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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倾用手肘去捣那人,摆脱钳制。定睛一看,竟是慕容衍。
温柔的月光,清冷的院子,冰冷的男子。慕容衍又看了看冷宫那边的情况,略带怒气的目光落在慕容倾的身上,道:“你知道,若是他们今日在这里抓住你后果不堪设想。羽倾,你一向稳重,何时变得这般鲁莽?”
慕容倾拂开慕容衍的手,讥讽一笑,道:“鲁莽?”
慕容衍定定地看着她。
慕容倾逆光而站,道:“珣靳的身份知道的人很少。珣靳出事,若不是季诀出卖他,又会是谁?既然季诀能够不顾妻儿安危,我又何须顾忌?今日若是能够为珣靳报仇,我又为何要放弃这个机会?”
慕容衍蹙眉,道:“你怎知道珣靳在雪姬手上?”
“你知道,为何雪姬至今都不扶持幼帝登基?”
这个问题,慕容衍答不上来。
慕容倾道:“若是没有玉玺,她拿什么来叫百官信服?三年前,毒杀皇后已是越矩。若是她再这般草率扶持幼帝,必定天怒人怨。到时候,莫要说这天下,只怕她自己都性命不保。而且,珣靳身上还有一样东西,她定是势在必得。她能够这般明目张胆的进王宫,若是不为玉玺,又为什么。王后都被她控制住,你当真以为我还会指望着慕容翼来帮我?”
慕容衍抿唇看着慕容倾。
登时,慕容倾脸色一变,拉着慕容衍闪身到不远处的假山后。慕容衍恰好遮住她的身影。
一阵娇笑声从假山的另一边过。
☆、第二十五章(1)
第二十五章
这娇笑声叫慕容倾脊背僵硬。
原来,所有的事情牵扯的并非一人。
她直直看向慕容衍的眸子。如此笃定,是否早已知晓?
抓住慕容衍的手腕,长长地指甲刺入慕容衍的肌肤。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道:“此次牵扯的人不少,你不要轻举妄动。”
慕容倾唇角勾勒出讽刺的笑,道:“我惊心部署三年,倒是不若世子一月来看得透彻。真当是极大的讽刺。世子殿下今儿救下我,可是想要我谢恩?”
慕容衍抿唇,道:“随你怎样想。这是我慕容王室之事,羽倾,你还是少参合为妙。”
慕容倾一把推开慕容衍,道:“多谢世子殿下关心。我做事向来是有我自己的理由。若是王上怪罪下来,所有的事情我一力承担。世子殿下,就此别过。”
根本来不及阻止,慕容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容倾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刚想追上去,一个黑衣人猛然挡住慕容衍的去路。他一个翻身,在黑衣人几步之遥处停住。眼神凌厉地看着黑衣人,悄然之间,长剑出鞘。
黑衣人的眸子染上温和的笑意,揭开遮面黑布,赫然正是今儿季诀身边的侍从。与慕容衍清秀俊美不同,这个男子长得极为粗犷,身材魁梧,一看便是多年征战沙场之人。只是眼中的温柔为他的粗犷添了一份柔和。
慕容衍收起剑,道:“你怎么回来这里?”
那人笑着看着慕容倾方才消失的方向,道:“羽倾一向如此,想必前些日子她是想出宫被世子拦下来,今日才会这般不给世子殿下留情面。”
慕容衍抿唇,点头。
那人道:“有雪公子跟在身边。世子不必担心娘娘的安危。”
慕容衍警惕的说道:“你是何人?”攥紧衣袖,随时都有可能是一场生死之战。
那人微微一笑,并不理会慕容衍言语之中的警惕。他道:“王爷如今还是想着能与太后娘娘重修旧好。若是那两人联手,世子殿下,我们的胜算可就是又少了两成。”
慕容衍面色铁青。这人显然已将苍国与云齐国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
他道:“你到底是谁?”
“不是已经与王爷达成协议,是吗?”那人接过话来,“沉王这个人,性子有几分怯懦。若是不狠狠地给他一棒子,只怕不能让他为我们所用。世子还是尽快些行动才好。若是时日拖久了,只怕太后那边会有所察觉。”
慕容衍浑身一颤。咬咬牙道:“我知道了。回去禀告你的主子,不论他是谁都莫要打云齐国的主意,否则,本殿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那人微微欠身,眨眼的功夫消失在院子里。
春天的夜风也是冷的,吹过人的身边也会冻住人的心。
慕容衍看着漆黑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他笑了,笑的讥讽。手不自觉地攒紧,闭上眼睛。王后被鞭打的那一幕又悄然闯入他的脑海,叫他猛然睁开双眼,素日里温和的双眸中尽是肃杀之气。
☆、第二十五章(2)
云齐王慕容翼的寿宴持续三日。
王后只在第一日现身寿宴后,接下来的两日都以生病为由缺席。同时缺席的还有五公主慕容以熏、三公主慕容艺璇以及王世子妃慕容倾。皆是各寻由头,可是看上去皆是很难叫人信服。
第三日傍晚,礼官送走各国使臣。
玉和殿内,也乱成一锅粥了。
起因很简单,就是墨阳宫的一个小宫女接到三公主前来找世子妃的消息便匆匆过来禀告世子妃,又见玉和殿内并无人伺候就进来了。可找遍了玉和殿都没有发现世子妃的踪影。这宫女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世子妃不见了。准备把这消息回禀给慕容以熏的路上撞见蝶茜。
当即,蝶茜把小宫女拎回玉和殿,给她喂下哑药。
看着小宫女的楚楚可怜的脸,慕容衍委实是觉得烦了,冷声道:“知情者一个都不可留。”
对上小宫女惊恐的双眼,慕容衍别过头。
暂时一切都恢复宁静。
蝶茜福了福身子,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慕容衍忽然道:“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况且,她身边高手如云。若是真的有事,我们早就接到消息了,不是吗?”
蝶茜停住脚步,紧咬住下唇点头,出血都浑然不知。
慕容衍蹙眉,目光骇人。猛然将蝶茜拉入怀中,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贝齿离开嘴唇。皱着眉头给蝶茜的嘴唇上药,声音也不自觉的带上几分责备,道:“就算慕容倾没有消息,你也不应当这样折腾你自己。若是连你也病倒,等她回来,谁来照顾她?”
涂抹的药膏本应是清凉的感觉才对,怎会变得火辣辣的。蝶茜抬头,正好对上慕容衍责备的目光,她惊吓的推开慕容衍。
慕容衍从椅子上翻下去,黑着一张脸从地上爬起来。
蝶茜又想到刚才在他怀里,闻着他的体香,脸刷一下就红了,手足无措地低下头,道:“世子殿下。”声若蚊蝇。
慕容衍眉头皱的更紧。
慕容倾的身影不适时宜地闯入蝶茜的脑海。她暗道一声糟,就要往冲出去。又被慕容衍一把拉回来牢牢地箍在怀里。
蝶茜可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道:“若是谷主体内的毒素蔓延,谷主性命难保。”
慕容衍道:“怎么回事?”
蝶茜只得将那一日在苍鹊城城郊寻到慕容倾的情况给慕容衍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慕容倾消失的几日是被李太后抓去。李太后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折磨慕容倾,蝶茜找到慕容倾的时候,她浑身都是血。蝶茜实在是没有法子,看慕容倾嘴唇紫黑,估摸着应当是中毒了,她就一股脑儿地将身上带的所有解药都给慕容倾喂下去。误打误撞,毒是解了,慕容倾的身子更弱。到金漆城后,蝶茜才暗中去找过江珞。因为慕容倾死活都不肯去见江珞,江珞也只能凭借着蝶茜的描述给慕容倾抓药。好在毒素算是压制住,只是,若是慕容倾不按时服药,只怕性命堪忧。
慕容衍面色紧绷,道:“你为何不早说?”
自打慕容倾来金漆城,他只觉着她的脸色比以前更差,没有想过她会有如此经历。
蝶茜支支吾吾,道:“是…是谷主…不…不叫我说。”
离开慕容衍的怀抱,蝶茜心中有一丝失落。
真真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慕容衍道:“你真的是……”
蝶茜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慕容衍唤来洛伊,命她去找来禁卫军统领尹肖将军。
少时,尹肖带着两位侍从到墨阳宫。慕容衍早已在西偏殿等着他们三人。他提笔就在纸上画出慕容倾的画像交给尹肖,道:“世子妃娘娘两日前离开王宫。王上有要事要娘娘去办,本是一日便可回来,如今都两日,仍旧不见世子妃归来。今儿找三位将军来便是想托付三位将军此事。”
尹肖领命,面色稍有迟疑,道:“若是娘娘摘去面纱。我等岂不是认不出娘娘?”
闻言,慕容衍眉头轻蹙,随即舒展,道:“将军不必多虑。世子妃脸上有一道伤疤,她一向爱美,断然不会将自己的疤痕暴露于世人面前。若是将军找到人,可带着世子妃到长公主府上辨认便可。”
尹肖拱手,道:“卑职定会尽快寻回娘娘。”
慕容衍喊住欲离去的三人,面色沉重,道:“还请,几位将军务必要保密。别国使臣尚未离开国都,若是叫他们听去了,我王族岂不是颜面尽失?”
“是。”
整整三日,仍旧没有慕容倾的消息。
季诀身边的那侍从也在夜里来过墨阳宫数次,眉头越皱越紧。
直到第七日,密报传回宫中,三公主和五公主都在自己的府中的闺房中过世。
第八日,王后得以出凤阳宫。只是王后眼神呆滞,牢牢地抓住纪嬷嬷的手,谁的话都不听。见到蝶茜,更是如同见到鬼一样,嘶吼不停。
☆、第二卷 残雪卷
第二卷残雪卷
☆、第二十六章(1)
第二十六章
慕容翼险些昏倒在寝宫里。当即下旨封锁整个皇宫。
第八日,王后得以出凤阳宫。只是王后眼神呆滞,牢牢地抓住纪嬷嬷的手,谁的话都不听。见到蝶茜,更是如同见到鬼一样,嘶吼不停。
又是整整七日,整件事情毫无头绪。
慕容翼不晓得摔坏多少个砚台,前朝*皆是人心惶惶。
五月底,整件事情仍旧没有任何进展。
择了个吉日,慕容以熏和慕容艺璇下葬。
两位公主皆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此番又是不明不白地在府中丧命。厚葬两位公主,幸得她们膝下并无子嗣,了去其他麻烦。下了葬,她们的一生就尘埃落定。
史册上,寥寥几笔便是她们的着二三十年的过往。也罢,也罢,若非是生在王室,又怎会有这样几笔不痛不痒地记载?
慕容衍合上史官面呈的折子,叹息。
史官等了许久,仍不见慕容衍有其他的动作。
轻声唤了声:“王世子。”
慕容衍这才从回想往事中走出来。触碰到搁置在手边的印鉴,又是一声叹息。手起手落,便叫两位公主一生的记载定格。
慕容衍手支着桌子,扶着额。另一只手轻轻一摆,示意史官退下。
偌大的屋子,是骇人的寂寥。
傍晚十分。
用过晚膳之后,慕容衍在墨阳宫的院子里散步。恰是看见蝶茜从玉和殿里出来,面色哀愁。他迎上去,吓坏了失魂落魄的蝶茜。勉强露出笑脸,她道:“世子殿下。”
慕容衍下意识地皱眉,道:“还是没有羽倾的消息?”
蝶茜紧咬下唇,点头。
太多的可能,太多的骇人,慕容衍想都不敢再想。他敛去眼中的不安,道:“姑娘且放心。羽倾……羽倾定会……平安无事。”
蝶茜苦涩一笑,道:“这话,世子自己都不相信,不是吗?谷主素来不会没有缘由的没了消息。上一次,上一次……”
捕捉到什么,慕容衍捏住蝶茜的肩,略带急切地问道:“上一次?上一次怎么了?莫不是蝶茜那一次羽倾被雪姬捉去的事情,你还有对我隐瞒?”
又想到那一日,蝶茜惊慌失措地推开慕容衍,道:“世子,男女授受不亲。”
两人的脸都红了。
慕容衍干咳以掩饰尴尬,道:“姑娘先去歇息。我先去瞧瞧父王。”
蝶茜匆匆施礼,小跑进了玉和殿。
出了墨阳宫,走着走着,当真是到了慕容翼的寝宫。
也是惦念着慕容翼的身体,慕容衍没有叫守卫通报,径直进慕容翼的寝殿。恰巧一宫女从屋子里出来,端着的饭菜看上去是一点都没有动。慕容衍本想叫着问个一二,又怕惊扰慕容翼歇息就只能作罢。轻轻地推开门,看见慕容翼坐在桌案前对着什么出神。走近一看才知慕容翼手上拿的是十多年前,慕容以熏自个儿秀得帕子,上面的梅花秀得其丑无比。
见慕容衍来,并没有十分意外,反倒兴致勃勃地拉着慕容衍说起往事。
☆、第二十六章(2)
慕容衍已经睡醒一觉。
慕容翼仍旧是讲个不停。
即便是再不情愿,慕容衍也只能委婉地打断慕容翼回顾往事。见慕容翼并无大碍就起身告退。
慕容翼小心翼翼地将手帕放在锦盒中,叫住走到门口的慕容衍。
慕容衍旋即回身,道:“父王,可是还有事情交代给儿臣?”
慕容翼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云”字,字体娟秀,大抵是出自女子之手。亲自交到慕容衍手上,叹息,道:“王儿,如今,父王剩下的也只有你了。”
慕容衍蹙眉,反握住慕容翼的手,道:“父王。”
慕容翼拉着慕容衍坐下,叹息,道:“王儿,今个儿父王同你说了这样多,可是叫你烦了?”
不是没有惊诧,这样温柔的语气,若是放在以前便只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