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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威残忍地笑道:“可以,但奶得答应我,不理他、不见他,就算见到了也要当作不认识。”
“我答应……我答应!”梦影拚命地点头,脸上满是惊慌的泪。
“奶安分地给我待在房里,哪儿也不许去。”
“是。”
“现在,上床去安分地睡觉,明天最好恢复原状,别再让我看见奶为”他“失魂落魄,否则──我会毫不留情地宰了他。”他无情地命令,锐利的双眸闪着杀戮之光。
“是。”梦影顺服的上了床,冷君威却转身离去。
“你要去哪里?”她问,他并未回答。
这一夜,他没有再进到房里来,而她根本无法成眠。
夜色幽暗,有个丫鬟匆匆地由东厢后门离去。
无人的小径上伸出一只手揪住那人影,将她拉到树丛里。
“小苹,是我。”
“袁总管。”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
“城主和二夫人今晚好像有些争执。”
“哦?为了何事?”
“今天城主允许二夫人出去逛市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哦!奶得在东厢仔细地观察,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立刻告诉我。”
“我会的,袁总管。”
“这是给奶的赏金。”
“多谢袁总管。”
“快回去吧!”
“是。”
袁二望着丫鬟小苹离去,灰白的老脸在月光下显得清冷。
那个叫梦影的女子十年前坏了他的好事,十年后又出现,简直是煞星!若不是她,他老早就坐拥风云城主的宝座。
十年前他只是个长工,柴氏早年丧夫,冷君威年幼体弱,他以关怀者的姿态成为柴氏的入幕之宾,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没想到一日他与柴氏在花园燕好,竟叫梦影给撞见!
“怎么办呢?夫人,传出去您的名节不保!”
“你拿个主意吧!”
“把她丢弃到山上喂狼。”他心生一计。
“就这样吧!”柴氏应允。
于是他将梦影毒打一顿,将奄奄一息的她丢弃在山上: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年幼体弱的冷君威竟因此发愤习武锻炼身子,疯狂地找寻她。
时光一年一年的过去。
他很快地晋升总管,但城主的宝座却离他愈来愈远。
如今他仍在冷家供人使唤,但那女子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成了山寨公主,嫁回冷家。若她向冷君威指认出他来,那他的命可就不保了!
袁二咬牙切齿,心有不甘!
第六章
一连三天梦影都待在房里,除了刺绣她一句话都不说,而冷君威自那夜离去后,一直没有再回来过。
她惶惶不可终日,担心事情并未结束。
“小姐,我说个笑话给奶听好不好?”小碧见梦影眉头深锁,想逗她开心。
梦影没有心情,一闪神针刺进了手指,手指渗出血珠。
“啊呀,小姐,都怪我!”小碧惊叫。
“不碍事,奶下去吧!”梦影恍惚地看着血珠,心头揪地一紧,隐约感到有事要发生。
小碧安静地退下去,不一会儿,房门“碰”地一声被踢了开来,梦影惊悸地望向门口
门外冷君威一脸严峻,手中抓着一只被箭射中、血流不止的白鸟。
梦影瞪大了双目,震惊地起身。
冷君威将白鸟丢弃在门外,把门踢上,执着字条,朝她走来。
“我想这是给奶的。”他寒意迫人地把字条扔给她。
梦影颤动的目光落在染血的字条上。
日落之后,我们一起走,不见不散。
关云怀
“好个不见不散!”冷君威大发雷霆,可怕的咆哮声教她微微发颤。“没想到他竟胆大包天的要带奶私奔!”
梦影心力交瘁的望着他。
“这就是奶不敢告诉我的,是吗?”他冷笑道。
“我并没有答应要去。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梦影细声地说,蒙蒙的泪在眼眶中转着。
“叫我如何相信奶的说词!”冷君威揪住她的颈背,痛心地质疑。
“我一直都留在这里,不是吗?”
“奶人在这里,心不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的心不在这里?”梦影坠下无辜的泪。
冷君威神情一震。
梦影轻轻地移开他的手,幽幽地瞥着他。“我承认我喜欢过关云怀,但,我已经嫁给你了啊!”
“那表示什么?”冷君威不以为然。
“我接受了你,难道你一点也没有察觉吗?”
“奶是怕我杀了他,所以才这么说。”
“不,我说的是真心话,请你相信我。”
“如果我不信呢?”他眸光寒峻地瞪视她。
她没有开口,悄悄地解开自己的衣裳,直到一丝不挂,裸地站在他的面前,羞怯地低喃。“一女不事二夫,你该相信我的忠贞。”
冷君威嗤然地问:“奶试图迷惑我?”
“没有人可以迷惑得了你。”她的眼中有几许轻愁、几许无邪,温柔地将身子靠在他阳刚的体魄上。“除了你,我的心将不会再有其他人。”
“如果奶说谎……”冷君威话没说完,梦影就立刻接续道:“你可以杀了我。”
他死死地盯着她,狠狠地吻住她。
她瘫倒在他刚劲有力的胸怀中,任由他吻,逼迫自己心向着他……这是唯一可以取得他信任的方式。
但她当真爱他吗?还是……怕他?
或者她为的只是山寨的利益,只要她留在他身边,洪山寨就有常年享用不完的煤矿?
他的吻由骤趋缓,游移到她柔软的胸乳撩拨着她的情欲,惹得她全身轻颤……她将自己的意识放逐,投身在他的欲望之中,主动解放出他的硬挺,坐上他矫健的大腿,邀他进入她的润泽。
“奶在转移我的注意力?”他握住她的纤腰,坚实的火炬停伫在她的幽园外。
“爱我……不要分心。”她轻柔地说,环住他的颈项,娇羞地轻吻他的唇。
他注视地含羞带怯的眼睫,她迷惑他的方式和其他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他只为她心动!
她的回应柔情似水,她的眼眸深幽动人,牵动着互久以来长伫在心田中、只为她悸动的情弦。
“我的爱是绝对的占有。”他直言不讳地说明。
“那就……永远的将我占有,不要患得患失。”她深深地瞅着他。
“奶说的。”他眯起眼,摄住她。
“我说的。”她无怨无悔地说,红唇贴上他宽阔性感的唇,引他腹下之火进入她水泽之中,用温柔化解他的烦躁及疑虑。
也许人的一生都由宿命安排,她注定属于他……
当他用炽烈的情感侵袭她的心,穿透微弱的防御,她就再也无法紧闭心门,无法阻止自己为他悸动。
在他强烈的爱情中,她只能尽情地为他一个人燃烧。
至于关云怀,她只能忘怀;只能在心底诉说着,永无止境的抱歉……
日暮西山。
关云怀的身影孤独徘徊在十里亭,殷殷期盼,却始终见不到梦影。
远处扬起一阵黄土,三位骑士奔驰而来,领先的冷峻男子开口问道:“你可是关云怀?”
“我是。”关云怀温文以对。
“我乃风云城侍卫长岩毅,奉命将你驱逐出境,永不得进入风云城。”岩毅受命行事。
“梦影呢?”关云怀抑郁地问。
“恕我无可奉告。”岩毅态度一丝不苟。
“冷君威对她怎样了?”关云怀急于知道。
“请勿直呼城主名讳,城主与夫人恩爱逾恒,无须旁人挂心。”岩毅说罢,命两名随从将关云怀驱离。
关云怀遥望繁华的风云堡,心情忧烦。
梦影不来也许有她的理由,他又怎能强人所难?当白鸟一去不复返,他就心里有数,他的深情将一生无法释怀。
哎!关云怀喟然叹道,形势所趋,他决定归隐山林,落寞离去。
小碧在花园里挖了一个洞,将白鸟埋葬。
打从她发现关云怀的白鸟死在厢房门外,心底就乌云密布。她似乎听见姑爷和小姐之间有争执,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最奇怪的是姑爷进房后,岩毅就不见了,真不知那么会摸鱼的人怎能担任侍卫长!等会儿他回来,她可要好好地问问他。
咦,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你上哪儿去了?”小碧从花园里跳出来阻了岩毅的去路。
“不干奶事。”岩毅正眼也没看小碧一眼,走到岗位上,站定。
“呵!你怠忽职守,若不是有我在这里替你撑着,你说不定又要出状况了。”小碧绕着“雕像”打转。
“那我还得感谢奶了。”岩毅直视正前方。
“好说。”见他一副冷酷的模样,小碧拿了把凳子垫脚,站到他的眼前。
“做什么?”
“这样你才看得到我啊。”小碧鼓起腮帮子。“你去哪里摸鱼了?”
“我是去出差。”
“出什么差?”小碧很吃惊。
“烦!”岩毅站到一旁,小碧犹不死心,把凳子挪到他身前,站上去又问:“是不是和一位姓关的大夫有关?”
岩毅懒得理她,远离她。小碧又把凳子挪了过去,紧跟着他,未料身后就是台阶,前脚才上凳子,一个重心不稳 “啊!”就在她险些跌到花园里去吃土之际,岩毅将她拦腰抱住。
“告诉人家好吗?”她“就近”追问。
“干么告诉奶。”岩毅打死不说,放开她,让她一头栽列花园里,呜……
“可恨!”小碧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正想和他理论,却听到一个女子用极温柔婉约的声音呼喊:“岩毅大哥。”
小碧望向花园外宽敞的走道,来者是个美貌的小丫鬟,岩毅迎了上去,不可思议的是他竟露出笑脸。“心妹。”
“呕!”小碧故意夸张地作呕。
心妹疑惑地问一脸灰土的小碧。“奶是谁?”
“别理她。有什么事?”岩毅把心妹拉到一旁问道。
“老夫人很喜欢梦影夫人送的发钿,邀请二夫人明晚到圆明楼晚餐,并回赠蚕丝手绢,谢谢梦影夫人的好意。”心妹将馈赠物交给岩毅。
“我会转达的。”
“那我回老夫人身边了。”
“去吧!”岩毅“热心”地送心妹出东厢。
“好亲切哦,若毅大哥。”小碧当面挖苦,其实心底很吃味儿。
“她是我妹妹,在老夫人那儿当差。”岩毅睨了她一眼。
“你妹妹?!”
“还不去洗把脸,准备传话。”
“哦……是。”小碧的心情突然拨云见日,惊觉自己的醋价子摆错位置,幸好那不是他的“意中人”,否则她可真是酸到骨子里了。
但她为什么会突然“发酸”呢?莫非……她喜欢上这酷男子了?
西厢。
“哎!人生得美有何用?”白水仙揽镜,顾影自怜。
“夫人的美可是赛过西施啊!”走了个老嬷嬷,又来了个超会奉承的丫鬟小兰。
“奶可见过二夫人?”白水仙刻意这么问。
“见过啊,她哪比得上您的美。”小兰天花乱坠地说着。
“她差人送来的发钿呢?”
“在这儿呢,夫人。”小兰将发钿取了过来。
“啧啧!没见过这么俗气的货色。”白水仙连看都不看一眼。
“是啊,这种便宜货怎能配得上您啊!”小兰乐得帮腔。
“扔了可惜,奶拿去用吧!”白水仙施惠。
小兰怔了怔,有点自掌嘴巴的难堪,但仍得要说:“谢谢夫人。”
其实白水仙对梦影所赠的东西,一点也不以为然。
她恨透了她和冷君威,他俩如胶似漆,她却连偏房都不如。要是那个梦影怀了城主之子,那她正室的宝座就岌岌可危了!
这样的厚此薄彼,令她感到悲哀,但这份悲哀又哭诉无门,只能独自承受。
她阴郁地瞥着手上的戒指,这戒指里可是有玄机的,把她逼急了,她可是会不择手段给他们颜色瞧瞧!
但听说东厢守卫森严,冷君威把侍卫长岩毅赐给梦影当贴身护卫,她可是连她的一根寒毛都动不到。
该怎么办呢?
等着吧!她总会逮到机会的。
翌日晚上。
圆明楼灯火通明,梦影在冷君威的陪同下来到柴氏的居所。
其实这顿餐聚是袁二的主意。
既然梦影首先释出善意,以发钿相赠,身为婆婆的柴氏没理由再畏首畏尾,不如挑明邀约,暗地里试探她的底细。
“为什么我左看右看,奶都很像十年前君威的童养媳?”柴氏“先发制人”,热络地拉着梦影坐到她身畔。
梦影瞥着美艳妇人的双眼,有些儿心惊。
“娘,她不就是吗?”冷君威暗中观察母亲,梦影进门那天,母亲的反应像是见鬼了,为何现在表现大不同?
一支发钿相赠可以使人观点改变吗?或者……心虚?
“君威你别弄得我一头雾水,你娶的分明是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