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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涵面色一沉,点点头。
慕容倾放下手中茶杯,道:“宇涵,这一次,我当真是不能够再袖手旁观。”
宇涵担忧地说道:“可是,大小姐,您的身体?”
慕容倾抬手打断他的话,起身,走到窗边。她推开窗子,扑面而来的是花香。这几个月来,她与季麒玄隐居于此,真真是想忘记尘世间的那些俗事,可到底,他们都是俗世的人。走到哪里,终究不能摆脱的是身份。
她道:“既然如此,我怎能让她过得这般逍遥。她欠我的,可是还没有还给我。宇涵,去同庄主讲,我要他三百死士连夜赶往苍鹊城皇宫混入其守卫中。再者,我会召集三百雪公子,这一次,我要她大殿上空无一人。”
宇涵欲言又止,却末了只是微微欠身领命离去。
☆、第五十八章(2)
花园里,花瓣纷飞。绿叶枯黄。
季麒玄站在花中央,白衣加身,玉冠束发,俊廷的容颜,眉宇间尽是哀思。听见身后有响动,沉声道:“还是要夺这天下吗?”
慕容倾道:“莫不是你要这天下都落入贼人之手?”
季麒玄沉默,半晌,低声道:“不想。可是,还有宇珩。倾儿,若是宇珩为王,这天下一样会太平。你为何一直执着于王位?”
慕容倾苦笑,道:“宇珩不适合做王。他的气数已尽。不用多少时候,李氏就会破解宇珩的战术。此番吃败仗,也不无她已经开始反击的可能。你当真以为她是什么都不知道吗?珣靳,你我,你我终究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若是没有我,你应当做一个好帝王。这一次,终究是我连累了你。回去吧,珣靳。回去吧。”
季麒玄面色不佳,道:“那你呢?”
慕容倾道:“怎会袖手旁观?我知道雪姬软肋,这一次,我们分开行动吧。珣靳,若是来时不见,定要记得天下为重。”
她淡然地看一眼季麒玄就转身回房。直到傍晚都未从屋子里出来。
季麒玄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慕容倾细细商讨一番再做决定。可哪知甫一推开门便瞧见桌上的一封信。打开看来,不外乎是些离别的话语。将信放在袖袋里,季麒玄简单地收拾行装,从后院牵出马匹想着慕容倾会走的路追赶上去。整整一个月,他都没有见到慕容倾的影子,直到看到云齐大军,他的心才稍稍放下来。
慕容衍见到他委实是高兴。
当到主营帐时,季麒玄见到面色不佳的江尘沅,低声问道:“可是见过羽倾了?”
江尘沅缓缓摇头。
数月之前,慕容倾与江尘沅分别后就同苏烟讲了给她定下婚约之事,这苏烟一言未发。翌日便留书一封不见其踪影。待慕容倾再有他们的消息时,苏烟已怀有两月身孕。之后,他们时常书信往来却是再未见过面。前些日子,江尘沅接到有人送来的慕容倾的手镯。慕容倾的镯子乃是残雪玉锻造而成,非一般玉石可以与之比拟,亦是不可能造假。他拿着反反复复瞧了几日才发现里面的信笺。打开一看,赫然是一封求救的信。只是已过月余。打听到慕容衍大军所在之地,江尘沅便择一条最近的路赶来。再问慕容倾之事,无人知晓。之后半月,仍旧是一无所获。再后来便是季麒玄赶来。
江尘沅将信笺拿来给季麒玄瞧。
季麒玄蹙眉,道:“三月前,羽倾仍同我在一起。一个半月前,她才同我分开。”
两个男子相视一眼,皆是暗道一声糟。
季麒玄冲出营帐,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江尘沅吩咐跟在身边的宇涵,道:“拦住公子。意气用事终不会有好结果。告诉她,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片刻之后,宇涵将季麒玄带回营帐。季麒玄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登时四分五裂。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只木箭,木箭上有一封信。
慕容衍从季麒玄手中接过信,打开一看,道:“怎么会这样?羽倾,羽倾?莫不是真的在李氏手中?”
宇涵拿出帕子,这帕子是慕容倾从不离身之物。如此看着这消息已是八分可信。
江尘沅沉默不语,额角暴起青筋。他抬手,道:“宇涵调集五百死士,明晚我们去皇宫救人。这件事不可再耽误。”
宇涵道:“庄主,大小姐已经调集三百死士,三百雪公子混入皇宫内。想来,大小姐暂时并无大碍。”
江尘沅大惊,道:“何时之事?”
宇涵道:“那一日,属下收到大小姐的飞鸽传书时。只是大小姐交代属下莫要将此事告知庄主和公子。如今,六百人皆已混入皇宫。只等公子一声令下,即可攻城。”
季麒玄更是半刻都无法等得,铺开地图,三人连夜商讨着攻城的计策。通常是三五日,季麒玄都不合眼。时时仰望苍穹。甫一想起慕容倾的笑颜,他的心就如火烙那般疼痛。
往后几月里,苍鹊城周战火连连,民不聊生。
最后一次,他率领大军攻城时,看着城门,轻言道,
羽倾,你等我。
☆、第五十九章(1)
第五十九章
昏暗的烛光,森严的看管。慕容倾在屋子里踱步,打量着这昔日的寝宫。雪姬倒是极会选地方。这中宫可谓是她慕容倾生死又活来的地方。陈设仍旧未变,夜里时不时传来女子凄惨的尖叫之声,再看这样的华美多了几分渗人罢了。
几月在这里,慕容倾倒也从容。雪姬来过许多次,皆没得到想要的东西。次次撂下狠话,却又不敢真的对慕容倾怎样。时日久了,慕容倾连话都懒得回雪姬。倒是不曾想,雪姬竟然会叫江珞前来替她诊脉。
多时未见,故人重逢何来那般多的喜悦。
江珞看着慕容倾,爽朗一笑,道:“倒是不知,谷主还活着?”
多少有些揶揄。慕容倾淡然一笑,道:“莫不是神医想要我死?”
好友之间,说话便是没了那份顾忌。江珞大笑,道:“谷主当真是风趣,这话若是传到公子耳中,怕是这没了性命的是草民。”话语间,笑容敛去,“谷主,这样小的圈套,谷主怎会?”
慕容倾笑意不减,道:“不过是不小心罢了。未知你们生死。如今这转眼又是一年有余。在这皇宫里,你们可是有被为难?亦或者是……”连她自己都不敢再说下去。
江珞摇头,道:“皆是相安无事。他们都是用来威胁你最好的筹码,雪姬不会傻到拿自己的筹码开玩笑。倒是你,此番可是有什么打算?”
慕容倾笑着摇头。
江珞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一个疯子。
慕容倾道:“如今残雪玉在三哥手中。江珞,若是我没有猜错,你应当是老庄主的独子。倒是神医为了雪姬竟可放弃庄主之位,放弃一生荣华。”
江珞看着慕容倾,欲言又止。末了,他鼓足了勇气,道:“若是我一直陪在你身旁。你可是会多看我一眼?”
慕容倾笑笑,却转了话题,道:“画屏玉与残雪玉相生相克,拿着残雪玉便可寻到画屏玉。若是你能出去,记得告诉三哥,莫要寻我。找到画屏玉,再将两块儿血符寻到,方可调遣苍国的暗军。那时,云齐大军定是所向披靡。”
窗外,黑影闪过。
唇角笑意若隐若现,窗子打开一条缝隙,慕容倾能清楚地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她故意在屋内弄出些许响动。将门口的守卫引进来打昏。叫江珞换成他的衣裳逃走。
江珞摇头,这样的办法早在进来之时他便已经试过。若是能走,他又怎会在这里呆到现在。见慕容倾的额角汗滴愈来愈多。江珞按着慕容倾坐下替她诊脉,大惊失色,道:“毒性发作,时日无多。即便是如此,你仍旧不肯服药?”
拂开江珞的手,慕容倾道:“最后一粒药,总得在有用的时候再服。否则,岂不是糟蹋了外祖母的一片苦心。江珞,雪姬看你看的没有那般紧,你,带我去见蝶茜她们。”
江珞欲言又止。
慕容倾攥紧江珞的手腕,道:“我知道你有法子的。带我去见她们,否则是真的没有机会了。快。”
江珞终究是拗不过慕容倾,带她从侧门去东厢房。莫然和莫如被软禁哪里。所幸,身上只是多了几道鞭痕,并无受其他的罪。她们见到慕容倾是激动万分,慕容倾只是简单交代几句就匆匆跟着江珞去了西厢房。蝶茜被单独关在那里,双目无神,衣衫凌乱。她听见门外有响动,像只受惊的兔子那般蜷缩在床榻的角落。
显然是已经记不大清楚慕容倾是谁,她用*划破慕容倾的手臂。
江珞点蝶茜的*,又亲自为慕容倾包扎。
慕容倾推开江珞,一点一点靠近蝶茜。柔声细语十分有作用,蝶茜不再像最初那般排斥慕容倾。又过了估摸着半个时辰,蝶茜靠在慕容倾的怀里瑟瑟发抖,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一年多来她的遭遇。空旷的屋子里回荡着蝶茜凄惨的声音。
☆、第五十九章(2)
那个曾经是她最得力的助手的蝶茜,那个她曾经最倚重的蝶茜,那个曾经总是和她对抗的蝶茜,那个……那个……如今的蝶茜,目光呆滞,模样痴傻。看她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也明白这一年多来遭遇如何。
那话听得叫慕容倾落泪,那往事叫慕容倾想的心酸。她攒紧右手,方才包扎好的伤口崩裂,鲜血流不止。
江珞又不得不给慕容倾重新包扎。
松开蝶茜,慕容倾拾起*就要前去找雪姬一决高下。被江珞拽住手臂,道:“慕容倾,你冷静一下好不好?如今你只身一人,这皇宫上上下下都是雪姬的人,就算你杀的了她,你当真能全身而退吗?雪谷怎么办?莫然莫如她们怎么办?你叫,你叫公子怎么办?”
*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蝶茜跌跌撞撞地从床上下来,跪在慕容倾的脚边,拽进她的衣角,声泪俱下,道:“这是蝶茜应受的。蝶茜没有听谷主的话,私自逼死了云齐王。今日,蝶茜落得这个下场委实是蝶茜死不足惜,谷主,谷主定要定要护得自己周全。”
慕容倾俯身将蝶茜扶起来,道:“江珞,蝶茜的内力可还有恢复的可能?”
江珞眸子一暗,摇摇头,道:“雪姬已将蝶茜的一身功夫全部废了。这一年多的残虐。如今,如今的蝶茜与废人无异。羽倾,我们得快些回去。出来的有些久了。”
窗外,已是一更天过。
慕容倾又柔声安抚蝶茜几句就随江珞回寝殿。幸得并无人发现。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慕容倾翻身上床假寐。江珞自然是在另一间屋子为慕容倾配药。他前去开门,瞧见是雪姬身边的小宫女,笑道:“不知姑娘这般晚了到这里来做什么?”
小宫女见江珞,红了脸,道:“是太后娘娘,想同慕容姑娘好生叙叙旧,这才叫婢子前来请姑娘。饶是不知,姑娘可是已经睡下了?”
江珞道:“这倒是不知,姑娘且随我来瞧瞧便知。”
小宫女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跟在江珞的身旁进内殿。只见慕容倾手支着头,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墨发遮去大半略显苍白的容颜。小宫女大惊,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住得不习惯,染了风寒?”
慕容倾缓缓张开眼睛,见是那日接自己入宫的宫女,道:“无事,不过是累了罢了。倒是姑娘这般晚了到这里来可是有事情吗?”
小宫女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
缓缓起身,动作优雅从容。甫一下地,步子还有不稳。小宫女急着上前扶住慕容倾,倒是未曾注意慕容倾手上的银针。动作利落地刺进去,小宫女软软地倒在慕容倾的脚边。
江珞诧异地看着慕容倾,道:“你这是做什么?”
慕容倾道:“若是这样神医都逃不出这皇宫,委实是叫世人唾弃。”
江珞瞪大双眼,指一指自己又指一指小宫女。
慕容倾笑道:“怎样,莫不是神医不肯吗?”
迫于慕容倾的威严,江珞换上小宫女的衣裳,慕容倾又将他易容成小宫女的模样。从袖袋里取出令牌递给江珞,道:“出了皇宫,自然有人会见令牌接应你。无论如何,都要辅佐公子夺了这天下才好。”不再留给江珞说话的机会,一把将江珞推出寝殿。
☆、第六十章(1)
第六十章
叙旧,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慕容倾站在雪姬面前,不改往昔的云淡风轻。她看着雪姬,唇角含笑,道:“倒是太后娘娘风韵不减当年。这样喝酒,有伤大雅。”她脚尖点地,眨眼的功夫稳稳地坐在雪姬的对面。玉手执杯,抿一口酒,笑声清脆,“倒是不知,娘娘还是最爱这种酒。”
雪姬大笑,道:“你见过蝶茜了。”
慕容倾低低地应了一声。
雪姬笑道:“这都是她自作自受。呵,不能忍是前朝大忌。慕容倾,若非是你想要知道蝶茜等人的下落,你今日大抵也不会被困在这里。羽倾啊羽倾,看多年之后,你不也是我的手下败将吗?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慕容倾仰头饮尽,十分平静地道:“江珞也已经出皇宫。想必这时外面接应他的人也到了。雪姬,我忘记告诉你了,苏烟,嫁人了。如今已快为人母,她不必被牵扯入这一场斗争之中。雪姬,苏家,终究还是留下最纯净的血脉。”
雪姬神色一滞,苦笑道:“是吗?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