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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法子。”
“你的茶坊除了吸引那些凡夫俗子,自然也是要依靠文人墨客来提高名声的。而区别他们两方人物的关键,就是你要以什么面貌和形式呈现在他们面前。
说着,秦桑看了看远处那几个妖娆女子:“就如这几位所说,你若是让她们在那文人墨客面前搔首弄姿一番,只怕第二日你这茶坊就要被舆论压垮了。”
惠娘点点头:“你说得在理,我虽然也一直避免,但总是没有那些文人愿意前来。”
“这便就是问题所在了。”秦桑道:“想来他们也是认为你这儿是风月场所,若是冒然前来,也只不过为自己徒增污点。”
“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弹弹唱唱,自然不在话下。”说着,她笑笑:“茶坊茶坊,除了品茶聊天,自然也要有清音缓和气氛。其他姑娘的热情我没有,但是清音袅袅我倒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你这么说……”惠娘犹豫道:“我本就只是看上了你的面貌。虽然你说你弹琴弹得好,但我毕竟是没有听过的……”
“这个简单。”秦桑招手让一旁抱着琴的女子上前,从她手中接过,便席地而坐。
深吸口气,脑海中飘出的,却是《凤求凰》这曲子,心知不会跟眼前情景应景,却还是情不自禁地缓缓弹了出来。
惠娘只觉得心中某根柔软的心思被慢慢波动,随着那音阶缓缓地流淌,似乎连自己也置身在了一个满腹情意的意境中。
音色淳淳,带了一丝怅然,将这一曲本该愉悦的曲子弹得蒙上了一分感伤。秦桑细长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而她微闭的双眼,那略带凄美的娇容,更是引得看者心中疼惜。
虽然惠娘知道她不肯抛头露面,可如此优异的连带关系却让她有些舍不得。
面柳如容,几分清凉,几分柔。
一曲终了,似乎在场的所有姑娘都被这琴声的意境所打动,纷纷停下了手中动作望向秦桑。好像在她们眼中,秦桑本身的存在,以及这琴声的透露,都让人觉得,她好像一个谜。
说不清,又摸不透。
缓缓一笑,惠娘拍手道:“当真是不错,没想到你这琴竟不输你的貌。”
“如此甚好。”秦桑淡淡道:“那我是否可以……”
“不可以。”一道沉闷的男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秦桑回头,却见一个分外眼熟的面容映入眼帘。
“桑儿,我诀不允许你如此糟践自己。”连城冷着一张脸,硬声说道。
第二卷 只道莫为殇 第三十二章 绒花镜(二)
“连城大哥?”秦桑意外出声:“你身子还没好,干嘛随便跑出来。”说着,便上前想要将他扶着。
连城却伸手将她挡在了原地,一张脸冷得看不清表情:“我没事了,你现在跟我回去,我们还要赶路。”
说罢,转身要走,却是走了几步便斜靠在墙上,面色越发苍白。
“你这是干什么!”秦桑不悦道:“明明伤得那么重,为何还要在这里逞强!”她急忙前去拉扯连城,见他的伤口又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不免大怒:“你这幅样子,我们还怎么赶路!只怕半路上就已经死了!”
连城见她当真动了怒气,有些失落道:“可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委屈了自己。”他的目光越发沉痛起来:“我不能,每一次都要靠你们……”
“你是我大哥啊!”秦桑喊道:“你为了救我受了重伤,我又为什么不能为了你而做出妥协?连城大哥,我不是那个只能生活在你们羽翼之下的人了!”
连城望着她,终于不再吭声。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惠娘似乎摸出了什么门道,她见二人很自觉地沉默起来,便上前道:“罢了罢了,都是自家兄妹,何必计较那么多。这位少侠,我自是知道你关心你这妹子,可我惠娘也跟你打包票,我们这如意坊从来不会做什么不干净的事儿。只要是她不愿意,就没人能勉强的了她。”
“再者说,有你这么一位大哥时时看着,谁还能动得了姑娘分毫?”惠娘循循善诱道:“你二人现在急需钱用,你身体不行不能做什么?那只有让姑娘尽她所能了。刚才我们的对话想必你也听到了,到底什么情况你心中有数。”
惠娘的话,的确有了一丝效果。连城望望秦桑坚定的表情,再看看惠娘的一脸关切,沉声道:“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惠娘笑道:“我惠娘何时口出诳语过。”
“好,我便信你一回。”连城道:“但若是我妹妹出了一点事儿,我定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送走了连城,秦桑便依着惠娘的意思,住进了如意坊,许是为了体现她的特殊,惠娘专门将她的房间安排在了自己旁边,也方便有个照应。
没有任何要求,秦桑其实内心依旧有一丝忐忑的。堂堂祈王府正妃如今沦落茶坊歌女,说出去只怕也是个笑话。
然而城中没有一丝消息传来,唯独见到的便只有前仆后继不肯断绝的杀手,其他,也便无一二了。
惠娘找人裁剪了新的衣裳给秦桑,至此她又再一次换上了女儿装。绢白裙装,斜绾发髻,倒也只有她才能穿得出其中魅力。
“姑娘当真是天生丽质!”惠娘赞叹道:“男儿装自有男儿的飒爽,不想这女儿装却也不乏其中瑰丽了。”
秦桑淡淡一笑:“可说好了,不管怎样我都不能露出真面目,其他的,你只管吩咐便好。”
惠娘心中虽然对此要求一百个不愿意,但碍于连城的威胁,她也只好应了下来。于是隔了半日,便找人特意做了条帕子,上串着珠帘,可以直接挂在发上,由此便能遮住大部分面容。
只是帕子质地太薄,由此一遮,反倒更有种说不出的神秘在其中,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如此便可以了。”惠娘笑道:“琴已经让人备好,今儿个你便登台弹奏吧!”
“今天?”秦桑皱眉:“会不会太仓促?如此不声不响地就去,也不见得就能引来那些文人墨客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惠娘神秘道:“我自有我的人脉去邀请他们过来。”说罢,也不管秦桑不愿意,就直接将她领上了一件阁楼。
珠帘幕布遮挡,红橙丝布装饰,虽不及城中华丽,但在如此小镇上却也是一等一的高贵了。秦桑有些胆怯地向外张望,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然聚集了不少衣着整洁,看似清高的文人们,品茗寒暄。
“惠娘!”已经有人按耐不住道:“你今儿个邀我们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啊?”
“对啊对啊!”有人附和道:“你这茶坊,可不比老刘头的茶苑让人舒畅。今儿个我们来,算是卖你一个面子了。你可别再整那妩媚妖艳的劳什子出来,白白让我们生气。”
“哟,瞧您说的。”惠娘赔笑道:“我这茶坊虽然身兼数职,但也没您说得那么不堪不是?”
忽略那紧接而来的不屑嗤笑,惠娘继续道:“今儿个自然是有好东西要跟大伙儿分享的,我惠娘没什么学识,但也知道你们这些文人好些什么。罢了罢了,我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你们自个儿听吧。”
说完,便递了个眼神给秦桑,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虽然隔着幕布,但秦桑还是没来由的紧张。抛头露面本就不是女人该做的事。虽然该遮的该挡的都有了,可在如此多得人面前表演,却还是让她有些胆怯。
外堂渐渐沉寂下来,众人们都没了声音,等待惠娘所说的“惊喜”到底为何物,秦桑深吸一口气。虽然手还在发抖,却在想起连城的那一刻,不由得生出了一分勇气。
是了,连城为她做了那么多,眼下她又何必还要顾忌这面子里子?
正当人们等得有些不耐烦准备出言声讨时,便听得细微的一道音阶,缓缓滑入了他们的耳中。
似流水。
又似艳阳。
默默流入,却带了一分不可察觉的温润之感,让人不由得闭眼静听,悉心遨游。
秦桑的曲配上她的歌喉,自是别有一番韵味。而她自己所填之词。虽然比不得洒脱豪放,却仍是添了几许动容,让人触动。
一曲《秋水》带了几分女儿家的柔软,却也不失洒脱。众人皆沉静在如此美妙乐声中,却无人注意到不远处的台阶上,正站着一位男子。
青衣白簪,面如暖阳。
“桑儿,你倒是甘心做到如此吗?”他的口中喃喃,眼中却越发冷寒了。
第二卷 只道莫为殇 第三十三章 离阡陌(一)
一曲终了,满室皆是沉寂。
秦桑有些紧张地隔着幕布望向外面,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不由得有些着急。
难道自己搞砸了?
心中疑惑渐深,本想找惠娘问问清楚,却发现原来惠娘也呆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惠娘?”秦桑轻声呼喊:“可是有什么事?”
惠娘如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望向秦桑的目光竟带了一丝佩服。她微笑着摇头,示意秦桑不要担心。而随后,她出现在众人面前,脸上笑意不减,却没有再吭声说话。
“惠娘,刚才那琴音……”一少年眼中满是惊讶,望着幕布的神情也越发热忱起来。
“对啊对啊!”众人此刻终于反应过来,纷纷道:“刚才抚琴的是谁?怎地我们从来都没听闻镇子上有这等高手?”
惠娘得意一笑:“这便是我们茶坊今日要跟各位分享的了。知道你们个个儿品性清高,平常俗事自然看不进眼里。这不,寻了个能跟你们沟通交流的姑娘,日后,可也得多多光临我这茶坊才对。”
“那是自然!”少年道:“只不过不知这位姑娘为何要用幕布挡着脸,可是其中有什么深意?大家开诚布公的交流,那才是学者真识。”
“品乐用的是耳,而非眼。若是乐曲动听,各位皆沉迷在曲中,又何需再来关注我的长相?”沉静下来的秦桑顺着那学子的话答道:“再者说,我这容貌难登大雅,若是露了出来,只怕也会将这意境影响了去。”
学者们听言,各自对视一眼,遂也点头表示赞许。毕竟他们来此又不是喝花酒,何必管那姑娘长得如何?只要能抚琴助兴,倒真是别有一番意境在其中。
“罢了罢了!”惠娘见好便收:“今儿个算是开场,让你们也知道我这儿能有个新鲜人。以后每日都循着这个点儿过来,姑娘自会在此等候的。”说罢,眼神示意手下人将这些学者请下楼去。
待清静了,惠娘才笑脸盈盈地看着秦桑道:“你倒是好本事,竟能连这些麻烦人物都收服了。”
秦桑有些疲惫地一笑:“哪里是我好本事,该是惠娘你宣传的好罢了。也许是镇子上从未有过此等节目,所以他们觉着新鲜,就怕过几日这新鲜劲儿过了,他们便又有了怨言。”
“哎呀,何必在乎那么多!”惠娘道:“先把眼前过了,再去想以后吧。”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囊:“这是你今日的银钱,我想了想,你毕竟不会在我这里长做,若是按照月份给,不免吃亏。咱们就日日结账好了,你也好做打点。”
接过那布囊,秦桑叹了口气。这可算是她人生中第一份自己挣到的钱,没想到竟是卖唱得来,想想就觉得无奈。
收起布囊,跟惠娘道别一声,秦桑便回房间换回了男装。她心知凡事都要小心翼翼,所以不敢有丝毫马虎。想着仍在病中的连城,便加快了脚下步子,向着那医馆走去。
不愿从正门惹人看见,秦桑专门寻了偏门向外走去。那本就是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小巷子。虽然有些幽深,却也还算安全。
秦桑心中正计划着眼下和路途中所需要的银钱,一个不小心,竟觉得撞上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她口中急忙道:“我不是故意的。”说着,抬头去看。
却发现,苏子初竟站在她的面前,满脸无奈。
“桑儿,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他笑着,似宠溺又似关心。
秦桑一愣,随即敛去了面上的紧张,越发平静下来。
没有跟对方寒暄的念头,她看着,有些冷道:“你怎么在这儿?”
秦桑的冷漠让苏子初眉头轻皱,然而很快他便又换回那一副笑容:“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
“呵,好一个问我才对。”秦桑不屑道:“你跟那朗岑若早就相识,又怎会不知道近来发生的事。眼下在我这儿佯装什么都不知道,苏子初,你不觉得可笑吗?”
苏子初表情不变,语气却颇显无奈:“桑儿,许久不变,你又聪明了许多。”
不想再跟他多加干涉,秦桑抬脚便走。不料那苏子初却直直换了方向挡住她的去路,脸上越发无奈道:“你这是要跟我生分了?”
心中烦躁加剧,秦桑可笑道:“生分?我怎不知你我何时相熟过?”说罢,侧向另一边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