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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你这王妃倒是功臣了。”楚王见此情景心中自是高兴。毕竟,每天面对各种溜须拍马和假情假意,能见此真心微笑的机会,又有几次呢?
“多谢王上赞誉。臣也很庆幸能娶到如此贤妻,自当是祖上修来的福分。”说着,执起秦桑的手,静静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不再多言。
秦桑听他如此说话,内心忽然有些奇妙之感,却不愿过多探究,只任凭越祁修拉着自己,亦不肯多言。
楚王见此,反倒“哈哈”一笑:“祁修啊祁修,寡人看你从小长大,人情世故自是比任何人都做得通透。却不想面对如此丽人,你竟这般视若珍宝。你二人如此琴瑟和谐,倒让寡人倍觉羡慕啊!”
越祁修和秦桑听此都微微一愣,随即看向对方却很不自然地将视线移开。二人面上皆泛起微微潮红,可是拉着的双手却没有松开过。
只是他们不知,这一幕看在另一个人眼里,却犹如万箭穿心般痛苦难耐了。
“父王所言极是。想我自小与祁修一起长大,何曾见他对哪个女子上心过,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朗岑若冷冷的一句话再次让宴会气氛凝滞下来,众人望向这三人之间的神色也仿若看戏一般,带了些许期待。
一语双关。秦桑不是听不出朗岑若这话中有话,字字句句都提醒她越祁修对她是逢场作戏,说不上真情可言。可是她又怎么会在乎呢?
越祁修对她而言,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君,没有情没有爱,又何必要求对方付出真心?
见越祁修面色瞬间凝固,竟是带了一丝怒气,秦桑却破天荒地紧紧一握他的手,在他询问的目光中站起身,对着朗岑若稍一行礼道:“郡主所言确实,只是人生本就是一场戏,何时真,何时假,皆要自己心里有数才好。”
在场听到此言的人们皆是一愣,随即内心忽然有些感叹,而看向秦桑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探究。
朗岑若亦是如此,她原以为站起来反驳她的会是越祁修本人,却不料竟是秦桑亲自起身对话,只不过说出来的话不是辩解,反倒更像默认了。
她目光倨傲地看着秦桑一脸平静的样子,忽然一笑道:“听闻祁王妃出身贫寒,却不料讲起道理来还蛮有文人那一套的。”说着,忽然做出恍然大悟之状:“呀,瞧我这记性,本宫听说王妃出阁前曾有一婚约,对方好像是文人出生。想来这些个大道理,都是王妃从那文人处学来的吧!”
第一卷 若情待静好 第十章 莫回殇(二)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朗岑若不偏不倚的一席话,正中秦桑痛处,让她忽然有些喘不上气。她原想着这些深宫中出来的人自是极有涵养的,却不料今时今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郡主竟然如此直白地击到了她的伤疤,让她无所适从了。
越祁修此时已是愤怒地拍案而起,丝毫不管上座楚王已经变了脸色,只是指着朗岑若怒道:“郡主所言是否与您的身份太过不符?这等粗俗之话,怎能从女子口中说出!”说着,竟将矛头抛向上座楚王:“王上,臣不知郡主何出此言,只是如此辱我内子,是否太过可恶?”
见他此刻真是怒极,楚王也顾不得什么以下犯上了,只板着一张脸将视线看向越发挑衅的朗岑若道:“岑儿,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胡话,快快向祁修道歉!”
“凭什么?”朗岑若见此反倒越发任性:“我自是就事论事,又没有夸大其词,凭什么要跟他道歉!”说着,一脸鄙视看着秦桑道:“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楚王面色越发尴尬,他自是清楚他这女儿的习性,自然也知道这么多年她对越祁修的真心,可是眼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饶是他一国之君,也有些承受不了了。于是急忙口中喊着“头风犯了”,急急离场而去,留下这一群大气不敢出的人和如此针锋相对三人。
“郡主,你莫要欺人太甚了!”越祁修终于爆发了,他一脸冷酷地看着朗岑若,眼中皆是寒霜:“您如此恶语相向诋毁我内子,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恶语相向?翻脸无情?”朗岑若口中重复道:“祁王爷说笑了吧!您一掷千金抱得美人归的事,大伙儿心里都明白,怎地由我说出来就成了恶语相向了?”说着,冷冷一笑:“再说这翻脸无情,王爷您何时对我有情过,此刻又哪里谈得上翻脸无情之举了?”
朗岑若自是胡搅蛮缠惯了,平时越祁修忍着让着倒也习惯,今日本就在气头上,再被她如此一搅合,反倒有些不知所言。四周看热闹的大臣们虽然大气不敢出,但见此情景,心中还是鄙夷不已。奈何朗岑若是主子,她再怎么胡搅蛮缠,也是主子。
越祁修怒火中烧,却在此时,一双极其冰冷的双手拉住了他的手腕,他扭头看去,却是一脸苍白的秦桑正强忍着浑身颤抖站起了身,她对着越祁修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然后慢慢站在他身前,直对着此刻剑拔弩张的朗岑若。
朗岑若眉毛一挑,依旧无所谓看着秦桑,她自是从苏子初那里知道了秦桑的性子的,受了这等羞辱,她再开口,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郡主今日之言句句属实,只是桑儿不曾知晓,郡主在此等场合之下道出此事,是为了何等目的呢?”秦桑冷清地问道,语气掷地有声却没有了之前的颤抖,她望着朗岑若的目光一片清明,竟是让朗岑若生出了一种畏惧之感。
“你这话什么意思?”朗岑若不满道:“现如今言论自由,怎么本宫想说什么还要受你们这种下人干涉不成!”
“自然不是。”秦桑答道:“郡主您想说什么是您的自由,只是在桑儿看来,这等公众场合,楚王陛下又在场,作为女子,还是多言听计从为好。不然让外人看来,自己失仪是小,家族蒙羞可就是大了!”
一席话,软硬兼施,分明是指责朗岑若没有教养,平白使得楚王陛下蒙羞。越祁修惊喜地看着身边这个坚强的女子,从不知晓她竟如此努力地从他的羽翼下自我成长。现如此,即便面对朗岑若这般狂傲,却仍旧不卑不亢。
她还要给自己多少惊喜呢?越祁修想着。
朗岑若此时被话噎住,面色已是不好。秦桑却佯装看不到,继续口中淡淡:“想我在闺阁之时的旧事,本就不堪入耳,登不得大雅之堂。郡主却在如此礼仪尊卑强势之处说出这样的丑事,真不知是您想得太过简单了还是根本没长脑子呢?”
顾不得什么主子下人的了,秦桑此刻战斗力当真是百分之百,看着朗岑若已经绿了的脸,忽而一笑道:“天下人皆闻岑郡主仅有姿色却无大脑,不知岑郡主自认为如何呢?”
最后一击,完全的人身攻击,将适才所受屈辱完全抛了回去!
“贱人!”朗岑若终是被激怒了,她几步上前想要掌掴秦桑:“竟敢如此羞辱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然而巴掌还未落下,就被越祁修上前推向一边。朗岑若平日里就得罪了不少人,现下自是没人肯上前帮她一把。
“郡主酒后失仪,还是快快回宫歇着吧!“越祁修冷漠地看着她,冷言说道。
她趴在地上看着越祁修拥着秦桑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恨意加深。
马蹄的“踢踢”声打破了夜的宁静,越祁修看着闭眼假寐的秦桑,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原本不过是一场宫宴,想着她近日沉闷的可以,带她出来玩玩也是好意。却不料朗岑若咄咄逼人,竟在众人面前让她如此没面子。这口气,即便秦桑能咽下,他越祁修却是咽不下的。
“你放心!”越祁修忽然难得地对秦桑说起了好听的话:“就冲这一次结下的怨恨,我自不会让朗岑若好过。”
然而秦桑却没有理会,只看着越祁修,面上淡淡,语气平缓:“王爷,我早就不是那个初嫁府中的秦桑了,现在的我,足够有勇气保护好自己。”
第一卷 若情待静好 第十一章 蔷薇错(一)
增城坐落于楚国边境向西的临水,以“四季如春,景色宜人”为特色,经常吸引不少达官贵族前去赏玩。其中以各大朝臣家未出阁的小姐们所组成的队列,自是成了不可或缺的风景线。
而此次,秦桑也加入了她们的队伍中。
虽说都为女子,但秦桑终归是为人妇了,是以穿着打扮都与寻常小姐有所不同。而又因为她的夫君是响当当的祁王爷,因此连出行的马车都看起来异常华贵。
秦桑倒是无所谓,此次出行本就是来散心的,前次因为在宫宴时发生的那些个事,总扰得她内心无比烦躁。虽说没有跟任何人提及,但即使她不说,越祁修也能看出来。是以,便有了这次出行散心。
身边跟着的是平日里伺候自己的贴身丫鬟,而另一个形影不离的却是越祁修手下的第二高手连城。相反于青崖的活跃,连城本人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冷。
少言少语倒也罢了,无奈连面上都属于千年寒霜终不化的模样,秦桑每次将视线抛过去,都只能很淡然地再移开。也不知这连城练得什么功夫,全然可以把一切打量和观摩的视线化等为零,当真是好功夫。
只是却不知,苦了秦桑一行人。
正因为连城的越发冷清,导致她们一行人走在路上,都纷纷被人驻足观望,似乎是什么新奇的组合。秦桑本想着此次是出门散心,这些个让人不悦的就完全不要计较了,谁想到连着三日下来,她自己都是忍无可忍了。
“连城!”终归是忍不住了,秦桑停下步子略带埋怨道:“你的脸是在浆糊里面泡过了吗?怎地喜怒哀乐都是一个样?”
连城听此一愣。虽然他与秦桑之前并没有过任何接触,但是兄弟几个偶尔见面聊天的时候,都曾听青崖几人聊起过秦桑的毒舌。现下直接中招,连城却依旧一本正经道:“回王妃的话,属下被娘亲生下来便一直是如此,属下也没有办法。”
秦桑气结,这连城看起来好似闷葫芦一个,但说出的话却如此富有挑战性。什么叫生下来就是如此?你若是当真生下来就这幅死样子,估计你娘亲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
心中各种谩骂,秦桑却依然好脾气道:“我不是说你的样子有什么问题。只是你也看到了,我们几人因为这行车阵仗以及吃穿打扮都已经倍受人关注,现下你又总是一副千年不曾一变的模样,只会更加惹眼。我当真是不想再被她们那般看着,好像咱们几个是什么怪物一般。”
原来如此,连城听完俯身道:“既然王妃只是不喜被关注,那不如属下差人将她们都赶走,这样只有王妃您一人,问题也就解决了。”
无奈加无语。
秦桑看着一本正经的连城,心想真不愧是越祁修的人,如此不要脸又不怕得罪人。可是此次只有她一人前来,越祁修因着军中有事便没有一起,倘若打着他的名号在这增城为非作歹,也太不符合自己的形象了。
想起回宫那晚自己对越祁修的一句话,秦桑心中忽然柔软了起来。她想,对方该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吧!是以在听了自己的宣言之后,竟然满是欣慰的笑了。
那时候,他说:“想来,竟是我一直小看了你。我原以为,你不过只是性子任性,却不料,连心都这么坚韧。”
心中忽然有一阵感触,这个人说得这些话,自己从未听别人讲过。不管是在街坊四邻或是苏子初的眼中,她们都以为她是外强中干,表面很强势,可内底子却虚得很。
然而这个人,这个自己一直仇视的人,竟然就这么看出了自己内心的坚韧,看出了自己一直在很努力的强大起来。
这个人,这个越祁修,竟是这么了解她啊……
“王妃?”连城不知秦桑怎么忽然没了声音,便开口试探性问道:“王妃若是不反对,属下便派人去执行了。”说罢,竟真得招呼着身边随从以“祁王府”的名义开始赶人。
秦桑被他这一叫忽的回过神,见未经自己许可,连城已差人行动起来,不禁有些气恼。然而再去阻止已经来不及,看来这“以权欺人”的名号,她秦桑自此可是担定了。
眼见连城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秦桑心中郁闷,怎地偏生就带了这样一个活宝出来?当真是有苦不能言了。
秦桑见事已至此,也不方便再多加开口。想必那些个小姐公子们此时定是怒气滋生了,平日里也是上下宠着的主儿,如此被她的下人这么驱赶,定然咽不下这口气了。
果不其然,只前行了没几步,就听得后方传来不少闲言碎语。
“当真是狗仗人势,不过是嫁了祁王爷,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没错,原本就是出生低贱的奴婢,连给我提鞋都不配的。现下反倒摆起了谱,真是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