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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着入了轮回,为了能再见他。
如今,他在这了。
看见她,拥着她。
跳动的心,温热的手,深爱着她的灵魂。
这一切,都值得了。
巴狼……耿克刚……
叫什么名字都没差,只要是他。
只要是这个会为她的遭遇而痛苦,为她的悲伤而心疼的男人。
“我很抱歉……”
“别说了,别再说抱歉……”她轻抚着他的唇,眼泛泪光的柔声道:“我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难受,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一直都爱你,我并不想离开你,可你看不到我,听不到我,我选择重新投胎,只为了能再次和你相遇。”
泡在浴缸的热水中,她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轻轻的吻着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低诉着爱语。
“我爱你……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他的喉咙紧缩着,因她在怀中的事实而感动。
他爱怜的吻着她颈上的胎记,大手替她柔嫩的肩、光滑的背、纤细的腰,抹上肥皂。
她在他怀里呻吟着,将他的热烫包围在她的身体里,和他再次合而为一,感受他的激昂、他的力量。
再一次的,为他而燃烧,而融化。
料理台上,五颜六色的。
番茄、西洋芹、豆腐、虾仁、猪肝、牛肉、鸡,未料里过的食材,无论黑黄红白绿,全都堆得满满。
她以竹刀削着山药,用钢刀山药易氧化,所以她特别弄来了竹刀,将细长的山药削好了皮,切成了块,放到干净的水里,防止它们变色氧化。
压力锅的水滚了,发出尖锐的声响。
她关掉它。
把一旁准备好的鸡切成块,过水氽烫,放凉。
她洗完锅子,将水龙头打开,让它维持着涓滴的细流,然后开始处理牛肉。
洗碗槽里,流水淙淙,鲜红的番茄在水盆里滚动,翠绿的西洋芹也在那流动的清水中。
阳光下,小小的厨房,有着缤纷的模样。
腌好了牛肉,她小心的打开压力锅,仙草的香扑鼻而来。
她把黑色的汤汁过滤出来,再把熬透的仙草渣捞掉,重新把浓黑的仙草汤倒回去,再把汆烫过的鸡,放进里头,合上盖子,重新开火。
每隔几分钟,她会看见坐在餐桌旁敲打键盘的他,会偷偷抬眼瞧她。
今天这一餐,是她好说歹说,才说服他,由她来煮的。
有几次,她看见他忍不住想起身过来帮忙,但他忍住了,因为看到她不以为然的挑眉。
所以,他忍着,瞪着面前的笔电,却始终心不在焉的偷瞧她,像才十岁大的男孩,屁股无法好好黏在椅子上。
男人不安又担心的模样,教她又好笑又心疼。
她知道,他怕她又烫着了手。
一天又一天,她的记忆越来越清楚,但那些恶梦也慢慢的不再出现。
渐渐的,她让自己只将好的记起来,把其他的都忘掉,至少尽量不去想。
一天又一天,她在他怀中,重新找到了自己。
但他仍担心,依然害怕。
她比他还要清楚,他有多怕。
她几乎没看过他睡,他总是醒着,就算偶尔睡着,只要她一醒,他也会立刻察觉,然后跟着清醒过来。
他的恶梦,比她的还要顽劣。
他曾亲眼见过,她死在他面前。
他总是战战兢兢的,呵护着她,守护着她,一边害怕。
害怕再次失去她。
她知道,他需要时间来疗伤,就和她一样。
想起前世的记忆后,有好几个星期,她没有办法出门去工作,她害怕那些往事会再次偷袭她。
所以,她辞掉了那个工作。
她本来还有些担心生活费的问题。
但他要她不用担心,他有钱,他把提款卡给了她。
后来,他和她去超市买菜,她到提款机去领钱时才发现,他是真的很有钱,不是说说而已。
他银行户头里的钱,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数字。
“你哪来这么多钱?”她被那数字吓了一跳。
“我赚的。”他看着她道:“为了找你。”
这是他每一生赚来找她的钱,现在都用不到了,他已经找到了她。
秋水心口紧缩着,为他曾经历过的那段日子,而抽疼。
他并不是当商人的材料,他不够奸诈、不够狡猾。
那个天文数字,绝不是这个顽固的笨男人,用几辈子就可以赚到的。
“你这个傻瓜……”
她差点在超市提款机的前面,哭了出来。
后来,她那要哭出来的模样,还引来了保全的关切,以为他想威胁抢劫她。
想到那次,秋水就忍不住想笑。
她在笑,粉唇微扬,偷偷的笑。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为什么笑?
他很想问,却只能坐在这边,感动的看着她低着头,愉快的在厨房里做菜。
那,像是一幅画。
炉子上,炖着汤。
阳光穿透了蒸腾的白烟,洒落在料理台上,将一切都照得闪闪发亮。
她俐落的拿着刀,处理着番茄和芹菜,豆腐和猪肝,还有大蒜与葱段。
他不是很清楚她要做什么菜,她总是能随手变出新的花样。
她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在看,唇边漾出一抹更温柔甜美的笑。
“很快就好了。”她笑着说。
“我不饿,你慢慢来。”他说。
“或许你应该要先回隔壁去工作?”她好笑的看着他,开口建议。“比较能够专心。”
他知道,只是忍不住想看她。
“这里就很好了。”他说。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噙着笑,戴着她的铜铃继续做菜。
前些日子,他把整理好的铜铃,还给了她。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珍惜的将它们紧拥在心上,泪水盈眶,就像第一次收到它们时一样。
“谢谢你……”
“别谢我,这是澪找到的。”
他这么说,她却还是伸手抚着他的脸,含泪带笑的亲吻他。
不过,那一夜,她趴在他身上,不安的问:“你回去过吗?”
“嗯,我回去过。”
“你想,我们的骨头还在那边吗?”
“不在了,很久以前,浔就处理掉了。”
她松了口气,“幸好,我可不想被人当作展示品,放在博物馆给人看。”
他也不想。
不过在她提起之前,他还真没想过这回事。
那一世,他死后,是蝶舞葬了他,她把他和阿丝蓝合葬在一起,以为如此一来,就可以让她与他在一起。
也许那样做,真的帮了些什么。
虽然经过了漫长的等待,但她现在的确和他在一起了。
厨房里的她,起了油锅,开始炒菜。
他看着她轻巧的移动,挥舞着锅勺,尝着味道,就像久远以前他与她生活在一起时的模样。
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很快的,她巧手料理出一道又一道的佳肴美馔。
她炒完菜时,才准他上前帮忙,把菜一一端上了桌。
番茄烩豆腐、伺首乌肝片、枸杞烧牛肉、香酥蜜山药、西芹百合炒虾仁,还有一道她用压力锅炖煮出来的仙草鸡汤。
如果他没记错,这里面有一半是补气治失眠的,另一半则可以强身健体、补精益气。
那一桌子的菜,都是为他煮的。
他心一暖,却又忍不住想笑。
她担心他睡不好,恐怕也担心他精力会透支。
“你笑什么?”她拿着饭碗走出来,凑到他身边问。
他看着她,轻笑道:“我以为我在床上的表现,应该还算好。”
没想到会被他发现,她蓦然红了脸,脱口辩解道:“今天就刚好买到这些菜嘛,如果你状况真的不好,我就直接买生蚝了。”
闻言,他笑了出来。
“我会尽量让你不需要买它回来的。”
她小脸爆红,为自己的失言感到尴尬,却也为他难得一见的笑,感到心口发暖。
好久,没有见到他的笑了。
她希望,往后的每一天,都能见到他的笑。
“怎么了?”
她的怔忡,让他不禁开口。
秋水瞅着他,微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放在心上,“我们明天,去公证结婚吧。”
这是第二次了,她和他求婚。
她的容颜是如此温柔,如此婉约。
“证人可以找绮丽和澪,好不好?”
她的心,在他的掌心下,跳跃。
看着眼前娇小甜美的女人,他哑声点头承诺。
“好。”
她开心的笑了,牵握着他的手道:“来吧,我们来吃饭,吃饱后到楼下找绮丽和老板,请他们联络澪。对了,你觉得我要是发帖子给蝶舞,我是说可卿,她会来吗?”
他点头,红着眼眶,回答她的问题,“她会来的,一定会来。”
“那我一定要好好敲那个仇天放一笔。”
她的话教他不禁轻笑。
仿佛云开雾散,一切恩怨,都随着她的笑语,逐渐消散。
幸福的模样
他睡着了。
她侧躺在他身旁,趴在枕头上,看着他熟睡的模样。
已经有许久,没看过他如此放松。
舍不得,叫醒他。
所以,她醒来后,只是躺在他身旁,静静的看着他。
阳光,轻暖,洒在他身上。
几年前,他和她结了婚,搬到了这处位于市郊的山腰。
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比较安静,比较没有城市繁华的喧嚣。
偶尔,她也会去城里,到咖啡店中,找绮丽和澪一起逛街聊天。
刚开始他总要跟,但经过澪和绮丽一再的保证,他才慢慢的愿意退让。
反倒是她,太久没见他,自己会先心慌。
澪常取笑她,说她和他,根本就像连体婴一样。
她一点也不介意,她喜欢他在身旁。
风,悄悄吹进窗。
睡梦中,他不自觉拧起了眉。
她见状,伸出手,温柔的暖着他的心口,抚着他的胸膛。
他喟叹了口气,拧起的眉缓缓舒展开来,那放松模样,教她唇微扬。
不知道他的梦,是否如她的一样,不再那么悲伤?
她希望将来有一天,他也能对另一个即将到来的生命,敞开心房。
他继续熟睡着,安心的像个孩子似的。
她喜欢他的长相,不知那孩子会否长得和他一般模样。
偷偷的,她偎进他怀里,闭上了眼,听着他的心跳,微笑猜想。
风轻,云淡,花飘香。
杜鹃,在窗外开了满园。
他醒来时,她仍在身旁。
他睁开眼,瞧着蜷在他怀中安心入眠的她,暗想。
如果幸福有模样,那一定是像这样。
温柔的,他在她额上印下深情的一吻。
她醒了过来,张开眼,朝他伸手,对他微笑。
他握住她温暖的小手,一颗心,因她,微微发烫。
那,的确是幸福的模样。
而他愿意,倾尽所有,来守护这个他深爱的女人。
直到,地老天荒。
后记
饕餮恋,说的是巴狼(耿克刚)和阿丝蓝(方秋水)的故事。
看完的人,当然就知道我在说啥,呵。
因为写小说,我在查资料中,常常会不知不觉的学到许多奇怪的知识,写古代小说,让我了解到,以前的人怎么吃、怎么住、怎么睡,当然在这本里面,学到最多的,就是如何铸造铜器了。
关于古时的刀剑,究竟是从何而起的,其实满众说纷纭的。
不过在书里前世的年代,是还没有铁的时代。
一直到后来的春秋战国时期,铁剑都还不盛行;事实上,战国时期的铜剑,品质还比铁剑优良。
大家所知铸剑名家,干将、莫邪夫妻,铸造的应该也是以铜为主的合金剑。
目前所知的“越王勾践剑”,没错,就是那个卧薪尝胆的勾践,这位勾践大王用的剑,也是以铜为主、锡为附的铜合金剑。
据说这把“越王勾践剑”,当初在湖北的墓中被发现时,完全没有锈蚀,而且不只光可鉴人,还利到划伤了人,无论韧度和硬度,都是十分惊人的。
同一墓葬出土的铜制兵器,依然锋利得能划破一整叠的纸。
在稍微后来一点的时期,马王堆出土的陪葬品中,还出现至今无法复制的素纱禅衣,其轻薄的程度,至今的科技依然无法复制;以前我曾写过的《炎女》封面,陈淑芬老师就曾画过,炎儿穿罩在外面那件透明的白纱,就是素纱禅衣。(没错,就是《炎女》,有书的人快去看封面,哈哈。)
以上这一大段,只是要告诉大家,在那么久远之前的年代,的确是存在那样高明的东西,并不像我们所想的那么落后。
丝织品、麻布,甚至是棉制品,在几千年前就有了,并非像我们所想的那样,好像大家在几千年前都穿着树叶到处跑,哈哈。
不过,巴狼和阿丝蓝并不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事实上,他们所处的时代还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