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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们是何时离开车子,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进入她的公寓的。他的每一次吻触犹如熊熊烈焰,让她无法顾虑其他,全身俱焚不由自主。
此时此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了他,而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长夜漫漫,他们是彼此最好的圣诞礼物。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当速递公司的人摁响路眉家的门铃时,她和姚墨还赖在床上。
匆匆忙忙地在睡衣外套上件毛衣去开门,等着她的却是个大约二十厘米长,十厘米宽的包裹。奇怪的是,包裹上竟没有投递人的姓名和地址。
太诡异了。路眉将那个包裹摆在茶几上,迟迟不敢拆开,“你说,会不会是炸弹什么的?”她迟疑地问姚墨。
“傻瓜。”姚墨失笑,揉揉她的乱发,“你当你这里是美国大使馆啊?”
他这么一说,路眉更不敢去碰那个包裹了,算起来她也和美国人沾亲带故的,难保恐怖分子不会头脑发热把她也一起算进去。
“怕什么。”姚墨依旧是笑,“就算真是炸弹,还有我陪你。”
路眉白他一眼,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一层一层地拆开包裹。
躺在层层包装纸中间的,是一只酒红色的绒面长方形盒子。
怪了,难道是珠宝不成?路眉和姚墨对视一眼,打开盒子,果然有一条洁白光润的珍珠项链躺在里面。取出来仔细察看,只见那项链是由二十余颗珍珠串成,每粒珠子都是差不多一样大小,颗颗圆润饱满,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如果这串项链是真品的话,可算价格不菲了。
“奇怪,无端端的,怎么会有人送珍珠项链给我?”路眉蹙起秀眉,百思不得其解。
姚墨这时却在一旁淡淡道:“恐怕是某位追求者送的吧。”
路眉一怔,顿时涨红了脸,“你你你……你别胡说,哪有这种事!”
他微侧过脸不置一词,视线却落到珠宝盒下面露出的一角淡蓝,不禁轻轻地咦了一声。
路眉也看到了,连忙抽出来打开,小小的卡片上只有寥寥几字:欣闻路小姐订婚之喜,聊表贺意。
依旧没有署名,但路眉已脱口叫了出来:“难道是鑫安的——”
旁边的电话突然响声大作,路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姚墨一眼,他会意,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后从容地递过来:“是妈打来的。”
天,居然被抓了个正着。路眉脸红红地接过电话,就听到路莲清在那头打趣:“怎么,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妈——”路眉嗔怪地叫,“我今天一早就碰到怪事一桩,正心烦着呢,您就别笑我了。”
“噢,什么怪事?”路莲清颇感兴趣地问。
于是路眉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还说:“你说,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才见过两次面就把一条珍珠项链送人,你说是不是有毛病?”
半晌,路莲清都没有说话,话筒里只听得见细细的呼吸声一起一落,让人听着心都揪了起来。
“妈?”路眉有些担心。
良久,路莲清才道:“眉眉,你现在,马上,带着那条项链到我这里来。”
三十分钟之后,那条珍珠项链已到了路莲清手里。
“妈,你见过这条项链吗?”路眉在一边疑惑地问。
路莲清没有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将那条项链拿起来对着日光细看,颤抖着手指抚过一颗颗莹白光润的珠子,摩挲再三,脸上表情复杂,仿佛既惊讶又伤感。
路眉又试探性地叫了声“妈”,但路莲清依旧充耳不闻,根本不理会她。姚墨盖住她的手,摇摇头示意稍安勿躁。
良久,路莲清将项链缓缓戴上,走到梳妆台前,一眨不眨地盯着镜中的自己。镜中映出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虽韶华不再,却仍仪容优雅,充满知性之美,颈上一条华贵的珠链,非但没有喧宾夺主,反而更将她的脸衬得莹莹如玉,光彩照人。
路莲清款款转过身来,“好看吗?”
有一瞬间路眉目眩神迷,以为看到一个年轻了二十岁的母亲,风流婉转,笑意盈然,美丽得仿佛夜风中的一朵楚楚青莲。
“好看。”路眉呆呆地说,“妈,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
路莲清“扑哧”一笑,打破了迷障,说:“傻孩子哄我哪,你妈都老了,哪里还当得起这个‘最’字。”
“人家说真的嘛。”路眉上前腻在路莲清身上,“如果我以后能跟妈一样好看就好了。”
路莲清宠溺地拧了拧路眉光滑的脸蛋,对姚墨说:“你看看,这人都多大了还改不掉爱撒娇的毛病。”
姚墨温文地笑,“没关系,我早知道她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路眉佯怒,“喂,你说谁长不大啊?”
姚墨轻笑,眼中柔波荡漾,“谁在发脾气就说谁。”
笑闹一阵,路莲清拉路眉在沙发上坐下,从颈上脱下那条珍珠项链,便欲给路眉戴上。
“妈?”路眉吃惊地抓住路莲清的手。
路莲清温柔一笑,也不勉强,将项链收回盒中,“眉眉,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是的,这条项链曾有一段时间属于我,不过后来被人拿了回去。现在,他把它送给了你,我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但是,他应该对你没什么恶意。”
路眉惊疑不定,“妈,你是说鑫安的陈总吗?”
路莲清轻轻摇头,“不,我不知道他现在叫什么名字。”
“那……他到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路莲清微笑着眨眨眼,“你猜不出来吗?”
回程的路上,路眉满腹疑问,推推驾驶座上的姚墨,“哎,你怎么想?”
姚墨笑笑,“何必问我,你自己心里面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我想听你说嘛。”路眉故意娇声说。
姚墨显然十分受用,微微一笑说:“依目前所得到的信息分析,那个‘他’,即鑫安的陈总,很有可能和妈有过感情上的纠葛,而且……”他迅速看了路眉一眼,“也极有可能是你的亲生父亲。”
半晌,路眉苦恼地叹气,“可是……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遗腹子啊。”
想当初她还小的时候,也曾追着路莲清要爸爸,结果路莲清告诉她,爸爸在她出生前就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还拿出了一张照片给她看。当时年纪小,倒不觉得有什么。等到年纪稍长,她自然将这句话解释成父亲已去世的意思,好在过惯了和老妈相依为命的日子,也不会特别羡慕别人有爸爸叫。现在突然多个活得好端端的亲生父亲出来,还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不然……”姚墨说,“想办法确定一下?”
也对,的确该确定一下,不然自己在这里哀怨半天,结果才发现闹了个大乌龙,那真是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问题是——
“怎么确定啊?”可别告诉她直接打电话跟那个人说:请问您是不是我爸?那她情愿一辈子身世不明算了。
“这种小事,交给我就行了。只不过——”姚墨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起来竟有股坏坏的味道,“你打算怎么谢我?”
路眉的脸蓦地红了,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凑过去吹气如兰,“今晚再告诉你好吗……”
三天后,一个大大的蓝色文件夹摆在了路眉眼前。
“这是……”翻开文件夹,路眉简直不敢置信,“亲子鉴定结果报告书?天……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
姚墨扬扬眉,“这是最直接,也是最具有说服力的方式。况且据老刘说也没费多大周折,陈总DNA的样本很容易就取到手了。”
无暇对老刘的能力表示惊奇,路眉的心跳已在一瞬间加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一瞥之下,她已经看到了想要的讯息:
……
母亲:路莲清
孩子:路眉
假设父亲:陈鑫安
DNA亲子鉴定结果:亲子关系“肯定”
亲子关系可能性:99。999%
……
路眉“啪”地合上文件夹,闭上眼睛久久不发一语。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揣测得到证实,她还是受到不小的冲击。
父亲。这个词对她来说实在太陌生。另一个给予她生命的人,二十多年来对她而言只是照片上一个泛黄的影像,而她甚至无法把那个影像同陈总联系起来。明明是一个陌生人,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有着最最亲密的血缘关系的人,面对这种突兀的转变,恐怕没人能够在一时半刻适应。更何况……
姚墨轻轻将她揽至怀中,她轻呓一声,蠕动一下找到了舒服的位置,便乖乖窝着不动了。在他的温暖的怀抱中,她永远可以安然放松自己。认真算起来,其实他们相识的时间实在不太长,但有时她会恍惚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们许久之前就已骨血相连,比情人更亲近,比亲人更相爱。也许,她是一辈子也离不开他了。
合眼将头栖息于他的肩上,良久,她幽幽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姚墨微笑,侧首轻轻摩挲她的发顶,“如果是我,就直接打电话和他约时间。”
路眉抬头看他,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即使他做过抛弃妻女的事情?”虽然“父亲”这个词对她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不代表她不在乎他对路莲清的背弃。
“还有很多情况没弄清楚,别太快下决定。”姚墨低声说,“或许,他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就可以抵消伤害吗?”路眉有些不满地别过脸,语气愤愤:“男人就只会为男人说话。”
“眉眉,看着我。”姚墨坚持地把她的脸扳向他,“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四目相对,他深邃的眼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坦诚和坚定。路眉渐渐败下阵来,于是只好噘着嘴小声说:“对不起。”
姚墨吁了一口气,复搂紧她,柔声说:“答应我,给你父亲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
他无声微笑,从一旁茶几上拿过电话,“来,相信他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路眉和陈鑫安约在南区的一家咖啡店见面。
早上刚下了点小雨,天气潮湿阴冷,新买的短靴被过路的车子溅上了泥点子,让她的心情也有些恶劣。
走进咖啡店的刹那,一个声音响起:“路小姐!”她循声望去,靠里的位子上,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急切地站起身来,起势太猛,竟碰翻了桌上的一杯咖啡,热烫的棕色液体四处流淌飞溅,引起了几声小小的惊呼。陈鑫安一时愣在那里,仿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路眉也呆了一呆,回过神后连忙走过去察看。幸好,大多数咖啡都流到了桌面地上,只有少数溅到衣服上。
“我真是太不小心了。”他忙迭声地说,急出了满额头的汗。
很快有侍者来收拾残局,原来的地方暂时是不能坐了,换了一张桌子,路眉掏出面纸,陈鑫安道了声谢接过,狼狈地低头慢慢擦拭西服上的咖啡渍。角灯昏黄,清楚地照出他鬓角银丝和眼角的深深纹路,加上疲惫的面色,仿佛比上次见面时苍老了十年。
路眉无声叹息,知道心底已有什么地方在慢慢软化。
第8章(2)
元旦这天晚上天气特别好,湿冷的雨停了,气温合宜,连刺骨的寒风也没影没踪,正是适合玩乐的好天气。大街上依旧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然而忙了一整年,大家似乎都懒了,在外面吃过饭后,谁也提不起到街上去狂欢的兴致。
“妈,你恨他吗?”几个男人在外头看电视聊时政,路眉索性拉着路莲清窝在房间里说私房话。
“我爱过他。”路莲清缓缓用手指梳理着女儿的乌顺的头发,微笑道。
“那你究竟恨不恨他?”路眉坚持问。她终于把父母之间的纠葛弄清楚了,原来当真是个始乱终弃的故事,哼。
“我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我不信!”路眉嘟起嘴,肆无忌惮地撒娇,“妈你就告诉我嘛,要不——要不明天我就不去他家吃饭了。”
“胡闹。”路莲清又气又好笑地戳戳她鼓起的腮帮,“老这么无赖,小心姚墨不要你。”
“他哪里舍得啊。”路眉吐吐舌头,对这个一点也不担心,“你快说嘛。”
“我是说真的。等你活到我这个年纪,什么事情都会看开的。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相比之下,那些情爱上的纠葛就实在不算什么了。”
“真的假的啊?”路眉着实无法理解。
路莲清拍了她的小屁屁一下,“你想想那么多年来我讲过你爸的坏话吗,没有吧?”
这倒是,路眉乖乖点头。
“而且,眉眉你要记住,生命中已经有太多不顺心不如意的事情了,我们没有办法去控制那些事情的发生,但我们至少可以尽量弱化它的影响,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方法就是淡忘,忘掉不开心的事,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