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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慕容倾,目光深邃,把玩着腕上玉镯。很久,樱唇轻启,道:“沉王,来金漆城多少时日了?”
季诀大概是没有想到慕容倾会这样问,愣住,少时,神色如刚才,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本王来金漆城与世子妃何干?”
颇有讽刺的意味。
慕容倾并不恼怒,道:“我相信,太后娘娘已经随沉王一同来金漆城。前些日子,云齐王已经将调遣军队的令牌给五公主。我在金漆城两个月有余,早已查明,这五公主就是太后娘娘的人。沉王殿下,若是他日云齐国起兵,与云齐国比邻的郴州可是只能大开城门迎接敌军。到那时,沉王殿下,你该如何自处?小世子和王妃又该怎么办?或者说,千古骂名,沉王殿下不在乎?”
季诀攥紧拳头,道:“一派胡言。”
慕容倾轻挑秀眉,道:“哦?”
季诀冷哼一声,偏过头,不再说话。
慕容衍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慕容倾。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就将目光收回。这一切,恰好都落在季麒玄的眼中。他转动着棋子,看着似笑非笑的慕容倾,又想到了什么。
四个人各怀心事坐在一起。
估摸着过了小半个时辰,慕容倾从袖袋里取出一个装饰模样的东西推到季诀面前,道:“我知道殿下不会相信。只是这东西,王爷也是应当信了我的话。”
季诀将东西拿在手里细细打量。神色愤恨地将东西拍在桌子上,道:“没想到这云齐王会将这王位传给一个女子。倒是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样东西?”
慕容倾笑的神秘,道:“有心者,自然是能寻到有心的东西。若是王爷还不相信慕容的话,大可叫探子去打听打听。自然,五公主有军令牌之事,云齐王没有大肆张扬,王爷打听之时,可莫要叫太多的人将这件事情听了去。”
季诀面色阴沉,点了点头。
慕容倾见目的已经达到,随即起身预备告辞。
恰是蝶茜和叶青泡茶归来,慕容倾将自己的这杯茶推到季诀面前,道:“王爷,茶中之味道须得慢慢品尝。若是太急了,只怕叫自己不痛快。”
☆、第二十一章(2)
季诀看着慕容倾翩然而去,再将目光落在季麒玄的身上。只见季麒玄面色中参杂的情愫太多,时而眉头紧皱,时而面带喜色,这心中的包袱算是放下一半。他大笑着招呼季麒玄喝茶。季麒玄回的有几分敷衍。季诀也只当他重见旧时爱妻另嫁做他人妇而烦恼罢了。
傍晚十分,季诀出了客栈,与在街尾一处人无人的客栈与亲信碰面。他将今儿慕容倾留下的饰物交给那人,又低语交代几句就匆匆回客栈。
那人警惕地四下张望,确定这里没有闲杂人等,将东西揣进怀里同样神色匆匆离开。
没有人注意到,客栈的二楼有一位面无表情的女子一直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三日后,傍晚。
五公主已经暗中招兵买马,估摸着云齐王寿辰过后就要起兵。
这是莫然托人传来的消息,后又是蝶茜转达给慕容倾。
听过之后,慕容倾只是笑了笑,手上的书又翻动几页。
蝶茜等了一会儿,委实是有些不耐烦了,微微欠身就欲离去。偏是这时,慕容倾叫住她,道:“给莫然说,所有的事情按兵不动。王宫之外的事情,都听公子的安排。”
蝶茜惊诧地看着慕容倾。
慕容倾美目一横,详装道:“还不快些去?”
蝶茜故作惊吓模样,跑开。
慕容倾放下书,看到窗外天色正好,想着去院子里走走。甫一走出门就看见迎面走来的洛伊。自打她进宫,每每出门都能瞧见洛伊的身影。与其是说伺候,不如说是监视。慕容倾带好面纱,又回屋加了件厚衣裳。她这模样,是要出墨阳宫。
洛伊跪在慕容倾的面前,拽紧她的衣角,道:“世子妃娘娘,莫要出寝宫。”
“为何?”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洛伊紧咬下唇,颇是为难。她心一横,道:“这是世子殿下吩咐的。说……说……若是……若是世子妃娘娘走出墨阳宫一步,就……就……打断奴婢的腿。”
又想起昨个儿在客栈慕容衍怪异的神情,慕容倾眸子愈加的寒冷,道:“殿下,是不是去五公主的宫里了?”
洛伊诧异地看着慕容倾,点头。
慕容倾附身将洛伊扶起来。一掌劈在她的后颈,将她扶到屋内。出她住的玉和殿,见几名宫女在前庭说笑便吩咐其中一人去照看洛伊。她刚一走到墨阳宫的大门口就看见慕容衍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喊来几个宫女将慕容衍扶回玉和殿。
她一直等着慕容衍酒醒。
整整一晚,未曾合眼。
慕容衍甫一醒来,木然地看着房梁。忽然,笑了,笑的嘲讽,笑的悲戚。
慕容倾被他的笑声引来,冷冷地看着他。她道:“去找五公主了?”
慕容衍从床上爬起来,宿醉还使他步伐踉跄。他指着慕容倾,咄咄逼人地说道:“这一切究竟为什么?王位吗?我不要了可不可以?你可不可以放过我的家人,可不可以?”
慕容倾冷笑,道:“慕容衍,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慕容衍下床,脚一踩空,整个人趴在地上。
慕容倾低吼:“你振作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喝成这样?慕容衍,走到这一步你还想要回头?未免太过天真了些。”对上他的一双愤怒的眼,慕容倾毫不犹豫地给他一巴掌,“你最好今日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否则,莫要怪我无情。”
男人讥讽一笑,道:“怎么无情?莫不是连我的性命都要拿去?”
慕容倾松开慕容衍。方才与他一番争斗,叫她废去不少体力。慕容倾的脸上出现不自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缓了好一阵子,道:“你说不说。”
慕容倾跌倒在床榻上,痛苦地闭上双眼,道:“昨个儿,我一听说就去父王的寝宫,父王的头发白了大半。我怎见过这样不堪一击的父亲?羽倾啊羽倾,五姐的事情,我到底还是没能够阻止你。”
这一件事,出乎慕容倾的意料。未怒反笑,道:“你这几日不要我出墨阳宫,就是怕我去找王上说五公主的事情?”
“是。”
慕容倾笑道:“看来这一次,有人比我们的动作更快。”
☆、第二十二章(1)
第二十二章
慕容倾的笑,叫慕容衍察觉出不对。
他翻身下床,面色阴沉,快步走到窗边,警惕地到处看看。待确定屋外并无异常之时,才坐在窗子边上的椅子,看着慕容倾,道:“你早就知道五姐会暗中招兵买马,以此来对抗父王?”
慕容倾点头。
慕容衍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慕容倾的目光就好像再看一个陌生人。
慕容倾想了很久,看着慕容衍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任何掩饰,道:“王上早在三年前就与我联手,要铲除异己。”
慕容衍怔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倾。
慕容倾继续道:“云齐国独立已久,却仍旧受着苍国的牵制,对此,王上很是不甘心。也是为了给我一个能够自由进出王宫的身份,所以那一*请旨纳我为妃时,王上没有迟疑的就答应了。宇珩,你的性子一向温和,若是这样,日后即便你登基为王,这个王位你也做不久。表面上,王上中意的王储人选是五公主,可是明里暗里,他最在乎的人都是你啊。”
眼前的慕容倾,叫慕容衍陌生。他攥紧衣袖,目光中多是不忍。
慕容倾叹息,道:“宇珩,你自己好生想想吧。今儿傍晚,我在墨阳宫的花园里等你,若是你真的想明白了就来找我。若是你不来,我只当你想明白了。从此以后,王位之前无父子,无兄妹。羽倾,会辅佐王上直至登基。”
之后,慕容倾就带着蝶茜从后门离开王宫。
金漆城为云齐国之都城,亦是十分繁华。
桌上的茶水从温热变得冰冷,都没有得到客人的青睐。
慕容倾择了一处茶馆,坐在二楼的雅间中,透过窗子恰好可看见街市上的人来人往。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表情,方才慕容衍的神情在她脑海中就愈加的清晰。纤长的十指握紧茶杯,指关节微微泛白。再看她的脸色,已知是不好。
蝶茜赶忙从店小二那里要了杯温水,从袖袋里取出药丸给慕容倾服下。心里还不忘咒骂几句慕容衍。见慕容倾的面色稍有红润,悬着的一心才放下来。
唇角微扬,慕容倾道:“蝶茜,请客人进来。”
蝶茜微怔住。
还没有等蝶茜出门相迎,那人就自觉地进来。
慕容倾的目光仍旧没有离开窗外的景,道:“王爷,这样明目张胆地来找羽倾,就不怕太后娘娘那边不好交代吗?”
季诀大笑。
一时间,雅间里静的叫人心慌。
慕容倾戳了口冰冷地茶。她心下一惊,看看杯中茶,唇角的笑意瞬间柔和。
大抵是沉不住气,季诀道:“你所言句句属实。你我本是毫无关系,为何要在这件事情上帮我?”
茶杯落定,慕容倾道:“与其说我是帮你,倒不如说,我是在帮我自己。”把玩着茶杯,声音清冷。目光落在街道上的一人身上,目光变得深邃,“如今的苍国早已大不如前,李氏敢明目张胆地给你几百万两白银,美其名曰赈灾,不如直白地说是在拉拢王爷。只是这笔银子,王爷用不得,却也退不得。若非王妃,只怕王爷现在还是逍遥度日。”
☆、第二十二章(2)
季诀瞳孔一缩,道:“你到底还知道多少?”
并没有看季诀,慕容倾道:“多也不多,少也不少。”
季诀气归气,对着慕容倾却不敢发作。
慕容倾起身,临窗而立。从一旁的花瓶中取出一朵开得正艳的花,将其花瓣一片一片揪下,握在掌心。待整朵花只剩下花心,慕容倾将握在手中的花瓣全部都从窗子散出。
香花,美人。
不一会儿就惹得许多人在街上仰头观望,议论纷纷。
慕容倾冷漠地瞄了一眼,转过身,目光落在季诀的身上,道:“王爷,今儿王爷既然能知道羽倾来这里,李氏会不知道?王爷,如今,你已经没有退路。若是不与慕容合作,王妃和小世子大概只有死路一条。”
哪里还有退路。
季诀深深地吸一口气,道:“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慕容倾坐回方才的位子,一双美眸专注地看着面前的茶杯。
季诀道:“你耍本王。”
“护好公子。如若不然,你的妻儿,也只有死路一条。”声音平静,毫无波澜,“蝶茜,送客。”
季诀带着盛怒离开。
蝶茜回到雅间,忧心忡忡地看着慕容倾。心中多是想说的话,现在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坐在雅间里,直至傍晚。
暮色四合。
墨阳宫,小花园,亭中。
早早地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慕容倾。男子一袭黑衣,玉冠束发,俊朗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素来性子温和的他竟会声严厉色地训斥宫女。而那宫女不过打翻一杯茶。
宫女哭着跑开,与慕容倾擦肩而过。
“蝶茜,你这是做什么?”慕容倾低声呵斥蝶茜。
蝶茜低下头,不敢看慕容倾。想起方才她看到慕容衍落寞的身影就要走上前,再加上自个儿担忧的表情,蝶茜脸倏地一下红了。怯怯地看一眼慕容倾,头低得更低。
慕容倾的语气仍是没有缓和,道:“你现在这里呆着。若是下次再叫我看见你这般莽撞。自己就回谷好生反省反省。”
蝶茜声若蚊蝇地应了一声。
慕容衍抬头,看着慕容倾的眼神冰冷至极。
慕容倾恍若未见,坐在慕容衍对面。
慕容衍晃着手里的杯子,道:“来了?”
慕容倾眉梢轻扬,道:“宇珩,你从来就不会声严厉色地训人。倒是方才那一幕,委实是叫我惊诧。想来,你也是想明白了。”
慕容衍笑的苦涩,道:“你今儿那一席话,难道不是为了叫我想明白?今天,你走了之后,我就去找父王。你可知道父王同我说了些什么?”
轻佻秀眉,慕容倾洗耳恭听。
“他说,不论是嫡子,还是王储,我都没有资格。优柔寡断,我曾想过千百种结局,却独独没有这种。”眸子里尽是哀伤,“羽倾,你告诉我,怎样才算是有资格?怎样?”
夜降临,起风了。
蝶茜回玉和殿取来披风为慕容倾御寒。
慕容倾道:“再过几日便是王上寿辰。这几日,殿下便好生想想,王上寿辰那日应当如何讨王上开心才是。蝶茜,送殿下回玉和殿。我还想在这里呆会儿。”
蝶茜左右为难,又想起方才,更是不敢走近慕容衍半步。
慕容倾微微一笑,道:“去吧。”
蝶茜红着脸,不再做推辞。扶着慕容衍去玉和殿。
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
直到很多年后,慕容倾仍旧清晰地记得,这样一个看似寻常的傍晚,那个原本顾念着亲情、优柔寡断的男子一点一点离他们远去。那个时候,她听着蝶茜声泪俱下的控诉,她不禁想,为何,为何他们会有这样的结局。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第二十三章(1)
第二十三章
这几日,慕容衍对慕容倾都是避而不见。
对于慕容衍,慕容倾更多的是叹息。若是这一次,慕容衍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便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