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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板起了脸,程文茹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然而苏子初却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丝慌张,随后狰狞道:“不懂?不知道你不懂的是桑儿身上的‘绝世凌寒’,还是关于她前朝遗孤的身份?”
紧紧逼近,苏子初复又道:“伯母……哦不对,我怎么能叫你伯母呢?你好歹算是前朝王宫中有头有脸的御前女官……程菁呢!”
第二卷 只道莫为殇 第六十六章 针馨刻(二)
炎热的夏季渐渐转凉,秋日的闷热已经逐步爬上了楚国的气头。平静如一的祈王府门外,忽然出现一袭青色的身影,远远看来那般寂寥孤独,却很执拗地盯着那华贵的大门,不肯移开视线。
苏子初就这般望着,脑海中想得全都是秦桑那笑颜如花的面容。仿佛一袭春风,吹得他浑身舒畅。
可是当他的目光转至那硕大无比的“祈王府”三个字时,瞬间冷淡的目光竟如针一般直直刺向了那贴金大字。眼中的痛恨丝毫没有遮掩,若是此刻有人站在他的面前,定然能感受到火一般强烈的仇恨灼烧。
不为其他,只为秦桑竟然爱上了他的对手——越祁修。
想起昨日与程文茹的对话,苏子初眼中一抹阴邪闪过。诚如他的猜测,程文茹确然是前朝女官,掌管宫中礼节及其他大小宫廷事宜。确实是那个时候有头有脸的女官,只是之后改朝换代,王宫覆灭,待她逃出来时,已然是另一个天下了。
虽然已经确定了程文茹是前朝的人,但是关于秦桑的点滴她打死都不愿说出来半点。苏子初不愿给其身上留下半点痕迹,便怂恿着那些暗卫将随身携带的蛊毒全部塞给了程文茹,丝毫不管会有什么效果。
不断地叠加和重复,程文茹表面无妨,内里却已然被腐蚀的遍体鳞伤。可似乎当年入宫时,作为女官的她们就必须学会守口如瓶,所以即便今日年事已高,但仍然强忍,不愿将秦桑置于危险境地。
“苏子初,你别妄想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任何有关桑儿的事!”那个时候,程文茹便是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看着他如此吼道。
邪魅一笑,苏子初眼波幽深:“说不说得已经无所谓,即便你不说,我也已经猜到大半。如今我的能力早就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又何必在乎你是否愿意告诉我呢?”
话虽如此,苏子初通过程文茹身上特有的印记而确认了她的身份。可是关于秦桑,若没有切实的证据和话语,他虽有心猜测,但还是不敢定下结论。此事事关重大,若没有万分把握,他也不敢造次。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身边一道寒声冷冽袭来。苏子初斜斜一望,却是许久未见的连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二人却只是面无表情眼中冷寒地对望着,谁都不愿再开口,也不愿多说其他。
良久,苏子初懒懒一笑,率先松了口:“怎地,这里又不是祁王爷的地界,我何以不能在这里出现?”
“少装蒜!”连城冷声怒道:“说,你到底要如何!”
压根没有回答连城的意思,苏子初慢慢回转了头。却在此时,府中大门恰好打开。秦桑一身粉嫩正携着越祁修步出门外,如花的容颜上绽放着只属于妇人才有的韵味和美丽,而她的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越祁修,满目柔情,丝毫不愿移开。
苏子初的眼,深了。心中突然涌起一份嫉恨,想要上前,狠狠扯开那紧握的双手,想要即刻将越祁修灰飞烟灭。更重要的,他想成为秦桑对面的那个人,让秦桑所有的笑和爱意都归属自己。
第二卷 只道莫为殇 第六十七章 针馨刻(三)
许是发觉了苏子初的心思,连城亦望着那一幕,心中沉闷,却无比清楚地说道:“当初是你先放弃了她,此刻乃至以后,你便再也没有拥有她的理由了。”
“你懂什么!”终于被激怒,苏子初红了双眼怒道:“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日后能够更好的拥有桑儿!”
“哦?”连城不屑:“若是你的付出只是将她推开,那么咫尺天涯,你又有什么理由和脸面再去拥有她的以后?”
说罢,似乎感同身受般苦笑一声道:“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祁王爷已经将越家传家之物交给了桑儿,也就是说,今生今世,桑儿只能是越家的主母,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猛地转头,不可置信般盯着连城的脸想要看个究竟。然而除了面无表情却丝毫没有能抓到的细节。再度回转过去,只能看到秦桑和越祁修相携渐远的背影,以及秦桑的右手那闪着细微光亮的手钏。
满腔痛意终究化作了仇恨,苏子初的脸冷得像能凝固这片土地一般让人胆寒。连城站在他的身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没有看透过这个人,或癫或狂,或笑或冷,好像有无数个分身在他的身体中隐藏着,随时出现。
“好,很好。”冷冷地扔下这句话,苏子初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是临走前那狠戾的一瞥,让连城刻意记了下来。心中有点担心那个眼神的意义,然而最近确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连城有心插手,却不知从哪里查探比较合适。
深吸一口气,连城隐了身影离去。打算待越祁修回来之后,将今日之事悉数告知他,二人再从长计议。
然而没有令他们想到的,苏子初在得知秦桑已经将自己给了越祁修,并得到越祁修的宠溺后,心中的愤恨已经达到爆棚。原本想着私下找到越祁修,用自己猜测和得到的某些关于秦桑的证据来跟越祁修交易。
没想到对方总是先他一步,现在连秦桑都是他的人了。
一直觉得越祁修不过是一个空有权力的纨绔王爷,若是真的比较起来,只怕连自己的一丝半点都不如。可是天生的出生差异已经造成了苏子初的低人一等,于是才有了直到现在还在进行中的计划和重点。
无非是为了想要证明。
以及让越祁修输得一败涂地。
可事实却总会是不如他的意。眼下没了线索,没了秦桑,没了一切。愤怒充占了理智,苏子初没有再去思索接下来应该如何,反而直接带了所探查的资料,直接入了宫。
轻车熟路地从小路避开人群视线来到了岑浮宫。见朗岑若一人寂寥地端坐在池塘前,面容憔悴许多,苏子初心中忽然再度回想起越祁修和秦桑的幸福笑颜。
凭什么!凭什么痛苦的只有他们!凭什么那两人就能那般放肆和无所顾忌!
打定了主意,苏子初一脸冷寒地站定在了朗岑若面前。朗岑若视线瞥过,瞬时间再度移回来,竟带了几分不可置信。
随后,便是一脸轻视道:“哟,这不是苏公子嘛,本宫以为你带着那些暗卫早就不知跑去哪儿了呢!眼下竟舍得回来了?”
心知她有意刁难,苏子初却难得没有淡笑回应,反而冷了一张脸道:“尖酸刻薄无理取闹,难怪这么多年越祁修都看不上你。”
第二卷 只道莫为殇 第六十八章 针馨刻(四)
“你说什么!”瞬间被激怒的朗岑若一步跳起,手指苏子初怒骂:“下作东西,凭你也敢说本宫!”说着,甩起手就准备给苏子初一巴掌。
一反往常佯装出的“逆来顺受”,苏子初此时也是满火力状态。一把架住朗岑若挥来的胳膊,使劲一搡将其抵开,口气依旧不变道:“朗岑若,撒泼无赖也要有个度,你堂堂楚国郡主,何时有过贵族女子该有的气质!你这般泼妇模样,何时才能让越祁修正眼瞧你一回!”
朗岑若被这番话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眼见周围还有不少伺候的人,更是怒火中烧。挥手屏退下人,阴寒地盯着苏子初,面露凶光:“苏子初,本宫给你面子,是因为你还有用。可你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吗!”
“哼,你有杀我的功夫,倒不如想想怎么去对付越祁修!连秦桑都已经爬上他的床了,你却连床脚都没有碰到!”
“你说什么!”惊天般的消息终于炸响在朗岑若耳畔,傻呆呆地愣在原地半晌,终于明白过来苏子初表达的意思。随即便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把提住对方的领子,歇斯底里地大喊:“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那个贱人已经爬上了祁修的床!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冷冷地打开她的手,苏子初冷哼一声道:“现在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越祁修和秦桑二人已经同房,早就结成连理了。你在这里处心积虑,却抵不过人家两个琴瑟和鸣。”
说着,再度自嘲般一笑:“越祁修连越家祖传的主母之物都已经交给秦桑了,呵,朗岑若,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惊天霹雳。
终于站不住,朗岑若缓缓瘫在了地上。不断摇着头,口中喃喃念着“不可能”。那么多年的期盼和驻守,忽然就花落她人,对于一直心高气傲的朗岑若,自然是怎么都无法接受的。
忽然抬起头,面上犹有泪痕,但眼光却依旧倔强道:“苏子初,你来找我,不仅仅是为了告诉我这些的吧!”
“还算有点脑子。”鄙视地看了朗岑若一眼,苏子初道:“有一个消息,我想你一定感兴趣,是关于秦桑的真正身世的,或许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只不过,眼下还缺少人来证明,我的猜测总归是猜的,若是没有确实的证据,只怕你我也难以站住脚。”苏子初解释道。
略微一沉思,想起自己之前也跟苏子初有一样的想法,朗岑若低声求证:“难道,她真跟前朝有什么关系?”
“依我所看,不止如此。也许她的身份,在前朝,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她那个母亲就是前朝有名的女官,能得她的抚养,秦桑的身份又怎能低。”
“哼,身份再高又能如何,眼下是我楚国的天下,她若是真跟前朝有瓜葛,也不过就是乱臣贼子,我定要她翻不了身!”朗岑若暗自发狠道:“你所说的没有证据,是怎么回事?”
苏子初沉吟片刻,如实道:“程文茹不肯说出秦桑的身世,无论我们用了什么方法,她都不肯松口。”
“没用的东西!”再次恢复成那个不可一世的郡主,朗岑若依旧霸道如常:“连一个妇人都对付不了,还妄想来指责我?”眼中毒光惊现,朗岑若道:“程文茹吗?很好,向着秦桑的人,都该死!本宫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跟本宫作对的下场!”
第二卷 只道莫为殇 第六十九章 寸难行(一)
长夜漫漫,但是对于程文茹来说,这个狭小无边的暗室,却永远都是黑暗。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有无尽的痛苦在这个黑暗中不断地折磨自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已经不知自己被带来这里多久,记忆中那个温暖和煦的少年,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尊厉鬼,逼迫她,撕扯她,只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已经干涸的嘴角边挂着星点血迹,即便是在这并不光亮的场所,却依然触目惊心。身边的侍卫似乎有点看不下去,摇了摇头,从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清水递过来:“喝点水吧。”
程文茹抬起自己早已被汗水和泪水迷蒙的双眼,盯着那侍卫看了许久,才缓缓地摇了摇头。世间其实也是不乏好心之人的,只是眼下若是她结果这杯水,那说不定会间接害了这个少年人。
忽然想起自己在前朝时,入宫前曾经被教导嬷嬷们带去培训。那三十六关的艰难困苦,不是简单一两句就可以说清楚的。作为礼仪女官,除了举止上的分寸得体,还要有言语上的谨慎。
朝堂之中,处处都是勾心斗角。而她们这些距离内宫和陛下最近的人,自然成为了众矢之的。或被利用,或被陷害,每一步都是踩在刀尖上的。那三十六关拼得不是能力,而是命。
所以当她站在了女官的顶峰势力,却一直牢牢记着当年所学习到的一切。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便一直是她的处世之道。
然而那时的高贵显然已经消磨殆尽,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沦为这般景象。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平白还要忍受蛊毒的钻心折磨。心中惦记着秦桑的安危,自己的女儿,虽不是亲生,却耐不住这么多年情感的沉淀,终归还是当成了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儿肉。
所以,自己才能忍到这种地步。不为任何,只不想秦桑受到一丁点伤害。
恍惚中,似乎觉得暗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嘈杂的脚步声忽然就将宁静打破。没有了那种寂寥,反而平添了几抹沉重。程文茹的心忽然攥紧,感觉那脚步就像死神的召唤,一步步,越来越近。
头发猛地被人拽起,面前是一张艳丽妖娆的脸,只是此刻却带了怒气,看起来扭曲不已。她的眼中全是厌恶和憎恨,似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