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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砚,你过来。”倚着窗口,看着正在花圃里浇水、凡事无忧的某人,慕容晴招手要他过来。
闻声,齐砚丢下浇水工作,“咚咚咚”地跑到窗子边,顶着被晒红的脸笑问:“阿晴,妳找我?”
“嗯。”轻点着螓首,柳眉微皱地帮他拭去满头汗,她才终于开口了。“齐砚,你不能整天无所事事,只顾着玩儿。”唉……其实是她自己无法整天无所事事,所以得从他下手啊!
“啊?”茫然。
知他不懂,故装严肃。“你有没有想过,你身上穿的、三餐吃的都得花银子?”
“然后呢?”还是不懂。
“银子哪儿来?”步步引导。
“小九有!”他若上街买东西,都是小九付钱的。
“小九的银子哪儿来?”
“爹爹给。”
“爹的银子哪儿来?”
“唔……”陷入苦思,许久后,怯怯问:“哪、哪儿来?”
“爹辛苦经商赚来的。”微微一笑,轻声反问:“爹爹年纪渐老,还得每天劳心劳力,辛苦赚钱养活全家,你都没想过要帮爹的忙吗?”故意说得好像齐老爷是在做苦力似的。
这话说得向来对金钱没概念的齐砚羞愧地低下了头,有些无措。“那、那我也去赚钱……”
他去赚钱?别先让人给卖了就好!慕容晴暗笑,连忙劝阻。“那倒也不必!你只要有心帮爹就行了。”
“我、我能帮什么?”
一见时机成熟,她高兴笑了。“爹在洛阳的商号繁多,每天核对那么多账册肯定极为累人,你去跟他老人家说想为他分忧解劳,请他分一些给你帮忙。”
“哦!”得到指令,直觉地转身就要去执行,但走了两三步又觉不对,呆呆地又回来。“阿晴,我是很想帮爹爹,但……但我不会看帐啊!”再次羞愧低垂下头。
“呆瓜!有我帮你呢!”忍不住笑斥,随即想到啥似的,又招手要他靠过来,低声在他耳边窃窃私语着。未久,她轻轻退开,扬眉问道:“这样懂了吗?”
“懂!”齐砚憨笑直点头,正想再次转身离去之际,忽然瞧见她纤细指尖轻触艳红朱唇,让他莫名地脸红耳热,心跳加剧,眸光怔怔瞅凝那两片红润唇瓣,再也转移不开目光,有种想凑过去要“奖励”的冲动。
见他愣愣瞧着自己,眸底闪着炙亮光彩,慕容晴不禁纳闷。“怎么了?”
“阿晴……”涨红着脸望着她,齐砚一脸害羞样。“我……我可不可以要奖励?”嘻!他好喜欢要奖励时,和阿晴嘴碰嘴的感觉,奖励?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当下不禁又羞又笑的。自从在荷花池边给过他“奖励”后,这些日子来,他像是恋上了亲吻的感觉,动不动就红着脸向她要“奖励”。
不过,他想要,她也很愿意给啊!毕竟和他亲吻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再说……妻以夫为天,既然夫婿要,当妻子的哪有不给的道理!呵……别说她常欺负他,必要的时候,她也可以是温婉柔顺的好妻子喔!
抿唇暗笑,伸手将人拉近窗口,双臂环上他的颈项,慕容晴踮起脚尖,毫不犹豫送上香唇……
再次主动--攻击。
“你、你说什么?”书房内,齐老爷差点没吓掉下巴。
看着眼前夸张的表情,齐砚反倒有些被吓到,但还是将话给重说一次。“爹,您桌上那一迭账册,分几本给我吧!”
“你要账册做啥?”确定自己没听错,齐老爷可纳闷了。该不会想拿去撕了,折纸船玩儿吧?
“帮你分忧解劳,看帐啊!”嘻!阿晴好聪明,果然猜到爹会这样问,还教他该怎么回答呢!
呆呆看着他,齐老爷忧虑地伸手摸摸他额头,喃喃自语,“没发烧啊!怎么今天如此反常?”怪了!他这个儿子傻得可以,自小到大从不知家里作何营生,更没摸过账册,镇日只会种花植草,当个没忧没愁的大少爷,怎么今儿个却突然跑来说要帮他看帐?莫非被人易容顶替?
学他摸摸自己额头,齐砚憨憨傻笑。“爹,我真的没发烧呢!”
会搞不清楚人家话中意思,这才是他的傻儿子啊!
闻言,齐老爷确定果真是自己儿子,不由得安下了心,随即小心翼翼道:“砚儿,你有想帮爹分忧解劳的心,爹就已经很欣慰了。这些账册你看不懂的,到外头玩去,乖!”
嘻!阿晴也有猜到爹会这样说呢!不怕!不怕!照阿晴的话从头说一次便可以了!
咧嘴一笑,就见他宛如背书似的,“爹,您年岁渐大,我又是独子,以后齐家家业总有一天会落到我身上的,我得早日学会怎么担起这个重担,也好让您能享享清福。”
此话一出,听得齐老爷眼瞪得如牛铃大,一脸不敢置信。老天爷啊!莫非是齐家祖先积了太多阴德,老天终于怜悯,让他的傻儿子一夕之间开窍,否则这种话怎么可能会是他说得出来的?
哇--爹的脸好恐怖啊!好不容易将话给背完,视线移向爹亲,却差点没被那双瞪得快暴出来的眼珠子给吓坏,齐砚忍不住拍了拍胸口,一脸害怕地将书桌上那一大迭的账册中抽了几本捧在怀里。
“爹,我、我拿这几本先回房看了。”话落,转身就跑。
虽然对他这种反常的言行感到既惊喜又震愕,但齐老爷还是有些不放心,急忙对着越跑越远的身影大声叮嘱,“砚儿,看不懂没关系,账册一定得送回来给爹,千万别拿去撕了折纸船啊……”
齐砚听到了,却头也不回,只是举起手挥了挥,一个劲地往自己的院落冲,想尽快将账册拿给慕容晴……
嘻……只要交给阿晴,他应该还可以再要一次奖励吧?
想到这个,他不禁脸红起来,心跳得好快、好快,脚下飞快疾奔,脸上却咧开既羞赧又兴奋的大大笑容。
然而,就在他怀抱“梦想”想快些回房的路上,却被人给叫住-…
“少爷!”
“啊?”顿足,扭头往声音来源瞧去,就见一名丫鬟跑了过来。
“真巧!正要去找您,就马上碰到您,可真让我少跑一趟呢!”那丫鬟微笑道,可神态却显得有些轻慢,找不出丝毫对主子该有的恭敬。“张公子来找您,现下正在后门等着。”
张公子?齐砚一愣,反应不过来。
“是张怀生公子啦!”一看他那傻样,便知他根本还搞不清楚,丫鬟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的提醒,一点也不怕让身为主子的他不高兴,想来是吃定他傻气,就算被下人稍稍轻辱些,也不懂得去向老爷、夫人告状。
怀生?齐砚怔了怔,随即开心地笑了起来。自从和阿晴在一起后,他好久没去找怀生了呢!没想到怀生竟然主动来找他,好高兴啊!
“妳帮我把这些拿去给阿晴!”将手中的几本账册交给丫鬟,他兴匆匆地转身往后门方向冲去,一下子就不见人影。
阿晴?谁啊?丫鬟呆了呆,随即想到新进门的少夫人名儿中有个“晴”字,当下便明了了,只是-…
“可恶!还是得跑这一趟!”神色虽有些不悦,倒还没那个胆敢不送,乖乖地跑这一趟路。
一个时辰后,当慕容晴核算完丫鬟送来的账册后,正懒洋洋地伸懒腰、舒缓筋骨之际,齐砚却苦着脸回房了。
“阿晴……”一进房,他就像可怜小狗似的蹭到她身边。
“怎么了?”啜了口热茶,慕容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他的脸,像在拍小狗似的。
“阿晴,妳……妳可不可给我银子?”苦兮兮问,知道她身上有许多银两,爹娘甚至吩咐下去,她随时可以去账房支领银子。
有些微讶,明白他向来对钱财没概念,出门逛街时,身边都有小九跟着,随时照应他一切的需要,怎么今儿个却向她讨钱来着了?
“你想上街去?”挑眉探问。
“不是!”摇头。
“那要银子干啥?”
“给人。”有问必答,不懂隐瞒。
“给谁?”这可奇了!他想将银子送给谁?
“给怀生。”不亏是天下第一老实人。
怀生?觉得有些耳熟,仔细在脑海中翻找着这个人名,终于想起来在初次见到他的酒楼上,有听到他对某个脸色蜡黄的书生叫这个名字呢!当时,那个蜡黄书生虽然一直在朋友群当中替他说好话,不过,呵……那人是当真如表面上那般善心,不如旁人那样地笑他傻吗?不!她可不这么觉得。
不过,就算她心有所疑,嘴上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笑问:“怎么没找小九要?”他的零花钱,向来都交给小九保管,照道理讲,他应该会先去找小九要才是啊!
“有啊!可是小九不给我,所以我才来找妳。”齐砚一脸委屈地诉苦。呜……他才是少爷啊!为什么却得被自己的书僮管?
“是吗?”微微一笑,她不再多说什么,轻声问:“你要多少银两?”
“十两。”怕她不给,神情依然苦得很。
点点头,她自梳妆台上的小盒子里取出十两银给他。
“阿晴,妳真好!”还以为讨不到,没想到她却给了,齐砚高兴欢呼,随即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怀生还在等我,我先拿去给他……”声音还在空气中飘荡,人已经跑不见了。
见状,慕容晴摇头失笑了会儿,随即召唤红豆进来。
“红豆,妳将这些送去给老爷。”将核对完的账册交给红豆,她边往花厅走,边顺口交代,“等一下瞧见小九时,让他马上过来见我,我有话问他。”清楚红豆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将小九给找来。
“好的,小姐。”红豆极为机灵,马上捧着账册,笑嘻嘻去了。
果然,不到盏茶时间,小九已经乖乖来花厅报到,而她则细细询问着有关张怀生这个人的背景与资料。
当下,就见小九如黄河溃堤,哇啦哇啦地倒了一堆,不多久,慕容晴已经清清楚楚张怀生这个据说“满腹文才”的落魄穷书生的所有事迹了。
“……夫人,不是我不给少爷银子,而是我真不愿少爷把银子拿去给那个张怀生!您就没见过他和他那些书生朋友在一起时,对少爷是怎生的糟蹋!表面上装好人,事实上,我呸……”小九越说越是气愤。
举起手打住他的滔滔不绝,由刚刚那一长串气嘟嘟的言词中,慕容晴已经很清楚小九对那个张怀生的反感了。
“我知道了!”笑了笑,慕容晴有趣地瞅着小九,若有所思道:“小九,你对齐砚挺忠心哪!”齐府内,其它下人对齐砚有意无意的轻慢,她不是看不出来,而小九却不似他人,对齐砚倒是忠心耿耿,像条捍卫主人的忠狗似的,只要他在齐砚身边,一些轻慢的下人就不敢作怪了。
“这是当然!”小九霎时脸红得像快烧了起来,不过说话倒是很理直气壮。“少爷是那么好、那么善良的人,我当然对他忠心了!”
闻言,慕容晴颔首轻笑,挥手让小九下去后,她独坐在花厅里,像似在沉思些什么……
不多久,红豆返回,笑咪咪转告,“小姐,老爷请您过去书房一趟呢!”
来了!
毫不意外,慕容晴嘴角扬笑,一切尽在意料中。
“爹,听说您找我?”落落大方进了书房,慕容晴神色怡然,看不出任何异样。
颔首示意她坐下,齐老爷目光沉沉凝觑,心下已有几分明白。
能成为洛阳首富的人,自然不会是笨蛋。先前,他因儿子突然之间的“长进”而太过惊喜,一时之间没去多想,可等儿子跑远后,他才警觉不对劲。尤其在短短一个时辰后,账册就被核对完送回,还挑出几处细小错误,这些若非是极为熟悉老练的人,绝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挑出问题。
自家儿子是怎样的料,他这个当爹的最是清楚,不把账册撕去折纸船玩儿就不错了!可如今账册不仅被完完整整送回,还核算完毕,挑出错误,这背后肯定另有奇人在看帐。
思来想去,府内下人没人有这本事,而能指使儿子乖乖来向他拿账册,又可能拥有管账本事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儿媳妇了。毕竟……慕容亲家在苏州也有众多商号,说不得儿媳妇未出阁前,就是慕容老弟的好帮手呢!
思及此,齐老爷不禁笑了,当下开门见山道:“晴儿,这帐可是妳看的?”视线扫向书桌上那几本先前让儿子给拿走的账册。
见他把话挑明,脸上又眉开眼笑,慕容晴心下暗笑,光明正大承认,“是的!”
“妳会看帐经商?”若有所思问。
“嗯。”轻点着头,她微笑补充,“在苏州时,我爹大部分的商号都是我在管呢!”
“他人愿意与一介女流谈生意?”齐老爷挑眉。不是他看轻女子,而是世俗规范女子太多,大部分的男人皆认为女人没本事。
“我扮男装啊!”慕容晴爽朗笑道,可不认为那会是问题。
“好主意!”齐老爷连连颔首赞许,随即目光柔和看着她。“晴儿,妳愿意来帮爹的忙吗?”本以为儿子傻,无法接管家业,他那些事业总有一天得收起来,没想到新迎进门的儿媳妇却如男儿那般厉害,看来齐家是娶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