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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衍点头,道:“本王欠庄主一个人情。”
江尘沅淡然一笑,道:“怎会有欠人情之说?王上要救的是妹妹,草民又何尝不是呢?毕竟此事是在花柳镇,不适合我出面。一切就有劳王上了。”
慕容衍坚定地说道:“定不负庄主所托。”
江尘沅叫住走到营帐门口的慕容衍,道:“此事莫要告诉季麒玄。否则,陈则这条命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留住。若是我猜的不错,羽倾等人仍旧安好。若是可以,能不伤人则不伤人。”
月余后。
五月的郴州,初夏来临,男耕女织。在季麒玄的带领之下,开垦多处荒地。且,季麒玄承诺不会在郴州再开战。五月下旬,不知何人晓得季麒玄的身份,百姓皆是欢喜,拥戴季麒玄为皇。有江尘沅的协助,郴州的变化愈来愈大。若是多年前的人此刻再度来到郴州,大抵是觉得多年前的贫瘠,只是他一个人的梦罢。
六月初。
慕容衍带着慕容倾等人平安归来,这收获的还有其他三人。陈夫人在花柳镇见到慕容衍时,又听闻陈则所作所为甚是觉着不堪,用陈则在沙场上的长剑自刎。陈则父子三人则被押解回郴州,听候慕容衍发落。
季麒玄看到被折磨地不成人样的慕容倾,提起剑就要给陈则一剑,好在是被慕容衍和江尘沅给拦下来了。
慕容倾身子十分虚弱,在到军营前江尘沅就已经把药备好。看着季麒玄给她服下,慕容倾沉睡三日而未醒。看着她的脸色一点一点红润,多少叫人放下心来。是在三日后才醒来。
季麒玄一把将慕容倾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肩窝。力气之大,叫慕容倾直皱眉。
慕容倾笑道:“这是怎的了?如孩子一般。我这不是没有事情吗?珣靳,你先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季麒玄慌张地放手,当真是一个无措的孩子。
慕容倾浅笑不止。
季麒玄耳根通红。
慕容倾咳嗽几声,道:“陈则父子三人被关押在哪里?”
季麒玄蹙眉,道:“你问他们做什么?”
慕容倾又咳嗽几声,道:“不过是有些问题要问故人罢了。珣靳,你带我去吧。不能叫三哥和宇珩知道。否则,他们二人若是闹起来,这陈则当真是没有活路了。”
委实是不能拒绝,季麒玄也就应了下来。将慕容倾裹得严严实实,从小路去关押陈则父子三人的地方。因雪山洞,常年寒冻,饶是慕容倾这样常年呆在雪域的人也不能保证能在这里呆上三日而不出。陈则也算是烈性,在这里硬是没有说过一句求饶的话。
到了山洞里,慕容倾支开季麒玄,坐在陈则对面。
昔日的将军,昔日的贵公子,昔日的朝中重臣现如今手铐脚链加身。阶下囚,素来是用来挫他们的锐气。
慕容倾咳嗽几声,道:“陈将军,那时可是想过,有朝一*我会是这样说话?”
☆、第五十五章(2)
陈则啐一口,咒骂几句。
慕容倾也是不恼,道:“陈则,你当真以为你拿到血符就可号令天下江湖人士?你未免太过天真了些。血符分为两块,你手上,哦不,现在已经回到我手上的血符只是其中之一。血符,配上残雪玉、画屏玉方可号令天下奇人能士。只可惜,残雪玉,早已不在。”
陈则瞪大双眼,颤抖地指着慕容倾,道:“你这个毒妇。”
慕容倾冷笑,道:“毒妇?毒的过你陈将军?昔日答应辅佐公子,倒是不想将军转眼就变卦了。若不是你,我怎会被李氏捉住。若不是你,兰纯怎会与母亲分离?倒是你,这辈子手上沾染太多鲜血。陈将军,认命吧。你不可能再活着走出这里。那半个月,你给我的,我会分毫不差地还给你。你觉得我狠毒,陈则,你的儿子陈垣又何尝不比我狠毒千万倍?”
陈则咆哮着要杀了慕容倾。
一旁的侍从给慕容倾递上长剑。长剑从慕容倾手中飞出,刺中陈则的右肩经脉。他的右手全废。
慕容倾道:“你可是知道我这手腕上的疤痕从何而来?”
看着慕容倾拿出昔年佩戴的玉佩,陈煜和陈垣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白。
慕容倾道:“你的两个好儿子,竟然敢到大街上强抢民女。我这手上的疤痕便是他们用火烧的。这场火中可还是有妙龄女子的性命。十人。你知道吗?她们跟了我五年,朝夕之间丧命。陈则,你们陈家欠我的当真是多。在你们死之前,我要你们加倍偿还。”
从洞外吹进来的冷风刺骨,陈则肩上的血不再流。他放肆大笑,笑声回荡在整个山谷。大声地说着报应,报应。从肩上抽出剑自刎。
陈垣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
陈煜赤红双眼,铁链响动的声音亦在山洞回荡。他亦是扬言,要将慕容倾斩于剑下。怎奈,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看守的士兵刺中双腿,跪在地上,鲜血凝固在岩石上。
慕容倾又咳嗽几声,道:“看着他们,不要叫他们死了。我可还要从这二位公子身上讨些东西回来。”
卫兵齐声应道。
出了山洞,因雪山下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季麒玄在山洞前等候多时,见慕容倾出来,疾步上前拥住她。方才洞内的响动他亦是听到,足以叫他心惊胆战。他道:“是在这里带会儿,还是现在就回营?”
慕容倾道:“歇会儿吧。”又是忍不住干咳几声。
季麒玄慌忙找药,慕容倾按住他的手,道:“我没有带药。陪我在这里呆上一会,我们便回去。那时再服药也不迟。”
见这般,季麒玄也只能依了她。
慕容倾道:“我可是同你说过我小时候的事情?”
季麒玄温柔地看着慕容倾,摇摇头。又为她整整袄衣,将她包的更加严实。
慕容倾靠在他的怀里,道:“珣靳,你知道吗?在我八岁以前,都是呆在雪谷里的,外祖母不愿意叫我出谷。她说,我的父母不要我了。只有在雪谷我才是最安全的。她安排十个婢女看着我。那些姐姐都武艺高强,我打不过她们,就只能一直都在雪谷里呆着。后来,她们被我念叨烦了就待我偷偷溜出谷。可是……”声音哽咽,“可是,我们刚一出谷,就是在花柳镇,我贪玩被陈家兄弟擒去。姐姐们找我,也中了圈套。中了毒,被关押在密室里。后面她们抵死不从陈则纳妾的要求,陈则就把她们给烧死了。如果,如果不是她们把我从窗户上丢出去,我也会死。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般贪玩。若是我不贪玩,她们的功力就不会被废,就不会死。这么多年,她们的仇,我终于给报了。”
季麒玄听着她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怜惜地将她护在怀里,道:“倾儿,往事不想。”
慕容倾在季麒玄的怀里泣不成声。待她的泪水止住,暮色四合。
起风了,季麒玄护着慕容倾回营帐。
☆、第五十六章(1)
第五十六章
往事不曾如烟,不曾离去脑海。
月色寂寥,慕容倾手握暖炉站在离军营不远一处小山丘上。手持骨笛,轻轻抬手,素净的玉镯与月光相遇折射出刺眼的光。少时,锐利的剑气从慕容倾的脸颊划过,她旋身避开。再看向方才所站之处,山丘夷平。唇角笑容诡异。暗器自她手中出,钉在不远处的树干上。诧异从她眼中闪过。将手拢在衣袖中,慕容倾欲匆匆回军营。
“倾儿。”是一道凄凉的女声。
慕容倾停住脚步,紧咬下唇,缓缓转身。是多年未见的故人。
她这一生享尊处优,即便年过四旬仍旧风韵犹存。倒是怎样的劫难叫相逢的她是这般狼狈。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鞋子磨破,不晓得她是走了多少路才到这里。她手足无措地看着慕容倾,又努力将露出的脚趾藏在裙子里。
慕容倾蹙眉,道:“母亲。”
女子扬起手给慕容倾一巴掌,又抱着慕容倾失声痛哭。少时,女子用衣袖拭去泪,哽咽道:“李太后将兰家满门抄斩。娘,娘是散尽家中钱财才勉强逃过一死。倒是你父亲,几月前就已下落不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说相爷叛国。这才……”兰夫人又忍不住低泣几声,“这才叫兰府满门抄斩,上下不留一人。”
倒是有些语无伦次。
慕容倾目光狠戾,兰夫人抬头看女儿委实是被吓了一跳。再看,慕容倾目光温婉,笑容凄苦,恍若刚才不过是兰夫人的幻觉。慕容倾握住兰夫人的手,道:“娘,且随女儿来。”
兰夫人由慕容倾扶着走进军营。见路过的士兵皆对慕容倾毕恭毕敬,且又见一将军装扮的男子在慕容倾耳边低语几句,得慕容倾点头后匆匆离去。她拽着慕容倾的衣袖的力道愈加的大。进营帐时,恰是季麒玄寻慕容倾而来。兰夫人瞪大双眼看着季麒玄,握着慕容倾手腕的力道愈发的大,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末了,还是没有一句完整的话来。
慕容倾的笑容愈发的温和,这笑容却未达眼底,柔声道:“母亲莫怕,这并非是鬼魂。”
季麒玄狐疑地看了眼慕容倾,眼神交换。他会意地点点头,道:“兰夫人。”
兰夫人局促地看看慕容倾,又看看季麒玄。心有余悸地又往慕容倾身后躲躲。
慕容倾安抚地看一眼兰夫人,道:“公子,明个我再去寻公子。母亲来了,是应当多些时候陪陪母亲。公子,且同几位将军说说,莫要打扰羽倾同母亲团聚。”
季麒玄笑道:“自然。我晚些时候再来找你。”说罢,又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兰夫人离去。
慕容倾将兰夫人引到自个儿住的营帐,见江尘沅在帐内。二人皆是惊诧一闪而过,慕容倾先道:“庄主,这是兰相的原配夫人,亦是我的母亲。母亲,这乃是尘缘山庄庄主,亦是此番女儿起事请来的谋士。”
分明能感觉到江尘沅握住轮椅把手的手青筋暴起。
慕容倾安抚着叫兰夫人坐下,走到江尘沅面前,手负在他的手上,低声道:“庄主,这是兰相的夫人。昔日,兰相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庄主怎是这样对待恩人?”
江尘沅会意,笑容仍旧有几分不自然,道:“夫人。”
兰夫人温柔一笑,道:“不知公子,生辰是那一日?”
☆、第五十六章(2)
江尘沅笑容一僵,长长的睫毛宛若煽动的蝶翼,讥讽地说道:“尘沅乃是弃子。并无,并无生辰之日。夫人……夫人见谅。”
兰夫人神色有一丝慌乱,道:“对不起,我……”
慌乱地解释被江尘沅无礼地打断。他道:“羽倾,今日我身有不适。来时再陪你说事。你,先陪夫人吧。”
慕容倾笑笑道:“也罢。苏烟,来送江公子回营帐。”
苏烟应声而来,将江尘沅推出营帐。
兰夫人的目光一直紧随江尘沅。待听着脚步声渐渐小去,看着斟茶的少女,紧张地问道:“倾儿,方才那男子,你唤他做庄主?可是老庄主的亲生子?”
慕容倾淡淡地应了一声。
兰夫人疾步走到女儿身边,道:“他可是,可是我那苦命的儿子?”
慕容倾的动作一滞,隐藏在眼底的是深深地嘲讽。一个转身,眼中独剩温婉,道:“母亲说的哪里的话,我的双生子哥哥不早已夭折。这可是昔年父亲的原话。母亲,母亲莫要多想。倒是这庄主自幼双腿残疾,老庄主膝下一子,不过是寻来给自己亲子做个伴罢了。倒是不知江公子并不成气候,老庄主才将位子传给他。母亲,哥哥可是双腿有残疾?”
兰夫人仍旧神色不安,道:“这倒是没有。”
“与其念着那哥哥,母亲倒不如同倾儿说说这些时日苍鹊城都发生了些什么。”慕容倾看着兰夫人,笑容愈加的温和,怎奈眼底的嘲讽也愈加的深。
闻言,兰夫人又泣不成声。
整整三个时辰,慕容倾静静地听着兰夫人的诉说。瞧着兰夫人有了困意,慕容倾用药叫兰夫人睡下。看着即将燃尽的蜡烛,慕容倾没有丝毫睡意。索性披上披风到营帐外吹风。瞧见江尘沅与她相同,两人相视一笑。
江尘沅张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慕容倾拉紧衣襟,笑道:“三哥,若是不想认便不要勉强。”
江尘沅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少时,他又抬起头望向夜空,笑容凄凉,道:“倾儿,你恨他们吗?”
“恨?不恨?我大抵自己都不清楚。”慕容倾笑容中辨不明情愫,“三哥,或许你被送走也是好的。如若不然,你大抵现在也只是父亲手上的一颗棋子。前因已种,便是莫要再想为何。三哥,起风了,回屋歇息吧。”
江尘沅低低地应下一声,转身回营帐。
又独剩慕容倾一人。抚上左腕的玉镯,冷意侵心。
满门抄斩?
慕容倾玩味地念着这个词。抬头,看着夜空,一双美眸冷的吓人。她从未想过,雪姬会狠到这样的程度。这一次,只怕是她自己自取灭亡了。
慕容倾甫一转身,瞧见一人身手敏捷地攒紧军营主帐。慕容倾尾随他而去。
慕容衍并不在营帐内。那人许是料定这般晚了也不会有人闯进来便在此肆意翻东西。殊不知,这一转身瞧见含笑看着他的女子。看她这般纤弱,黑衣人也起了怜弱之心。只是还未待他出手,自己的手就已经与胳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