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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那三人是来讨债的。父亲嗜赌,欠了一屁股债,常有债主登门讨债。
因而她放弃高中学业到工厂上班赚钱养家,希望唯一的弟弟能继续升学。但她所赚的钱常被父亲拿去当赌本,她虽拼命加班,仍无法满足父亲的需素无度。
“阿标,这是你女儿?”坐着的那人开口问。
阿标迟疑了一会儿才点头。
站着的一人色迷迷的靠近,上下打量她。
“不赖,挺标致的,好货色。”
美玉脑际像遭电击般闪过一个念头——父亲把她卖了!她一直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她毫无预警地一把推开身边那人,转身狂奔出家门。
“快追,捉住她!”坐着的那人大喊,另两人随后便拔脚狂追。
美玉没命地往前奔跑,冲出巷子来到大街上。街上商店都已打烊,可怜她求救无门。,忽然,她看见不远处有人从店里出来,像见到救星般急忙向前求救。
“先生,求你救我,有坏人要捉我!”
赵丰邦一行人才踏出酒店门口,就被人拦路求救。
赵丰邦反应极快,拉着美玉旋身再度踏入酒店,朝隐敝在后面的办公室走去,其它人也跟着进门。
那三人追出巷口,朝大冲望去,已不见美玉踪迹。
“干!这个死丫头,跑得还真快。”
“人不见了,怎么办?”
“回去找阿标算帐。”
三人回头往美玉家去。
“谢……”美玉喘得说不出话。
“别急,休息一下再说。”林育民安抚她。
“谢谢……你们救了我。”好不容易顺了气说完,美玉即掩面而泣。
“为什么有人要捉你?”赵丰邦冷静严肃地问,
“别哭,把事情说出来,我们也许可以帮你。”林育民安慰道。
美玉摇头,抬起满是泪痕,楚楚可怜的脸,哀凄道:“谢谢你们,我的事你们无法解决的。”那些人似乎很凶恶,招惹不得。
看见她哀伤的娇颜,林育民的心抽痛了下,轻声哄道:“没关系,说出来,我们再作决定。”
“说吧。”赵丰邦不容拒绝地命令着。
美玉畏惧他冷凝的面孔,嗫嚅道出:“我爸爸欠人赌债,把我给卖了。”一直以为那是小说情节,不可能发生,谁知真让她遇上了。
林育民气愤地道:“怎么有这种父亲。真是没人性!”
赵丰邦疑惑地望了林育民一眼,他为何那么愤慨?在道上多年,这种事时有所闻,应该已麻木才对。
“欠人家多少钱?会把你卖了。”赵丰邦问。
美玉摇头道:“我不知道,刚才下班回家,有人到家里讨债,我一听他们对话及表情觉得不对劲,马上就跑出来。”
“还好你机警,不然就糟了。”林育民庆幸道。“既然让我们碰上了,我们会帮你的,”林育民接着承诺。
“不行,不行!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我该走了,再次感谢你们。”美玉转身准备离开。
“你想现在离开?不怕他们还在外面找你?”林育民阻止道。
一经提醒,美玉犹豫了,“这……”
“再说你如果有办法解决,就不用逃了是不是?”林育民直言道出事实。
“我……”美玉被堵的无言以对。
“小江,你先到外面看看那些人走了没,再把车开到门口来。”赵丰邦沉着声吩咐道。
“是。”小江转身步出办公室。
“你有什么打算?”赵丰邦问。
“我不知道。”美玉茫然。有家回不得,也无法去工厂上班,她该如何是好呢?
“今晚先送你到亲友家。”赵丰邦替她决定。
“我没有什么亲友家可去。”所有亲友都避他们如蛇蝎,
“先送她到吴家好了。”林育民提议。
联美大舞厅是天星帮经营的事业之一,吴姐就是吴淑珍,是联美大舞厅的红牌大班,已离婚,目前独居。
“嗯,你暂时住吴姐家,等事情查清楚,再看该如何帮你。”赵丰邦下了结论。
第二天,林育民就把事情始末查清楚了。美玉父亲欠赌场三百万元,赌场的人想押美玉给一个叫阿彩开的应召站接客,替父亲还赌债,还好美玉逃出来,要不然这一生就此毁了。
赵丰邦替她还了赌债。而吴淑珍弧家寡人没有家累,很乐意收留她与她同住。
美玉为了能早日还清那三百万及弟弟上大学的学费,自愿到舞厅上班。虽说伴舞不是什么高尚职业,还被戏谑为“货腰”,但它让美玉保住清白。且在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的情况下,这似乎是唯一赚钱最多的捷径。
在吴大班的调教下,美玉很快的成为红牌的舞小姐。有许多所渭的‘火山孝子’想包养她,她全都婉拒,只因她的一颗心全系在一个人身上,她要为他守身如玉,盼有朝一日他能懂她的心。
慈幼社里,同学们正在开会,讨论儿童节到育幼院陪小朋友过节的一些事宜,他们决定到欣欣育幼院。
欣欣育幼院最近经费短缺、营运困难,有人提议帮忙募款,以度过难关,同学们一致通过。
今天开会钟桂香缺席,只有常丽圆一人,所以一开完会,陈弘毅见机不可失,紧随身侧,陪她走在校园中。
“丽圆,今天钟桂香怎么没来开会?”陈弘毅找话题当开场白。
“她帮人代班,所以没来开会。”常丽圆心不在焉地答。
“你现在要回家吗?”他又问。
“嗯。”她得自己骑车回家。早上赵丰邦送她上学时告诉她,他今天有重要会议,请她自己骑车回家。不知为何,她顿觉若有所失。
“我送你回去。”今早看见那人又送常丽圆来学校,想必她没骑车,他得把握机会。
“谢谢,但不用了,我自己骑车。”她婉拒。
陈弘毅不解问:“我看见早上那人送你上学,你哪有骑车?”
“我车寄放学校,没骑回去。”
“那个送你上学的人真是你邻居?”他试探地问。
“呃……是呀。”常丽圆漫应道。
陈弘毅又问:“你知道那人上了报纸吗?”
根本不用去查,报纸就将他要的讯息告诉他,还有照片为证。想不到那人大有来头,他得多加把劲,否则恐遭三振出局,
“是吗?没看到。”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打马虎眼。
就这样,陈弘毅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他们已来到停车处,
两人骑车来到校门口。
常丽圆没见到那辆熟悉的大轿车深感失望,陈弘毅则高兴它没有出现。
谈判提早结束,赵丰邦趋车来到学校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正停车等待红灯。他看见对面反方向车道上,常丽圆和一位男同学也在等红灯,那男的不知说些什么,让常丽圆微笑以对,状以亲昵,看得赵丰邦心情跌落谷底。
那男同学应该是她男友吧,两人真是登对。
看来也与她之间的交流该划下休止符了。毕竟两人是不同世界的人,她是清纯的学生,而他是道上大哥,他不该扰乱她单纯平静的生活。不过心中虽有此认知,却是万分不命,或许——或许等他将所有的事业都导入正途,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她。只是,他不知道上天是否会给他机会?
第三章
“丽圆,你可有募款的对象?”钟桂香吃着饭,口齿不清地问。
常丽圆还没想到该向谁募款。“没有。”
“找那个赵丰邦如何?”钟桂香替她出主意。
“他?不要!我找别人。”
自从那天送她上学后,人就失去踪影,也许他不想见到她,她才不要厚脸皮去找他募款。
“而且你不是说他是道上大哥,少与他有瓜葛,现在却叫我去找他募款?你还真是见钱眼开。”这人真是出尔反尔,钱字挂帅。
“这是做善事,替他积点德。”钟桂香理所当然地答。
“你去,你面子大。”常丽圆反将她一军。
“我跟他又不熟,你去他会卖你面子的。”常丽圆的魅力不容小觑。“说真的,他是个大财主,不找他可惜,说不定可以募到不少哦。”大企业老板应该不会太小器才对。
“可是……”常丽圆有些为难。能帮育幼院募得款项是很好,但要她去找赵丰邦,她得考虑考虑。
最后拗不过钟桂香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常丽圆来到天星集团大楼。在门口踌蹰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进入。
一楼大厅警卫朝她点头致意。他对她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她是总裁第一位带到公司的女人,没法忘记。
来到十五楼,门口接待小姐也一眼就认出她,对她亲切有礼。
“你是来找总裁的吗?我马上替你通报。”立即按下对讲机,通知陈秘书。“请进,陈秘书在等你。”
“谢谢。”常丽圆对于她的殷勤有些莫名其妙。
陈晓芸一听有位小姐找总裁,正觉纳闷,一见是常丽圆,即恍然大悟,立刻通知赵丰邦。
“总裁,有位小姐要见您。”故意不明说,想试下总裁的反应。
“如果没有预约一律不见。”是谁这么大胆找到公司来?
“是您上次带到公司来的那位。”陈晓芸在心中窃笑。
“是她?快请进。”赵丰邦先是错愕,继而兴奋莫名。
“是。”总裁转变的真快。
赵丰邦等不及冲向前开门。
常丽圆正想敲门,门已自动打开,与赵丰邦撞个正着。
“我……”常丽圆吓了一跳,忘了要说些什么。
“进来再说。”
赵丰邦拉她进门,随即关上门。在关门刹那,他看到陈晓芸兴意盎然的眼神。
“坐!”
示意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双手环胸倚着桌子,盯着她瞧直了眼。
常丽圆自动来找他,令他既震惊又兴奋。有好几天没见到她,方才再见她的面,他才知道他想她,非常的想。
常丽圆被瞧得坐立难安,好想夺门而出,可是她不能,好不容易有勇气进来,不能前功尽弃。
“我……”她想打破沉默,却不知该如何开头。
“你的伤都好了吗?”收回心神,关心地问。
“都好了,谢谢。”被瞧得浑身不自在,只想赶快办完事好走人。“我……”可是一见面就要向人募款,实在说不出口。
“我很高兴你来找我,有事直说无妨。”赵丰邦替她找台阶下。
“是……是这样的,我们学校的慈幼社正替一家经费不足的育幼院募款。如果你愿意捐些款项,帮助他们度过难开,小朋友们会很感激你的爱心的。”常丽圆一口气说完。
“你是来募款的?你想要我捐多少?”这小妮子是为别人的事来找他的。顿时,雀跃的心冷却不少。
“我不知道,你量力而为即可。”捐款多寡只能依当事人的心意。
“那么二十万如何?”赵丰邦问。
“二……二十万!”她瞠大眼,骇住了。
“太少?”她觉得他小器?
“不是……是太多了……也不是……”她吓得不轻,开始语无伦次。
“那到底是什么?”看着她吓呆的表情,赵丰邦笑了。有人嫌捐款金额太多的吗?她还真是特别。
“我是说你确定要捐二十万?”她再次确认。
“确定,不过——”他故意停顿。
“不过什么?”常丽圆生怕他反悔,毕竟这二十万对育幼院而言是一大帮助。
“我能得到什么回馈?”赵丰邦朝她眨眨眼。
“回馈?”常丽圆不解其意。
“就是好处,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或者说报酬。”赵丰邦暖昧地笑着。
“我们会给你一张收据和一张感谢状,谢谢你的慷慨解囊。”收了人家的钱当然得给收据,以昭公信:再送一张感谢状,感谢他的爱心。
“就这样?”赵丰邦不满足地摇头。
“那……那你要什么?”常丽圆不安地问,这人的要求还真不少。
“你过来,我告诉你。”赵丰邦朝她勾勾手指。
常丽圆忐忑不安地走到他面前。
“你……你可以说了吗?”
赵丰邦眼光炽热地朝她逼近。“我的要求很篙单,只要一个—一感谢的吻。”
常丽圆又被吓得呆怔,继而火冒三丈,心里咒骂:这个猪八戒投胎的色鬼,竟以捐款交换她的吻!那是她的初吻,岂可随便给人?
然赵丰邦的节节逼近,逼得她步步后退。
她直往后退,碰到沙发扶手,向后跌落沙发,跌个四脚朝天,“哎哟!”一声尖叫声后,一意识到她今天正好穿裙子,那不是全曝光了吗?接着动作俐落地侧转身滚下沙发,跪趴在地上,双手掩面,赖在地上不起来。
哦!老天,地上为何没洞让她钻?真是天要亡她也,
赵丰邦被那惊鸿一瞥的春光搔弄的热血奔腾,他不敢相信她对他竟有这么大的魅惑力。或许是近日琐事繁忙,久不近女色,欲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