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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祁修听她如此担忧,不由将手按在她的肩上道:“你别想太多,狩猎事宜是我亲自差人安排的,万无一失,必定不会有什么危险。”
秦桑并未发觉两人之间越发亲密和谐起来,她只盯着桌上那骑装,良久,才缓缓道:“但愿吧。”
是以第二日,秦桑便穿着那身为她量身定做的骑装,携着越祁修出席了夏季狩猎。她皮肤细腻白皙,湖蓝色的光晕更添了她本身气度的飒爽,而平日里高耸的发髻如今被编成一股辫子盘在耳后,看起来倒颇有男儿风度。
越祁修依旧穿着他最爱的月白色,本就是英明神武的人,如今只见风采依旧。如今携着秦桑,明眼人自是上前道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恭维话。而这一切,自然也入了姗姗来迟的朗岑若的眼。
她今日穿一身宝石绿的骑装,秀发高高扎起成一股飘荡在脑后。不同于其他女子乘马车出席,她反倒别出心裁地驾着马前来。眼见前方似乎越发恩爱的两人,眼中无端生出一股怒火。
“郡主。”她的侍婢在身旁小声道:“祁王爷和那贱人怎么……”
“本宫看得见!”打断侍婢的话语,朗岑若咬牙道:“哼,当真是水性杨花的下贱蹄子,本宫还以为她对那苏子初有多深的情意呢?现在想来,也不过如此。”
想至此,朗岑若面上忽露一抹邪笑:“不过,本宫倒要看看她还能得意多久,我就不信,老天爷就那么眷顾她!”说罢,竟然策马前行,慢步到了越祁修二人面前。
越祁修正听着秦桑跟他抱怨今日天气毒热,恍然见一马匹前行而来。他急忙拉扯着秦桑侧身避让,却不料那马直直地停在他二人面前。朗岑若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一脸倨傲。
“郡主!”越祁修率先开口:“畜生不长眼,这里人这么多,郡主还是下马步行的好。”
“王爷所言甚是。”朗岑若接着道:“畜生的确是不长眼,见着本宫都不知避让。”她这话分明是对着秦桑所言,索性秦桑此刻热得疲累,没空跟她计较。
越祁修闻言自知朗岑若又是来找事的,心中烦躁不已。他看了朗岑若一眼,冷冷道:“郡主,今日是楚王兴致出行,你若是像之前一般胡闹,只怕没得叫人看笑话罢了。”说着,冷笑一声:“难不成,郡主上次在宫宴觉得还不够丢人?”
“你!”朗岑若气绝出声,全然没有料到越祁修会这般袒护秦桑。然而只一刻,朗岑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竟收了怒气微微一笑:“多谢王爷提醒,是本宫考虑不周。”说完,竟没有再理会这二人,策马离去。
秦桑皱眉看着那扬起的灰尘,口中嘟囔道:“笑得那般诡异,真让人不安。”越祁修闻言,看向朗岑若离开的身影,目光也越发深邃起来。
待到正午时分,领班内侍望了望时辰,俯身听从楚王吩咐。楚王心情愉悦,眼见时辰已到,便差内侍吩咐众人准备,只待奔向林场。按理说女子们只要在旁边观看便好,谁知楚王道既是全民欢乐,又怎能少了女子。于是最后决定,男子率先进入林子,而女子们在一刻钟之后也要入林狩猎。
秦桑被安置在阳光不是很强的帐篷边,她瞥到越祁修的侧脸,见对方棱角分明,眉峰高耸,一副英雄气派,让人觉得英姿潇洒。好像第一次觉得越祁修长得还挺俊美,秦桑如此想着,便多看了越祁修几眼。
谁知越祁修此刻鬼使神差地也转了头过来,见秦桑正在一边偷看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略感好笑。
秦桑被当场抓了个正着,便有些懊恼地将头移开,面上却红润的让人忍不住遐想纷纷。
“王妃做这娇羞状果然惹人怜爱,也难怪王爷那般疼爱你,想必那狐媚子的手段,可不是人人都能学到的。”正在此时,女子刁钻刻薄的声音自一边传来,秦桑一听,正是那朗岑若。
“郡主说笑了,王爷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那可不是旁人随便勾引或者示爱就有结果的。”秦桑不冷不热地还击:“就拿郡主来说吧!您恋着王爷许多年,也不曾见王爷对您有所表示不是?”
“王妃口才倒真是让本宫佩服!”朗岑若心中怒极,却不好发作,只冷笑着对秦桑道:“只是不知一会儿进了林子,王妃还能否像现在这样回答自如呢?”
不安的情绪再次袭来,秦桑看朗岑若一脸高深的模样,心中怀疑对方是否做了什么手脚。然而此刻越祁修不在身边,她眼下退出又不好意思,当真是骑虎难下了。
面对朗岑若那轻蔑的眼神,秦桑咬牙答道:“既然郡主不确定,何不一直随着我看看呢?”
朗岑若意外地挑了挑眉,轻声道:“必不负王妃所望。”
第一卷 若情待静好 第十五章 易难破(一)
时间过至半刻,那早前已经进了林子的人们此时都已经没了人影。女子们站在原地,满面愁容地想起接下来该她们自己,不禁有些挫败。
毕竟一个个都是平日里在闺阁中好好养着的,现在要暴晒在太阳下前去狩猎,真是怎么想怎么难受。
然而秦桑此刻却没有心思想这些,她看着朗岑若一直对着她那淡淡地笑容,只感觉有什么阴谋在悄悄上演。
可是即便她想破了头,却依然不知道朗岑若到底布下了什么天罗地网正等着她。至于是等着她生还是等着她死……秦桑觉得,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略带烦躁地将目光投向已经没了身影的越祁修,秦桑想,若是他此刻还在身边,也许,自己也不必这般心焦了。
“王妃还是别再看了,影儿都没了,做那恩爱状给谁看呢。”朗岑若见她一副着急的样子,口中淡淡讽刺。
秦桑听言,冷哼一声道:“眼下只有郡主一人出声,那我自当是做给郡主看得了。”
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跟秦桑斗嘴,朗岑若冷冷地哼了声也不再理会。秦桑见此更是心有不安,朗岑若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会吗?不会!
“各位夫人小姐,陛下所设定的入林时辰差不多到了,您各自去右侧马棚选了马,等着出发吧。”正在秦桑心中挣扎的时候,伺候楚王的内监尖着嗓子对她们众人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内心一百个不愿意,但无奈楚王早已发令,她们又怎能不从呢。秦桑轻叹口气,跟着众人的脚步来到马棚,却发现朗岑若已经早她们一步来到了马棚,也选好了马。
只是不知为何,她身下坐骑本就已经是良品,此刻手中却还牵着另一匹,正一脸倨傲地看着众人们,或者说,看着秦桑。
秦桑见这个架势,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果然,朗岑若见秦桑顿住步子,自己很“热情”地上前对着她道:“祁王爷英勇善战,作为他的夫人,自然是要选一匹配得上的坐骑。王妃初来乍到,对于这些定是不够熟悉,所以本宫精心为王妃选了一匹骏马,还请王妃上马吧。”
秦桑看着那匹马,洁白的鬃毛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它微微昂首,打了个响鼻,马蹄的关节处显得很是有力,这样看着,也确实是一匹好马。
可是朗岑若怎么可能这般好意?俗话说,越是平静的水面之下,就越是波涛汹涌的暗礁。她盯着朗岑若,面上淡淡道:“承蒙郡主的关怀,只是跟郡主比起来,我这王妃的身份反倒是登不得大雅之堂了。既然这匹马如此高贵,那就请郡主自己笑纳好了。”
秦桑说着,目光貌似无意般瞥了朗岑若正骑着的那匹马道:“如此一来,郡主牵了那匹好马,这匹自是不会再用了。所以我恳请郡主能将这匹让给我,不知可以吗?”
朗岑若听她如此巧舌如簧地打起了小九九,自是知道秦桑心中想法的。然而她却没有露出一丝愠怒,只认真地对着秦桑道:“王妃可考虑好了,确定要本宫让这匹马给你?”
秦桑一愣,不知对方为何要这般问,但口中却笃定:“自然如此。”
“那好!”朗岑若意外地答允下来,跳下马站定在秦桑面前,一手拉着缰绳,一边做了个请的姿势,让秦桑上马。
骑虎难下,秦桑不得已,只好假笑着结果缰绳,轻松跨了上去。原以为会有什么不适,可是待她坐定以后,却发现的确是一匹寻常的马,没有任何机关。
“你是不是觉得,这匹马本宫自己骑过,便不会有任何问题了。”冷不丁地,站在马下的朗岑若看着秦桑如此开口。
见秦桑沉着眸子不曾说话,朗岑若冷冷一笑:“你以为你那些心思能逃得过我的眼?秦桑,你且记着,你欠了我的,我定要让你连本带利全部还回来。”
秦桑其实很想问一句“我欠你什么了”,然而还不等她问出口,坐下这匹马便犹如疯了一般,高高扬起前蹄,随后便疯了一般向着林中冲去。秦桑险些被摔下,不得已只好趴在马背上,紧紧握着马鬃,却奈何不了分毫。
事情一出,自然吓坏了不少小姐夫人,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替秦桑说句话。毕竟朗岑若此举完全就是有备而来,她们说了,只会让自己也无端被牵连。
朗岑若看着秦桑渐行渐远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嗜血,那般可怖。
反观秦桑这边,她依旧以一个很尴尬的姿势趴在马上,徐徐疾风从耳边刮过,她分不清此刻到底在哪里,又向着哪里。
如此折腾了半晌,待坐下马匹彻底安静下来,秦桑也很庆幸地迷路在林中。
然而她并没有放松警惕,因着朗岑若的性子,只怕之后还有更大的危险在等着她。她原本觉着朗岑若亲自为她挑选的马肯定是有猫腻,所以才耍滑要了她亲自骑着的来,却不料真正的猫腻竟是在这匹马身上。
秦桑从马上下来,小心抚过马匹身上,忽然在马后蹄处发现一根又短又小的红针,那异常摇曳的颜色,自然是啐了药的。
秦桑细细看着,心中越发沉重起来。那朗岑若做得如此精妙,显然早就料到她内心的各种想法。这样,就好像被她一直操纵在手里,秦桑说不出的烦躁。
再细细看看此处所在,前后无路,真是要将她困死在这儿吗?
“越祁修啊越祁修,这次真得要被你害死了。”秦桑口中默念,自然将这罪魁祸首揽在了越祁修身上,不然她何以被这后宫女子设计陷害。说到底,不过为了那情字,如此,她也明白朗岑若为什么说她欠了她。
四周越发寂静起来。虽然是盛夏,但林中层层密集的林叶却早已将阳光遮去。只余下那越发浅淡的阴冷,让人不自觉感到害怕。秦桑毕竟是女儿家,即便平日里总让人觉得强不可摧,但眼下一人在这陌生的环境,还是害怕的。
感觉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秦桑小心地,向着来时的路退了回去。这样等着毕竟不是办法,还不如先尝试着找找来时的路,至多不过迷路,跟现在比起来,也不能更糟。
转身小心走着,脚下步子却慢慢加快了速度,像是即刻就要飞起来一般,秦桑迈开步子就跑。
然而还未等她出了这片区域,身后忽然想起马匹惊天的长鸣声,如此惨痛的声音引得秦桑回头一看,却再也不敢动了。
不知何时冒出的老虎,此刻正一口咬在马的脖颈上,那汩汩流出的鲜血立马引得这林中带着一丝诡异的腥味,对人来说恶心无比,对野兽却是极大的诱惑。
“越祁修,这下只怕连我的尸骨都要无存了。”秦桑冷汗滑落,口中喃喃自语。
第一卷 若情待静好 第十六章 易难破(二)
再看越祁修这边,他此刻正潇洒恣意地驰骋在林中,手中长弓不时发出声响,竟是百无虚发。可是他面上神采洋溢,心中却不知为何越发焦急忐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今早将秦桑的话放在了心里,他总觉得这个林中处处充满了古怪。
“祁修啊!寡人怎么看你心不在焉的,莫不是才离开一会,便如坐针毡了?”楚王发现了越祁修的异常,开口打趣道。
“回陛下,臣,确实有些担心。”越祁修也不解释,直接答应道。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楚王好似很不理解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竟然这般想得紧,便就去看看吧。”
越祁修得了令,也不谢恩,直接拉过缰绳便向着来路返回。丝毫没有看见身后楚王即刻冷下的目光,竟与朗岑若那般一致。
越祁修一脸冷峻,匆匆忙忙赶路。不知为何,得了楚王令的他不仅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好像,秦桑真的会有什么事。
可是?会有什么事呢?这林子不是他自己早前派人打探好了一切吗?
细小的尖利声音从远处划破空气直直刺来,越祁修瞬间平躺下身子,脚下马匹却不曾停下。他即刻抬头,却发现一枚精致的袖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