的领结,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舞池里依然演奏着浪漫的华尔滋,两个人伫立在舞池的正中央,无视旁人好奇的目光。
“小荷,钱的问题,我可以帮你。”
显然她强装淡然无所谓但掩不住悲伤的模样,让麦奇康停止了无谓的恶言。他搂着她,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磨蹭着她的颈,闻着不属于她的浓郁香水味。她的味道是清新淡雅的,不是这种掺杂着酒精的味道。
“让我帮你好吗?你不属于这里。”
她的出现、她的情绪、她的角色,无论是据理力争、捍卫母亲权益的战士,还是人人口中的孝女,或是那个手拙、脾气凶巴巴的花店小姐,甚至是妩媚性感、足以挑逗男人情欲的舞女──
她的一切都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和──
吸引力。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彼此对立、剑拔弩张的状况之下,渐渐起了无人预料得到的变化……
麦奇康紧拥着怀中纤瘦的娇躯。如果可以,他愿意承担她心中所有的脆弱和悲伤。
她偎在他怀里,一个最靠近心脏的位置,她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强韧的生命力,感受着一种从未拥有过的安全和呵护。
她的手悄悄地环住他的腰,细细地嗅进他的味道,一股酸涩在心底泛滥成灾。
她曾经讥笑好友映言的爱情,因为那来得莫名其妙。
在她的想法里,“爱情”应该像任何事一样,需要有详尽计划的,开始的付出,双方的磨合,彼此的接受,最终的相爱难舍,这是必要的流程,缺一不可。
爱情不该是突然而至、蓦然降临的。
苏悦荷凄凉地笑了。如果说,她突然发现自己开始在乎这位不知人间疾苦的副院长,那她该怎么办?
这一刻,她没想到所谓的幸福快乐,她只想起那位内定的副院长夫人,她想到两人悬殊的家世背景,她想到很多,想到要阻止自己的情愫或找一个方式告别自己悄悄萌芽的爱情……
没错,他的关怀和呵护,她不能也无法接受。
苏悦荷轻轻推开他的胸膛,压抑心中的哀伤,挂上其他姐妹们教导她的职业媚笑。
她挑逗且性感地说:“钱的问题,如果你可以帮我,那真的太好了……”
麦奇康喜悦的神色跃上脸庞。“这才是你正确的选择,走,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她举起手臂,双臂攀附在他的颈肩上。“等等好吗?”
她挥挥手,招呼前方不远处一脸震惊的好友Lisa。
Lisa快步跑来。太震撼了,他是谁啊?怎么可以抱着悦荷?悦荷只是陪客人跳舞,和客人不曾如此亲密……
“荷……这是?”
苏悦荷敛下眼帘,藏匿眼中的悲伤。
“我出场喽,Lisa,你要好好和这位客人谈谈我的价钱。”
Lisa震惊地大叫:“你要出场?!”
麦奇康拥抱着她,表情困惑。“你的意思是……”
苏悦荷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边印上一个吻。“我要还债,而你是我最快的解决途径。”
麦奇康扯下她攀颈的手臂,冷冷地问:“你最好想清楚自己所说的话。”
苏悦荷娇艳地微笑。“请麦副院长仔细听清楚了,我将自己卖给你,以得到我该要的报偿。”
她轻轻说着,知道自己的心中,泪已决堤。
衬着月色,她脱下脚上的细跟高跟鞋后,随即毫不犹豫地褪去身上的低胸连身礼服,只剩下丝质的贴身衣物。
她举高手臂,轻巧地解下头顶固定的发簪,顿时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宛若瀑布般倾泻而下。
月光投射进室内,在她长发上形成一圈圈的光束,晕黄的月色,使得她白皙的肌肤如凝脂般细致柔嫩。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为的是不让自己有一丝后悔的机会。
苏悦荷迈开脚步,走向今晚的恩客。
交易谈定后,Lisa抽走了所谓的介绍费用,随即让旗下小姐和客人出场。只不过,美艳动人的荷莉这一出场,立刻让其他男人蠢蠢欲动,等着排队“光临”的客人,听说已让荷莉在未来的两个月里无法“独守空闺”。
她上了他的车,车子并不如她所预期地,直抵林森北路周遭四处林立的某一家旅馆,麦奇康带着她回到他位于天母的家。
尽管如此,对于他的作法,她并不抱持其他的想法,只是单纯认为,那是习惯问题。
麦副院长的家,偌大而温馨,两层楼的花园洋房,座落于天母的名人巷。他开双B名车,住在豪华地段,又身为国内教学医院的副院长,麦奇康的家世背景,需要的是一个能与他匹配的女人。
而那个选择不会是她。不论自卑与否,麦奇康都不是她的世界里该存在的人。
“需不需要冲个澡?”她温柔问着,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比较老练。
麦奇康没有回答,依旧以冷得让人心颤的目光审视着她。
“还是你打算直接……”她语带保留。这不是技巧之一,而是她根本说不出后续的字眼。
麦奇康走向她,狂放的姿态宛如一头已盯上目标的猎豹。
“这是妈妈桑教你的吗?”他攫住了苏悦荷直觉想闪避的身子,将她置于怀中。
“如果是,你不该躲,今晚我买了你。”
苏悦荷看着他幽暗的黑眸,她震慑于他的力量,开始后悔自己贸然的决定。她也许不需选择这种方式……
“为什么要把自己卖给我?如果不是我,会不会是其他男人?”他掬起她的发,柔美的发缠绕在他的指尖,他温和的语气里却有着骇人的力量。
“你可以退货,我请Lisa将费用退还给你……”她不知所云,他冷森的模样令她无法招架,只觉得手足无措且恐惧。
“我买下你,解决你的问题。”他抚着她的唇,贴近的气息吹拂着她冰冷的脸庞。“同时也解决我的问题。今晚,你属于我。”
苏悦荷深吸口气。她紧紧握住双拳,指甲因而深陷在手掌心里。
“付费的人最大。我虽然不懂你的意思,但你是买家,要怎么玩,我都没权利拒绝你。”
他凝视她的目光有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苏悦荷说出了致命的话。如果今晚的巧遇,没有完全激起麦奇康的愤怒,那么,她这句话真的让麦奇康怒不可遏。他控制着自己,宛如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
“我说过我可以帮你,你不需把自己搞得这么低贱。”他冰冷地陈述这个事实。
苏悦荷闭上了疲累的双眼。“随你怎么说,我不在意。”
我不在意,不在意别人的批评,不在意别人的鄙视,不在意任何让人伤心的字眼……
“不。”他走近,一把将苏悦荷拉入怀中。“我在意,我在意我竟这么在乎你!在意该死的你,可能会以同一个方式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我不能接受。”
他低哑的语气、深邃的眼眸,让她浑身窜过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她看着他,深藏的苦涩夹杂着怒气,在这一刻全然爆发了出来。“我的生活不用你管!我不需要你的在意,今天我既然把自己卖给了你,改天我也可以卖给别人,这是我的选择,不用你管!”
“我不准!”
他怒吼着,俯下头吻住了她,双手箝制她的挣扎。
“你可以试试看,看我会不会允许你另寻客源!”
他迅速扯开她身上的衣物,火热的唇吻去她惊恐的叫喊,两人双双倒卧在身后的大床上。
他用膝盖将她的双腿分开,将自己置于中间,完完全全控制住她的挣扎。
“放开我!”
她怒吼着。她可以感觉紧拥着自己的他,结实的肌肉、宽阔的胸,每一吋都是力量。
她努力反抗着,可是被他紧密地压在身下,怎么也动弹不了。
他吮吸着她颈上的肌肤,而后再回到她樱红的唇上,他的唇以一种狂野的方式占有、主宰了她。
苏悦荷似乎无法呼吸,鼻腔里充斥着他灼热撩人的气息。
“我的问题就是,你困扰了我,我必须厘清,你到底在我身上下了怎样的魔咒?让我想见你,让我想要你?”
他的表白,让她震惊不已……“麦奇康?”
只是,他不容她疑惑、犹豫,他的唇贴近她的发间,唇舌刷过她敏感的发际。
“不要……”苏悦荷不自觉轻吟出声,原本的挣扎让这股浓厚的情欲逐渐冲散。
他赤裸地环抱住她,熨烫了她的肌肤。
“记住,这不只是买卖。”
她来不及思考,麦奇康火热地吻上她,舌齿交融,挑起她一波接着一波狂热的欲望。
他霸道地扯住她的手臂,圈住自己的颈项,急欲彻底拥有她。
“我要你。”
他霸气地吻她,滚烫的手在她圆润的曲线上梭巡……
一波波酥麻的热传遍她的全身,她直觉地扭动着身子,寻求他激情的抚慰。
“不要……”她喘息着,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向了他。
“我要!”他低吼了一声,澎湃的情欲像是要淹没他一般,坚定地贯穿她的柔嫩。
苏悦荷咬住下唇,咽下一声闷呼。
麦奇康挑起她的下颚,烙上他的印记。
他在她身上静止不动。他凝视着她的反应并温柔等待,等待她适应,等待她放松。
直到狂喜的愉悦像只气球爆炸,麦奇康满足地笑了,感觉她体内一波接着一波的颤栗与痉挛,他向上挺进,完全深入她的身体……
事后。
麦奇康紧搂着她,苏悦荷偎在他怀里。
两人了无睡意,彼此的腿相互交缠,除了心跳和喘气声,气氛安静得可怕。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苏悦荷拎起搁在地上的皮包,接起电话。
“喂?我是。”
但是,对方带来的消息,彻底地毁了她的平静。
苏悦荷放下电话,痛哭失声。
第七章
数个月前,医生判定妈妈罹患第三期子宫颈癌时,最镇定、最能马上面对现实、安排后续事情的人是妈妈,而不是她这个只会哭泣、手足无措的女儿。
妈妈很坦然地说,子宫颈癌并不是什么新的病症,以医界过去的经验,加上目前的医疗技术,她相信就算过程再怎么辛苦,最终一定可以战胜顽劣的癌细胞,重获健康。
妈妈甚至还计划,秋天发病,冬天阴冷不宜出游,适合治疗,等到春暖花开、百花绽放之际,正是外出游玩的时刻了。
妈妈告诉她,到了春天,该动手术的,应已切除完成;该做化疗的,也该告一段落,所以应是出去走走的好时机。妈妈要她在四月份计划一趟日本知性之旅,她想重访多年前曾让她赞叹的吉野樱。
但谁料得到,母亲不但自体排斥化学治疗,丑恶的癌细胞更蔓延得如此迅速,沿着淋巴管,侵蚀骨髓。
连排定开刀取出腰椎崩骨的手术日期都还未到,无所不在的癌细胞已转移至母亲的呼吸中枢──肺脏。
主治医师谢医生指着液晶萤幕里的X光片。“癌细胞转移,肺部已经完全纤维化,这就是苏太太喘不过气来的主因。”
X光片显示,苏母的左右两肺不像正常人呈中空状,而是一片灰白。
看护李阿姨在一旁悲伤地补充。“你妈妈凌晨一点的时候开始呼吸急促,我原本以为只是她最近有些感冒、咳嗽的关系,可帮她拍痰后,不但没有好转,还喘到差点不能呼吸。我通知护理站后,就一直打电话给你,可是你的手机都没人接,我好着急……”
苏悦荷苍白着脸。如果不是有身旁男人的扶持,她相信她根本连站的力气都没有。
深夜一点,正是她将自己卖给别人的时刻,正是她和男人在床上缠绵的时刻,她的母亲却濒临生死关头。
她付出了自己,得到的却是一张母亲的病危通知单?
老天,这公平吗?!
麦奇康沈着脸,牢牢地将苏悦荷护在怀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