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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立即正色道,“我是要回去的人。才不会胡思乱想。”说着,一脸的奸笑,眉毛挑起,“倒是你,不能没有依靠吧?”
迎春说的依靠,重重地敲打着云倾城的心。心中竟莫名地涌出哀伤。那感觉盘踞在她的心上,挠着她心中空荡荡的那个位置。她会想起成墨春光般温暖的微笑,轻轻抚摸成墨送给她的梳子。她的依靠四散在风里,连一声告别都没有。她都没能见他最后一面。她都不曾仔细地看过他的脸,没有触摸过他如玉的面容。依靠,这么美好的词,对她来说都变成了妄求。
迎春并不懂这样的心情,在现代人的眼里,二婚也没什么大不了。再说,据她所知,成墨并没有做该做的事。更何况就算做了,男欢女爱,人之大论。并不稀奇。只是见着云倾城哀伤的神情,心也跟着凉了一半。
“别想了。”迎春并不会安慰人,云倾城看似冷漠,却是怕了这期间几个月发生的种种再牵累到别人,“回去吧,我做了你想不到的东西。”
云倾城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倒是比哭还难看。
两人相携着回了迎襄苑。
☆、第二十章
迎春当真做了想不到的东西,她称之为冰棍。云倾城看着那硬邦邦的冰疙瘩,头皮都跟着硬了。迎春举着一个,放在嘴里,嘎嘣一声,咬了一块。云倾城不好薄了她,拿在嘴跟前,迟疑了一下,也咬了下去。
甜甜的牛奶里面夹杂着果香,在舌尖慢慢融化。冰冷的舌苔却清晰地感知着这种来自异域空间的美味。云倾城惊喜地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迎春。迎春到卖起了关子,这算什么小事,有个冰箱分分钟搞定,更何况她们呆着的地方叫云洲,是个像北极一样的地方。
迎春想着,云倾城既然都觉得好吃,不妨能卖冰棍。也不是多么难得事情。申府有的是牛奶,还有成府都没有见过的热带水果。迎春想着,这商贾就是不一样。要做冰棍也要找申忌崖商定才好。
云倾城见着迎春机灵地打转转的眼睛,鬼主意最多的就是这丫头,“想什么呢?”
“卖冰棍吧。”迎春嘎嘣又一口,咬着冰棍,玩笑着说。她知道,云倾城是公主,再不济也是落难公主,怎么能看上这些事。
“问一下申少爷吧。”云倾城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冰棍,“要不去问问?”
迎春瞟一眼云倾城,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眼睛亮了亮,估计有门。一咕噜从榻上坐起来,去门外收拾了几根冰棍,回屋里拉着云倾城就走。
云倾城想着这丫头平时吃喝不见上心,一听赚钱,眼都亮了。
“哎呦。”随着砰一声,又听见一声叫喊。云倾城出门就看见瘦弱的迎春把弱不禁风的风灵撞出了老远。
“没事吧?没事吧?”迎春一手抱着自己的冰棍,冲上去对着风灵的脸一顿蹂躏。
云倾城抱着双臂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莫不是迎春故意的吧?最近激发的内力。撞一个弱鸡一样的人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更何况,撞了扶起来就是。直接上手,在人家脸上抓来抓去。把风灵都抓懵了。才心满意足地冲云倾城走过来,露出个狡黠的笑,再一本正经地说,“这人没事,我们走吧。”
两人绝尘而去,留着风中凌乱的风灵,坐在冰凉的地上吃风。
“我跟你说啊,风灵的皮肤不是一般的好,瓷娃娃一样。”迎春一边拉着云倾城往前院走,一边不忘记报告她的功绩,“可惜他不是你的菜。”
云倾城瞧着一脸可惜了的表情,茫然地听着她那句似懂非懂的话,露出一丝尴尬,“女子要矜持些的。”
“好。”迎春痛心疾首地点点头,又拖着云倾城在申府狂奔。
云倾城彼时也凌乱了,插在头上的不摇叮当作响。
立在申忌崖房门口的小童看见狂奔而来的两人,眼神慌乱。逃也似地跑进屋里。
“申少爷!”迎春扯着嗓门喊了一声。就看见小童慌乱地,扭捏着掀开门帘。云倾城扯出一抹少见的笑意,微微颔首,进了门。迎春看着慌张的小童又想顺势逗他一下。奈何有正事,只能作罢。
小童深深呼出一口气,想是逃出了魔掌,也不停留。便出了门。
“成府人。”申忌崖对云倾城深深行了一个礼,“多日来辛苦了。”
云倾城听着,泛起淡淡悲凉,嘴角扯起,“还要多谢申少爷收留。”
“呀!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瞧瞧这个能不能赚钱。”迎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利落地掏出他的冰棍,塞到申忌崖嘴里。云倾城习以为常地看着,不动声色地坐下。
申忌崖虽说是商人,但也礼数周全,家教周全。竟是对迎春的做法红了脸。
迎春神经大条惯了,哪管这些,盯着申忌崖被冰的微紫的嘴唇,“怎么样,怎么样?”
申忌崖哪里有心情品尝。平凡却小巧精致的脸就在眼前,眨着未经人事的大眼睛,天真地问着他莫名其妙的问题。若不是嘴上还有一丝冰凉,他还真不一定能神智清醒地这么长时间。
“咬啊!”迎春咬着自己的牙齿咯咯响,着急得巴不得自己替他吃了,“咬。”
云倾城想,若没有迎春,这样的日子她要怎么挨过去。不禁有些欣慰。而听到房间动静的小童向房中张望,却看见迎春站在申忌崖跟前,眼巴巴地瞧着申忌崖的脸。那神情,看着他都脸红。
申忌崖回过神来,咬了一口,丝丝冰凉滑入口腔,脸上窜起的红晕也不那么烫了。自然觉得这滋味就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啊。瞧着冰棍,连连点头,“这是什么?”
“不错吧。我做的。”迎春得意忘形地靠在一张椅子上,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瞬间坐直了,“能不能赚钱?”
申忌崖点点头,笑了,“不错,可以试试。”
“那做这个赚钱吧!”迎春终于有了穿越来的理想和抱负,就是这一刻,瞬间就萌发了。她要做一个有钱人。
申忌崖若有所思地道,“可是我们要去黔城了。”
“那里没有雪么?”迎春心思一动。做外国人的生意不是更好?
“有是有,不过黔城四季较为分明,不似内陆。”
“那也没什么。”迎春想起手里还有两根冰棍快化了,紧走几步掀开门帘,把冰棍丢到小童手里,“姐姐请你吃。”
小童郁闷地接过冰棍,看迎春的表情,有点怕怕的。只是一低头,冰棍少了一根。再看屋里。风灵已经在他一个走神的空档,抢了冰棍,进了屋。
“这玩意不错。”风灵干脆地咬一口冰棍,再拿下来仔细端看,“有点意思。”
转瞬,眸子一暗,“出了云洲内陆怕是做不成了。”
“那可未必。”迎春得意地笑笑,“可以做个地窖。”
申忌崖沉思片刻,眼睛里似云雾闪过。迎春不死心地道,“卖给枫洲人,怎么样?”
风灵瞅着迎春笑了,云倾城看着那种笑不同于对她的清澈明亮的笑。也不似对着生人装着没心没肺的笑。那笑云淡风轻,温柔似水。就如同曾经成墨看着她的笑。竟让她有些怀念了。
“你要吃么?”风灵察觉到云倾城的目光,把剩下的半根冰棍往云倾城嘴前一放,也没真塞到她嘴里。却看见云倾城眼中几分无助,几分空灵。本来想逗她一下,心里却掠上无尽的忧伤,让他忘了动作,停在那一处。
迎春把这一幕收到眼底,装进心里,继续吸引着申忌崖的目光。两人商讨着冰棍的生意。
院中吃着冰棍的小童暗暗叫了个好。凉凉的感觉顺着他的五脏六腑滑动,温热的内脏瞬间接触到冰凉的刺激感,让他觉得院中并不寒冷,倒是多了一种莫名的美妙。
“我们把地上挖一丈五的洞,开一个小门,把冰运到乾州城,放在窖中,到了夏天,我们做很多的冰棍,自然热销。”迎春抒发着自己的构想,看着申忌崖沉思的表情,明显是赞同的。想想申家做的皮子生意,在枫洲那样四季分明的国家,夏天自然成了淡季。冰棍正好弥补这一缺陷。
申忌崖想的并不是赚钱。他所思考的问题是朝中党派之争怕是已经结成联盟,先拔除申家这个跳脱局外的第三势力。如果他再有新的动作,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他又如何独善其身呢?
现在黔城的成家军已经一分为二,并入他营。一半并入了云岭候的门生柱青衫的柱卫大营,一半并入了询铁卫将军麾下的岚蒙军中。这一瓜分,成家东山再起指望不大。若申家被着两股势力拉一把,怕是申家这万数人命无一指望了。
一滴融化的冰水滴到云倾城手上,她才匆匆收回思绪。风灵顿悟了一般丢掉冰棍,坐在一处不声不响地沉默了。
迎春递给云倾城一个眼色。两人不再多顾。起身离开。
申忌崖的愁云惨淡,申家一向不问权贵更多的是不想牵涉朝堂。不管怎么样,有了联系就不能独善其身。而今,就算申家不动也自然有人会动他。柯城之事不过是小小问题,府尹没有计谋,翻不起大浪。申家的货物几次三番出问题,必有人从中作梗。也不是府里几个家奴能翻起的大浪。
他掌管了申家,必不能让这家业毁在自己的手里。
当下申忌崖便吩咐小童,明日宗祠祭拜先人。
小童心知必有大事,谨慎地自己下去了。
——
云城云岭候府内,一个容貌端正,凤眼薄唇的男子坐在堂上,雍容华贵,不是年岁几何。手中把玩着墨色的暖玉,凤眼眯着,身后站着两个宫女打扮的丫鬟,轻轻送着风。男子对站在不远处身姿挺拔的少年吩咐,“云倾城不能留。”
少年微低着头,一身黑色劲装,深潭一般的眸子决绝而坚毅,“是。”
男子目光深沉,把手里的玉盈盈一握,“不要再让我听到令人失望的消息。”
“是。”少年更加坚定地应了一声。云泓渊轻转凤目,“下去吧。”
少年提着剑福身一躬,“青寒告退。”
云泓渊摩挲着手中的暖玉,少年的背影令他不能平复。
此时,云城南城门外一匹马绝尘而去。
☆、二十一章 祭祖
天刚蒙蒙亮,云倾城听得二进院子方向有人进出,想来今天申忌崖忙,也没准备起身。旁侧榻上的迎春斜斜靠在软枕上。这般小小的年纪便有这万千风流姿态。她看了一会睡在榻上的人儿,心里涌上几分不明情绪。是了,那也不知今日怎么就不能安枕了。
她情不可闻地叹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榻上的人儿轻轻睁开眼睛,思绪飘到了远方。
迎春想着,云倾城若能过一段平凡的隐姓埋名的人生那怕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这人心中难免放不下成家。不可否认成家对云倾城的爱护。也不可知否老云王舍弃了成家连同这个倾世容颜,万千风情的女儿。云倾城不必再回去煎熬。赢了也不会有人开怀,输了却是反劫不复。
迎春觉得电视剧里宫廷戏发生在这样一个时空里颇有违和感。她穿越而来,遇见的第一个人是善良不善心计的云倾城,只后又是对云倾城百般呵护的成墨。朝堂之事,成墨向来闭口不谈,也不希望云倾城涉入争端。说不准,成墨早有赴死的决心,牺牲一个,换来天下太平。
流放至今,迎春在成家众人中混杂着。成家老爷并没有怨怼,很坦然接受着来之家族的巨变,只是不忍自己最优秀的儿子没入尘埃。
看得太开的成老爷,陷入执念的云倾城。迎春想着,嘴角微微翘起,眼神却黯然。轻湿的眼眶,微红的鼻梁。她轻视如今的自己。却也不得不在这漩涡里挣扎。
瞥一眼瘦弱的云倾城,十七岁的年纪,正是芳华初现,灼人之时。迎春扯出一抹坚定而略带执念的微笑。若天下人负你,我会不会为了负了这天下呢?
想当年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坐在高中的教室里,迷迷糊糊睡着觉,晃晃悠悠听几句。着实也是荒废了年纪。低头看看自己如今的小身板,快十四岁了吧。精神和肉体完全不统一的时候,人们不会认为是疯子,就是神童。迎春到不介意别人怎么认为。只是这势单力薄实在是个问题。
小童的声音适时地在外响起。天还没亮,迎春起身披了一件大氅,把自己裹起来。掀开门帘的时候却还是受了凉气,打了个寒噤。
小童见门帘翻起,立马低下头去,“迎春姑娘,今日我与主子进宗祠,有事可以,可以……”
迎春看着小童窘迫的样子,就是有种想捏他小脸的冲动。想她穿越时二十五岁的年纪,心中黯然,“没事,你且去忙。”
小童惊恐地抬起头,想着今日为何不对他百般奚落。眼过之处,迎春靠在门帘一侧,裹着一件半新的大氅,里面只着中衣,大氅下是大半截没有遮住的只着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