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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吧!老友,我们是介入不了他的计画的,不是吗?”
宗军龙自在优闲的再倒了杯茶给他,犹如姜太公钓鱼股老神在在,因为他现在也只能等待和观看,其余的他全都无法干涉。
徐泛明轻轻的颔首同意,“也对!我们都不年轻了嘛!那小子太聪明,连你这样老谋深算,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是啊!”宗军龙笑答。
※※※
接通网络,班梦飞在人力银行里搜寻着符合她需要的工作,在她的信箱里则挤了一堆面试通知书。不想留家中的电话是因为她不想被铃声所扰,幸好她所念的科系符合时下社会的需求,所以她的工作并不难找。
然而很多工作被她一一回绝的理由,不外乎她实在无法接受必须不走时加班的事实。
“妳在找工作?”
背后突然冒出质问,把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她回眸瞪着宗煦衡,没好气的道:“你还在啊?我以为你回家了呢!”
“快了!”他看着计算机屏幕,伸手抢去她的鼠标,在她还来不及发出抗议前,将窗口转到了一家公司的简介。“这里有征助理秘书,妳可以去试试。”
她连忙将注意力移回计算机,当她看到公司的抬头时,大呼了一声:
“岩隆集团?这家公司很大耶!”
“大?”他看了四周一眼,半嘲讽的说:“有比妳家大吗?”
“当然!我家只是经营模特儿的公司,顶多有个杂志社。”她哇哇大叫的瞪着屏幕,深深地摇头。“岩隆集团是以硅芯片等电子的产品起家,再加上旗下的银行、人寿保险,甚至是船运工业……这么庞大的股票上柜公司,我才不想进去!”
“为什么?大多数社会新鲜人最期待进入这些行业,尤其是总公司。”他自在的躺在她书房里的小沙发上。他背后有一小面书墙,此外就是檀木的茶几座以及她正使用中的计算机桌,这个房间的陈设简单得不象话!
他直视着她的后脑勺,见她摇了下头,显然她很不同意他的说法。
“那是别人!我认为在这种大公司里都是很忙碌的,光是我家这种小企业就忙成这样,更何况是这样的集团?我只想过着准时上下班的日子。”
“那么妳何不去考公务员?”铁饭碗,谁不爱?
“对哦!”她转过身,正视他道:“你倒提醒了我,可是我还得花时间去准备。”
他无奈的睨了她一眼,“妳懒惰的情形已经这么严重了?”
“没错!”她一点也不感到汗颜或可耻,与其欺骗,她还不如老实点。
“小梦飞……”
“我叫你别这样叫我!”她敏感的纠正他。
他居然更变本加厉的笑道:“小梦飞,妳干嘛这么小气?”
“废话!这种肉麻的叫法我只接受喜欢我的人这样叫我,你别乱叫!我警告你!”她寒着脸说着,因为她必须这么做。
每当他这样喊她,她全身就会不对劲,既然他不喜欢她,就没有资格这么喊她。
“是吗?”他静静地看了她一眼,面不改色的转开话题:“我只是想告诉妳,那份工作说穿了只是秘书的助手,可以正常上下班,也可以不用加班。”
“咦?”她眨了眨眼,兴奋的问:“真的吗?有这么好的工作啊?”
“不过薪资相对的不高。”
“薪资对我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啦!”她又瞪着屏幕,开始有兴趣认真的研究这家公司了。
如果能取得这个工作,那么她就更有合理的理由拒绝父母的逼迫喽?
她一想到这里,心情飞扬得几乎想哼歌了!
“不对呀!你又怎么知道那么多?”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不是个混混吗?”
混混?他不得不对这个字眼表示意见:
“在妳眼中,我除了是混混,还有没有什么比较好听的说法?”
“流氓!”她不假思索的说。
他叹了口气,混混或者流氓都不是属于夸赞的言词,不过他总算了解他在她心里的印象有多么卑劣了。
也罢!他不想在这问题上着墨太多,有关于岩隆集团,他不只清楚其内部,更对它的一切了若指掌。
“不如妳明天就去面试吧!”他说。
她对着屏幕左瞧右瞧,产生了疑问:
“喂,可是上面没有说要应征什么助理秘书耶!反而是总经理特助,怎么回事啊?”
“总经理特助无法符合妳的需要,这个职位太忙了!”
“不是需不需要,而是这个公司没有在应征……”
“那也不重要,反正妳去就行了!”他若有所思的补充道:“妳到公司的时候只须声明要找罗叔,他会带妳上去,这样就可以了。”
她凝视他,对他悠然自若的态度皱眉,而当他提到“罗叔”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有股耳熟的感觉。
“你……你该不会和这家公司有什么关系吧?”
他轻挑着眉,并不做正面的响应。
“总之,妳可以去试试,但不能代表妳可以取得这个职位,总要有所表现才行!”
“表现?”她马上做了难堪的联想,“难不成这问公司有做黑的?他们该不会要验什么身材,叫我脱衣服吧?”
蓦地他带着深深地笑意看她,开始佩服她脑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妳以为岩隆是来路不明的公司?如果靠诈骗手法就可以成就公司,那么全世界拥有股票上柜、上市的公司又何须汲汲营营?”
“那所谓的表现到底是什么意思?”应征时能看出面试者什么表现?想看表现,不是该在工作上才能得知吗?
他默不作声的望着她,眼中却透露着不寻常的讯息,令她又起了一身莫名的疙瘩。“你……你干嘛又这样看着我?我的问题很奇怪吗?”
“明天妳就会知道了!”他决定卖关子,观察她为小事恐慌的表情似乎已成为他的消遗,他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她因得不到答案而愁闷的走向他,指着他说:
“喂!你别一副好象你说了算的样子,我有说我一定会去那里应征吗?搞什么嘛!弄得我胡里胡涂!虽然你看起来不务正业,但也许是我低估了你,你肯定在里面工作,对不对?”
“如果是真的,那又如何?”
“你的职位肯定很高喽?否则不会这么笃定要我去应征一个上面没有的职位!”
“妳认定我的职位有多高?”
“唔……”她的脑子飞快的转着,认真的猜测起来。“主任级?经理级?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岩隆的人事头头几乎都是他们的家族人士,总裁姓严……那你就不太可能……嗯……”
睇着她想得脑筋都快打结的模样,他忍不住拉住她往沙发里带。
她被他莫名的举动吓住,只见他轻轻地指着自己的背,朝她下了道无声却温柔的指令。
她顺着他的手势看去,皱眉问道:“什么呀?”
“我这儿有些酸,帮我按摩。”他理所当然的说着。
她原本皱起的眉在此刻整个打结了,她推了他一把,大叫:
“你发什么神经?我干嘛帮你按摩?你当我是什么呀?”
“我是病人呀!我当然想自己来,只不过我一动,腰间的伤口就会有裂开的危险。”他伸出手,轻轻地抚开她的眉间,看到她受惊似的瞠大眼,他的手却怎么样也收不回来,继而放肆的移向她柔嫩的双颊,最后落定于她的粉唇上。
才几年,她的变化惊人!
来到这个社区后,他一直存在着对她惊鸿一瞥的冲动,但每当他想靠近他,两方的背影总是让他却步。
她直视他眸光里交织的复杂讯息,犹如被说服般的从他厚实的掌心中感觉他的温度。
她没有想到他浑身上下冷峻的气质里,会有这么一双温暖的手!当她逐渐沉浸在这份温暖里的时候,他冷不防敲痛她的额,寒声低吼--
“快点吧!妳睡着了吗?”
她抚着额,对他忽冷忽热的行为感到相当不悦。
“我一定要听你的吗?我又不是你的仆人!”
“照顾我是妳现在的责任,对病人好一点,对妳是有好处的。”
“好处?”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这些天可累惨了她,她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来看看网络上的消息的,怎知他又来捣乱。不过思及此,她才想到一件更严重的事。“对了!你怎么不在床上好好待着?走来走去对伤口一样不好啊!”
“没办法,醒来看不到妳,就来找妳了!”他的语气又变温柔了。
“你……你少恶心了!”她实在受不了他的转变,索性将他硬生生的扳过身背对她,双手也立即搭在他肩上,没好气地说:“按就按,反正你也好多了,你要折磨我也只剩这几天;还有我告诉你,你伤好了后,出了社区别说我们认识,懂了吗?我不想跟你一样被追杀!”
意外地,她并没有得到他冷嘲热讽的响应,他反而沉默了。
她的话无疑是触碰到他的痛处。
初时见她,他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忽冷忽热而打造的疏离感,是他刻意给她的错觉,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
今天是班梦飞决定到岩隆应征的日子,所以她起了个大早,换上衣服之后起身定向客房,才想敲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
她往内一探,发现棉被整齐的折叠在床头,床上也早巳没有他的人影。
“小姐,他昨晚就走了。”老管家似乎很高兴他的离去,连忙奔过来告知。
“昨晚?”班梦飞心中莫名的怅然,她和他之间的相处总是短暂而且匆忙,回想这几天,她和他之间交谈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她对他还是充满着不了解。
“小姐,他要我把这个交给妳。”老管家取出一个信封袋,因心有余悸手还有些颤抖着。
班梦飞看着老管家受惊害怕的模样,觉得好笑,连忙接过信封以解决老管家的困扰。她摇了摇信封,一点点声响让她猜不出所以然来,她狐疑的打开信封,一颗眼熟的子弹滑落掌心,不同的是它被穿了个扣环,上头牵了条链子。
她还没开口,老管家已大惊小怪的呼叫。
“他把这东西给我做什么?”她瞪着眼,连忙安抚老管家:“别担心啦!这是空的,应该是我为他取出的子弹壳,不过……他送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要杀人灭口啊?”老管家兀自乱猜。
班梦飞没好气的白了老人家一眼,“他要是想杀人灭口,犯不着大费周章把子弹弄成项链送我!”
“那……”
“别管了!”班梦飞睇着掌心里的子弹,有些爱不释手。
不是一般人可以买到的稀奇物品一向是她的收集,她当然会将这个曾经是“实弹”的子弹保留起来。
收入口袋之后,她立即转身走出门,可是左等右等,司机却迟迟未来。
正当她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班宅的大门前却有一辆陌生的车子停下来,她大惑不解的瞪着那辆车,直到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下车,她才移动脚步奔向他。
“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我有说我不回来吗?”宗煦衡反问,脸上仍旧挂着邪气的笑容。
“那你把车停在我家门口做什么?我赶着出门耶!”
“我知道!”他指着她全身上下的打扮,皱眉道:“妳就这副模样去应征?”
她一愣,打量自己的一百零一套粉领族套装,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他对她鼻梁上的大眼镜没有任何意见,却是瞅着她短裙下笔直而修长的双腿不放。
她不仅天生丽质,更拥有姣好的身材,不管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相当好看,但他不喜欢除了他以外的人看见她美好的一面。
他指着她的裙子,面无表情的说:
“去换一条裤子!”
“裤子?”她没有听错吧?面试应征的常识,裤装绝对比裙装劣势耶!
“没错!”他的语气坚决。
“我干嘛要听你的?”她瞪着他,“你想害我被刷下来吗?”
“放心,妳绝对可以得到这份工作,但要照我的话去做!”他笃定的说。
她压根儿不相信他,他又不是老板,凭什么决定一切?她气呼呼地反身走向车库,准备抓出那位怠忽职守的司机,为什么让她等了这么久?
然而她身后的声音却不疾不徐的表示--
“别找了!我就是妳今天的司机。”
“你?”她再次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你吃错什么药了,我有说要让你跟吗?”
跟?他这堂堂御龙少帮主何须用跟随的方式来追求他认定的女人?他要的女人伸手即能拥有,可唯独他的小梦飞,他只能在部属和等待中,期待寻找到最佳的时机承认他爱她。
“我是要报答妳的救命之恩,我想这个说法妳比较能接受吧?”他倚在门边,等候着她。
她望了望自家车库里文风不动的车辆,再看看闪耀在冬阳下他的高级座车,她情非得已的蹬了蹬脚,这才无可奈何的钻进他的车里。
当座车行驶的瞬间,她听见他用愉悦的声音对司机下令--
“先带她买件裤子。”
“喂!”闻言她气得抓住他,恶狠狠的敲了他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