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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央心中大为奇怪,小姐一向不是很注意男女大防,而且睿朝民风开放,这种救命的事儿谁都可能碰到,那里会引麻烦?
煜脩长的甚是俊秀,但很是温柔守礼,看起来的确不像轻浮的人,罗湘话里话外指这说他为人轻浮,不守礼法,若是一般人早已愤怒拂袖而去,他却竟然没有恼,只拿出一圈金线:“柳小姐不必担忧,想来您只是小感风寒没有大碍,只要诊脉看一看就可以,把这金丝缠在手腕上,在下诊一诊就可以了。”
翠央忧心罗湘病情,也忙道:“煜脩大夫口碑极好,小姐实在多心了,您且让大夫瞧一瞧,开了药就无妨碍了。”
罗湘无法只得应了:“好吧。”
翠央取了金丝,走至床帐前,扶出罗湘的手腕,就要为她绑上金丝,却“啊!”的一声惊叫,罗湘一听,心中一紧,昨晚被柳婉烟抓住手腕,指甲在腕间划了好几道,柳婉烟懂得粗浅功夫,这一下抓得很是厉害,破皮流血不止,这会儿已经肿了。
翠央果然惊疑不定:“小姐腕上怎的被抓伤了。”
罗湘只得随口扯谎:“昨晚褪手链时分心没注意自己划的。”声音里扭怩略带黯淡,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还很是伤心,翠央当即念头一转明白了,只怕昨晚二皇子百里凝襄悄悄来看柳婉烟,小情人间一语不和,吵了一架,柳婉烟被抓了一下。
柳婉烟暗中与百里凝襄有联系,她倒是知道,如此说来也很是合理,她也知主子的事不能多问,只好安慰几句:“小姐莫忧,以小姐的美貌才能,加上这般身份,那有啥做不到?”
随即,翠央转身像煜脩行礼:“麻烦煜脩大夫了。”
煜脩微笑摇头,扯紧金丝,诊了一会儿才开口:“不必忧心,小姐风寒没有大碍,只是小姐体内絮絮散要尽快解毒,不然会有碍日后生育。”
翠央当即大惊:“絮絮散?!小姐怎会中了这样的毒?”
煜脩摇头:“在下不知,不过此药倒也简单,施针逼柳小姐吐出毒血就好,不过在下身为男子,为小姐施针于礼不合。”
翠央急了:“这…这该如何是好,大夫您就救救我家小姐吧。”
煜脩想了想:“城外云安馆锦夏女大夫最是精通解毒针法,不如请她来一试。”
“大夫你不能解毒吗?”韩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身后跟了一个嬷嬷断了一碗姜汤。竟是为罗湘煮姜汤去了。
煜脩浅笑:“穴位遍布人体全身,施针入穴需要准确无误,否则刺错位置会让柳小姐当场毙命,这样的话,柳小姐必须褪去全身衣服,在下如何敢冒犯玉人之姿?”
罗湘心中大为奇怪,本以为必定露馅了,不想这煜脩竟然会帮她。
以煜脩的医术,若能被京都贵人负极声誉,定然是不可小觑,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是装的,既然看出来了又为何帮着她?
韩夫人听得此言,忙点头:“我这就去宫里请位医女为婉儿施针。”
“韩夫人莫慌,”煜脩阻止她微笑:“医女到底在宫中学习,接触医道不如大夫深久,平日养身之道可以请她们,但这种施针解毒的东西,还是正经大夫更为熟练,这位锦夏女大夫很是优秀,而且很是精通针术,您还是为柳小姐请她来吧。”
韩夫人想了想,还是点头:“麻烦大夫稍等,我去取纸墨,还请您开张方子。”
“不敢推辞。”
看韩夫人也走出去,煜脩看了眼外面隐在树端的云一确定他听不见屋内对话,才开口:“湘阁主好自为之,锦夏姑娘的托付在下只能做到这般了。”
罗湘当即全身一震,只听他道:“在下凤翎煜脩。”
凤翎阁煜脩,江湖上素有凤翎医仙的称呼,是剪水阁三位长老之一,只负责凤翎阁医药方面的全部事宜。
煜脩开过一张治风寒的药方后立刻大概三刻钟,翠央领了锦夏进来。
锦夏颇有些不情不愿:“你们有钱怎的了?没看到我馆外还有很多病人排队呢吗?!”
原来,锦夏为人死板,说话极不客气,每次去世家给人看病,定要把病人连带丫头婆子全都训斥一番,虽然说话不客气,但她治病当真极好,药到病除,收费也不高,也不会多收诊费。
这样一来,不少人家不想听她斥骂,便不愿请她,韩夫人就是如此。
锦夏板着脸为罗湘诊脉,诊过后当即把翠央狠狠骂了一顿,将她赶出房外,为罗湘施针。
一盏茶后,走出来对翠央道:“既然你说煜脩那庸医开了药方,我就不再多事,她排毒还需要几天,我明日会再来为她施针,你也注意点,主子受了委屈做丫鬟的不知道维护吗,就任别人欺辱与她,抓破她的手腕?这絮絮散必须入血方起效。”
韩夫人正巧过来,听得锦夏如此不客气的训斥,当即问翠央:“是谁抓的婉儿?”
翠央听柳婉烟告诫,不敢将她与百里凝襄的事儿说出来,正巧想起昨日白天柳婉烟见了云二夫人一次,心中一慌就答:“昨天,小姐见了云二夫人一次,两人说话时,奴婢在外面……”
韩大夫人当即大怒,这云娘当真大胆!感伤她唯一的女儿!
心中不快,韩大夫人直接撒气在翠央身上:“什么云二夫人,一个姨娘,谁准的你称她夫人,你这吃里扒外的贱骨头!”说着给了她一巴掌。
翠央心中委屈,却也说不得,只好低声下气的请罪:“奴婢一时糊涂,说错话了,夫人莫怪。”
韩夫人消了气,转向锦夏刚想说话,就被一通抢白:“自己不争气,被妾室骑到头上,怪罪一个丫鬟,你要是斗死了那什么云二夫人,也不至于赔了一个女儿。”
说罢,转身离开。
☆、第十七章 偷梁换柱(二)
见锦夏这般不给脸面,韩夫人又素来是个要强好面的人,这会只一味的把所有过错怪罪在翠央身上,觉得若不是这丫头,她也不会这般尴尬,再说,当年她居于汾阳,据京都千百里路,当真鞭长莫及,如何惩治云娘那一贱人?!思至此出,又怨怼当年师兄失了分寸,不然她也不会遭相爷厌弃。
越想心中越是恼怒,当即又一个巴掌甩在翠央脸上:“小贱蹄子,还不回去侍候?!”
翠央心中怨愤,却不能冲大夫人无礼,只得行礼回房。
进的房间,翠央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儿,才见“柳婉烟”已经半躺在软榻上闭目休息,而床上有一大片血迹,甚是难闻,她料想是锦夏施针之时,罗湘吐出的血迹,便低头小心收拾了,退出房间,哪想刚刚抱起床褥,一个转身便见罗湘已经睁开眼睛,正盯着她看,她正时下了一跳,双手一松,被褥掉在地上,这样一来韩夫人打在脸上的肿印就显出来了,韩夫人打的甚是用力,这两巴掌下去,登时肿了一片,连带四道抓痕,竟是韩夫人指甲太长,划破了脸,破了皮。
这一不小心,只怕日后脸上都要留疤。
翠央不知罗湘深意,惶惶下跪:“奴婢失职,小姐恕罪。”
罗湘叹口气,起身下榻走至妆台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药膏,过来跪坐在翠央身边,打开药瓶,取出一点抹在她的脸上,翠央当即一怔,抬头看向罗湘,罗湘见她看向自己随即发觉她还跪着,便道:“还跪着做甚,到床上去坐。”
翠央怔怔忘言,罗湘见她不言不动,随即叹口气:“你若不愿做床,便将就着坐在被褥上吧,反正这些也要换洗。”
翠央终于反应过来,罗湘还坐在地上,慌忙扶她起身:“地上寒凉,小姐身子未好,甚是娇弱,快些起来,奴婢自己上些草药就好。”
说着就低下头去,顺便掩住眸子里的怀疑之色。
她虽慌乱,然说话调理,显然很是经过一番历练,方才处事不乱,罗湘见她神色,便知终究不能用她,只是心中暗自可惜,忙面色丝毫不显,只拉着她坐在床上,拿了药膏给她细细抹上,同时温然开口:“脸面是女孩子的性命,马虎不得,怎可草草了事,这药膏效用不错,也免得你脸上留疤。”
翠央细声细气的开口:“多谢小姐赐药。”
罗湘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问:“是娘亲打的吧。”
翠央诺诺不敢言,罗湘也不逼问,只一边用药一边絮絮而言:“你自小长于我身边,我们二人情同姐妹,我也知多有对你不住,只望你念在姐妹一场,不求你永远忠心,只求你心中不忿难忍时告知我一声,我自为你安排个平安日子,你若不愿,也可自凭本事,赚个富贵前程。”
翠央呐呐不言,良久才道:“奴婢记得小姐一番肺腑,心中不敢怠慢,定时时谨记。”
罗湘也不再多说,只把药瓶放在翠央手上:“这药收着,一日涂抹三次,莫忘了,收拾好被褥就下去吧。”
翠央起身行礼谢过罗湘,又服侍她到软榻上歇下,才重新收拾了床榻退出房间。
关上房门,翠央才不掩脸上深思的神色,抱着床褥向外走去。
她总觉不对,可一时又不知何处有问题,她到底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被今日一番折腾早吓得六神无主,此刻也不过强自镇定,自然未曾觉出不对,殊不知,罗湘早已仔细调查丞相府的一切消息,更是细致了解柳婉烟的一切行为习惯仔细推敲过后才行动的。
柳婉烟的平日习惯与罗湘多少相近,罗湘模仿起来更是手到擒来,加上两人长的一模一样,就是翠央也一时察觉不得,甚至没有想到过。
而罗湘素来谨慎,她仔细调查过云一,自然知道百里凝襄与柳婉烟的这一段秘事,自然也猜的到云一来保护柳婉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监视她,以保证她忠诚贞洁。料想自己半夜带着一个死尸定会暴露,她便先将柳婉烟的尸体藏于床下,命锦夏前来相助,借诊病的名义,将柳婉烟肢解了藏在药箱里,由锦夏带出去。免了云一发觉。
罗湘为人一向略微狠辣,而且非良善之辈,做起事来更是阴险狠辣,哪怕她隐隐猜到自己与柳婉烟有些渊源,但二人之间毫无情分,她自然无所顾忌。
翠央没多少见识,虽然她是柳婉烟的贴身丫头,但江湖上的血腥事她半点不通,自然她丝毫想不到为何。
但翠央侍候柳婉烟多年,可以说韩夫人都没有她更了解柳婉烟,她自然知道柳婉烟略通江湖武艺,指甲里一向喜欢藏药,这絮絮散就是用来害人的药,这药发作缓慢,而且不见血不会有用,这样不必担心误食中毒,想要暗害敌人只要抓破对方就可,数日后毒发之时,那几道抓痕也好了。
那么,小姐又怎会中了絮絮散,难道是她自己抓破自己?而且看那抓痕甚是严重,怎会是二皇子百里凝襄动的手?毕竟百里凝襄是男子,哪会留这么长的指甲?
再者,她似乎记得小姐说过絮絮散无药可解,必须以内力强行逼毒,又怎会需要数日施针?
刚刚小姐给她上药时,她感觉那手细腻温润,的确是深闺女子精心保养的手,但那指腹带了薄茧,显然是经常拿兵器所致,小姐虽然习武,但只是强身健体之用,手中哪会有这样的茧子。
她一边深思,一边向外走去,而房间里罗湘看着关上的房门,神色莫测。
第二天,锦夏又前来施针,将翠央又一通好骂,翠央不敢顶撞,只喏喏称是,将她送走,刚刚回房,却见罗湘已经穿好外衣坐在妆台前面正要梳妆。
翠央连忙走过去:“小姐怎的不唤人,自己就收拾起来了?这是要出去吗?您尚在病中呢。”
一边说,她一边已经麻利的接过罗湘手中的活,替她绾了个圆髻,带了个银丝花冠,又簪上两只玉笄子,同时笑问:“今儿小姐怎的如此素净。”此番问话已颇有些试探之意。
这丫头行事利落,说话调理,细心周到,的确是块料子,只是……
罗湘只淡淡的回了话:“尚在病中,容颜清减,面色憔悴,再穿的富贵会衬的更加落魄。”
翠央一醒,随即低头告罪,随后才问:“小姐是去哪里,奴婢就去准备。”
罗湘摇头:“不用,我去给娘亲请安,你去给云一说一声,让他注意点,看看那锦冬被送到哪个伢婆手中。”
“是。”翠央应声后忽然觉得奇怪,屋里似乎有些腐猩味儿,想了想还是问道:“小姐可有不舒服,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方坏了,闻着不对。”
罗湘偏了偏头:“是吗?那赶明儿有空时,你带几个小丫头把屋子重新收拾一遍吧,房间也该好好清理一番了。”
翠央应了声,才扶着罗湘起身,跟她出了烟尘园的门,向韩夫人的院子走去了……
☆、第十八章 蛇蝎美人
走至花园,罗湘停下来看向一边的小凉亭,云姨娘正在纳凉,身后五六个婢女服侍,其阵仗竟比她这正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