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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事?”秦桑问道。
那伙计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一双眼睛偷偷瞄着秦桑,却又很快移开。
秦桑顿时有些莫名其妙,她看着面前这人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有事没事?”
许是秦桑加重了语气中的凌厉,那伙计全身一震,随即直直将锦盒塞入秦桑手中,也不答话便落荒而逃了。现在换成秦桑呆愣在原地,她看看手中锦盒,又看看伙计仓惶而走得背影,口中缓缓道。
“神经病。”
手中锦盒呈现暗红色,秦桑拿起它对着阳光细细观看,忽然发现里面似乎有水流一般的波动,煞是好看。女儿家总是喜欢这些闪闪亮亮的东西,秦桑亦是如此。因而看这盒中似乎还有东西,便很随意地扣下了按钮,准备打开。
“嗖!”一道犀利的箭声划破空气,直直钉在了秦桑手中的盒子上。秦桑受惊,一步跳起便向门外看去,竟是连城一脸阴森地看着她手中锦盒,目光冷寒。
“连城,怎么了?”秦桑循着连城的视线慢慢移到自己手中的锦盒。忽然心中产生一股巨大的恐惧,她一把扔开那个盒子,急忙后退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连城。
连城也不多话,上前便将那锦盒拿起,待细细查看之后,才缓缓出了口气:“无妨,只要盒子没打开,就没问题。”
秦桑听此,却不太愿意相信。依旧隔得远远站着,看那诡异红色的盒子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连城不知如何作答,他见秦桑已经收拾妥当在,只得道:“咱们先离开这里,路上的时候,我再细细告诉你。”
秦桑没动,她看着连城的目光却越发幽深。
良久,她忽然道:“连城,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卷 只道莫为殇 第二十二章 长路漫(二)
天气越发闷热,秦桑虽然穿着绸布衣裳,但在如此强烈的太阳光下赶路,也不免有些胸闷。
她侧头看看连城依旧一脸冷寒的模样,无奈地撇了撇嘴。
想起刚才在客栈问得那句话,秦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连城跟着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人表面总是无比木讷又不善言辞,可是每次自己遇到想不通的弯儿时,他却总会适时帮助自己理清。
秦桑一直觉得这连城太高深莫测,因此今日才忍不住问出了口。
可是结果呢?连城还是没有解释,只是说,先赶路,稍后再说。
赶路赶路,连目的地都没有,赶什么路?往哪里去赶?又为什么要赶?
无数个疑问在秦桑脑中慢慢成形,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了,停住步子有些不悦道:“连城,你欠我一个解释。”
连城却不回头,依旧赶路道:“王妃,等一会儿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跟您解释。”
安全的地方?秦桑四下回顾一番,这乡野小路很是安静,何以就见得不安全了?
难不成,他在躲什么?
“不行,你现在不跟我解释清楚,我就不走。”小孩子脾气一般说出赌气的话,秦桑不高兴道。
这下,连城不得不停下。他回头看看一脸不悦的秦桑,苦笑着又退了回去,从袖中将早前那个锦盒拿了出来。
阳光映射下,那红的有些发黑的颜色,却在此时,露出一股凶邪,看得秦桑一愣。
“这是……”
“嘘……”连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示意秦桑将口鼻捂好。之后,他将那盒子放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一枚轻巧的袖箭利索射出。
“咔哒。”盒盖应声而开,四周突然冒出一股腥臭气息。
秦桑因为捂着口鼻,所以闻得并不真切。她眼睛不眨地紧盯着那个盒子,随后便看见里面爬出了一条虫子。
那是一只红到发黑的蝎子,恶臭正是从它身上传来。它爬行动作缓慢,似乎还无法适应突然燥热的气息。它有些不辨方向地到处走动着,忽然,就放开速度直直向连城冲来。
“啊!”小心的话还未从秦桑口中说出,她便见连城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黑色短笛,放在嘴边,吹出了几个音阶。
那声音干涩又尖利,听在秦桑耳中很不舒服。她看向那只蝎子,竟发现不知何时它已然停住了脚步,此刻正一动不动,好像,很痛苦。
连城口中的笛声并未停止,他见蝎子已经不动,立码换了另几个高昂的音调再次吹出。而这音调仿佛几把尖刀扎在了蝎子身上,秦桑看着,募得睁大了眼。
只因那蝎子正在不断地原地打转,似乎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它转着,不断随着音调的升高而颤抖,似乎它就像个玩具一般,被连城时时控制。
也不知过了多久,连城突然停住笛声,秦桑一愣,随即便听到轻微的一声“噗”,再看去,那蝎子,竟然自燃了,尸骨无存。
连城并未理会秦桑满是惊惧的眼,他收起笛子,走到之前那红色的锦盒前,示意秦桑上前几步。秦桑探头,发现盒中装着的鲜红的液体,竟像是,人的鲜血一般。
“这是红音蝎,自出生之日起,就被养在主人体内,时时靠吸取主人鲜血为食。待成型后,就被封印在红玉锦盒,依旧靠主人每月放血生存。”说完,他侧头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秦桑:“若是刚才在客栈我没有阻止你打开盒盖,只怕它现在就会在你的体内了。”
秦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咽了咽口水疑惑道:“可是?这盒子不是有封印吗?我又怎么能打开?”
连城面上一红,有些尴尬道:“因为……因为这盒子下过咒,只有……只有处子,才能……”
话没有讲透,但意思也差不多了。秦桑脸一红,也不好再问下去,只是她复又看看那盒中露着邪气的鲜血,不禁有些胆寒。
“如果,这蝎子不小心入了体内,我会怎样?”秦桑停了会,又问道。
连城面上一沉,眼中寒光越发深邃起来。
“若是入了体,那,便会将你全身精血吸食,直到,成为人干。”
一股恶心的感觉直泛心口,秦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后退几步。如此阴邪歹毒的方法,不管从培育亦或是作用,都像极了南方巫蛊之地才做得出来的。
可想想她从未去过远处,也从未得罪过什么人,怎地会被人用如此手法来对待?这,只怕是恨之入骨,才能做得出来吧!
“秦桑,你且记着,你欠了我的,我定要让你连本带利全部还回来。”朗岑若之前在狩猎场仿若无意的话语,忽然在秦桑脑海中无限放大。她有些诧异地睁大了双眼,看看地上的锦盒,又想想朗岑若当时的语气,随后便向全身力气被抽干一般,有些疲惫。
“是……朗岑若。”秦桑语气淡淡,丝毫没有疑问的架势,仿佛她早就熟知。
连城听此,也不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透着绿光的瓷瓶,斜着瓶身不知往那盒中滴入了一滴什么液体,片刻之后,恶臭消失,只剩下一个华丽的空盒子,在这空地上,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之后,他仿佛轻车熟路般将那盒子又拿了起来,四下查看一番,觉得无妨后,便很随意地装进了自己的包袱中。
他回头,正想叫依旧愣着神的秦桑继续赶路,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秦桑已然换了一副探究的表情,直盯着他,不言不语。
“王妃?”连城眉头一皱,有些不明所以。
秦桑却依旧死盯着他,语气却越发冷漠道:“连城,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连城阴沉着脸与秦桑对视,良久,才将目光移开,看着方才搁置盒子的空地道。
“因为,这只红音蝎的主人,是我师妹。”
第二卷 只道莫为殇 第二十三章 刺嶙峋(一)
距离楚国都城的边远南方地区,生活着一个善于下蛊用毒的民族,因身处蛮夷之地,再加上民风文化的落后,是以多年来他们都过着闭不出户的生活。
然而长年累月处在一个相同的地方,对于热衷蛊毒的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能够继续发展和挑战的余地了,因此便将目光放在了外围。
他们开始慢慢接触外面的社会,但也仅限于将碰巧遇到的外族人民强拉进入自己的生活区。他们尝试与这些人沟通,向他们讨教外面世界的各种存在和知识,慢慢地,当掌握了一定程度的能力,他们便走了出去。
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并没有抱着多大的善心与外人交流,他们愿意走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要培育更加高深并且优异的蛊毒。
而连城的师妹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位。
秦桑静坐着听连城讲述这些过往越发沉重的事情,她着实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冷清无比的连城竟然出身在那般让人捉摸不透的名族,而他本身因为少言寡语,则更添了一份高深莫测。
“连城,照你所说,你师妹是为了追求更高更强的力量才走出来的,那么,你呢?”秦桑有些疑惑地问道。
连城没有看她,目光却飘向更远的地方有些落寞地说道:“我没什么大本事,也不想培育出多么高深的蛊毒来挑战自己,我只是想把连香带回去。这是……我在她母亲临终前,答应过的。”
秦桑一愣,随即表情有些柔缓道:“你……很在乎连香,是吗?”
“呵呵!”连城第一次有些温柔地笑出来:“我自小就是孤儿,是师傅看我可怜才收养了我。师傅本就是我们族很有名望的人,连香自小也算是你们这边所说的名门闺秀了吧。可她从来都不嫌弃我的出生,不仅一心一意对我好,还将很多师傅不愿意传授给我的巫术偷偷教给我。”
说着,连城从怀中拿出适才那根短笛:“就像刚才这御蝎之术,便就是她教给我的。”
看着连城那突然间温柔下来的神情,秦桑缓缓道:“那……她为什么?成了朗岑若所用?”
连城一愣,随即面上添了一抹晦涩:“也许,是朗岑若能许诺给她更大的空间和能力吧。”说罢,他仿佛不愿再谈起更多,只是收起了短笛,望着前方道:“王妃,赶路吧。”
说完,他便继续前行,待走了不远的距离,才发现秦桑并没有跟着他。
“王妃?”他急忙转头,略带疑问地看向呆愣在原地的秦桑。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秦桑从未有过的温柔笑颜,她笑着,对自己缓缓道:“喂,连城,你一定会找回来连香的。因为,只要你思念着她,她就一定能感受得到。毕竟,你才是她的归宿啊!”
仿佛一直找不到出口的心缓缓放了下来,连城望着前方似乎散发着光芒的秦桑,嘴角慢慢弯起了弧度。
“嗯,也许吧。”他答着,心情似乎大好。
秦桑见此,会心一笑,二人便继续向着未知处进发。
由此过了将近三日,不知该说是平安无事,还是危险之前的寂静,总之虽然有连城的时时提醒,秦桑还是觉得心有不安。
“王妃,现在看来,上一次失败让朗岑若不得不停手一阵子了。”终于到了另一处小镇,两人找了个看起来挺干净的客栈住下,此刻连城正一边收拾着细软,一边观察着周围环境而得出了结论。
“我倒觉得,她不会这么轻易放手。”秦桑思考片刻道:“毕竟这里距离王府还不算太远,朗岑若的势力该是能够追逐到此的。若是她现在不下手,只怕距离远了,就没那么方便了。”
说着,她倒了杯水:“想她那般好的出身,想要什么没有,何以要为了祁修做到这个地步。”说罢,自嘲地笑笑。
连城见此,却一脸平静道:“朗岑若出身宫门,虽说是郡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那后宫是什么地方。正常女子进去,若是没有一点心机和手段,又怎能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
秦桑听此,道:“呵,一入宫门深似海,看来倒也不是妄言了。”说着,她拿出连城早就已经配给她的银针,在那水中一试,见没有任何变化,才放心喝了几口。
这几日赶路赶得着实太紧,她毕竟从未出过如此远门,自然也有些累了。见连城已经将东西收拾妥当,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连城了然地一笑:“您先休息吧!我先去四周探探,若是有什么事,就摇这个铃铛。”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铃铛放在了床头:“这里面装的是感应蛊,若是你这边摇动,我手中相应的雄虫也会有反应的。”
秦桑看着他退出去的身影,没来由得叹了口气。身心的疲惫折磨得她最近越来越难过,而有时想起远在王府的越祁修时,她便更加难过。
心里面总是担心着的,可是?却找不到回去的理由和目标。秦桑想,终归是不想害了越祁修吧!害了,那个如此爱着自己的人。
想了片刻,秦桑走向床边,沉沉地躺下。
夜深了,她慢慢闭上眼,鼻尖似乎有一阵清香传过,闻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