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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罪。春花虽然一直强调她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事,但何氏又明确指出她胸前有颗谷粒大小的黑痣,直教她有口难辨……
抛开何氏不说,不管有没有错,春花最终为她醉酒误事挨了二十鞭子的惩罚,也让刘氏与她彻底闹翻了。这一回刘氏只身一人,什么也没有带,奔回娘家去了。
春花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呜地干脆停不下来:“妹啊,我该怎么办呐?你说我该怎么办呐?”
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阿姐!你有点出息吧!”秋叶冷冷扬声,“有意思么?你就这样纵着他?!他不信你,连带这一身的伤,他都不管不顾了么?!不想过了是吧,那就给他一纸休书,好聚好散!”
春花闻言,瞪圆了眼,直噎的说不出话来。
“教个男人欺凌到这般田地,你枉为女子!这世上三条腿的□□难找,两条腿的好儿郎比比皆是!即便是官配,只怕都比那刘氏强些!”
“秋叶,你……”春花张了张嘴,仿佛不大相信眼前这个眼神凌厉气势迫人的女子就是她的亲妹子。
“阿姐!听我一句劝吧,你若不甘心,……那么最后一次,带上你的三个儿子,站到他母家门口,他若弃之不顾,那就转身,……再别回头!”
春花呆呆地看着秋叶水雾晕染的眼睛,在这一瞬间突然体会到了秋叶坚强外表掩盖下的悲伤,怔了一下之后连连点头,“秋叶……你说的对!阿姐听你的,阿姐这就准备,……你莫难过,等我回来,咱们就安安静静过日子,好不好?”
春花转身出了门收拾上路的东西去了。屋里寂静的可怕,……她刚才说了什么?秋叶扪心自问时,那门口张望着的脑袋伸了伸,“小姨。”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进来吧”秋叶低头迅速抹掉了眼眶里的泪水,强展笑颜。
“小姨,这个给你。”铁蛋将一块肉递到了秋叶手上,“这是哥哥跟着柱子哥哥他们一起猎到的兔子肉,我们一直给你留着呢。”
秋叶看着两大一小三个孩子,脸蛋红扑扑的,那明亮的眼睛里分明都带了点怯意,刚才是被她吓住了么?
“哎哟,都长大了,知道给小姨留吃食了呢。”秋叶笑着摸摸这三个的小脑袋,最小的阿招被绑缠在哥哥背上,晃着小手,咿咿呀呀的。
“小姨,”铜锤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他比秋叶第一次见到他时更像个男子汉了,“我如今也会打猎了,我们兄弟一定会好好努力,让小姨以后天天都能吃到肉,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第 20 章
秦州,都尉府,东苑。
“阿姐,我决定了……我要回去找我妻主。”韩良心里惴惴不安,他实在放不下秋叶,她就那么不声不响地走了,真是让他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汉梁,你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你回去有什么意义?还是安心待嫁①吧。”顾萱劝道,眼看着弟弟有些憔悴的脸,她心里也不好过,好赖总是一桩姻缘,若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最终也会尊重弟弟自己的选择。
想当初,母亲跟她提到崔静这个人时,她顾萱也是不愿意的,不过一个八品小吏,又大着那么几岁,还敢妄想她最疼爱的唯一的弟弟!她那时候年轻气盛,心里藏不住话,虽与崔静有交,但也会当着她的面直言:“我弟弟这样的人才,将来非五品以上不嫁,即便我母亲同意,我也要拦着的!”
哪知崔静波澜不惊,“我自会努力得大人与姊台赏识,还望成全崔某一片诚心。”言毕,将自己随身的一对并蒂莲玉佩取下一块递给她,“此佩请姊台交于令弟,将来功成名就那一日,我必来迎娶。”
她拿着那玉佩直到出事那一日,危难关头,心中仿佛有亮光一闪而过,在下一刻终是将玉佩交到了汉梁手里。
“崔大人……我要去见她,当面跟她说明白,我不想嫁给她。”韩良冷冷的声音打断了顾萱的回忆。
“你傻了不成?她人回京都了,这会正准备着娶你呢,放心吧,进了腊月,她一准来迎你,可再别说什么嫁不嫁的话了,到时你在京都安心待考②,等调令一到,我自会上京,我们又可以团聚了。”顾萱回过神来,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安心。
“毁人姻缘,她还有脸来么?枉我妻主平日把她夸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韩良腾的站了起来,抓起案上的和离书,一把撕个粉碎。
“汉梁,……你!”顾萱扬起了手,但那巴掌终是没落下去,“没有这和离书,也没什么打紧,我差人再办就是,你有这空闲,不妨多练练你的弓马和枪法!”
“阿姐,对不起,我要走……”韩良神色郁郁,低了头。
“……你!你若是走了,就别再认我这个阿姐了!”顾萱气急而抖。
“……阿姐,我得回去,你不知道……她这人狠着呢,去的晚了她可真的就不要我了!”韩良拔腿就走,突然间“唰”的一声,寒光一闪,却是一把长剑横了在他面前。
顾萱拿剑指着他,怒不可遏,“我最恨人忘恩负义,哪怕这个人是我的亲弟弟!要走是吧?!不要你阿姐了是吧?!行啊,你打的过我,你就走!”
韩良身影一晃,连退几步,挑起手边□□连忙招架,只不过顾萱自幼习武,又得名师相授,那剑使得得心应手,招式凌厉,韩良本无胜算,不过几个回合,便被她制住,当下困在房里,叫了一干仆从日夜看守。
顾萱拿她这唯一的弟弟没办法,直气地摔了房里不少东西,下人们都躲得远远的,徐氏跟在后面连哄带劝:“师妹,仔细手疼!……”
“你惯会哄人!”顾采妍斜了徐氏一眼,仰头将眼中的泪意生生逼了回去。
“师妹,汉梁也是个倔强性子,不然依了他吧,横竖两头落不了好,还不如护着一头呢,别到最后得不偿失。”徐氏看着顾萱的脸色,拿捏着自己要说的话。
“若不是崔大人,哪有我顾氏的今日!”顾萱捏紧了拳头, “你瞧瞧汉梁,简直油盐不进!如今倒落得顾家只我一人,真真是孤掌难鸣!若不能光复门楣,教我如何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爹娘姐姐!”
徐氏朗声道,“师妹,天无绝人之路,以崔大人的为人,想来也不会把顾家怎样,不管到哪一步,总有我陪着你一起努力,可好?”
“你倒说的轻巧,……哼!汉梁这样逆着我,我倒要看看他能倔到何时!”顾萱恨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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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良跑了。
起先他被关了两日,滴水不进,到了第三日想明白了,吃喝照旧,只是顾萱不放心,也没放他出门,谁知到了半夜,听到一阵响动,家仆躺了一地,人却不见了。
顾萱大发雷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随他折腾!”
“师妹,嫁出去的儿郎泼出去的水,……算了吧。”徐氏紧随其后,好言相劝。
“……你说……他就那么点能耐,怎么就跑了呢?”顾萱终是起疑,转头看徐氏,“是不是你帮他的?”
徐氏不语。
“你大半夜的去哪儿了?醒来我都没见你的人。”
“……起夜啊,”徐氏不善撒谎,神情有些不自然。
“你究竟要干什么!”顾萱一把揪着徐氏的衣领,仰头怒视他,“你这胳膊肘子到底想往哪里拐?!”
“他是你的亲弟弟!”徐氏也恼了,“……不是你的登云梯!”
“你说什么?……你竟这样看我?”顾萱皱了眉,怒道,“枉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没想到我在你心里是这样一个人!我……不过是想报她的恩情!我不过是……”
“那我该怎么看你?”徐氏怅然,“若是今儿崔大人想娶的人是我,你是不是连我也要送出去?”
“你!……”顾萱当下有些尴尬,松了徐氏的衣领,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可理喻!”
“……我就知道,虽你不曾明言,也不过是因着报恩才与我在一起,一直是我自作多情罢了。”徐氏言语间顿感失落,“我们自幼相识,你若真喜欢我,当初就不会弃我而娶你那门当户对的夫君……若你顾家还在,若他当日没死,我怕是这辈子也只能远远望着你了……我以为你心里总会有我……其实不过是因着我那日在街市上舍命救你脱逃,你为着这个才娶我的吧。”
一席话说的顾萱哑口无言,面上红白交错。
“这可真是自欺欺人!我本江湖草莽,原也不配陪在你身边。既如此,……不如今日自请离去,免得误了大人的前程!” 徐氏自嘲几句,脸上无比落寞。
“师兄!”顾萱方才觉得事情偏离方向,忙扯住徐氏的袖子,“谁说我……是为报恩的……”
“那你可曾真心喜欢过我?”徐氏问道,见顾萱迟疑不答,又恨叹一声,“罢了!”遂转身离去。
顾萱紧抓不放,徐氏掌风袭来,挡开顾萱的手,纵身一跃,上了屋顶,“我若想走,谁又能拦着?顾大人,……好自为之吧。”
不过瞬间,徐氏不见了,留下顾萱愣在原地,惊愕不已。这个徐氏,他们十几年里亡命天涯,一起出生入死,相依为命,……怎么说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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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韩良因着徐氏的帮助,骑了快马日夜兼程,到了古河村却又是半夜,院门从里面闩住了,他翻墙进去,院里冷清清的,蔫头耷脑的大黄见着韩良,跳起来直摇尾巴。
韩良蹑手蹑脚进了屋,发现药材散了一地,秋叶一人斜躺在炕上,半盖了被子,脸色发红,气息急促,忙伸手摸了一下,却是额头滚烫,韩良的眼圈瞬间红了,他抱紧了秋叶,忍不住落下泪来,“冤家!……你是想要我的命么?”
秋叶昏昏沉沉的,微睁了睁眼,却并不开口说话,韩良给吓坏了,忙拿被子裹紧了她,熬了药,给灌下去,秋叶发了一身汗,方才稳稳睡去。
秋叶第二日醒来便发现韩良紧紧攥着她的手,贴身睡在一旁。她想抽出手来,却怎么也脱不开,挣扎间,弄醒了韩良。
“妻主,你醒了!”韩良将手又搭在她的额上,“谢天谢地,你昨儿可吓死我了。”
秋叶偏过头不去看他,“顾小官人,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吧。”
“妻主,……我错了。”韩良死活不松手,双腿绞缠着她,将头埋在她颈间。“……我错了”
秋叶强翻起身,冷静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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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韩良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他起早贪黑,挑水做饭,劈柴压粪,扫院填炕……甚至替换了驴子的活计,亲自上磨磨豆子,秋叶就是不搭理他。刚开始直把他往外轰,因着力道小些拦不住,后来也就由着他做这做那,对他也不理不睬,到了晚间,无论韩良怎么死皮赖脸,都进不了秋叶的屋,完全视而不见他在冷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惨状。
村里路过的人瞧见了,风言风语迅速传开,有的说这韩良水性杨花的,一心想攀高枝,不守夫道,秋叶休了他真是便宜他了,真该将他圈在猪笼里捆上石头扔到那深水沟里去;有的说韩良多痴情,撇下锦绣前程一心守候糟糠妻主,秋叶太不知足了云云……连那嫁出门的东生回母家探望亲爹时,看见韩良的惨状都暗自庆幸他当初幸亏没走那不归路,……这秋叶姨母可真不是个善茬!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有那么几天,春花一家大小便从刘氏家赶回来了,韩良喜出望外,指望着春花阿姐能替他说两句好话,谁知春花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就进了自家院门,铜锤铁蛋还有那个阿招对着他挤眉弄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倒是刘氏,如今低眉顺眼地,见着他,一副想要互诉衷肠的表情,两挑担还没说上两句,就听院里一声吼:“还不进来!杵在外面干什么?!”刘氏瞬间便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低了头,蔫蔫的回家去了。
韩良坐在门槛上唉声叹气,眼看这天儿是一天比一天冷了,他还一身薄衣,也不敢指望妻主能施舍他一身新的,可如今连旧的都没有,那些他曾经用过的东西一股脑儿全给他扔了出来。到了夜里连西屋都进不去,也就偷偷在厨房聚个火,将就上一晚,日子过得很是恓惶。
自找的;这纯粹是自找的……韩良直在心里腹诽,他对插了衣袖瑟瑟直抖,抬头望了望天,却是乌云密布,冷风嗖嗖地带着寒意直扑面门,不多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几声炸雷之后,那大雨如水般倾泻,直让韩良欲哭无泪……天呐,这可让人怎