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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猛地被人拽起,面前是一张艳丽妖娆的脸,只是此刻却带了怒气,看起来扭曲不已。她的眼中全是厌恶和憎恨,似乎自己在她眼中是那么肮脏不堪,程文茹看着,忽然就笑了。
如花的年纪,却被嫉妒和愤恨所支配,何其悲惨?
“老妇真是好大的面子,竟连岑郡主都屈尊前来探望,真是让人意外。”早已猜出来人身份,程文茹依旧不服软说道。
朗岑若轻蔑地瞥了程文茹一眼,见她狼狈不堪却仍旧倔强的样子,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果然是那个贱蹄子的娘,都是一样的货色!”
如此说完似乎还不解气,抬起手便相当迅速地掌了程文茹一巴掌,力道之大,竟连自己的手都镇痛了。
再度气了起来。朗岑若一边揉着自己发红的手掌,一边指挥着身边下人道:“去,给本宫掌她的嘴,看她还嘴硬!”
第二卷 只道莫为殇 第七十章 寸难行(二)
身边的侍女左右为难,却耐不住朗岑若燃烧的怒火,只好勉为其难地上前准备实施。苏子初原本静站在一边看戏,此刻却也皱起了眉,不得已出手,挡住了侍女的动作。
“你什么意思?”朗岑若不悦道。
苏子初耸了耸肩:“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你,若现在将她在这里打死,只怕你这辈子都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神情一凛,自然想起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很是不高兴地瞪了苏子初一眼,朗岑若再度挥手,撤下侍女,上前几步,带着居高临下的威严看着程文茹道:“本宫问你,秦桑那个贱人是不是前朝狗贼的女儿?”
直白不加掩饰,听得周围众人纷纷皱眉,却仍不好说出什么。程文茹促狭地看了朗岑若一眼,语气却依旧强硬:“堂堂郡主说话竟然如此粗俗不堪,也不知这楚王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你!”被气到无话,朗岑若强忍着自己不对程文茹动手。目光转向苏子初,却见对方也是一脸愁容,根本对这个毫无办法。想象不到这个女人到底是在用着怎样的毅力强忍,朗岑若面色越来越差,甚至到了一触即燃的地步。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我什么都不会说得。”程文茹进而道:“还不如一刀给我个痛快,免得老妇在这里污了你们的眼。”
“你想得美。”朗岑若不屑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就那么轻易死,你既是秦桑的娘,我自然要把她跟我之间的帐好好跟你算一算,看看你教出来的是什么货色!”
说着,阴邪一笑,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之物。低声对着身边的侍女吩咐了几句,侍女领会意思,走向门口。这时苏子初才发现,那边有一女子,正穿着一身白衣,手里捧着一个散发着幽幽蓝气的盒子,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
总觉得女子的装扮和表现让人有些捉摸不透,苏子初多看了几眼,便听得朗岑若道:“连香,把盒子给她。”
眉梢一挑,自然知道那人是谁。连香,连香,连城寻找许久的女子竟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只不过看她的表现,似乎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如一个瓷娃娃,没有思想和表情,只是按照吩咐一步步执行。
那侍女似乎非常害怕手中的物品。虽然不得已捧着,但脸上的表情和一直颤抖的双腿却暴露了她的心事。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捧过头顶呈在朗岑若面前,朗岑若却不看一眼,只点了点下巴示意将盒盖打开。
侍女颤抖着手将盖子打开,随后便将无数冷气外漏,随着那蓝色的气韵,在这不大的暗室中呈现诡异的气氛。苏子初抬头望去,却在见到盒中物品之后,胃里面不住地抽痛。
一只蚕状的虫子正趴在盒中,只是它浑身布满蓝色斑点,不断蠕动,不断喷吐着蓝色雾气。而更令人诧异的竟是那虫子长了三个头,一个蓝色,一个绿色,一个紫色,相互交缠扭曲,甚是恶心。
众人都在看到那虫子的时候打了个抖,随即便都很有默契地将头移开。唯有那个捧着她的女子,左右不能,只好以一副快哭的表情强撑着,生怕自己支撑不住晕倒。
朗岑若刻意地不让自己瞥到那恶心的东西,表情却是越发狰狞。见程文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遂狂笑道:“害怕了吗?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
程文茹紧咬着嘴唇,面色白得不能再白。
鄙视般的一笑,朗岑若缓缓道:“这是梦幽蛊,每十年得一只,巫族用来惩治族内罪大恶极之人才会用到的。本宫即使手下能人无数,却也只得了这么一只。”
第二卷 只道莫为殇 第七十一章 寸难行(三)
“郡主还是说重点吧。”程文茹打断她的话,很直白道。似乎刚才的不适早已经消灭殆尽,心知自己此次难逃死劫,倒不如痛快点。
冷哼一声,朗岑若道:“好,本宫就如你所愿。你可知,这梦幽蛊最精妙的,可不是让你痛快死去。而是在你体内先释放它原有的毒气,待五脏六腑全部沾染之后,再一寸寸啃噬你的内脏。”
脸色一僵,豆大的汗珠已从程文茹脸上流下。
眼中精光亮出,朗岑若凑近程文茹的耳朵低声道:“其实说起来,梦幽蛊还有一种你不知道的能力呢。程菁,我怎会让你不留下一点线索就离开呢?梦幽蛊的造梦能力,我想会是最适合你的,它会带你回到前朝,回到你熟悉的地方,然后告诉你,秦桑,其实就是前朝狗贼的女儿呢。”
苍白压抑不住恐慌,嘴唇已然咬出了鲜血,程文茹却发觉,在朗岑若眼里,自己已经是待宰羔羊。
“阿嚏!”忽然觉得身子有点冷,秦桑打了个寒颤,随即缩了缩身子。
越祁修将头从书本中抬起,无奈地看着她道:“去找件斗篷披着吧。”
秦桑摇了摇头,瞟了他一眼道:“我又不冷,要什么斗篷。依我看,定是你在心里骂我,才引得我打了喷嚏呢。老人们不是常说,一骂二想三感冒嘛,我觉得除了你,也没人会偷偷骂我了。”
秦桑的无理取闹自然让越祁修无法招架,再度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却听得她忽然道:“不对……还有一个人……”
心照不宣的二人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朗岑若,却很有默契地谁都不愿多说。然而秦桑是因为别扭,越祁修却是另有深意。
这段悠哉的日子已经过了太久,久得让他都开始心惊。楚王的静默,朗岑若的无声无息,都在他的考虑之内。然而没有一点线索却让他有点如坐针毡。以他对二人的认识,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
只是,到底在计划着什么呢?
“王爷!”连城紧着一张脸突然在门外通报,秦桑回身望了一眼,有些无聊地耸耸肩,便走了出去。越祁修自有他重要的事情,秦桑明白,不闻不问,其实是自己能给他最大的安定。
与门外的连城相视一笑,秦桑缓步离开。待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连城收起脸上的笑容,换上另一幅稍加沉重的表情,踏进房门。
似乎知道连城的出现意味着有什么大事发生,越祁修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可是有什么情况了?”
连城点了点头,随即很快又摇了摇头。在越祁修疑惑的目光中,良久他才组织了语言道:“秦夫人……失踪了。”
“失踪?”越祁修皱眉重复这两个字。但很快,连城便继续道:“说失踪,只是属下的猜测,毕竟没有切实调查。只是守在附近的弟兄们,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秦夫人出门了,这才有了怀疑,向我禀报。”
思量了一下事情起因,越祁修猛地抬起头:“前几日,守卫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事!”
“诚如王爷所说,属下在与他们交谈时,发现他们的气血和面色均不对劲。分别查探时,发现每个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中过蛊毒的症状。”
“而那种蛊虫所造成的毒,是只有连香的血,才能培育出的东西。”
第二卷 只道莫为殇 第七十二章 寸难行(四)
站在秦家早已经空荡荡的屋子中,越祁修心中满是惆怅。没有下落,没有线索,没有一丝半点不对,可是?程文茹确实不见了。
很习惯地将这件事与秦桑的身世联系在一起,越祁修有一种感觉,不知是楚王还是朗岑若已然出手,可是他不确定,程文茹是否能够经受得了严刑拷打。
担忧加上愤怒,再加之不能对秦桑表现的苦涩,越祁修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崩溃。越家上下原本真是一心一意对待楚王,然而却始终背地里被人扣上了乱臣贼子的名号。眼下甚至连自己身边的亲人都要受到威胁,是可忍孰不可忍?
心知不能打草惊蛇,越祁修面上阴沉地思量了许久,才暗声吩咐连城了几句。
连城有些错愕地抬头,似乎不确定般重复一句:“王爷,您真得打算闹去楚王那里?若是被他知道桑儿的身世,只怕会更加不利!更何况,如果此事是楚王自己所为……”
“不会。”简单地回答,越祁修道:“他现在虽有心除掉我,但没有万全的把握,是根本行不通的。我越家好歹有重兵在手,民间对我们的口碑也甚是良好。若他一意孤行对付我,最后定也不会落什么好下场!”
“那,王爷的打算是?”
“不是楚王,自然只有朗岑若了。之前我虽上表奏请楚王将她禁足,但应该想到她不会这么老实,没想到,竟敢在本王眼皮底下将人带走,看来该是有外援才对。总之,先不管其他,你抽人调查清楚最近何人进出过岑浮宫。”
“如果不出我所料,只怕能担得起这份重任的,就只有苏子初那个小人了!”想至此,越祁修冷然一笑:“我定然会好好制造一个符合他们二人身份的证据,来让他们享受一番!”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眼下的情形越发紧张起来,每个人似乎都绷紧了整个神经处于备战状态。秦桑虽然被越祁修保护的很好,可即便这样,那蓄势待发的压抑气氛,却连她都有所察觉。
然而无奈根本没有人敢告诉她一个字,是以,秦桑只好作罢。在紧张和煎熬中,期待着,一切平安。
反观另一面,苏子初和朗岑若在使用梦幽蛊,活活折磨了程文茹三天。程文茹虽然有心抗拒,可是已经被掏空的身体和即将摧毁的精神却再也支撑不住。随着梦幽蛊制造出来的梦境,程文茹仿佛真得回到了从前。
前朝,她一生开始的地方,却也是一生结束的地方。所有人生的荣辱功名全部都在那里绽放,最后又悄无声息。当自己知道前朝即将要灭亡的那一刻,现实与理想极大的落差,差点让她承受不住,只想随着那皇城的坍塌,一起去了。
可是没想到,就在前朝即将灭亡的前一刻,她被安排了人生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任务——护送“清平公主”,也就是秦桑离开,并,将其抚养长大。
第二卷 只道莫为殇 第七十三章 乱世遭(一)
程文茹那时是知道的,清平公主是王上最小的女儿,一出生便被国师预言身负好运,可使国运昌隆。王上信奉巫术神术,自然是深信不疑,所以对待清平公主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日日夜夜守着,没有任何一位皇子公主曾有这样的待遇。
可是没过多久,现在的楚王便在越祁修父亲的支持下,带领着大批军队开始进攻。事情来得太过突然,程文茹似乎还记得王上那瞬间苍白的脸以及颤抖的身体。虽然他精通蛊术,也有不少近卫守着,可是守得了他,却守不了国。
似乎是在同一刻,那预言了清平公主的国师竟然再度出声,扬言清平公主是祸水,就是因为她的出生才导致了这场灾难的降临。危言耸听,以前在王上那里受过气的人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即便是此刻已经快要命丧黄泉,他们也希望先看到清平公主受到责罚。
王上出奇地没有理会,在他眼里,清平依旧是自己最亲最爱的小女儿,他将所有谣言和谩骂都挡在门外,让清平和自己的世界越发干净。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陪伴着清平,用尽了自己的父爱,直到程文茹被传令,带着公主离开。
程文茹那时想不通,为何王上要放弃自己出逃的机会,而让她带了清平走。清平再怎么都只是一介女流,翻不起什么大浪,若是离开,也只能一身平安,别无他法。
太多的疑问充斥在内心,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程文茹想了很多年,一直以为是因为王上太爱清平,所以才愿意将最后的希望留给她,让她走,让她幸福。
可结果呢?
她错了,帝王之心永远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够猜透的。
清平身上的“绝世凌寒”不是偶然,那是王上精心培育并下在她身上的。他知道清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